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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骄总师传奇 / 第十八章 实验火灾

第十八章 实验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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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系爆炸发生时李晨阳老婆刚刚上完早班,正在宿舍休息,她现在身孕七八个月,身体沉重,得空她就休息,她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爆炸声响,懒得动,她现在安心养胎,与己无关的事情她不关注。
  中午,她起身去上班,从吃饭的学生口中听到发生爆炸的地方是学校飞天系大楼,有点心慌,她老公就在那栋楼内,她询问打饭的学生,弄明白发生爆炸的是硕士生班,她又心安,她老公是博士生,不是硕士生,然而她终究不能彻底放心,她老公毕竟在那栋楼内,为求彻底心安,中午下班后她没如往常一般回宿舍休息,而是去了飞天系大楼,她来到她老公教研室门前,看到门前廊道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她想道,这儿离爆炸点看来很远,丝毫没有受到爆炸波及,等我走进教研室看到老公,我就彻底心安了。
  她推门走进教研室,发现教研室人很少,十个人的屋子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男生和那个教研室唯一的女生。男生和女生见她进来,起身扶她坐下,她与他们彼此都熟,他们称呼她为嫂子,她称呼他们为弟弟妹妹,她问道:“怎么今天教研室人这么少?都去哪儿了?李晨阳也跑哪儿去了?”
  女生与男生对视一眼,说道:“不知道啊,大家都各忙各的,我俩不知道其他人和李师兄跑哪儿去了!”
  她问起她担心的事情:“上午爆炸没有波及到你们这儿吧?我看你们门前楼道干干净净的,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女生说道:“爆炸的地方离我们这儿很远,是硕士生班,没有波及到我们这儿,我们这儿安全。”
  她宽心:“那就好,你们忙吧,不用管嫂子,我在李晨阳的位子上坐会儿,等他回来。”
  男生女生于是散去,她坐在老公位子上等老公,然而整整一个下午,教研室鲜有人来,偶尔进来的人与她招呼一声便走了,她不能再等,要回去上班了,临走时她直接问女生:“李晨阳没什么事吧?”
  女生脸色平静:“没什么事啊,你是问李师兄怎么一下午没来,是吧?这不,其他大部分人不也都没来吗?”
  她没有多想,听罢走了,然而很快她便感觉到异常,这天晚上李晨阳没有如往常一般来陪她遛弯散心,她怀孕,为肚中孩子健康,遛弯散心是他们家的大事,李晨阳不该不来,她有些心慌,又赶去教研室,在飞天系大楼外,她远远看到韩小晔低着头往楼门口走来,她迎上前去,想好好问问这个与她老公关系不一般的师弟,她老公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这一整天不见?他俩越走越近,他也抬了一下头,该看到她了,她以为他会迎上前来搀扶自己,他是一个懂礼的人,与师兄关系好,与嫂子关系也好,然而让她惊异的一幕出现了,韩小晔转了一个弯,回头就走,她急了,大喊道:“韩师弟,嫂子在这儿,你怎么见到我扭头就走了?”
  她喊的声音很大,距离又近,韩小晔不能听而不见,回转身走近来,她嗔怪道:“弟弟,怎么见到嫂子扭头就走?嫂子哪儿做的不好得罪你了吗?”
  韩小晔说道:“不是见到你扭头就走,是真没看到你,刚碰巧想着掉了件东西在宿舍,想着回去取一下。”
  她说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躲嫂子呢,嫂子可没有得罪你,你师兄老实忠厚,更不可能得罪你!”
  韩小晔说道:“没有、没有,你和师兄对我一直很好,却哪儿来的得罪?我是真没看见你,又碰巧有事要回宿舍去一趟,所以让你误解了,不过既然碰到嫂子,我就不回去了,我搀扶你到楼上找李师兄去。”
  说完,韩小晔搀扶她上楼,进到教研室,教研室的人比下午多一些,但仍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与往日密密层层的情形大不相同,这些室内之人见她进来,都起身过来跟她客气的打招呼,然而招呼之后,好几个人竟然走了,她奇怪不已,问韩小晔:“今天大家对我也太客气了些,以往我来,大家坐在位子上朝我笑笑便罢,怎么今天都起身?并且招呼完怎么还都走了?下午也是这样,师兄弟们进门见我在,招呼一声便走了,都躲着我,生怕与我多说话!”
  韩小晔说道:“嫂子,你别多心,下午和现在大家离开教研室,都是各自有事,与你无半点关系,对你客气也无他,你现在身子沉重,来一次不容易!”
  她不能信服韩小晔的说法,却也不辨驳,说道:“我还是走了,你们忙吧!”
  韩小晔说道:“李师兄今天碰巧不在,我替他送你回去。”
  她说道:“我不回去,我去男生宿舍看看。”
  韩小晔劝阻她:“现在才八点钟,远不到休息时间,李师兄断然不会在宿舍,你不用去。”
  她说道:“你李师兄既不在教研室,又没有跟我在一起,他要还不在宿舍,那能在哪儿呢?窝在实验室连轴转做实验也是要去食堂吃饭的吧?我去宿舍看看他是不是突发感冒蒙头睡觉了,他要是感冒了也不会来找我,我现在非常时期,他怕把感冒传染给我!”
  韩小晔想想,点头认同:“你说的有可能,你现在非常时期,是不能感冒,那我陪你去宿舍看看。”说罢,他搀扶她去往博士生男生宿舍,然而到达宿舍却发现房门紧锁,敲门房内无人应答,她心慌不已,问韩小晔:“弟弟,你李师兄不会在上午的爆炸事件中受伤了吧?所以他哪儿都不在,我遍寻不着!”
  韩小晔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嫂子,你去我们教研室也看到了,我们教研室门前干干净净的,爆炸怎么会波及到我们那儿呢?”
  她有她的担忧:“弟弟,你认识你师兄时间虽然不短,有些事情却不那么了解他,你师兄为人忠厚、心地善良,见人危难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去救,他不会游泳却曾经因为救溺水之人差点淹死,你今天上午在教研室吗?你亲眼看到爆炸发生时他没有冲出去救人吗?”
  韩小晔心中有事,又措手不及,被问得额头冷汗涔涔,不过片刻惊惶之后,他镇定下来,断然说道:“上午爆炸发生时我在教研室,但是李师兄和江师兄都不在,我们教研室的人都不知道他俩去哪儿了,兴许又是临时被老师派去靶场见习去了吧?暑假里他俩就临时突发去了一回,后来好几天不见我们才知道这个事情!”
  她没有注意到韩小晔额头突出的冷汗和脸上的惊惶,现在天热,额头本就容易出汗,冷汗热汗又如何分辨?那脸上惊惶之色也是稍纵即逝,难以捕捉!她听完韩小晔的话,想了想,说道:“也有可能,只是还是不太对,暑假里你李师兄去靶场见习纵然事发突然,走之前也是跟我说了一声的,这次纵然临时突发再去,也总不至于仓促到跟我招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吧?”
  说完,她问韩小晔:“弟弟,你能去宿管那儿找来钥匙把宿舍门打开吗?”
  韩小晔说道:“宿舍没人,你要开门干吗?”
  她说道:“晚上我就睡在你师兄床上,没准你师兄没去靶场,半夜会回来,我今天心慌,没见到你师兄,在我自己宿舍也睡不着,就不回去了。”
  韩小晔吓一跳,劝阻道:“嫂子,宿舍你也知道,下桌上床的布置,你就是进去,也爬不上那高床,却怎么睡觉?你总不至于在宿舍坐一晚上吧?再说晚上江师兄要是单独回来,你在这儿,他睡还是不睡?即便不睡,那你也是女的,他是男的,深夜两人独处一室,岂不尴尬?”
  她哪儿以为然:“长嫂如母,至少算个大姐,你俩是晨阳的好兄弟,我这长嫂或者长姐跟他或者跟你在这儿独待一晚,有何尴尬?莫非你师兄会怪我,连你俩也不能信任?你只管去找宿管帮我把宿舍门打开!”
  韩小晔无法,只得去了,不一会儿他带着手拿钥匙项圈的宿管来了,宿管说道:“我不认识你俩,你俩也不是这宿舍的,按理我不能给你俩开门,但人情通融行个方便是可以的,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人,只是你俩不能在这过夜,尽管这是博士生宿舍,大家都是成年人,却一样不能留宿女性,枯坐一晚上也不行,到时好说不好听,也说不清楚,你俩可别连累我做了好事最后还落个批评!”
  他俩赶紧答应,遵守宿舍管理规定,不连累宿管,宿管于是开门,放他俩进去,宿舍如常,床铺被褥、洗漱用品俱在,她没看出任何异样,只得悻悻然的让师弟扶着走了,然而谁也不知道的是,深更半夜她又独自一人前来,只是那房门依旧紧锁,房内依旧无人,她心慌不已,不知所然。
  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去上早班,刚出宿舍门,她们主管领导便走过来对她说道:“窦师傅,你现在身子沉重,得多歇着,今天早上你就不要去上班了。”
  说完,主管领导走了,她呆呆望着主管领导离去的背影,不知所以然,她听得出来,领导说的不是真话,身子沉重不是不去上班的充分理由,到得中午,她又准备去上班,主管领导又来了,又是和颜悦色的让她歇着,她急了,说道:“主任,咱们那是不是来新人把我顶了?”
  主管领导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你的岗位还在,没人顶你,让你歇着主要是考虑到你大着个肚子做事不方便,咱们要人性化管理,关心每一个员工,你放心,你工资照发、宿舍照住,福利一样不少。”
  她傻愣发呆,打工这么多年,不上班却工资照拿、宿舍照住、福利一样不少这种好事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不是一种正常现象,她模模糊糊感觉到害怕,然而她不敢想下去,不敢将这两天碰到的各种奇怪无厘头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下午,她躺在宿舍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最后下定决心:如果今天还见不到李晨阳,我就直接去找李晨阳的导师施教授问个清楚明白,这既不在教研室又整晚不归宿舍的,也太不正常了,宿舍里一应行李未动,也不像去靶场的样子!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正当她想去找施教授的时候,她远在老家的公公婆婆忽然来到学校,当她被学校工作人员叫到学校宾馆、在一套豪华套房里面看到从农村老家风尘仆仆赶来的公公婆婆时,她惊讶得不得了,她婆婆对她说道:“学校昨天打电话叫我们来,你也知道,咱们村没个电话,今天上午我们才得到消息,就赶忙过来了,学校说晨阳有事情,需要我们来一趟,只是他在学校好好的读书,能有什么事情?他从小到大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犹坠冰窖,全身骤然冷透,筛糠哆嗦,她顾不得理会婆婆,对学校工作人员说道:“李晨阳在哪儿?请立即带我们去见他!”
  工作人员看着满头白发、衰老羸弱的李妈妈和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她,试探性的问道:“窦师傅,要不你和李妈妈先别去,让李爸爸一个人过去,你看行吗?”
  她拒绝工作人员的建议:“不,我们全家人一起去!”
  工作人员感受到她的固执,不再多说,带他们一家人出了学校宾馆,坐上一辆汽车,往学校外面飞驰而去,几分钟后,汽车到达与学校一墙之隔的北华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她和公公婆婆下车,被引领到一栋大楼前,有学校领导在那等候迎接,领导里面除了施教授,竟然还有北华大学的校长,然而她毫无受宠惊讶之感,她的内心早已凉透崩塌,她鲁钝而又迟讷,任由工作人员引领,接受着学校领导的接见,她木然的看着在社会上享有盛誉的施教授和德高望重的校长依次拥抱她那不明所以的婆婆,他们眼含热泪的道歉:“对不起,老姐姐,你生得英雄好儿子,我们没有照顾好他。。。。”
  他们随后被带入大楼,乘了电梯,下行到地下二层,进到一间白色房间,那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躺着一个人,人身上盖着白色床单,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揭开床单,床单下面的人才露出半张脸,她和婆婆便确凿识得,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直直往地上摔去,身旁工作人员赶紧扶住她俩,一贯儒雅从容的施教授和校长风度尽失,急得大喊:“急救,赶紧送去急救。。。。”
  参加完李晨阳的告别仪式,江伟回到医院病房,他让两个女孩子出去,也让江爸爸出去,只留江妈妈在病房陪他,他躺在床上,江妈妈坐在床头,时光匆乎荏苒,却好像忽然倒流,他们母子回到十几年前,江妈妈慈爱的看着儿子,问道:“见到你的英雄同学了?哭了么?”
  江伟说道:“见到了,我很难过,哭了,我看到他躺在那儿,像睡着一样,可是我知道,他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原来一直以为你们阻止我去看他是因为他身受重伤,留下残疾,让人难以直视和忍受,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死了,他那么年轻,三十岁还不到,这生命也太脆弱了!”
  江妈妈说道:“是,生命很脆弱,就像一只玻璃杯,打碎了,就再也复原不了,你同学那么年轻,父母尚在,这么意外去世,再也回不来,是人世间最伤悲的事情。”
  江伟说道:“妈妈,我不仅伤悲,我还害怕,我昏迷之后醒来我都没有害怕,我只当我好好的睡了一觉,可是我现在却感觉到害怕了,我害怕躺在那儿的是我,哭的是你们,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们。”
  江妈妈轻声安慰道:“儿子,你不用害怕,妈妈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你三岁的时候妈妈陪伴在你身边,等你以后一百岁的时候,妈妈也还陪伴在你身边,只是到那时妈妈怕是头发眉毛都白了,牙齿也掉了,也走不动路了。。。。”
  他们母子说着话,就像江伟小时候江妈妈哄他睡觉时那样,那个时候江妈妈总是给小江伟讲很美妙、很浪漫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有闪烁的星星、皎洁的月亮、芬芳的鲜花和漂亮的小仙女,总是江妈妈讲着讲着小江伟就睡着了,这次尽管江妈妈不再讲那些美妙浪漫的童话故事,江伟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病房外间,被赶出来的三个人侧耳倾听里间,里间说话声渐轻,最终悄无声息,他们心忧和心急,蹑手蹑脚走进去,江妈妈朝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她自己轻声说道:“伤心过度,又受到惊吓,已经睡着了。。。。”
  李晨阳告别仪式后第三天,北华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住院部一楼大厅走进来一对面容枯槁、精神涣散的老年夫妻和一个孕妇,孕妇领老年夫妻找靠墙空地站定,对老年夫妻说道:“爸、妈,你俩在这站一会儿,我上楼去跟晨阳最好的朋友告个别,他参加了晨阳的告别仪式,就是停留房扶棺痛哭的那个,他也是救火英雄,在救火中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没有康复出院。”
  老年夫妻中的老年男子点头应承,孕妇转身上楼,找到她要找的病房,敲了敲虚掩的门,门打开,一对面目和蔼的中年夫妻出现在门口,她不认得他们,问道:“请问江博士是住在这儿吗?”
  尽管第一次初见,中年夫妻却一眼认出她来,热情的说道:“是你,快请进来,江伟是住在这儿。”
  她不免惊讶:“叔叔阿姨认得我?”
  中年女子指了指她的肚子,说道:“很好认,你快请进。”
  说完,中年夫妻将她迎进病房,江伟正在病房输液治疗,忽见父母领她进来,便要从床上起身下来迎接,她紧走几步,一把按住江伟,说道:“弟弟,你伤病还没好,又在输液,你躺在床上别动,不用下来。”
  她在床前落座,对江伟说道:“小弟,我们一家人这就要回农村老家去了,临行前我来看你,你在这次救火事件中伤得重,一定要多保重,争取早日康复出院,你和晨阳是过命的兄弟,他短寿,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江伟心中感激:“嫂子,谢谢你来看我。”又心中难过:“嫂子,晨阳早逝,你请节哀!”说完这些,他问道:“晨阳的后事安排好了吗?”
  孕妇说道:“安排好了,骨灰昨天下午我已经领到,晨阳的堂哥昨天晚上就回老家叫人打墓地去了,我回去后就下地安葬,晨阳结了婚,我肚子里也有孩子,他能葬入祖坟,跟祖宗们待在一起。”
  江伟红了眼圈:“入土为安,与祖宗为伴,不孤单,那就好。”
  孕妇也红了眼圈:“小弟,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完,她说起学校的善后:“小弟,学校给了我十万块钱的抚恤金,你们施教授又另外给了我五万块,他们给我的还有这个,你看看,他们说,等孩子以后长大了高考,只要过了一本线,就让孩子拿着这个来北华大学报到,北华大学会录取他的。”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文件递给江伟,江伟接过阅看,那上面如孕妇所言,说的是等英雄李晨阳的孩子长大后参加高考、只要过了一本线就让孩子拿着这张文件来北华大学报到、北华大学会招录他入学就读,江伟看完,将文件递回给孕妇,说道:“嫂子,你收好,这个东西很珍贵,外面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孕妇眼圈更红:“是很珍贵,社会上多少有本事的人花多少钱也买不到,它是晨阳用生命为孩子换来的,我会保管好它,直到孩子用得着的那一天把它拿出来。”
  江伟伤心难过,这物件珍贵无比,然而换取它的代价何其沉重!他又担心她家以后的生活,她家顶梁柱已去,孤儿寡母老父母的,他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孕妇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回去后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安心塌地的在农村生活,像村里其他种地的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把汗水一把泥土的过。”
  生活不想而苦,江伟心中凄然,一时无语,相对沉默片刻,孕妇开口说道:“小弟,我今天来,不仅是来看你,向你告别,也是来向你请求一些事情。”
  尽管自己尚是学生,并无任何帮扶别人的能力,江伟却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答应道:“嫂子,你请说,我能办到的事情我肯定答应你。”
  孕妇于是说道:“弟弟,你身心纯正,毕业后在仕途上必定能走得很远,你又天才少年,同龄人中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在仕途上必定又会走得很快,嫂子今天在这儿恳求你念在与晨阳意气相投、更加共过生死的情分上,等你以后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时,能惦记着我和孩子,能去农村家里看看我们,我不愿意我和晨阳的孩子只能生活在农村那种贫穷落后的地方,连个大城市里的念想都没有。”
  说完,她哭了起来,江伟心中难过,也就顾不得以后能否身居高位、手握重权那些没影儿的事,立时说道:“嫂子,以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去农村家里看望你和孩子,你待会儿把你家地址写下来留给我。”
  请求被毫不犹豫答应,孕妇悲戚稍减,用手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弟弟,晨阳走得意外和匆忙,名字都没来得及给孩子起,孩子的小名我想好了,无论男女,都叫狗蛋,农村孩子的小名就是些牛啊、猫啊、狗的,求个好养活,只是孩子的大名马虎不得,上学上班都用它,相伴孩子一生,你是孩子的干爹,就帮孩子起一个吧!”
  江伟说道:“好!”沉思半晌,他有了主意:“我和晨阳读的是飞天专业,飞天专业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让孩子继承他爸爸的遗志,就叫李星辰吧!”
  孕妇满意:“这个名字好,天上的星辰,闪闪亮,大气、浪漫,又表明志向,子承父志也是好传统,以后等他长大了,读完北华大学就来给干爹当学生,去飞越星辰大海。”
  话近尾声,她在一张便笺上留下她家的地址,那是河北一个小山村,离BJ两百多公里,地址的后面,她工工整整的写着她全家人的名字:李晨阳,窦红,李星辰(狗蛋),她说道:“弟弟,我和孩子在农村家里等你,三年、五年、十年都行,纵然人死如灯灭,不被人记,晨阳被村里人忘怀,但我和孩子还在,到时你在村头提我和狗蛋的名字,总能找得到我们,我也会让村里人留意你。”
  话说完,她要走了,杨颖和陈莉送她,江伟本来是让江妈妈江爸爸送她的,她以江爸爸江妈妈是长辈,拒绝了,她只愿平辈相送,三人走到电梯口,电梯未到,窦红转身,问杨颖陈莉:“两位妹妹是我江小弟什么人?”
  杨颖看陈莉一眼,介绍道:“这位是江伟的女同学,我是江伟的邻家妹妹。”
  陈莉听杨颖如此介绍,知杨颖顾及自己的感受,赶忙补充道:“邻家妹妹与江伟有父母之命的婚约,是未婚妻!”
  窦红听得明白,弄清楚了两个女孩子的身份,她对杨颖说道:“妹妹好漂亮,我能抱抱你吗?”杨颖应允,窦红抱了她,却忽然哭起来:“妹妹,你命好,我命苦,我好羡慕你。。。。”
  电梯来到,门打开,窦红松开杨颖,走进电梯,向杨颖陈莉挥手告别,兀自泪流不止,很快电梯门关闭,下行而去,电梯门口,杨颖和陈莉相顾惘然。。。。
  又过得几天,这天上午,江爸爸从外边进来,递给江妈妈两张火车票,江妈妈接过,招呼两个女孩子道:“莉莉、颖儿,现在小伟基本康复,待会儿小伟输完液,主要治疗就算结束,以后只是吃药,我照看着,你俩尽可以放心,今天晚上你俩就坐火车回西安去吧,上学的去上学,上班的去上班,这二十多天来可把你俩给拖累惨了,阿姨一家愧对你们和感谢你们!”
  此事突兀,杨颖和陈莉颇感意外,然而却已无法,江妈妈事先没和她俩商量,她心中对她俩充满歉意,早就想让她俩回去,无奈何两个女孩子内心倔强,江伟不好,她俩坚决不肯回去,催促几回都拖延,最后不了了之,这回江伟输液结束,江妈妈便也不跟她俩商量,直接让江爸爸将她俩当晚回西安的火车票买好了。
  不多久,江伟输完药液,江妈妈就带一家人去往BJ繁华的商业街,她心怀感激,不吝金钱,给两个女孩子买衣服、买手表,又吃大餐,然后他们一家三口送两个女孩子去往火车站,直将两个女孩子送进软卧车厢,火车将开时方才下车,却又不忙离开,伫立车旁,隔着车窗向两个女孩子挥手告别,眼见火车粼粼驶向远方消失在视线里,方始回转。
  晚间,医院病房,江家三口人,江妈妈对江伟说道:“儿子,今天颖儿和莉莉已走,有些事不宜拖延,你爸爸有话说,是关于颖儿和莉莉的,他说,你听,他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出言辩驳。”
  江伟惊诧,继而明白,父母已然看出陈莉与自己关系不一般,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他缄口无言、默然以对,江爸爸见他做好思想准备,准备应对,便说道:“儿子,男子不可无妻,我和你妈从小给你选定的颖儿,容貌秀美,气色蓬勃,性格尤是难得,不仅温顺乖巧,更兼厚重坚韧,关键时刻靠得住,她是厂区老乡子弟里面最好的女孩,与外面任何其他的女孩子相比,也毫不逊色,这次你经受劫难,她抛下学业,义无反顾前来,与你站在一起,又提前改口称呼我和你妈为爸妈,这份雪中送炭之情,我和你妈很受感动,于你来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所以我说,这份娃娃亲结得实在是咱们家之大幸!”
  说完,他问道:“儿子,我说的这些你可赞同?”
  江伟没有任何犹豫:“赞同!”
  江爸爸说道:“你既赞同,我便往下说,对于男女之情,我没有过多研究,然而我想,无论怎样,在这份感情里,一心一意是最大的本分,你需要,颖儿同样需要,颖儿纵温顺乖巧,也需要被尊重,她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是无心无感的泥雕木塑。”
  说到这里,他挑明他的意图:“儿子,你是个明白人,我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那就是作为男子,你有妻子,就是颖儿,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尊重你、爱护你、支持你,你也要尊重她、爱护她、保护她,切不可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最终提出此番谈话的终极目的:“儿子,你看,你以后与莉莉同学保持一个疏远的距离可行?莉莉这次来看你,与颖儿和你妈一般,宵衣旰食二十余天,你不好,她不走,我和你妈特别感激,她也的确是个好女孩,可是感激归感激、好归好,你已有颖儿,非自由之身,既如此,咱们保持距离,把她归于普通一般朋友可行?这也是你对这位老友的尊重与爱护!”
  说完,他看着儿子,等待儿子的回复,江伟内心早已翻腾,然而很多事情父母并不知情,不能只图自己好,让陈莉粗暴无辜牺牲,他沉默有顷,开口说道:“对朋友尊重与爱护,是做朋友之本分,我赞同,只是我实不能将陈莉归于普通一般朋友,那样对她太不公平,因为她对我实在太好,毫无保留,与颖儿一般无异,我虽无异心,却也绝不能对她等闲视之!”
  言罢,他向父母讲起陈莉对他的种种好:医院住院时的倾力照顾,美国大学邀请函事件中的舍身维护,本科毕业设计中的趋步跟随,梦想创业中的信任、支持与保障。。。。这哪一样不让他深受感动、视若珍宝呢?讲完,他对江妈妈说道:“妈妈,陈莉真心对我好,所以我也要真心对她好,我曾经好说劝她离开我,她不肯,好说对她不管用,我便歹说,变脸装恶人,凶她、怼她,赶她离开,可她就是哭也不走,我最后甚至装作要。。。。打她,也无济于事,这样几次之后我再也不想这样对她了,她是女孩子,需要被尊重、被温和对待,任何暴力包括心善口恶的语言暴力都不能再对她。。。。”
  江妈妈心中震惊,儿子离开自己身边这几年,在外面竟交往得如此一份真感情,真感情难得,不可轻置,她又担心儿子,儿子太纯,感情纠缠,难解难分,容易心生障碍,她为儿子开脱道:“你读西飞大本科时年纪太小,莉莉年纪也比正常小两岁,你俩都是小孩子,糊里糊涂,随性情而为,以至今天这种局面,想来颖儿大人大量,不予你们计较,只是你们现在都二十岁出头、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可再胡闹,我想问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就现在这样一直拖着悬而不决吗?”
  江伟说道:“我不糊涂,心中有打算,这样拖着悬而不决肯定不行,那是在耽误陈莉、贻害陈莉,我和颖儿一直在想办法,我俩商量。。。。”
  “等等,你和颖儿商量这件事情?”江爸爸听到此处,忙打断江伟,他一直担心杨颖对此事不知情,这次无意撞见,心中难免有怨气,尽管不发作,再好性子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江伟看得江爸爸一眼,说道:“是,我和颖儿商量这件事情。。。。”
  江爸爸轻轻松一口气:“你和颖儿商量就好,儿子,你和颖儿亲密无间、相互透亮,这样非常好,以后你的家庭生活会让你感觉一身轻松,夫妻之间有隐瞒东躲西藏可不成。”说完,他继续刚才被自己打断的话题:“你和颖儿商量出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江伟说道:“商量出来了,我和颖儿商定,明年她报考BJ京华师范大学的研究生,以后我们和陈莉就BJ西安两地相隔、天各一方,陈莉因此会与我们逐渐疏远淡化,毕竟距离摆在那儿,事情会无疾而终,这样的结果对我们、对陈莉都是最好的,谁也不伤害!”
  江爸爸听罢,抚掌大赞道:“儿子,你绝对是个纯正、正直、善良的好人,你对爱情尽忠,对友情尽义,难得的两全,你就按你和颖儿商定的办法来,淡化处理,谁也不伤害,事情无疾而终,我原以为你当局者迷囿于困境、我旁观者清眼睛雪亮,所以我提醒你、教导你,现在看来我是见事不明不全、糊涂之极了!”
  江妈妈顿感轻松,儿子感情出了问题,她支持江爸爸做思想教导工作,然而她的内心充满担忧,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两个人脾气都有点小倔强,万一两人观点不一致发生冲突,很难调和,那时自己必不会旁观,会一头扎入战团,家里从此鸡飞狗跳,再无宁日,现在问题和睦解决,父子同心,儿子不委屈,她心中高兴,趁热打铁的对江伟说道:“儿子,这如今还有另外一件感情的事情需要你处理。。。。”
  江伟吃一惊,为自己辩解道:“妈,我在外面一贯行端坐正,不招惹别人,除了陈莉,我没有任何另外感情的事情需要处理,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知道、知道,我知道我儿在外面行端坐正,不招惹别人。”江妈妈说道,“只是你不招惹别人,就不许别人招惹你吗?我给你看样物事你就知道了!”
  说完,江妈妈找出隐藏的一块精美的丝绸手帕递给江伟,江伟接过,不明所以,问道:“妈,这就是你说的感情的事啊?这手帕谁绣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妈妈说道:“儿子,这是你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时候我在你枕头底下发现的,猜猜看,逻辑分析一下,谁绣给你的?”
  江伟听罢,仔细观摩那手帕,试图从手帕之上找到答案:“这图案鸳鸯戏水、并蒂莲开,任谁看都知道是表达爱情的意思。。。。”然而图案终究传统经典,并不能表明主人身份,他的分析很快偏离手帕本身:“妈,你说另外的感情的事,那就是除陈莉之外的事,我生病这些时候,女学生锦绣同学每天都来,这是她放在我枕头底下的吧?”
  江妈妈点头:“是,我发现手帕时,颖儿和莉莉还没有来,颖儿来后,我偷藏起来了,逻辑分析,就是颖儿和莉莉来后我发现,那也是绣绣的,颖儿和莉莉跟你这么熟,用不着这个,就是弄着玩,也不用躲躲藏藏。。。。”
  事情挑明,江伟自诩心中无愧,为自己辩驳:“妈,她送便送,却与我何干?我从头到尾都没招惹她,便是颖儿当前,我也心中硬气!”
  江妈妈说道:“别急、别急,没人说你招惹她,这些天我和你爸爸都看到了,你对她总是彬彬有礼,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你既对她无意,我便本不想跟你说这个,免得你徒增烦恼,可你爸爸批评我,说就凭绣绣同学唱歌唤醒你,她就是咱们家天大的救命恩人,对待普通恩人咱们尚且该感恩,更何况救命恩人?我觉得你爸爸说得对,既感恩她,我们做父母的便不能隐瞒她对你的表白,所以我躲着颖儿让你知道这块手帕的存在,让你自己处理这个问题!”
  江伟听罢,嘟囔道:“这个锦绣同学,糊涂得很,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误把感激当恋情,其实论感激,也该我感激她,我可不想做一辈子植物人。”
  提及感激,江妈妈好奇,不知道儿子为绣绣同学做了何事,绣绣言及必称救命之恩,她趁此机会追问,事情不说向锦绣的言行难以解释,江伟便将向锦绣同学考试不过向自己求情、自己替向锦绣同学向施教授求情、最终让她免于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说了,说完他说道:“妈,你说锦绣同学是不是会错她自己的感情?这事是挺大,所谓救命之恩也勉强说得过去,我当时是怕她跳楼死了,她该感激我,但是她误把感激之情当作男女之情,所以我说她糊涂!”
  江伟说完,江妈妈全盘会意,女孩子绝境死地之中,儿子救了她,她焉能不因情生爱,竭尽全力报答,及至以身相许?只是自己这个傻儿子不懂女生心理,不知道这些,她也不明说,只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手帕都偷偷送来了,总得有个回应和结局!”
  江伟信心满满:“这个好办,我找机会还她去,表明我的态度,从陈莉那儿我有经验,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久拖,得明确给女生一个拒绝的信息,断了她的念想,免得她误己。”
  江爸爸心底暗自赞赏,儿子心地纯正,不含糊牵扯,对待朋友就该如此,却又提醒道:“儿子,行事心正好心,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你也多少了解一下女生,女生内心隐秘,这赠人定情信物,以托终身,需要莫大勇气,难能可贵,如果被简单粗暴退回,等闲视之,则脸面无存,终生不能泯灭,你回退时要考虑这些,慎之又慎!”
  江伟说道:“好!”他思忖良久,终想得好办法,病愈回学校后的一天晚上,他叫女生出来,于无人处递回手帕,说道:“锦绣同学,我受伤住院时你唱歌给我听、天天去医院看我照顾我,我和我家很感激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你照顾我太累了,不小心把一方手帕遗留在病房,我看见便收起来了,今天我给你送回来,你手帕绣得真好,我未婚妻自愧不如,我未婚妻你也认识。”
  说完,他向女生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女生拿着手帕,怔怔凝望远去的背影,热泪夺目而出,她知道她被委婉的拒绝,神女有意、襄王无情的故事在她身上发生了,人家没有说她半点不好,人家只是明确自己有妻,她的追求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可触摸,或触之飘散,她变得更加忧郁了,半年之后她毕业离校,老师专程来送她,她满腹衷情,无语诉说,最终郁郁而去。
  江伟要出院了,他很高兴,催促着江爸爸江妈妈回家上班去,他们来了将近一个月,实在太久,现在他完全好了,他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然而江妈妈告诉他,明天他出院,江爸爸回家去,她却先不回去,江伟不肯,说道:“妈,你明天还是跟爸爸一起回去,你看我已经完全好了,医生都允许我出院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妈妈选择留下,自然有她的理由:“儿子,固然医生允许你出院,然而你完全好了吗?完全好了医生会给你开药吗?今天早上我还听得你咳嗽一声,你要是完全好了,会咳嗽吗?显然肺部损伤未好透!你才多大?可不能留下病根,我得留下来照顾你吃药、吃饭、喝水、睡觉!”
  江伟吓一跳:“妈,我都多大了,还要你照顾吃药、吃饭、喝水甚至睡觉?这些我自己都会的!从读本科时起我离家,到现在已经六七个年头了,这么多年,难不成我还没学会照顾自己吗?”
  江妈妈不以为然:“你多大了?尽管你博士四年级,你也才二十岁,还是没娶媳妇儿的小孩子!今日你受伤生病,不比往日,往日你生龙活虎,糊涂日子瞎混,我便算了,今日不行,我不能由着你!”
  江伟也不以为然,另外寻找拒绝的理由:“你留下来,没地方住,现在我伤好出院了,医院病房你不能住了,学校宾馆提供免费住宿已经一个月,仁至义尽,随着我病好出院,你也不能住了,除非你另外花钱,却又哪儿有那个必要?还彼此尴尬!”
  江妈妈不屑:“医院病房不住便不住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你们学校宾馆,它就是再请我,我也不住,何谈另外花钱?何谈彼此尴尬?我有住的地方!”
  江伟惊奇:“你住哪儿?”
  江妈妈得意洋洋:“我有最好的住宿地方,我跟你住一起,住博士生宿舍,你宿舍反正你一个人,我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中专生,钻到北华大学博士生宿舍住去,冒充一回新时代最顶尖学府的博士生!”
  江伟吓一跳,极力不肯:“不行、不行,男生宿舍不让女的住,并且那床都在书桌上面,很高,你爬不上去。”
  江妈妈却哪儿肯听:“什么叫男生宿舍不让女的住?我是你妈,救火英雄的母亲,照顾救火英雄的生活,我去住,有人管吗?要管就管好了,我先住着,等有人要把我轰出来再说!再说那床高难爬,我也不爬,我这些日子在病房睡的简易折叠床,明天让你爸爸搬到你宿舍去,我晚上就睡那上面,这些天我天天睡那床,已经习惯了,还挺舒服!况且真要爬那高床,我也爬得上去,你妈我今年才四十出头,头上才冒出几根白头发,如何我就爬不动了?你更不知道的是,我还有爬床经验,我也是读书人,当年读书住宿舍时便是住的上铺,每天爬上爬下,早已轻车熟路!”
  江伟仍然不情愿,江妈妈见无法说服儿子,看向江爸爸,说道:“老头子,我要住儿子宿舍,儿子不让,我俩僵持不下,你表个态,赞同我住或者反对我住。”
  江爸爸轻咳一声:“儿子,父母老,不与争,这是孝顺,你要体谅你妈的一片苦心,我赞同你妈住。”
  江妈妈获得江爸爸的支持——这个自然,他不会不支持,这本就是个双簧——她由是说道:“儿子,你爸爸支持我,咱们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住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在这个事件中,咱们家民主的家风得到很好的体现,以后要坚持和发扬!”
  江伟看着爸妈,哭笑不得,只得认输作罢!
  注:①伢路古,土家族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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