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卫星国

　　第1章万用车落地受热迎宇航员疑惑不明故
　　“快看，这里好像有人！”银彩说着，用箭头指向主视屏上像是建筑的地方。当飞船继续降低高度，到达500公里高空时，完全看清了这里的诸多建筑。银柏说：“想不到这样的地方也会有人！”银彩说：“只要环境条件适合，那就可能有人生活。”“我们去看看这里人是个什么样子，如何生活的！”银阿说。宇航员们坐进万用车朝下面飞去。
　　银阿说：“我们还是先到黎明或傍晚的地方去，不然与他们接触很麻烦！”银柏说：“无论怎样都免不了要惊动一场，不如直接下去，见机行事。”银阿说：“那好，我们就去试一试。”于是船员们就向着白天的一面缓缓降落。
　　十二倍太阳大小的红色恒星在天空照着，虽有点儿热，但并不令人感到不舒服，虽然明亮但并不刺眼，而且相当温和。
　　船员们所说的白天，是船员们用习惯了的地球上太阳照着时候，因为太阳发出的光是白色的。如果按这个标准，那这里这时候应当说是“红天”，因为这里的恒星发出的光是红色的，就像地球上早晨或傍晚时候由于大气的折射原因，太阳这个时候看起来又红又大，发出的也是红光，地上也显出红色。而这里，地上的景象就是那样的红色，并且这里的恒星看起来比早晨傍晚是太阳也要大得多，可以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景象。
　　离地面越来越近，一切看得越来越清晰。这里果真也是个生活的好地方：大海一片蔚蓝，占了表面一半的地方，和陆地交错分布。地面上一片绿色，草木旺盛，高山、湖泊、河流。虽然这里的一切都被罩上一层红光，但这只是对于颜色较浅的东西，对于较深颜色的东西，它们还是保持着本色。接下来农田、城镇和村庄清清楚楚。再往下，看到了大道上的黑点在移动。远处，有一个较大的城池，银柏驾万用车朝它飞过去，在近处慢慢地下落。
　　地上的人显然已经看到了空中的东西，船员看到人们抬起头来朝天上观望，并且指着给旁边的人看。船员们奇怪的是，人们都站在那里，行走的也都停下来，并没有因害怕而逃跑或躲藏起来，虽然他们看到来物正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落下来。
　　万用车在离城门一里多的地方降落在地上。人们仍然是既不避开，也不围攻，而是停在那里朝着万用车这里细看，看到船员虽然感到有些惊奇，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恐慌和害怕。这些人长的比船员们高，个头都在二米左右，形体细高，稍瘦，脸稍长，核状眼睛，稍长，嘴也较长。头发淡黄色，面容有些像地球上的白掌长臂猿，但他们的臂并不长。身穿的衣服像长衫一样，衣服很讲究，上有花纹，边有花边，颜色各样，很显眼。
　　见众人不害怕不躲避，船员们感到很奇怪。这时只听得城头上鼓乐齐奏，号角齐鸣，从城门里走出来一支仪仗队，人们服装鲜艳华丽，八排人高举彩旗排列在城门两侧路旁。紧接着从城内驶出一辆前呼后拥的华丽彩篷大车，直朝着船员们驶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警惕地望着，如果势头不对就钻进车内跑开。谁知还没到跟前，那车就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银宝珠饰帽的人来，看到了三人稍有一怔，马上走到他们跟前躬身站立，右手抚着脑门，嘴里说着：“韦纳索密，希果普叶里玛！”那些随员们也都一条腿跪下来，右手抚着脑门，两眼看着地，口里一齐说着：“韦纳索密，希果普叶里玛！”船员们虽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懂得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一看这样的情形，就知道这是在欢迎他们，而这个头戴宝珠金冠的人可能就是这里的王或首领。于是银阿连忙学着他们的样子，用右手抚着额头，回答说：“谢谢你们的热情接待！”那王听了，先是一怔，马上又像是听懂了船员的话，躬身示意请船员们进入城内。三个人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是真的热诚欢迎，还是有什么阴谋，他们坐进万用车以防不测。
　　那王上了车，和船员们一起驶入城内。城墙要比地球上的高大许多，城头上和城门两侧鼓乐震耳。街道很宽，两边站满了人，都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那里，但船员还是发现，有不少人偷偷地侧着眼看这个明晃晃的车和里面的人。船员们跟随王来到王宫城堡，王宫比地球上中世纪的城堡王宫更高大，全部用巨石砌成。那王毕恭毕敬地让船员们坐在特别设置的座位上，让几个穿戴特别的人与他们说话。船员们自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术士。银阿用手势向国王表示，请他派两人来教他们这里的话和文字。下边有大臣明白了意思，就告诉了国王，于是他命两个大学士亲自来教，两个人就像学生对老师那样恭恭敬敬地教银彩说起这里的话和字来。
　　银彩很快就学会了这里的言语和文字。令船员们奇怪的是，在别的地方，人们对船员这么快学会自己的话都会感到十分吃惊，然而在这里，王、大臣和所有的人好像对此一点儿也不奇怪。那两个教者见船员懂得了他们的话，就殷勤地说道：“仙人们不顾路途遥远，不辞辛劳，能劳大驾到偏僻的敝国来，子国国王及子民无不感激涕零。请仙人向仙母娘娘致意，子国国王及子民无限崇敬她老人家，时时不忘奉香膜拜！”三人一听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把他们当成神仙了！难怪人们不躲藏逃走，而是恭恭敬敬地迎接。这么顺利地和这里人接触，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他们还是感到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一看到他们就知道是神仙？于是银阿就说道：“有劳诸位，多谢诸位！”接着说道：“我们事先不曾告知，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到来？”那两位大学士忙说：“虽说大仙们不曾告知，可是仙母娘娘已经告诉了我们的国王陛下！”三船员更是感到莫明其妙。接下来得知，原来前天夜里，他们的国王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仙母对他说要在这一天派三个使者到这里来巡视。于是国王就命令全国军民准备迎接，有发现天上来使立即报告。于是人们看到天上来物后立刻报知了国王，国王就率众大臣官员亲自出城迎接仙母的使者。船员们听了心里暗自发笑，银柏说：“竟有这样的巧事！”
　　银彩问：“你们这么尊崇仙母，可见过她长的什么样子？”一位大学士说：“仙母住在仙宫，我们凡人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在这里最秀丽的高山上建有她的宫殿，有她的塑像。她雍容华贵，慈祥和善，天底下没人能赶上她的美丽漂亮！她为人们造福，普济芸芸众生。因而我们人人崇拜她，敬仰她，赞颂她，向她祝福，向她祈祷！”银彩又说：“她手下的仙人们都长得像我们这个样子？”那两人一听，急忙说道：“她的守护神个个都相貌不俗，雄壮威武，虽说有些令人生畏，这也正是他们镇妖除邪威严所在！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一人能敌下界百万兵！”
　　三人听了，心中不禁暗笑，这分明是说自己的面貌不雅，却还要在神仙面前说奉承话。他们想起了地球上一些寺庙里的那些护法金刚，一个个手持利器，张口瞪眼，面目十分可憎。银彩小声对银阿说：“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好像是寺庙里的金刚了！”这时，一个人还谄媚地说：“我们的陛下起初见大仙们不懂这里的话，也十分纳闷，神仙们当是尽知天下话的，一想，定是敝国太偏僻了，仙人们不知我们的话。现在大仙们一听就会了，这真是只有神人们才有的本领！”另一个又说：“我们这里被认为是十分聪明的人学外国话，起早贪黑，看起来十分卖劲，可是不知学了多少年，还是连几句平常的话都说不成，一些后来到外国去住了几年，才好歹说的算是有些像回事。仙人们这么短的功夫就说得我们这里的标准口音，真不愧为神，这就是仙神与我们凡夫俗子的区别！”银阿决定先不说明真相，以免引起一些混乱或曲折，就这么先附和着下去，会更有利于与这里人交往。
　　国王用最丰盛的美味佳肴来招待天上的使者，船员们婉言谢绝了他的美意，对此，王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还说这“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他问候仙母娘娘安好，她老人家统管着天下众生可真是辛劳。他说：“敝国人人对仙母无比虔诚，家家都供奉着她的仙位，日日为她老人家上香祝福！”他恳请三位仙人在仙母面前多多美言，请仙母保佑他的国家风调雨顺，民众富足，他的王位继统万代。他还问天上来的使者：“仙人们的坐骑是什么仙兽？人们都传神人们有的乘仙鸟，有的骑神兽，大都是腾云驾雾的。而仙人们这样的坐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它比人们传说的要神得多，地上就是刮风下雨也不害怕！”
　　他不知道该给仙母送上一份什么礼品，不知道天上是不是也是礼多人不怪，如果弄不好被怪罪下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但他从传说之中也不难看出，仙人们也有七情六欲，仙神中也不乏贪嘴爱财好色之徒。他对使者说：“仙宫金银财宝什么都不缺，敝国国小而偏僻，远离仙居，不能时常孝奉，待来年在仙山给老人家重建庙宇，重塑金身！”又对三使者说，这里的土特产他们尽可多带些回去请诸仙品尝。
　　对于王的好意，使者均予谢绝。他们只说是到各处随便走走看看，要国人各行其业，免除烦琐造作的礼仪。王忙说照办，称天使巡察，这是自然。于是即刻飞使通令全国：天使到处免行大礼，不得围观，否则将被视为大不尊，将受到仙母惩罚。船员挑大学士鲁特考德做引导，到这个称作燕达国的城乡观看了一番。
　　自船员们下到地面，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三十个小时。这里的太阳已从一边升到中间，看起来，它也是从东方升起，在天空中走得十分缓慢。银彩测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天有六个地球日。地球人在这里一定很不习惯。银阿问鲁特考德：“你们白天是是怎么生活的，光干活吗？一天吃几顿饭，中间睡不睡觉？夜里是不是一觉睡到天明，睡不着怎么办？”对于这样的问题，鲁特考德觉得十分奇怪，但很快打消了疑问：仙人的日子自然与凡间不能比同！他回答：“我们自古就是这个样子，人们白天干活累了就休息，也可以睡觉，也可以打个盹，全看自已的需要和意愿。一天五顿饭，早晨“沃伦”刚出来时，在头顶和傍晚落山时，还有上下午半晌时。夜里睡觉，自然是从天黑到天亮！”船员们知道，人们称这里的太阳叫“沃伦”。银柏说：“一天才吃五顿饭，这些人真能耐饿！这一觉足可解乏！”
　　这里的重力比地球上小许多，一个在地球上一百斤的人，在这里只有七十五斤。船员们原来想着这里如果有人的话，应当长得很高，现在看到他们和地球人的高的不太多。不过他们也知道，同在一个地球上，有的动物很大，有的动物却要小得多，同样是猴类，有的比人要高大，而有的还没有人的巴掌大，所以生物的高低也不是完全取决于重力。不过，这里的树一般都比地球上的高。由于重力小，船员们感到浑身轻多了，人们行走和干起什么来都不费劲，由于这个缘故，人们搬运石头省不少劲，这里的房屋都是用石头砌成，样子很像地球上中世纪的城堡，看上去十分坚固。
　　画店里挂着十分精致的画作，其中最多、最为优美的画中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笑容可鞠地端坐中央，背景是一个很大的圆球，放射出绿蓝宝石般的光彩，还缭绕着一个五彩缤纷的光环。银阿问：“这个妇人是什么人，那个发绿蓝辉光的圆球是个么东西？”鲁特考德说：“仙母娘娘！当然，这是人们想象的，只有你们才知道她老人家的真实面容。不过，她老人家居住的地方可不会错吧，这是人们都能看到的！”船员们就仔细地问起来。这位大学士以为天使是来察看人间对仙母的尊崇情况，就大讲起来。
　　原来，在这里，人人尊崇仙母，家家供奉神位，人们都真诚信仰仙母，在仙位面前祈祷祝福。小孩子出生，祈求仙母保佑一生平安，飞黄腾达；成年婚嫁，祈求终生恩爱幸福，白头偕老；大小疾病，更是在仙位前拜求保佑平安，早日康复；祷告死后升达仙母居地。“我们的人平时省吃俭用，好攒下钱来能够去朝拜仙居！”大学士说。
　　船员们看到，果然家家不是贴仙画就是供塑像。这些仙母的面容虽然各样，但都是这里认为最漂亮的妇人相。有的画像除了仙母外，边上还有手舞兵器、双目圆瞪的守护神，不过他们的面容介于这里人和地球人之间，这里的人看起来要眼顺一些。那大学士忙又解释说：“这些也都是想象的，除了几个术士外，无人亲眼见过，既是仙使从大仙身边来，请留下大仙的真容！”他称他们的人对仙母无限虔诚，人们都不怕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去朝仙，很多男女的婚嫁，也都对着仙居进行。
　　通往东方的大路上有不少车辆，上面坐着各种各样的人，还有人骑着比马要高大得多的头似鹿、体似驼的‘诺克’，风尘仆仆地向着东方赶路。这些车骑看起来都很轻快，显然是由于这里的引力小，一切都很轻的缘故。可以看出有许多人与本地人的面貌有些不同，鲁特考德说，他们是外国人，所有的人都是去朝拜仙母的。银阿问：“仙母在哪里，这里不能看到？”鲁特考德笑着说：“难道你们这些仙使们不比我们清楚？”见船员们真像有些不知，就说：“我们这里比较偏僻，上界仙人不知我们下界的情形！”于是就告诉船员们说：“在我们这个地方是看不到仙母住的地方的，要想看到它，就必须向东走至少800伏尔，到达海边。”船员们知道，这个距离相当于1400多里。船员们想，那一定是传说中仙人的出生地或居住的地方。
　　银阿问鲁特考德是否去参拜过仙居，大学士无不得意和自豪地说：“我不仅参拜过，而且到最近处参拜过！”“怎么，你们参拜仙居还分远近？”银彩不解地说。“仙人们天上不知凡间事！”鲁特考德说。接着他向船员们详细地讲述了从远处和近处看的不同情景。他说：“在我们国家的海边上，站在一座山顶上能看到它的一半。我们国家的人大都是到那里去，在那里朝拜仙地。虽然不是全部仙地，却也能看到它的美好。要想看到再多一些，那就得走很远的路，到一个叫“扬捷耳”的国家去，这就要穿过海峡到那边。要想看到全部仙地，还要向东走更远。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真是仙境！因此，虽然路途遥远，花费很大，困难重重，人们还是不畏艰险，到那里去朝仙！”
　　鲁特考德见船员们听得很有兴趣，讲得更加起劲：“在扬捷耳虽然能看到全部仙地，但它还是在天边上。要想离它更近，看得更清楚，就需要再往前，穿过两个国家，到达一个叫‘安杜西’的国家，在那里，仙地就在人们的头顶上，它那么大，那么近，好像纵身就能一下子跃入仙地！”银柏看着银阿说：“听他说的样子，还好像真有这样的地方！”就问：“仙地能在头顶上？它是个什么样子？”
　　鲁特考德回答说：“仙人们从高高的天上俯视我们人间，自然和我们仰视仙居不一样！仙地在人们头顶上不动，却不停地变化着。一夜之中能不断地变换出各种不同的样子。我到过安杜西国的国都，亲眼目睹了这种变化。一入夜，开始时它像一只又细又长的弯弓，慢慢地逐渐变大，到像一只很大的弯弯的船，到半夜时分，它又圆又大，翡翠色的辉光明亮而又柔和，七彩绚丽的光环使前来朝拜的人无不惊叹，那真是仙境！真是令人神往的地方！”船员也被他的讲述着了迷。银彩说：“你亲眼见到了那个地方？”“当然是的！”银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侧身对银彩说了一句，银彩跑进万用车里，不大一会儿跑出来说：“是的，我们降落在它的背面了！”
　　银阿看了看天空，这里的太阳已过了下午的一半，他们到这里已过去了两天多。银阿说：“这里的太阳朝起夕落，和地球的白天相同。”他问鲁特考德夜晚的情形，他想，这里的夜里和地球上应当有些不一样。大学士说：“我们的白天和黑夜很平常，白天沃伦东起西落，夜里满天星斗。”银阿说：“是不是隔些时候有两个一大一小，像盘子和碟子一样明亮的圆盘走过？”“是的，它们是‘霞木’和‘霞茨’。霞木要大得多，像个盘子，也是圆缺会变的，它们升起时走得很慢，越来越近也越快，到了头顶上开始下落后就又由快变慢起来。”
　　船员们决定到安杜西国去，看一看人人敬仰的仙母娘娘居住仙地的美妙景象。银阿对国王说：“我们想到安杜西国去，从地上看一看仙母居住的地方。”并要求让鲁特考德作向导。“当然，当然，”燕达王说，“仙人们平时从天上俯视我们人间，没见过凡人们看天上的情形。想从人间地上看看自己的仙居，察看草民如何不惧万里参拜仙地，那是自然！”
　　银阿对鲁特考德说：“我们今天夜里就去。”鲁特考德说：“非常乐意为仙使们效劳！”给神仙带路哪有不愿意的！他说：“到那里路途遥远，我们的人到那里要走很长时间！”银彩笑道：“难道我们到那里也要走很长时间么？”大学士一听，忙说：“是，是，仙人们会飞，说什么时候到，顷刻就到！”鲁特考德就和船员们坐进万用车向东方出发。
　　如果在地球上，太阳再过两个小时就会落山，但在这里，这里的太阳到落山还需要再过12个小时。所以船员们并不急于赶路，而是沿着大路缓缓行驶，时而在什么地方停下来，仔细地观看一阵两边的风光。等到天开始暗下来，路上少有行人的时候他们才提高了速度。鲁特考德告诉船员们，在这个地方是永远也看不到仙母的，但再向前行不远，就可以看到它了。果然，向前走了一阵，天边显出了亮光。万用车飞了起来，那亮光越来越明，变成了蓝绿色的辉光。又向前飞，天边露出了一丝宝蓝色，它出露得越来越多，很快变大，那辉光也越来越迷人。看到刚刚露出一点的这里人们所说的仙居，银彩大声说：“对，就是它，这里太阳第二轨道上的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