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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这世界她依旧美好 / 我怎么这么背,就让我喝到烂醉 5

我怎么这么背,就让我喝到烂醉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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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是厌恶,但接下来我说了这个,你更多的肯定是鄙视。”母亲逐字逐句地说。
  ……
  “被打的孩子的父亲,是这个镇的副镇长。”
  其实眼前母亲说的话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我发现客厅里多了一股气息,之前都没察觉到,就像有时候突然闻到一阵香味一样。
  程辉倚着自己房间的门,双手抱在一起,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们。“我了个去,”我猛地咳嗽——这是在掩蔽我的尴尬和紧张。我急促地换着气,简直要把肝都要咳出来了。
  母亲还不知情,一个劲儿的打趣:“让你咒我头发难看,说话那么难听,居心那么险恶,现在报应来了吧?”
  这种时刻,再多么无关紧要的话语,都会变得无中生有,指桑骂槐。
  他大概是以为,我们知道他在场。母亲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暗示他外婆的恶行,和他现在的报应。
  程辉挪了挪步子。塑料拖鞋与地面的摩挲声才让母亲回过神来。她恍然大悟,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我敢打赌这是母亲近年来最难堪,和最难看的情景。
  程辉走了过来,猫从我怀里轻松地挣脱开来,伸了个懒腰,嘴巴张得贼大,尖锐的牙齿原形毕露。然后优哉游哉地往我的房间走去。
  和他的主人一样,只会临阵脱逃。看我以后还会不会把吃剩的鸡排给它吃。
  “程辉啊,”母亲试图挽回些什么,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竟然会说:“阿姨的头发好看不?”
  愚蠢的女人,程辉的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以往的事情,都是我外婆的不好。但她毕竟是阿姨的姐姐,姐姐和妹妹之间的瓜葛,这么多年应该理清了,只是不知道,阿姨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有啊,我从来……”母亲急促地摇着头,双手连连在胸前左右摆着。
  “所以,打架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解决。”他冷静的说。
  “不行,你妈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必须对你负责。”我直截了当的回答他。
  “我们家欠你们的,不代表要听你们的。”他斩钉截铁的语气成功地呛着了我。
  只见他都兜里拿出一个U盘。掷在桌上,我突然想到孤注一掷这个词。
  “当年我的外婆把自己想说的话录了下来,交给我妈。说是有朝一日给阿姨,给你们一家人听。只是我偷偷转录了下来。现在交给你们。”
  母亲倏地拿起这个小小的,但是却看起来珍藏一切秘密的物件,无声但迅速地往电脑走去。
  “别激动,里面是加锁的。”他像是猜到了一切,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很好奇,既然是加锁的,为什么还要给我们。
  “里面有我的问题,也是我外婆的问题。你必须答对答案,我们想要的答案。才能打开这个U盘。”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种征服感——他之所以提前告诉母亲有这个东西,但却不说出密码,就是为了报复她刚才莫须有的过错。
  这不是孤注一掷,而只是他汪洋大海的计谋里的,冰山一角。
  早年的时候,我给母亲拔过白头发。母亲端坐在窗前,摆一面镜子,检视自己的面容。我一只手拨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袖珍的钳子,钳子像是空降的伞兵,避开那些荆棘,缓缓地降落。
  母亲老是时不时地询问我白头发多不多,并且要求把拔下的战绩收集起来给她看。我有时候拔烦起来了,撩了撩母亲的头发,丢下一句大言不惭地话:“妈,别让您的儿子看3D悲剧片好吗?这么多白头发,拔地我心都凉了。”
  “那你要我怎样?我才不要染头发。那样对头发有害!”
  “也对白头发有害!”
  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于是插播一下。
  那时候我还年幼,很喜欢拿有紫外灯的小灯泡照别人的耳朵。有一次奕之在我明枪暗箭的攻势下,恼羞成怒,但又约定好不准对我发火。便苦笑着说:“别照,对耳屎有害!”现在和母亲的话想想,真是异曲同工。
  直到我离开家以后的三年里,书信里的陈亮一直就在抱怨,像个怨妇般的喋喋不休,一段话有九成是在讲,自己隔三差五就要替母亲拔头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他问我,这是幼儿片还是动物世界啊!我在回执的书信里说:“这叫问题儿童来自于异世界。”
  似宁静的下午,舒雅努着她的嘴巴,一只手抱着她的悠嘻猴布偶,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把手。就这样守在房间的门口——挡住我唯一的去路,因为理论上来说,我的房间里不可能会有麻绳一样的东西,帮助我从六楼的窗户逃生。可是我计算了一下站位和角度,看看能不能冲出去。
  “陈二傻,你还想往哪里逃?”她说出了我幼时颇带侮辱性的名字,陈亮是大傻,我是二傻。
  陈舒雅夺门而入,站好位,把好门。她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来了。
  完了,八成是安生的事情黄了。
  “你……你不要太激动了。这里有巧克力,你补充一下热量先。”我伸手去柜子里拿巧克力,我感到自己的手在哆嗦,不是第一次,但是前所未有地厉害,这是我掩饰的表现。
  “陈二傻,”她一副讨债未果的表情,“你说做人有没有像你们兄弟俩这样的,安生的事情,你说了要负责到底的,现在怎么解释?准备跑路了?”
  “是这样的,”我当然要忙着解释。“可能陈亮的邮箱里稿子已经选满了,没有名额了。所以——”
  “谎话连篇。”她打断了我,“我刚刚去找了陈亮,他也这么跟我说,可是当我把事情告诉安生时,他只是笑了笑,说我太天真。他说,那可以留到下期啊。为什么连个下期的名额都没有。八成是因为稿子不够好,所以被婉拒了吧。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太信任哥,所以被骗了。”
  安生,你就不能像你的名字一样,安分地生活吗?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他在信里叹了一口气,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你可不可以把母亲的白头发一起带走?”我知道这是玩笑话,可是这的确让我有所感触。
  谁也带不走母亲的白发,即使你能全部拔完。就像青春永远没有逆流。
  如今,母亲剪掉了自己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她的短发让我愕然想起了一个人——大姨。或许是我对号入座了,毕竟不能讨厌一个人,就永远不能和那个人一样。可是没有征兆地,说剪就剪了自己的头发。鬼才信那个老板娘的话。
  但是就在下午,程辉说了那些话以后,母亲的行为才让我真正明白过来,恨过一个人,变成那个人的道理。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母亲在某种影响下,自觉或不自觉的变成了大姨。我越想越不安,于是趁着下午的时光,我摸了摸兜里程辉给我们的U盘。朝母亲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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