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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府,谢欲晚每日只授课一个时辰。姜婳一堂课,约莫迷糊了半个时辰,想到二姐姐的事情时,才清醒了些。不等她再想些什么,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了。
她向前方望去,二姐姐的大丫鬟茵木,已经为夫子掀开珠帘。夫子未说什么,抬步离去,二姐姐娇笑着,追着身后。
姜婳其实,没有怎么见过这样的二姐姐。这世间,二姐姐想要的事物,父亲和哥哥,往往抬手就为二姐姐寻来了。一旁的小女郎们,还在议论着二姐姐同夫子,姜婳向来不喜听这些,放下手中的笔,准备离开学堂。
观夏跪坐下来,为姜婳收拾书桌上的物件,轻声道:“昨日小姐让奴准备的佛经,奴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要送去老夫人那吗?”
姜婳轻点头,轻声道:“出去说。”
观夏很快就收拾完了物件,姜婳轻着步子,从后面溜走了。等到到了外面,姜婳才小声说:“上次去祖母院中时,祖母院中的人说有贵客。”
说到这,姜婳顿了一下,突然转身对着观夏道:“原来如此......”
“嗯?”观夏没太听懂姜婳打的哑语。
天气寒冷,一路上没有别人,姜婳轻声道:“上次去祖母院中送佛经时,小侍说祖母院中有贵客。那时,我从院中听到了一道男声,原来,祖母上次说的贵客,就是夫子呀。”说完,姜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隐去了在哥哥书房中的那一段。
“一届夫子,如何能做老夫人的贵客?”观夏蹙眉道。
姜婳也不知,按理说,二姐姐为奉常嫡女,这般追在夫子身后,是会被外人嗤笑的。她虽不常出门,但也知道长安只有姜、梁、齐三大家。夫子虽是哥哥的友人,但她从未听过世家中有谢家。但夫子那通身气质,寒门也罕有。
只是,二姐姐向来肆意,奉常府也无需二姐姐去与梁齐两家结姻亲。二姐姐爱慕谁,愿意追逐谁,府中无人会去阻拦。
不过,姜婳轻撇嘴,夫子是何来历,同她又有何干系呢。
二姐姐欢喜夫子,同二姐姐沾染上关系的东西,她多少都觉得,有些晦气。这般想着,姜婳眉心都苦了些。
到了祖母门前,观夏依旧是让小侍去通报。
这一次,小侍没有阻拦,直接一层一层通报了。不过半刻,小侍便领着大丫鬟泠棠来了。
泠棠见到姜婳,盈盈一笑:“三小姐同奴来。”
姜婳同观夏吩咐了几句,便同泠棠进去了。泠棠一边领着,一边笑着问道:“三小姐,还未到每月的日子,今日如何来了?”
“今年天寒,我想着祖母腿疼的老毛病该又犯了。上次来,又未见着祖母,回去心中实在忧心,今日学堂放得早,便想着顺路来看看。不过,这些话,泠棠姐姐听听便好,莫要告诉祖母。祖母若是知晓了,下次我该进不来院子了。”姜婳乖乖巧巧地,甚至小小地撒了个娇。
姜婳轻眨眼,她这话,半真半假吧。
看着姜婳的乖巧模样,泠棠不由得心中叹息,三小姐嘴上说着顺路,但学堂同元宁轩足足一里路,这如何算得上顺路?这些年,她也算看着三小姐长大的。想来一阵心疼,泠棠带着姜婳的步子不由得快了些。
“老夫人在里面,小姐直接推门进去便好。”说完,泠棠就留在了门外。
姜婳轻敲了一声门,小声道:“祖母,那小婳这便进来了。”等到说完了,姜婳才推开门。
看见前方的老人,姜婳甜甜唤道:“祖母。”
老夫人回头,满头银白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悲悯。
屋内燃着的浓郁的佛香萦绕在姜婳鼻尖。她上前一步,搀扶住祖母:“祖母。”
“学堂放的如此早?”老夫人慈祥一笑,看了眼姜婳被雪浸湿的衣襟,将人领到火炉旁:“这人老了,天寒了,就喜欢焚焚香,烤烤火。”
姜婳轻声一笑,从一沓佛经下,拿出最近新调制好的佛香,娇气道:“姨娘常说我调制的香水平不够,小婳实在不服,祖母帮帮小婳,若是得了祖母首肯,姨娘便再也说不过小婳了。”
老夫人被逗得笑了起来:“你姨娘的身体如何了?最近天寒,得注意些。”
说道姨娘,姜婳声音陡然开心了许多:“多谢祖母关心,姨娘身体,最近好了不少啦。上次来请安的大夫说,待到春日,应当可以下床了。姨娘也总对小婳说,等她身体好些了,一定要来拜访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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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棠将姜婳送到门口,门口却已空无一人。泠棠诧异,轻声询问:“三小姐,观夏那丫头呢?”
姜婳靠近了泠棠些,小声说:“晓春今日被洗衣房那边借去了,观夏若是不回去,姨娘便无人照料了。姨娘身边实在缺不得人,所以观夏将我送到后,我便先让她回去照顾姨娘了。没事的,泠棠姐姐,府中的路,我还是熟的。”
泠棠被说的哑口无言,一个正经小姐,院中只有两个丫鬟,这哪里像话。她望向三小姐,只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泠棠轻叹口气,随后准备安排个小侍送她回去。
姜婳不好拒绝,只能甜甜一笑:“多谢泠棠姐姐~”
被安排到的小侍面露难色,但到底,不敢当面反抗泠棠。随着小侍出院子后,看着一脸惶惶的小侍,姜婳一脸了然,笑着道:“在府中随意转些时候,再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同泠棠姐姐说的。”
小侍怔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姜婳早就习惯了,二姐姐带着姊妹兄弟,针对她多年。主子都如此做,奴仆更是有样学样了。今日这小侍若是真送她回去了,明日二姐姐的人就可能会找上他。姜婳笑笑,她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小侍。
左右等到她及笄,这府中的人,她也就带走晓春和观夏。其他人,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想着晓春前几日说的梅雪,姜婳犹豫了一瞬,还是准备去梅园采些梅雪,拿回去制香。
走到一处寂静地时,前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姜婳手一颤,转身欲走,但又怕弄出响声,反而惊动了二姐姐。
带着哭腔的女声从东南方传来,姜婳眼眸颤了一瞬。
“哥哥,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够好看吗,还是身份,他虽是丞相,可爹爹也是奉常。谢家不过一落魄贵族,我姜家如何不能与他相配?他对我如此冷淡,便是我摔倒了,也只是让身旁的丫鬟将我扶起来。未曾问上一句,转身便走。”
“我堂堂姜家嫡女,郡主在我面前都要矮上三分,他凭何如此对我?难道真是嫌我身份不足以同他相配,真要虚荣到去做那人人喊打的驸马?”
见到妹妹越说越离谱,姜玉郎忙安慰:“配得上,这世间哪有我家妹妹配不上的人呢?”
姜玉莹一双红红的眼挂着泪珠:“那谢郎为何如此对我?”
姜玉郎知晓那人天生冷淡,让丫鬟去搀扶已经是出自礼仪,但这些话,同妹妹不好说,他只是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说了从前那些话:“玉莹,欲晚当真不是良人。”
姜婳看见姜玉莹顿时气恼起来,一把甩开姜玉郎的手。她望着哥哥手上的红痕,轻蹙眉。
姜玉郎实在没法子,只能说了实话:“玉莹,若谢欲晚出自梁、齐两家,论身份,论相貌,论地位,你同他自然都是相配的。哪怕哥哥不舍得玉莹,也只会祝福百年好合。但是欲晚他出自谢家,当年谢家被满门贬谪。如今他做了丞相,身上肩负的,是整个谢家。”
“先不说这般的家族,玉莹你嫁过去,只会是非不断。只说欲晚、谢家同皇家之间的复杂关系,他为谢家所迎娶的主母,便不会出自高门。莫说玉莹你是姜府嫡女,便是只如三妹妹那般的庶女,对欲晚而言,身份都高了些。”
说到这,姜玉郎已满眸无奈:“玉莹,你能明白哥哥的意思吗?”
姜玉莹楞了许久,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喜色:“哥哥是说,晚郎亦是爱慕我的,只是,只是因为,因为身份,所以才万般克制。”说着,她语气开始羞涩起来:“没关系的,我,我愿意。”
姜玉郎:?
偷听的姜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