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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古早虐文女主拿了帝王剧本 / 第 16 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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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遇上了谢瑶,景离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能有这般气魄。
  
  被谢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逼视,第一次看清谢瑶长相的景离立刻视线游移:“又……又不是我不想用膳……如果有膳食、我吃青蛙做什么?青蛙又不好吃……”
  
  哪怕景离从第一次见到谢瑶的那个瞬间开始就讨厌她,他也不得不承认谢瑶生得相当好。
  
  小小的脸,白白的皮肤。头发特别特别黑,比他见过最黑的乌鸦的羽毛还要黑。睫毛长长的,嘴唇上不知道是不是抹了胭脂,跟芙蓉花是一个颜色。
  
  还有她那双眼睛。圆溜溜的,阳光下金灿灿的,比他见过的金色宝石还要通透。他光是与她这么对视,都感觉自己要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了。这让他有些害怕对上她的眼睛。
  
  “兄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克扣你的膳食?”
  
  何止是他的?他母亲也经常挨饿。
  
  被谢瑶的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景离双手紧握成拳。
  
  那些人说他母亲只是个宫女,他母亲矫情、天天躺在床上伴柔弱,活该她没有饭吃。可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母亲身子爽利、能够干活儿的那些日子,这些人也没给他母亲吃的——那些人又说了:是他母亲没有早些把活儿干完,一直磨时间磨到错过了膳食的分发,他母亲这才没拿到属于她的那份吃的。
  
  “……你要不信我,大可叫人去查。”
  
  景离梗着脖子说。
  
  他除了习惯被人当成乞儿、当成野狗、当成沟鼠,也习惯了被人当成撒谎精,妄言癖。
  
  “我不是不信兄长。我只是不想相信这宫中竟然有人敢这般欺辱兄长……!”
  
  谢瑶说着寒了脸。
  
  这是谢瑶入宫后第一次露出这般表情,也是谢瑶人生第一次有了对人兴师问罪的冲动。
  
  “公主、公主您要去哪里……!?”
  
  冯典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过来。他体力不好,哪怕手里空空也落后前头怀里还抱着伞的玉竹老大一截。
  
  “去千器宿。”
  
  谢瑶说要去千器宿,冯典立刻去安排了銮驾过来。玉竹则奉了谢瑶的命令,去凝芳殿把蝉衣、栀子等人都叫了过来。
  
  此时正值午间饭点,千器宿的宫人们不是在大口吞咽,就是已经吃好了正用竹签剔牙。远远地看到銮驾在一行宫人的簇拥下声势浩大地往千器宿这边来了,宫人们还以为是有哪位主子的銮驾在附近弄脏了,于是来千器宿找人帮忙一起弄干净呢。
  
  到銮驾笔直到了千器宿的门口也依旧没停,千器宿的宫人们才发觉大事不妙,连忙迎了出来。原本也不是没有宫人想上前去问来得是哪位主子,可开路的是川穹、玉竹等人。
  
  春日盛宴后,东内已是无人不知兴国公主拯救了几个白奴、昆仑奴的佳话。川穹、玉竹等人这样一露面,这位大驾光临的主子的身份就已经昭然若揭。
  
  无人阻拦,銮驾自然是长驱直入。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千器宿的宦官与宫女们已是跪了一地。只有几个呼呼大睡,任同伴如何推搡都醒不过来的宫人还躺在屋子里头。
  
  蝉衣、栀子不愧是在谢皇后身边服-侍了好几年的大宫女,两人带着凝芳殿的宫人往旁边一站,那气势便直接压倒了千器宿里人数是她们十几倍的宫人们。就连几位宦官总管这会儿也不敢凑上前来套近乎,问凝芳殿来的人兴国公主这是想做什么了。
  
  銮驾停稳,蝉衣与栀子上前掀开车帘。谢瑶扶着玉竹的手,从銮驾上下来。
  
  眼前一亮,不管是在春日宴上见过谢瑶的宫人们,还是没那个荣幸到春日宴上伺-候、此时第一次见到谢瑶的宫人们,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王母座下的玉女。
  
  谢瑶抬睫,发出细细的声音。
  
  “诸位,”
  
  宫人们皆知帝后爱重谢瑶,甚至远超过自己的亲生子。也因此谢瑶光是这么一张口,地上跪着的宫人们已是微微战栗。
  
  “负责我十三兄长膳食的,是哪一位?或者,哪几位?”
  
  十三……兄长?兴国公主不会是在说十三皇子那条野狗吧?她居然叫他……兄长?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应声。
  
  谢瑶瞥了一眼下首跪着的宫人们,面上更冷。
  
  “原来如此,我十三兄长竟是无人负责其膳食。”
  
  强烈的威压从谢瑶身上倾泻而出,景离在这一刻都想擦擦自己的眼睛,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那个春日宴上被他瞪上一眼都要背过身去瑟瑟发抖半天的,是谁啊?难不成他这自己倒贴上来的便宜妹妹,还有个孪生姊妹?
  
  安排妃嫔与皇嗣衣食住行是皇后的权利,谢瑶没有资格代替谢皇后来安排景离的衣食住行,也不可以越过谢皇后擅自处罚克扣景离衣食的宫人。
  
  考虑到姑姑未必待见景离这个并非自己所出的皇子,景离与他母亲没有皇命无法搬出这千器宿,仍然得生活在这千器宿的矮檐下。为了景离不会因为今天向自己“告状”的事被宫人们报复,谢瑶只得装出一副刁蛮任性的模样,颐指气使道:“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兄长是我玩伴,我可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辱他。”
  
  谢瑶说着猝不及防地拉住了景离的手,握得紧紧的。景离下意识地一甩都没能甩开她。
  
  “今后我送给兄长的礼物,哪怕只是一块糕饼都要要完整无缺地送到兄长手里。若是让我知道我送给兄长的东西有什么不见了……就算那只是糕饼上的一粒芝麻,我也会追究到底!”
  
  小姑娘的侧颜坚定极了。望着这侧颜,景离一时无语,滋味儿就跟喉咙里被塞进了一大团黏糊糊的糯米饭似的,呼吸困难,有些难受,又觉得……胸口这儿满满当当的。
  
  “““是!公主!”””
  
  宫人们山呼应是,没人敢提出质疑。谢瑶的话听在他们耳朵里自动被翻译成了:十三皇子今后就是我的玩具我的狗了。我的狗当然由我来养,你们欺负这狗之前最好先看看他的主人是谁。
  
  “兄长,对不住。”
  
  “啊……?”
  
  等景离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就被谢瑶带上了她的銮驾。
  
  此时听谢瑶道歉,景离一时反应不过来——无论如何,她帮了他。不管他领不领这个情,总之他这个被帮的人应当向她这个帮人的人道一声谢。可……她这个帮人的,怎么对他道起歉来了?
  
  “我明知兄长的膳食被人恶意克扣了,却没法帮你教训那些人。”
  
  在谢瑶看来,她没能帮景离出气就是没尽力帮忙。再想到景离说她“虚伪”、“伪善”的那些话,她忍不住想景离所言极是,她果真不是真正的善良,只是想被人当作善良。她就是伪善,没错儿。
  
  景离一阵无语。这种无语让他失笑出声。
  
  她究竟是在什么环境里被养大的?她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为什么她帮了他还要向他道歉?她把他说的那些话当真了?为什么?难道她没发觉他说那些话只是……只是因为嫉妒她么?
  
  好吧,就算她没发现他故意说那些让她难过的话只是出于丑陋的嫉妒心。她为什么要向一个对她充满恶意的人寻求肯定呢?这是、想学习圣人以德报怨?想感化讨厌她的人,让起初讨厌她的人喜欢她?
  
  “哈!”
  
  景离的失笑听在谢瑶的耳朵里完全是嘲弄的讥诮。
  
  她不无失落地垂下眼睫,抿抿嘴唇。
  
  “我倒没觉得你哪里对不住我。”
  
  不如说要不是因为她这把自己当圣人的性格他真的讨厌得要死,他还想对她道声谢……
  
  景离一颗脑袋都侧向窗户,他望着窗外,瓮声瓮气地说着。
  
  他是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学过多少东西,可他又不是傻子。他能不明白她做出的布置,就是对他最有利的布置么?
  
  没有打出来的底牌才是最有用的底牌。
  
  她现在不追究那些克扣他衣食住行的宫人不代表以后她不会追究,但凡脑子还清醒的宫人都不会再来招惹他,免得惹恼了她……惹恼了帝后最为疼爱的兴国公主。
  
  又因为宫人们没有实际被罚,仅仅是被口头上教训了几句,也不会有人因此就来报复他与母亲。
  
  其他先不谈,至少今后他与母亲不会再被克扣膳食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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