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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学堂。
十几个同龄孩子坐在一起。
台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
“今天我们就来讲讲冀北编年史。”老先生在台上侃侃而道，“话说，冀北曾经有过仙。”
台下一众少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其中一个少年举手发言：“老先生，这你已经讲过了。”
“哦？”老先生看了看周围一众少年点头，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咳咳，那…那我就来考考你们，看你们记住没有。”
“莫明轩。你来说一说这一段历史。”老先生点名道。
台下一名留着长发的男孩儿站了起来，男孩儿皮肤雪白，眼睛是漂亮的猫眼，像是黑曜石一般，没有一丝杂质的纯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穿着黑色的布衣，不杂任何首饰，简单随意，站在人群中也打不眼，赫然就是莫明轩。
五岁那年，莫明轩被雷劈了个精光，血肉恢复了，但头发却都没了，这在冀北全民长发及腰的时代，简直是个异类，莫明轩足足养了三年才终于留到了腰间，但扎完辫子还是短得可怜，只能披着头发了。
“冀北曾经有一个仙，但却是堕仙。”莫明轩缓缓说道。
冀北是一个拥有魔性的土地，莫明轩曾经听父亲莫严恒这样说道，在这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与强于人类的异族，这里地域辽阔，常年被大雪覆盖下，许多上古的印记连同着一段段遥远的历史也被埋封于浩瀚的土地之下，但在冀北，祖祖辈辈始终流传着一段故事，关于一个堕仙。
“他的名字叫可将，可将升仙失败，不成仙便成魔，失去了所有人性，识苍生为草芥，大开杀戒，普天之下，除了真正的仙，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各族与人类联手，将其封印镇压于在了幽冥北海，永生永世不得现世…”
“很好！”先生点了点头，“坐下吧。”
“是这样的，这一段故事发生在上古年间，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可将是一个无敌的存在，看见天空尽头的那朵莲花了吗？你们一定不会陌生，那是魔花开怜的一个影像而已，但却令无数强者丢了心神，根本无法靠近，而就是魔花开怜对上可将，恐怕也不是其对手。莫九歌，你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坐在莫明轩旁边的男孩儿举着手，漂亮精致的笑眼仿佛会说话一般，笑起来不自觉地令人卸下心房，这就是莫九歌。
所有的孩子都向他望去。
“老先生，既然只是个故事，但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老先生点了点头道：“很好的问题，莫明轩刚刚讲到过了各族联手，不仅仅是人类，那些异族内也流传着关于可将的故事，没有一个虚假的故事能传遍所有种族，甚至历经千万年也未被磨灭。这显然并不是一个传奇，而是一段真实的上古历史。”
“那可将会复活吗？”莫九歌烂漫天真地问道。
老先生摸了摸胡子，神秘地道：“可将并没有死去，也就不会有复活一说，封印总有一天会被破开，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终于破开封印，专杀那些念叨着他名字的人。”
台下的少年皆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哈哈哈哈。”老先生哈哈大笑道：“所以你们要好好修炼，努力变强啊。”
课后。
“老先生真是的，每一次都不忘吓我们。”一个少女用手扶着脸颊，嘟着嘴抱怨道。
“老先生没有胡说，可将会不会真的破开了封印？他能听到我们在念他的名字，马上就要出现在这里了。”一旁的少年神情古怪地说道。
四周的孩子顿觉一阵凉气袭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女孩子们受不了了：“胡说什么呢？”丢掉了淑女的形象，将这个疑神疑鬼的家伙打了一顿。
莫九歌在一旁灿烂地笑了笑，所有人都向他望去。
莫九歌笑着道：“可将被封印于极寒之地外的北海呢，我们几辈子都走不到那去，就算他复活了，也离我们远的很，不用怕，是吧，哥哥？”
莫明轩当即点了点头，莫九歌这小子，才长了两颗牙的时候就想赏自己大脑瓜子吃，长得像皮球那会儿时常与自己不对付，现在长大了些倒是可爱多了，但不知是不是曾经被他坑过太多回了，这会儿看到他笑心里有些发毛。
“九哥哥，你真厉害！”周围的孩子们都崇拜地看着他，特别是女孩子们已经九哥哥长，九哥哥短地聊起了天。
“九哥哥！你是怎么修炼得这么快的？”
“对啊，九哥哥，我去年才通灵，却还在练气一层，你快和我讲讲吧。”
莫九歌已经练气七层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族内，就是比他大师兄师姐也不敢小觑了他，更别说刚刚那些八九岁才通灵的同龄人了，那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莫九歌完全没有骄傲自满，目高一切，反而和他们打成一片，他在族内的人气可谓是年轻一辈最高人。
莫明轩见有人已经离去，便也掩去自身的气息，慢慢踱步离去，他如今已经筑基四层，虽然不能说来去自如，但是在这一群毛头小子中失去存在感，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这些毛头小子不包括莫九歌，这个一直在关注莫明轩的异类。
莫九歌看了看周围人对于莫明轩离去麻木的神情，暗自咬了咬牙，心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刚刚还在留神注意他的动向，怎么一个溜神，又差点让他跑掉，存在感也太低了点。
有这么一张打眼的脸蛋，一副老好人像，在族内却没有任何人气，每一天在练武场只有在晨练时能看见他人，从来没有留下来练过武，除了出入学堂，平日也寻不到他人，也没有人过问过，这人是幽灵吗？
突然喊道：“哥哥！等我一起走。”
莫明轩脚步一顿向后看去，莫九歌那小子正笑着看着自己挥手，的确是在叫自己没错了，随即挑了挑眉毛：“什么事？”
莫九歌见莫明轩停住了脚步，便不急了，灵动地向四周的小伙伴解释道：“我明天将我的心得手抄一份，带到学堂，不然哥哥要等我等急了，明天见了。”
随后跑向了莫明轩，歪着头看着他：“去哪啊？哥哥，回家还是去练武场啊？我和你一道。”莫九歌扬着嘴角，兴高采烈地道。
莫明轩一阵无语，确实有地方去，一个布满了禁制的秘密地洞，很好玩，可惜不能带你去，莫明轩可惜地摇了摇头：“抱歉，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下午要补觉，九歌你有什么事还是自己去吧。”
身后的人听到莫明轩的回答，震惊地瞪着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
在冀北大陆，一个弱肉强食的大陆，生在莫家，一个竞争激烈的莫家，身为莫家宗族的人，还是老族长的直系孙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人！
莫明轩听到身背后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平静，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莫九歌听到了，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笑出声的男孩儿，那男孩儿顿时哑声，莫九歌转过头看了看莫明轩无所谓的样子，愤愤道：“哥哥，你没听见别人在笑话你吗？”
莫明轩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族内的人觉得他废才好呢，自然不会做什么反应，但莫九歌护着他的一幕，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莫明轩咳咳了两声，略显高深地道：“不要活在别人的眼里。”
莫九歌顿时愣了愣，他明白了莫明轩的意思，却是没想到莫明轩有这样高深的想法，等走远了些，四下没人才道：“可是，哥，你强了才不会有人嘲笑欺负你啊，别人是不知道，但我从来没打赢过你，你其实很厉害吧，哥。”
少年，你真相了。
但莫明轩瞥了他一眼：“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你可比我厉害多了，炼气七层，哎~”莫明轩又假叹了一口气，“我到现在还没通灵呢。”
莫九歌满脸的不相信，将真气凝聚于双眼，看了看莫明轩身上确实没有半点真气流动：“哥，你真的还没通灵吗？”
“没呢，愁得我到处打听呢，听说隔壁的翠花阿姨也过了八岁才通灵，现在只能卖卖烧饼，我会不会将来得去偷铁啊？”
莫明轩满脸写着‘愁’字，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莫九歌咬了咬牙，你神经病啊，明明很厉害，偏偏要藏着窝着，还在这里装！
当即将真气凝聚于指间往莫明轩的腰间狠狠戳了过去。
这一指他用尽了全力，要是没有通灵的凡人会被这一指直接捅穿。
但这是对凡人来说，如果莫明轩在撒谎的话，这一指，他当然能轻易地接下。
一指戳下去，没有戳到，果然，莫九歌惊喜道：“哥，你果然…”
但再一看他哥早就不在眼前了，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莫明轩哎呦哟地喊：“谁这么缺德，这里有一颗石子害我绊了一跤，没事，九歌，我自己起来。”
接着，扶着腰站了起来。
“哥，你在干嘛？”莫九歌两眼幽幽地盯着莫明轩，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似的。
莫明轩心中呵呵暗笑了几声，这小子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搞事情。
很好，我看透你了，你已经拉入红色警戒黑名单了。
“没看到我闪了腰吗？”莫明轩见莫九歌露出了爪牙，也不和他客气地说话了，“现在很不舒服，要回去疗养几日了，下次再见。”
说完，脚底抹油，便开溜了。
莫九歌看着眼前绝尘而去的人，发疯似地挠了挠头发，有问题，很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们兄弟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余下还在学堂的孩子们纷纷议论起来，“是啊，莫明轩的父亲可是莫严恒啊，那是宗族二代的最强一人，他真是没有遗传到一点资质啊。”
刚刚嘲笑了莫明轩的男生摊手道：“好歹也是宗族的直系子弟，八岁了还没有通灵，甚至比不上我们旁系的弟子，真是给莫家宗族丢脸啊！”
“可不是吗？要不是他的身份，现在还能跟我们一样踏入学堂吗？早就丢到城里当实习车夫了。”
一旁一人一阵冷笑。
“宗族还是宗族，他的爷爷是族长，你们都安静点吧，被宗族的人听到了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莫明轩在族内塑造一个假的形象，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老族长也是这么提议的。
老族长还将一件掩盖自身实力的珍贵物事赠与了莫明轩，就算他遇上比自己高等级的存在也不怕对方看出他的修为。
莫明轩的修炼速度实在太逆天了，先不说半岁通灵，五岁筑基就已经十分骇然，更别说他在雷劫时进入了天人合一之境，悟到了一丝道法，筋脉也拓宽了数倍，修炼速度比以前更上一层楼，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又上升了四层，达到了筑基四层，这样的速度是常人的三至四倍。
“怎么样？明轩，功课消化得还行吧？”
洞口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地洞，正是刚刚出关，修为又有些长进的老族长，老族长修为长进，面相也跟着好看起来，再也不复莫明轩初见他时老态龙钟之相。
老族长一出关，处理了一堆家族事物，老族长便来到了秘密地洞，这一处地洞是他专门为莫明轩开凿的，就建在莫严恒的府邸下方，掩人耳目，又让莫严恒添上了几层掩盖气息的阵法，不易被人察觉，是最好的修炼场所。
莫明轩察觉到有人来到地洞时，便将神识退出了识海，看向洞口：“是爷爷啊，恭喜您修为更上一层楼。”
老族长竖着眉毛道：“小崽子，你也不知道自己来找爷爷，一定要等我来找你。”
莫明轩窃窃一笑，道：“看您忙得焦头烂额，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瞎说，你还和爷爷客气？就是为了修炼，都不要爷爷了，好了，你修炼的怎么样？我要抽查你的功课。”老族长看着莫明轩嬉皮笑脸的样子一顿来气，但看到孙子的脸，又气不起来了，只得这样道。
卷宗被莫明轩融入进识海，化作一个印记，将他的识海包裹起来，里面的信息十分庞大，莫明轩如今修行尚微，不能查看所有的东西，但就仅仅能看的部分也数不胜数，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全部看完的。
莫明轩皎洁地笑了笑：“您看好咯。”
接着手心中开出一匹电光，滋啦啦地响动，被刮到的土地转瞬间变为焦黑，咔嚓嚓地龟裂开来，莫明轩心念一动，电光又转化为土色的流沙，洋洋洒洒地从手掌心飘散开来，落在地上变成了坚硬的泥土，掩盖住了方才的焦黑。
接着又是一变，滴滴水珠从手掌心散落下来，消失在泥土里，再接着，一团火光燎燎燃烧，蒸干了手中的水汽。
手心上下翻动，周边忽而刮起了一道旋风，一阵风吹过，掌心中火光熄灭，归于沉寂。
莫明轩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武技为‘相生相克’，一开始只要领悟掌握一种形态，后面就能修行与前者相克或相生的形态，我走的是相克的路，怎么样？”
老族长不禁鼓起了掌，赞叹道：“果然不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武技，玄妙非凡，你对于雷，火，风的领悟十分透彻，攻击力已经有了雏形，但是土与水却有些缺失了那么点威力。”
莫明轩两手翻动，土与水分别从两只手中出现，两者皆是软绵绵的：“没有办法，五行相克，其中必须有柔和的克制刚烈的形态，除非走相生的路线，水生雷，雷生火，风系与土系就被抛弃了，且生不了木，但如今，炼成了风，下一步就可以炼木了，木克风。”
随后遗憾地道，“这本武技其实我还没有融会贯通，只得了其一半的意思，如果领悟可以克制雷的形态，也许能够连成一个环，随意施展各种形态。”
老族长摸了摸胡子，不服老不行啊，这孩子的心比自己细，想法很多，武技方面自己这个老头子给不了什么建议了，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品级的武技？”
“随便选了一本地级的…怎么了爷爷？”莫明轩话音未落，就见老族长呛住了的表情。
老族只觉得现在莫明轩的脸呈现出一股子败家样，喃喃道：“你告诉我，卷宗里到底有多少武技，让你随便选都能选到地级。”
莫明轩挠了挠脸颊，其实他也不是随便选，也用心翻阅了几百本，后面还有几千本的武技来不及翻看，这么多的选择摆在他的眼前，多了迷眼睛，只能从中挑出一本有意思的：“没有认真数过，大概四五千？但大多数都是玄级功法，还有一些有禁制，我暂时还破不开，看不了。”
老族长只觉得眼前一花。
武技，在冀北是十分珍贵的，很多武技都已经随着一代代家族的消亡而湮灭，不同于天赋，每个通灵的人都可以修炼武技，武技是由前人开创的攻防之法，配合真气使用，将有惊人的效果，遂也分强弱，玄级，地级，天级，先天级。
莫家现有的武技都是玄级武技，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些都是优秀弟子或是长老级别的人才能查看的，而唯一的地级武技可谓是珍贵无比，复刻于每一任族长的脑中，也就是说没有手抄本，只有族长才有权知道。
而莫明轩手中现持有数千本武技，这些估计会让整个冀北轰动，更不用说，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印记深处封印着，其中可能含有数本天级武技，甚至是先天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武技。
但莫明轩还以为老族长是怪他不与家族分享，解释道：“卷宗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武技没有领悟之前，无法将其中的东西手抄下来。”
莫明轩也尝试过抄写，但总有一种力量在他每当要讲述或是落笔的时候，都禁锢着他的动作。
老族长叹了口气道，要是真的能毫不费力地将卷宗抄下来，这孩子绝对会将他们全部交给自己的，保管不好，恐怕要出大事情，老祖宗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随即拍了拍莫明轩的肩膀，找了块地，盘腿坐了下来，宽慰道：“不要着急，就算领悟了，也暂时不要将他们抄下来，等你强大起来了，足够保护家族了，再拿出来吧。”
莫明轩看了看老族长深邃的眼瞳，对于自己手握这么大的遗产，没来由的有点心虚，遂轻轻应了两声。
“不要乱来。”老族长看到莫明轩漫不经心的样子，严肃道：“其中有上一代神王的一缕神识，离开莫家时，神王已经是化真期了，小心伤到自己。”
莫明轩自然清楚，这些都在卷宗关于莫家的历史中标明了，他郑重地点点头道：“知道了，爷爷，你今天就是来查看我功课的吗？”
老族长摸了把胡子道：“还要看看你在修炼上有没有懈怠，把孔明锁摘下来，我要看看你的修为。”
莫明轩哦了一声，将圈在脖子上的一串细绳解了下来，上面系着一把铜制的孔明锁，复古无比，掉漆掉地七零八落，年代久远。
上一代神王走之前，将族内几乎所有牛气的宝贝都带走了，这把孔明锁是当年祖师爷没有带走，留下来的至宝之一，带着这把锁，能将全身的修为锁住，可以说恰巧解决了莫明轩此刻的尴尬境地，像是料想到了千年之后，莫明轩将要遇到的窘状，提前给他备着传下来。
莫明轩摘下了孔明锁，全身的气息刹那间变换，变得强势起来。
“筑基四层？！”老族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接着又捋了捋胡子，平淡地道：“恩，马马虎虎吧，一般般，继续努力。”
心中却不可置信地直颤颤，这小崽子修炼的这么快做什么？不过几年恐怕就要金丹了，到时候又得让雷劈！
莫明轩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么浮夸地演技吗？
老族长神色一凝，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族内这两日恐怕又要不太平了，前日，族内又发现了一只高级异族，昨日吃了一个暗卫，你出行多多注意一下。”
莫明轩看着老族长严肃的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注意的，爷爷，你也小心。”
“恩，这我自然会当心，这两日，我在尽全力排查，五长老你也小心一点，我怀疑他与高级异族有联系，包括七年前的那一只，这两只高级异族之间，恐怕也有联系。”
老族长在莫明轩面前毫不忌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七年前那一只喜欢吃人的脑髓，这一只却没有留下尸体，恐怕是整个吃了去，但很有可能饿了七年没吃东西了。”
莫明轩也听说过七年前族内出现过一只高级异族。
那时自己还在族外，听说金刚城混乱了一阵子，高等异族不能与一般异族相比，他们有等同于人类的智慧，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变成人的形态。
见老族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莫明轩有跟着分析了下去：“爷爷，如果这两只高级异族之间有联系，那这一只高级异族极有可能不是刚刚混入族内，最坏的猜测便是他已经在城内蛰伏了七年，能在族内蛰伏如此之久而不被人发现，一是有人助他，二是这高级异族本身并不想人发现，他在莫家定是有利可图，隐藏了七年，如今为何重新吃人？如果不是忍不住食欲，就是他将要得到好处了。”
老族长赞叹地看了莫明轩一眼，没有想到莫明轩能够分析得如此到位，道：“这只高级异族如果再忍耐得久一点，也许能够成功，但他运气不好，被我们发现了，他既然能够在五长老的居室周围走动，必定是五长老信任之人，目标范围已经很小了。”
莫明轩见老族长自有定夺，便也不再多嘴，只得提醒一句：“爷爷，这事您也与父亲说一下，他最近在探究针对高等异族的阵法，也许有帮助。”
老族长面色一沉道：“知道了，你父亲在家吧，我与他说道说道，你安心修炼吧。”说完拂袖起身离去。
莫明轩随即摸了摸额，调侃着，这爷俩关系还是这么尴尬。
但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如果这高级异族与五长老达成了什么协律，他们二人定是各有所图。
五长老他曾经见过，看面相就不是一个好相处之人。
人要是贪心，贪的无非就是更大的自由。
对于五长老这样在族内位高权重之人，只有更高的权利才能得到更多的自由，五长老多半是对族长之位有异心，结合前几日莫思思当众想要杀掉莫九歌的事，五长老说不定就是背后授意之人。
但他现在行事一改往常，开始大胆起来，他要么已经得到了好处，要么即将得到。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
因为五长老一定也许诺了高级异族一些好处，这意味着那只高级异族也即将得到他的那份好处了，所以才开始没有顾忌地吃人。
一个对于力量与权势迷了眼的人，谁知道他许诺了一只高等异族多大的好处？
莫明轩觉得真正需要注意的不是五长老，也不是高级异族，而是让他们底气十足的那两份好处，他们待在莫家的将近七年日子里，酝酿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