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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妖兵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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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教的造反队伍进到离东山城很近的地方,就遭遇到数名星军的抵抗。
  星军的士兵是妖庭花费重金打造的,一个城中不会超过百人。每个人都是星铁位战士,首领最少是星银位强者。
  原来东山主得到消息后,在十分恐慌之中从事戒备,紧闭城门;并派出二十六位星军精锐,出城进行堵截。星军首领与妖兵都在东山主身旁护卫,
  可是这支造反队伍却在星军的强大攻击之下,密集在大路两旁乱作一团而动摇起来了,只支持了不久的时间,队伍就因失去了控制开始大批逃亡。
  要知道星铁位士兵虽然强大,但是碰到万人队,累也能把他们累死。
  很可惜,据说当时逃亡情景犹如堤防溃塌、洪水奔流一样。真君们在队伍溃退下来之后,曾采取过重整部队、分股活动等步骤,但大部分教徒已经逃亡了,无法再行集合,剩下来的各小股也是形单势孤,士气低落。
  在妖军进剿的风声日益紧急的威胁之下,继续活动了几天,真君们认为大势已去,终于采取了解散队伍、分途躲藏的步骤。
  事后东山主就大肆宣扬说:“十万太一教逆贼被二十六位星军打垮了。”
  太一教进攻东山之役是这幕造反闹剧中最主要的表演。
  左雷所统率的那一支队伍是其中的主力军。邻近司命、司禄两星边界一带的其他地区的太一教,虽曾有过一些响应和零星的行动。
  但是他们听见东山城并没有被打下,主力军已经溃散的消息,也就看风转舵,消声匿迹,不敢再有所活动了。
  广布在各地的太一教不能同时发难,显然是这个组织一向缺乏统一领导的原故。
  这样,天庭前六十年太一教的造反,就和历史上若干次未成熟的“逆贼”的起事经历相似,宣告流产了。
  太一教造反的风暴算是过去了,妖军的进剿却接踵而来。
  当时我的家人认为动乱虽已过去,但祸害仍将继续,进剿的妖军来了又不知会做出一些甚么事情来。
  妖军不比星军,他们得到的资源很少,只能去压榨平民,每当动乱的时候,就是他们大赚一笔的时刻。
  我们这些孩子也得到了家里的大人们的吩咐,就是不要乱说话,不可再谈造反的故事,也不要到外面去走动,以免遭受牵连。
  果然,在我回家后的几天,进剿的妖军的一个分队到达了我们的山口村里。
  这是一支妖庭的白狼军,俗名叫“白军”,每一个大兵身上都穿一件白色的号褂,背上有一个大大的白色狼头。
  那天上午来到我一家里的是一个小队,大约二十余人,每人都背着一柄弯刀。他们进门之后,声势汹汹。
  有一个大兵抽出弯刀,斩去陈设在木厅里一张古老台桌的一角。
  队长立即装腔作势的宣布:“你们这个地方是造反的区域,你们为何不预先报告?现在妖庭有上谕,造反者就地正法,隐瞒不报者同罪。再有甚么叛乱就杀光这里的百姓,烧光这里的房屋。”
  我家里的大人们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于军队是一向不怀好感的。他们心目中的妖军是剿匪不足、扰民有余、蛮不讲理的可怕人物。
  他们对于“白军”到来,显得惊慌失措,赶紧穿好星官服出来迎接,低声下气的周旋,对于白军们的横暴行动却不敢有所抗议。
  之所以穿起官服,固然表示自己是妖庭的臣民;更重要的是,按妖帝律,军队对于有功名的人,是不能任意侮辱的。
  我家可以说是诗书之家,历代相传直到我祖父和父亲一辈,大多是读书人。都有不少当过星官的,虽然没有进入妖庭内部,但再怎么说星官也是妖帝亲自设立的职位。
  不过我家这些读书人,平时不过问地方上的事情,也不出入当地衙门,他们实在不习于应付妖军们的骚扰。
  随着白狼军的到来,当地大小官员也跟着来了。实际上,他们不仅有责任来从事招待,而且也是应付妖兵们的内行。
  白狼军经过他们的接待和疏通,心理上起了若干变化,我家大约花了不少的钱来满足他们的欲望,而且杀猪宰羊,将那些官兵如上宾一般款待,白狼军在酒醉饭饱之余,初来时的气焰也就消失下去了。
  白军在我家骚扰了一阵之后,就分途去捉拿“道匪”。
  他们在路上,在田野中,甚至挨家挨户看见壮丁就抓,捉了许多农民、小商贩等,拘禁在离我家不远的一座废弃矿洞里。
  队长责令地方大户以及大小官员等前往指认谁是造反的“道匪”,以便就地正法。
  这件事对我家大人又是一个大难题。他们知道自身决不能去指认,如果说被捉的人都不是“道匪”可能会犯隐瞒不报之罪。
  反之,如果真的指认出来,这无异是亲自置人于死地,还可能牵连甚多,实在是一件不愿做和不忍做的事。
  大概又是“钱能通神”,事情又如此这般安排好了。
  队长默认不必由这些人出面指认,可以派一些小孩去代为办理。
  这种通融办法似乎是再不能推脱了。于是我家大人只有提心吊胆的挑选几个伶俐的小孩去干这冒险的勾当;而我也是被挑选的一个。
  我们这些小孩事先经过父母的密嘱,随着白狼军走到那矿洞里,看见满洞都关的是诚惶诚恐的待决之囚。
  白狼军逐一指着被抓来的人发问:“这是不是造反的会匪?快说。”
  小孩们都摇摇头说:“不是。”
  这样表演了一阵之后,总算把他们敷衍过去了。
  他们在这几天,从各大户和被捉拿来的壮丁手中,所攫取来的果实,大概已塞满了行囊,可以回城去交差。
  这样,被捉来的人都交由地方上看管而获得保释。
  但在我家邻近别处村里,所经历的情形并不完全相同,有的地方指认出来了几个“道匪”,当场就被正法!
  杀了之后,人头还挂在树杆上示众。
  妖庭派兵在我家进行搜剿、镇压、逮捕、正法等等的紧张惊险的一幕,就这样结束了。
  此事过后,很多人都赞许我家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是十分得体而又非常厚道的。
  他们陆续来到我家,表示谢意。我这个为他们开脱过的小孩子还多次被他们热烈拥抱起来。
  这次动乱发生以后的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青玉城一带的乡间都不能算是安宁的。城卫和妖兵常到乡间来,明查暗访,捉拿隐藏的“道匪”。
  不少大户和地方官员也借此敲诈百姓,这些事都弄得四处中鸡犬不宁。不过妖庭末年除了镇压的手段以外,妖族实在也没有其他安抚农村的妥善设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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