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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访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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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已经半个月过去。
  家主在宗祠虐打宗子几乎致死的风波还没完全消弭,刘氏族里又突然炸开了锅。
  原来是刘怅,刚刚把伤养得半好,竟然大喇喇地离家而去,自己开了新府独住了。
  他也实在是个人物。别人被打成那样,只怕不死也成残废了。而他拖着半条命,竟然还能不动声色地购置新宅,买办下人。因此他离家的事,事先竟然没人收到风声–谁能想到这人敢与刘氏断得这么干净,动作又这么快?
  他毫不拖泥带水,只带了寥寥几件自己常用的器物,由两名母族温氏的忠心旧仆陪着,就干干脆脆地搬出了住了十六年的刘府。
  族里都传开了,说宗子挑了个大早上,带着两个旧仆,就这么从刘府大门径直地走了出去。
  当时守门的虽然有五六个门房,却丝毫不敢拦他。刘怅虽然重伤后消瘦了许多,眼神却愈发地高傲冷漠,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避让。
  况且宗祠一事过后,刘怅虽然被打了个半死,却也有了字,成了年。成年的宗子,当然是刘氏未来名正言顺的掌舵者。
  俗话说,莫欺少年。何况这少年出生又高,性子又狠?
  今天他离家而去,也许明天就会回来执掌全族。毕竟刘氏家主的年纪可不小了呢。因此有点脑子的刘家人,都不会贸然去找他麻烦。
  刘怅母族温氏的无数产业,大半都直接都赠在了他名下。所以他虽然平时吃穿用度十分随意,钱财却是万万不缺的。
  他新买的这座宅子,是一位前朝贵胄的旧宅子,位处在郡中高门士族聚居之地。王、谢、萧等几家一等的世家,离他都不算太远。
  这宅子,位置又好,院落又极其地古朴大气。不但三进三落,青砖高墙,而且古树名木,一应俱全。
  安顿下来还没有几天,刘怅的宅子的大门上,就挂出了一块与刘府一模一样的牌匾,也写了“刘府”二字。
  这一招,不声不响地,也挑不出毛病来,却把刘氏家主在家气得跳脚。
  而这匹少年孤狼,从此就自立了门户。性子也变得愈发的乖张古怪,喜怒无常。
  刘氏家主在祠堂几乎杖杀刘怅的事,族里视作丑闻,因此瞒得死死地。但世家大族之间,亲族关系盘根错节,因此过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走漏了些风声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父亲偷袭儿子,还几乎将他活活打死。这事做得实在太过狠毒、刻薄。如今钱塘郡的世家,哪有这样行事的?正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刘氏家主对亲生儿子都这样残暴,只怕是着了魔了。
  知情的人,都暗暗鄙夷刘氏家主苛刻寡恩,行事荒唐。
  但此时的高门士族,都讲究要风流超脱,不以世间杂事为念。因此刘怅的事,虽然成了高门聚会时隐秘的谈资,却并没人为他出头。
  王家的王现之,却不是那种标准的士族子弟。
  他是出了名的性情直爽,而且交游广阔、消息灵通。
  他刚才在外头和自己的一群好友们聚会,把刘氏的事听了个遍。回了王府,他也不回自己屋里,一路径直地冲到了璞之的院子里。
  现之和璞之一向无话不谈,这下就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刚听来的事全告诉了璞之。
  璞之目瞪口呆。
  她前生,长在玄元子膝下。玄元子虽然死不承认,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位溺爱徒弟的师父。今生,她托生在王家,更是被父母兄弟像眼珠子一样地爱护着。
  两下里一比,就更显得刘小郎君惨得赛过孟姜女,冤得要让六月飘雪。
  她缓了好半天,才扯了扯现之的袖子,说,“现之,怎么钱塘士族中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却现在才知道?”
  现之冷笑一声,说,“那刘氏自己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呗。因此瞒得死死地。我是今日听萧氏的三郎四郎说的,他家的兄长娶的是刘氏的女儿。要我说,只要敢做,就别怕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璞之又问说,“这位刘小郎君是名正言顺的宗子,又是温氏遗孤。刘氏家主这样虐待他,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现之就解释说,“嗐。这不是刘小郎君还顶着个天煞孤星的妖孽名声么。别人都躲着他,刘氏家主这才敢把他往死里折磨。”
  他又把刘怅身上的百八十个恶名都解释了一遍。
  哈?就算真是天煞孤星,难道就能这么胡乱欺负了么?真是岂有此理!
  璞之从小在玄元子那里受的就是各族平等的教育,听了这话以后,气得冒烟。
  现之看见妹妹皱着秀眉,明亮的杏核眼里全是不满,心里暗道糟糕。
  别人不知道,他这亲哥哥还不知道么?面前这个玉一样的小女娘,长得比蜜糖还甜,胆子却比魔王还大!
  果然,璞之就说,“之前爹娘不是嘱咐了你,说等刘小郎君取了字以后就去拜访拜访他么?如今他受了伤,又迁出府来自己住了,正是最需要我们王氏替他撑腰的时候。”
  现之挠挠头,说,“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况且我与刘小郎君本来就有几分交情。”
  璞之又鼓动他说,“如今他们刘氏越是这样欺负刘小郎君,我们就越得帮一帮他。爹娘都说,雪中送炭才是做人的道理。邪魔恶妖,自然会有天道来收。但要是有人借着这些神鬼之事冤枉无辜、行暴虐之事,这是万万不行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公道了么?”
  这几句话下来,现之这个愣头青哪里忍得住?他一拍大腿,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就去探视刘小郎君。对了,你把爹娘平时偷偷给你的什么灵芝啊,人参啊,玉膏啊,灵药啊,都带上些。他的伤还没好全呢。“
  璞之满口答应。
  现之又想到一件事,赶紧嘱咐说,“你今年喘疾虽然好得多了,出门也得小心。你要是在外头犯了病,我怕爹娘打断我的腿。”
  璞之就赌咒发誓,说,“哥哥,我如果惹了麻烦,害你被爹娘责罚,就替你抄半年爹的行书帖子!”
  现之一向最恨练书法,一听璞之竟然这么敢赌,觉得很值,当下就豁出去了,说,“那我们明日早膳后就出门,明日你小心点,从偏门出去,与我在巷子外汇合!”
  第二天,这兄妹二人果然就不管不顾、偷偷摸摸地一同出了府去。
  路上,现之就对璞之说,“其实,刘小郎君性格虽然有点古怪,人却不坏。我看他倒比看许多装腔作势的高门子弟顺眼些。”
  璞之点头说,“待我一会儿去仔细看看。他如果是人,平白被人欺侮,受人厌恶,可怜得很。我们得找个法子,替让他洗清了天煞孤星的名声,也好让他不再被人冷落。”
  现之一向知道妹妹思维异于常人,笑着问说,“那他若真是邪魔,是恶妖,或者是会吃人的恶狼,你又如何?”
  璞之笑道,“你既然早就认识他,又没被吃掉,可见他不坏。又或者你的肉是酸的,他不吃。”
  现之一愣,捏了捏璞之的脸,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女娘的肉只怕是甜的,你小心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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