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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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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珩帅大军抵达云盘山。铎泽率众将在辕门迎接刘珩。
  行了礼之后,铎泽把虎符交给了刘珩,并将当前的战事向刘珩一一作了禀报。
  公事谈完,刘珩以大敌当前需时刻戒备为由拒绝了众将领的接风宴饮,只留了铎泽和他在帐中小饮。
  小几上只有四样菜,刘珩吩咐随从把自己从京都带来的好酒端上来,笑着对铎泽说:“这可是山西进贡的御酒,父皇在我大婚时赏赐给我的。好酒酬英雄。今日,我与将军共饮了它!”
  铎泽连忙谢恩。
  刘珩很随和的说:“这是战场,不是宫里,将军不要多礼,我可是把将军引为知己啊。”说着,举起杯:“来,这一杯我替大宋谢将军!”说完,一仰头径直干了。
  铎泽谦让一番也干了。
  刘珩又举杯:“这一杯,愿我军早日大捷,收复宁川!”
  这杯酒必须喝,铎泽不再推迟,喝了个干净。
  然后铎泽举杯敬刘珩:“这杯酒,铎泽借花献佛,祝殿下马到功成,铎泽将誓死追随殿下!”
  刘珩哈哈大笑,很痛快的干了,说:“身处前线,不敢多饮,就这一坛为止。我们慢慢喝,今夜痛快的畅谈一番!”
  这一喝就是半夜。
  铎泽辞别刘珩,独自一人往自己的营帐走去。看着满天星斗光华灿烂,他停下了脚步发怔: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真命天子吗?刘珩是个不凡的人物,身份尊贵却不骄纵无礼,尽管不知道他所言所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不可否认他拉拢人心很有一套。可。。。。。。从此之后,打败西夏、收复宁川的大任与荣光也要让与他人了。这让骨子里不肯屈于人下的铎泽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失落。
  第二日,铎泽等人陪着刘珩视察云盘山防御。经过引流和挖凿,六盘山前已形成了一条类似“护城河”的河渠。铎泽指着这条河向刘珩解释:“这条河不宽,但深度约为马的一半,河底安了暗桩和绊马索,主要是阻止西齐骑马迅速冲阵。只要能延缓骑兵的攻势,我们就可以用弩炮、投石机射杀被阻的西夏人。”
  刘珩点头:“这里无险可守,亏你想得出这个办法来防御。我在京都就好奇,这云盘山你是怎么守住的。这可真是出人意外的妙招啊。”
  铎泽连忙谦让道:“这都是大家想出的法子,弩炮还是周志方大人召集辽西匠人赶制出来的。没有朝廷上下的支持,这战就没法打赢。铎泽不敢贪功。”
  这番话说得十分圆融,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得罪,身边的将领都面露喜色。
  刘珩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微垂着头的铎泽,笑着道:“将军过谦了,西征大捷后将军当居奇功!”
  话说西夏人退守萧关,由于前番粮草仓库被火烧了大半,大军补给出现困难。于是西夏一面派人从宁州附近急调粮草补充,一面加快整修部队,想尽快攻破六盘山。
  此时,已入秋。宁川城地处西北,秋天来得更早一些,这日天气阴沉,冷风阵阵。天刚黑,萧府的下人早早把大门关了。
  萧万益坐在书房里和管家正在查看帐本,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大儿子萧里天在一旁默不作声。
  萧万益把帐本“啪”的重重扔在桌上,满脸怒气:“又要征粮!现在西北附近的粮都快被他们抢光了,饥民遍地,他们还要征粮!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父亲,消消气。”萧里天小心的把参茶端给萧万益,劝道:“人下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做生意的哪有本钱与他们作对?世道艰难,但我们萧家好歹还能撑下去。”
  这萧老爷是宁川城的首富,世代做边贸,交游广阔,生意遍及西部边陲接壤各国。宁川被破之时,萧老爷不愿背井离乡,也不想放弃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就利用原来结交的西夏王公贵胄做了疏通,破城之后又立即献上了二十万两黄金给西夏皇帝,西夏皇帝许诺保萧家平安。原以为,无论何朝何代,这生意总是要做下去的,萧家也是经历过数次朝政更迭而屹立至今不倒的,可未曾想,今日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任宰割。
  正在萧老爷子惆怅叹息之时,下人拿了封帖子,说有人要拜见萧老爷。
  萧老爷一看,署名是宁川周氏故人,不觉大惊。
  这是宁州城破之前周承平与他的暗约,周承平知道他决意留在西宁城时,没有指责他背叛大宋,反而自责无法保全大宋子民,同时告诉他大宋不会放弃宁川,等到大宋反攻之日,无论是他有难需要朝廷还是朝廷有事需要他,都以“宁川周氏故人”联系,实际上是为朝廷收复宁川埋下了暗线。
  见与不见?萧老爷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见一面。
  来人正是白先礼和任海越。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任海越直言:“今日上府叨扰,希望萧老爷为我们补给一些粮草。”
  萧老爷看两位衣衫破败,一副风餐露宿日久的样子,疑惑道:“你们不是在云盘山吗?怎么会到宁川了?”
  任海越如实相告:“大军在云盘山,我们在后方袭扰敌军,所以补给跟不上。别的我不方便多说,只望萧老爷看在同是大宋子民的份上多多出力。”
  萧老爷子想了想,问了问数量,然后说:“数量不多,完全没有问题。但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萧家上下几百口人就会丢命。所以,怎么交给你们还需仔细商议。最近,西夏又在大肆征集军需物资,我们可以把时间和线路給你们,到时你们从西夏人手中拿走,这种方式对我萧家更为稳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任海越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这样最为稳妥,而且我们还可以借此给予西夏人重创,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三人又仔细商议一阵,敲定诸事后,任海越和白先礼立即离去。
  送走两人,萧里天有些担心:“父亲,此时干系重大,我们这么做风险是不是太大?”
  萧万益看着黑沉沉的天缓缓道:“当时,周承平周大人告诉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想过平静的日子,可就算我们倾其所有在西夏人眼中也只是仍其宰割的一块肉而已!他们只想抢掠,这一刀一刀的割肉,何时才是个头啊!与其让强盗把萧家挖空,不如把银子花在为我们舍命御敌的人身上!”
  三日后,一大批粮草辎重从宁川城出发。由于是在西夏势力范围内,加上精兵强将都被调集到萧关准备再攻云盘山,所以看押辎重部队的士兵只有百来人,另有两百多民夫协助护送。
  这队人马走到杨庄时天已黑,但由于军令紧急,不得不打起火把连夜赶路。
  一行人又困又乏,正迷迷瞪瞪的勉强走着。突然,一阵箭弦破空声之后,惨叫声、惊呼声炸开了锅,马背上的西夏人接连坠马,民夫惊得四处逃窜,早已潜伏在密林中的宋军跳出来以三人为一组截杀惊惶无措的西齐士兵。
  不到一刻钟,这队人马死得死、逃得逃,完全失去抵抗。宋军取走部分辎重作为补给,并把余下的粮草点燃了。
  大火引起周边百姓的注意,一些胆大的人跑来看,趁机抢了些未被烧焦的粮食出来。
  黑夜中,任海越一行人快马加鞭迅速撤回隐匿在大山深处的栖息之地。
  辎重部队被截杀的消息传到萧关,西夏皇帝大怒,把奏报丢到地上,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是哪来的人?!老百姓?!哼!哪里的老百姓可以把我的将士杀得一个不留!?这哪里是老百姓!”
  信使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声音发抖:“可。。可。。有人看到。。。就是。。。”
  副使劝道:“陛下息怒。这些人的来历确实蹊跷,估计与火烧萧关粮仓的是一伙人。只是他们藏匿在深山中,一时半会儿恐难找到。臣愿再回宁川城,亲自护送粮草。”
  西夏皇帝不甘心地点点头:“只有辛苦副使了。但从宁川到萧关毕竟路途较远,大军困在此地退不得、进不得,绝非长久之计,还是早日向南推进才是破局之道啊。”
  三日后,西夏人再攻云盘山。面对新修的河,西夏人同样采取攻萧关的方式,步卒顶着厚铁板不断铺架浮桥。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宋军早已想出破解之法,投石机把上百斤的大石头下雨般砸下来,再厚的铁板也挡不住,一些步卒甚至被压在铁板后砸得血肉模糊,刚架上的浮桥更是立马被砸散架。无可奈何之下,西夏人只好收兵。
  刘珩看着西齐人离去,皱眉道:“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多铎回道:“我们在等,等到西夏人疲乏之时才可出击。现在西夏人一心求战,锋芒正锐,不可与其硬碰硬。”
  刘珩不甘心的问:“哪要等多久?”
  多铎环视了一眼周遭已染秋色的景物道:“快了,入了冬西夏粮草只能靠平日的储备供给,如果再多烧几次他们的粮仓,西夏人必然自乱,我们就可趁势出击,一举收复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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