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一起源

　　广布在中斗一带的太一教原本是道门一个后起的较小教派。
　　道门起于凡间，但在星界存在的时间并不长。
　　在凡间伐天的之时起过重大作用的神霄派、正一派、三元会等等均系道门内著名的组织。
　　在妖界统治天界时期，三界各大势力都是暗潮涌动，道门是较为进步而又是最有势力的团体。
　　它一直标榜“妖不承天”，这句话说出来就绝对会被镇压，所以这一目的是埋藏得很深。知道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说一说，比如太一教造反的时候。
　　伐天之战过了百年，在天界的道门已经不成样子，它包容了不少为非作歹的歹徒，常做些包庇营私的勾当，生意跨越整个三界。
　　三界生灵统称其之为“天匪”，妖庭则称其之为“道贼”。
　　我的家乡成为太一教的一个重要据点，也不是偶然的。青玉城是司命星北命城的中心，离北命城不到八十里，就算离司禄星的边境东山城都只需穿过一个星隙，不过百里。
　　沿着星路能通文昌星的山阴城，那里正是横亘司禄星与司命星的罗霄星桥中段，山峦起伏，竹木茂盛。各种行业发展的相当发达。
　　所以许多商贩来往一直频繁，沿着罗霄山脉更有许多个人举办的小星矿，各个小星矿之间和矿工之间常有争斗事件发生。
　　小股匪徒也常出没于这一带，这种两星交界、妖庭的统治力薄弱、资源丰富、商业发达、民风彪悍的地区，正是江湖团体滋生的温床。
　　数十年以前，太一教的教徒们即在司命与司禄星边境上开设了一些赌场，这种赌博的就是便于太一教的真君们吸收各地的生灵入教。
　　如果司禄星的星主加以铲除，他们就往司命星跑；司命星星主加以铲除，他们就往司禄星跑；而两星的官员又不可能一致行动。
　　所以太一教就能自由发展，数年下来，他们的势力愈形膨胀，加入太一教的也就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多。
　　太一教专在星界的下层社会中发展势力，入教的最大多数是农民、矿工和小商贩之类，自然也包括不少地痞流氓。
　　那些有钱人和名士几乎没有加入的，毕竟这对那些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太一教以江湖义气相号召，加入者觉得可以得着一种保障，无论做甚么事都不会受人欺侮。再说加入的人既未受到甚么严格的约束。
　　那个时候这太一教也没有什么昭彰的恶名；因此，下层社会的人们多乐于参加。
　　太一教总部的那一带的赌场，组织算是不坏的。它们很能赚钱而又颇有信用，从没听见赌场有明目张胆欺负乡下人的事发生；所以乡村富绅参加这种赌博的也不少。
　　而且赌场和太一教的活动展开以后，这一带就成为它们的势力范围，小股外路匪徒就不敢在这里出没，抢劫的事倒反稀少了。
　　因此，一般人最初预料不到太一教会有甚么惊人的举动，也不觉得它们的活动对地方上是十分有害的。他们又不好抓，地方官员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庭前五十七年，太一教真君们开始表现出他们的真正企图，各地的风声便渐渐紧起来。
　　最初是一些当年的伐天之战故事在四处传播着，接着就把‘妖不承天’的口号喊出来。
　　太一教起事逼近了，一些叛教惩罚机制也宣扬出来了。
　　太一教更将它的教徒们按照当年伐天军的军队形式编组起来，十人中指定一人做什长来统率，十个什长之上指派一个百总；十个百总之上指派一个千总千总之上就是真人，再之上就是真君。
　　起事前这个区域里太一教的真人觉得教徒众多，一切似以准备就绪，又因秘密泄露，乃决定突然起义。
　　起义的日期是非常秘密的，一般人事先毫无所知，妖庭方面当然更不知道。那天青玉城惊慌到来的时候，即是太一教的真君们正在下达集合的命令。
　　这个命令的要点，大致是指示各什长、百总和千总召集部属，配带各人已有的武器，按时向指定地点集合，并向指定地点行进等等。
　　那天清晨我们三个小孩在镇家店铺门口所看见的农民队伍，也就是依据命令集合起来的一支。
　　这支造反的队伍究竟用的是什么名称，其领导人物又用的是什么头衔，这是一件很模糊的事。
　　只知道左雷确是这次起事的首脑，称之为太一教天君，据说他曾出过一些布告，但这一点我并不清楚。
　　而左雷不过是太一教北命城的天君，并不是整个太一教的最高首领。
　　太一教的大天君是三元会的马伟华。左雷的造反计划是将各处集合起来的会众，一起集结在青玉城的某个地点，然后由他统率着浩浩荡荡的杀到更大的东山城去。北命城是司命星五大城之一，他没胆子去打。
　　他心目中大概以为占领东山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设想只要占领了东山城，将造反的旗帜高高树立起来，散布在各地的太一教就会闻风响应。
　　造反的原点是这年夏秋之间，罗霄星桥一带地区发生旱灾，十月间这一带的人民已感觉米珠薪桂，人心颇有浮动。
　　左雷利用这种饥荒情况，号召教徒，说东山城没有遭灾，跟着他打下东山城，没收城主的钱粮，大家才有饭吃。
　　据说他的队伍中还有一些挑着箩筐的穷苦人民一同行进，准备打下东山城可以分得粮食，这一点也是他能够号召大家起事的一个主要因素。
　　左雷和其他太一教天君发展教徒和管理赌场，手段极高；但对于作战一事，却缺乏基本的素养。
　　据说左雷曾经集结了一支两万多人的队伍，声势浩大。可是他并没有组织起一个有效率的指挥机构，那些千总百总们又都是临时集结起来的新手，显得有些盲人瞎马。
　　因此，这支庞大的队伍在两天的行动中，不能按时合理进餐，有些分不到房屋休息，居住行动又无规律，受尽饥饿、寒冷、疲惫等折磨。
　　这支莫名究竟的下层社会队伍，在造反心理上是没有得着精神支柱的，这群人遇到困难就容易发生逃亡回家的想头，也不曾充分警觉到造反失败后的严重后果。
　　换句话说，他们的信仰并不是太一教，而是眼前的微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