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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艰辛船员感动 作示范船员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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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地方真不错。要是我们这里也那样该多好!”有人叹息说。“我们必须跋山涉水,风里来雨里去,历尽艰辛!”恩堆诺问船员:“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我们这里能不能变得和你们那里一样?”人们都看着船员。银阿说:“这个问题对你们来说比较难以接受,但它是事实。”他向人们讲,人们都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圆球上,这个圆球围绕着琴洛转圈子。为了能使众人容易明白,他用图像把这些映示在车壁上。图像中显示出地球和这个行星围绕恒星运行的情形。“问题的根子在这里,”他用箭头指着地球和这行星说,“我们那个球是竖着转的,稍有倾斜,因而我们的太阳总是在赤道附近照着,偏差不了多少。而你们这里的球是平躺着转的,因而当它绕着这里的琴洛旋转半圈,也就是经过半年时,它就从这一端到了那一端,经一年就又转了回来,这么一来,你们也就必须跟着跑了!”一些人点着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恩堆诺对酋长说:“怪不得我记着我们一直向着东飞,我想着一定会越飞越远,没想到又飞回来了!”紧接着转过身来对船员说:“既然知道了是这个原因,你们能不能把它扶正些,也像你们的那个样子?”酋长也向船员恳求道:“帮帮我们吧!你看我们,日日年年不管刮风下雨,一天到晚奔走不停。我们的帐篷挡不住风寒,我们衣不蔽体,缺吃少穿。翻越险山,渡涉急流,路途的艰险,劳累、饥饿、疾病、猛兽的袭击......我们很多人不到成年就死于非命。你们说自己不是戈普,但既然能劈山开路、飞天过海,就一定能够使我们免除奔波之苦!”众人也一齐恳求船员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并说船员们是戈普,一定会有办法。船员们没想到人们提出这问题来,银阿见状就对酋长和众人说:“要想使你们的琴洛只停在中间,不向两端走是不可能的,但我和船员们可以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人们离去了,银阿同两个人一起商量。银阿说:“这里的人确实很艰难,你看他们穿的用的,都极其原始落后。他们只有不停地行走,顾不上摸索一些东西。还有那些冒着风浪渡海迁徙的人们,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看我们还能不能再给他们一些帮助!”
  银柏一听说道:“我们不是已经给他们打通了狭道了吗,从此以后他们在这里就可以畅通无阻了!”银阿说:“打通道路只是他们走起来畅通一些。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给他们解决一些问题。”“我们不是出来行善的,我们有自己的任务。前面的路有多长,还要走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困难更多,所冒的风险更大,谁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是走自己的路为好,不要管那么多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再说,他们祖祖辈辈世代生活在这里,早已习惯和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方式,是用不着他人来操心的。没有我们偶然经过这里,他们照样生活下去!”看起来银柏很不乐意在这里耽搁时间。
  银阿说:“你说的非常正确,离了他人,他们仍然会按照自己的道路走
  下去。你看,恩堆诺年轻的时候不是骑着涅洛到处去闯吗,现在他又冒着极大的危险去探求能在赤道上存活下来,他们的许多知识不知是多少人拿生命换的。经过多少年多少代,他们也可以达到地球上两千年前的水平,但我们一点儿指点就可以大缩短这个过程。在我们看来极其简单的常识,他们要摸索几个世纪,我们顺手捎带的一点儿小事,也许就改变了他们的整个生活方式。既然我们来了,能做一点儿就做一点儿吧!”
  银彩也说:“成百成百的年都走过了,也不差在这里多停留这几天。我看还是说说能为他们作些什么吧!”听了银阿的话,见银彩也同意,银柏说:“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我们如何个帮法?你能把这个地轴扶正?我看谁也无法改变这里人南走北奔的局面!要不,我们再教他们也用上铁器,以后生活起来容易一些!”
  银阿说:“当然,没有人能够使这里的人不往返迁移,但是可以使这种迁移变得快一些,容易些,省劲些,不那么艰辛。假定现在我们生活在这个行星上,那我们会怎么办?”
  “那我们有的是办法,”银彩说,“我们会在南北两方都盖上房子,这样,当一个地方不能住的时候就坐上飞机乘上车船到另一方去住,用不着赶着牧群徒步行走几千里,而且在南北两极都可以住上人,这里的两极也有春夏秋冬,连地球上也没有这样的景象!”
  银柏听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在这里造飞机造轮船?那是绝对行不通的!”“我们既不会在这里造飞机也不会在这里制轮船,要造也是他们自己造。我是在想是不是让他们自己先修筑一条铁路!”银阿说。
  “哈哈!”银柏大笑起来,“要让这些人自己修铁路!你看他们的武器,这里连一根钉子都找不到,恐怕他们也没有铁这个名词,指望他们修铁路!”银阿说:“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我们的帮助。”银彩听了说:“我想这样,我们教给他们方法,创造一些最基础的条件,作一些示范,以后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了!”“正是这个意思。”银阿说。
  银柏听后说:“这样倒还可以,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我们说干就赶快开始,干完了就赶快走!”船员们讨论了要做的事情,开始准备。
  银阿对酋长说:“你们住的这个地方,这个星球生来就是这个样子,要把它竖起来是戈普也办不到的事情,你们要想生活就必须要来回走。但是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们来回走起来不用两条腿,往返迁移非常快,可以减少很多艰辛。只是做起来十分艰苦,不知道你们愿意干不愿意,害怕吃苦不害怕!”酋长一听十分高兴说:“只要能使我们免受无休止的奔波之苦,我们怎么都行,再大的苦都能吃!”
  于是银阿调出了地球上早期的铁路和火车的情形,对他说:“这是我们那里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叫作火车的东西,地上那两根又直又长的东西叫铁路。你看,火车在铁路上跑得多么快,它拉的一长串车厢里坐了多少人,拉了多少东西!如果你们这里也有这样的火车,你们就可以在一个地方也盖上房子定居下来,等到不能居住的时候就坐上它,两三天就把你们拉到了能居住的地方,一个部落一列车就足够了!这样,虽说你们还是少不了一年两回迁移,但却没有了两条腿跋涉的辛劳,并且仅用几天时间。”
  还没等到银阿说完,人们就激动起来,“这下子可好了,我们再也不受路途之苦了!”酋长万分欢喜,他说:“要是我们有了铁路和火车,就可解决我们的根本问题了!”银阿说:“只是这铁路和火车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它得要靠你们自己来修筑和制造。”人们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以为像劈山一样,船员们一下子就会把火车和一条又长又直的铁路摆放在他们面前。
  酋长听了,苦笑着说:“你看我们这些人,除了放牧打猎和来回跑以外还能干些什么!至于铁路和火车,我们以前连听说过都没有,现在要我们......”不等酋长说完,恩堆诺就说:“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铁,没有见过车,就连为什么圆的轮子跑得快都不懂,让我们自己来干这些恐怕不比上天容易!”这时候众人都围了上来,他们央求船员们留下来,人们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做我们的酋长,你们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全听你们的!”
  酋长也恳求船员们留下,他说:“我向这里所有的部落提议,让你们做我们所有部落的总统领,所有的人都会赞成!这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劈山开路、上天下海的事,现在如果知道铁路火车的事,大家一定全都会赞成。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园,我们所有的人都听从你们的,你们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叫怎么干就怎么干!”
  银阿笑着说:“我们受地球人的委派,任务在身,所以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们不是神仙,吹口气就能把东西变出来,你们也不要指望自己不动手天上会掉下什么现成的来。路得你们自己修,车要你们自己造。不过我们会告诉你们怎么去做,教会你们一些必需的最基本的知识,然后你们就可以自己慢慢去摸索,自己去作。在过许多年以后,你们也会自己造出我们现在有的东西来!”
  银阿把船员们的想法告诉了酋长,让他派人通知各个部落,要他们迅速派人员到这里来。其它部落的人们得知船员要教他们修路造车,帮助他们免受迁移途路之苦,都选派了本部落年青力壮和最有才华的青年人来。
  银阿告诉众人,为了改变这里的一切首先必须有铁,就要炼铁,必须要采矿、挖煤、烧石、烧砖砌炉......他拿出行星矿藏图来,指出这里南北山区有着丰富的矿产,这里的铁和煤在山地和平原分布都很广,而就在恩堆诺发现的赤道上山洞不远的山里就有一个大铁矿,离它不远有一处露出地面的煤层,银阿说:“你们可以在那里留驻一部分人,长年在那里炼铁。”大概是由于这里的树内含有很多油脂,这里的石油也极丰富。而在北部山里有着这个星球上最丰富的硝石,这是用来开山铺路的重要物质。银阿告诉他们,一切必须从头做起。人们知道了都高兴万分。
  银柏驾飞船降落下来,人们才知道就是这个庞然大物从天上打通了道路。现在它几炮削去了半边山,露出了暗红色的高品位铁矿。船员们同人们一起从飞船里拿出来各种袖珍工具和机器,银阿从它里面拿出几件简单工具:袖珍镐、锨、斧子、锯,让他们挖附近的粘土,伐木,用万用车上的工具为人们制成模子和车,在船员的指导下人们和泥托坯,烧耐火砖,砌起一个炼铁炉。用最简单的办法把煤烧成焦炭、石头烧成石灰,并用车运到矿边的炼铁炉边,拿来了鼓风机,教他们如何炼铁。很快,在这个行星上第一次有了铁。他们又学会了用最简单的方法把它炼成钢。紧接着又把第一批钢铁制成工具,这个星球上的人首次有了自己锋利的金属工具,人们拿着它们翻来覆去地看,惊奇万分,爱不释手。
  紧接着,银阿和银柏用袖珍万用机床把这些钢铁加工出了各种零件,组装成了结构简单实用的木工机,碎石机,小轧钢机,这些机器都以蒸汽为动力。同时还教会人们用这里取之不尽的原料制作水泥。在这里修筑了一段长二十里的铁路,在上面组装了一个小蒸汽机车。人们亲眼看到了没长腿却跑得快的奇物,个个高兴万分。银彩在飞船内为这里的人们准备资料。她把这些最基本的工业知识译成这里的文字和语言。由于这里的文字很不健全,更没有工业的专业词汇,她不得不费很大的劲来反复说明,留下了详细的图像说明。也因而在这里就留下了大量地球上的名词,像铁轨,枕木……船员们发现,这里的人们还是很聪明的,他们发明的是拼音文字,对于这些忙于奔走的人们来说,可以节省不少精力。
  经过近半年日夜不停的努力,一切必要的工作都做完了。银阿告诉酋长说:“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你们已经有了基本的工业条件,不清楚的地方我们留有详细资料,你们可以细细查看。只要你们不怕艰苦,坚持下去,最后就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银柏对人们说:“要知道,你们比我们地球人条件要好多了!你们还有人教,有人帮着建起了基础条件,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们地球人当初不但是什么都没有,还不知道应当做什么,该怎么做,只是瞎碰乱撞,全凭自己摸索。光是知道怎么炼铁就不知花了多少年代,懂得制造机器又不知道用去了多少个世纪!”
  银彩给酋长提议,在他们修筑铁路的时候最好修成双轨,这样有利众多的部落向同一方向迁移。他们可以从赤道向两端修筑,逐渐向两方延伸,穿过狭道,这样在铁道不够长时也可以在中途乘上车,省去中间的步行。他还向人们展示了这里的前景:当铁路达到足够长时,他们就可以在那里定居下来,耕种土地,也可以像地球人一样生活,这样他们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思考,慢慢提高了。
  银阿严厉地告诫人们:“用铁造的利器只能用来这里的建设,用来打猎,教会制作的火药只能用来开矿修路,不得用来相互攻击!”酋长忙说:“不敢,不敢!恩人们帮助我们摆脱苦难,我们怎敢用恩人教的东西来杀人!”实际上,船员们知道,这里的各个部落之间相互通婚,人们都知道近亲不能婚嫁的知识。由于地方广大,少有争执,甚至过河过路时也都相互让先,相互协助。
  银阿又转向恩堆诺说:“你们这个世界你也看到了,许多人和你们一样正受着奔波之苦,你们学会的东西也是属于这个行星的,希望你们发展起来以后到那里去,也能给那里人以帮助。”恩堆诺忙说:“我们牢记你们的话,一旦造出大船来,就立刻派人到那里去援助他们!”
  船员们要离开了,远近的人们都来送行。他们和船员依依惜别,让转达对地球人的问候,祝愿飞船一路顺利,早日到达目的地。
  飞船起飞了,当它越来越小、变成一个点,最后完全消失时,人们还仰望着天空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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