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送你去哪里?”乔问。小艾只去过阿欣家几次,路还不算太熟,翻出和阿欣的短信才找到地址。小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一路上似乎总能听到警车的警笛声,比来的时候那种期待和兴奋的心情,多了一丝心事重重。
乔的表情也不像来的时候那样轻松,皱着眉头看阿欣住的公寓:“我记得南城这一带,住宿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你们合租,打算怎么住?”
小艾老老实实交待:“阿欣住在楼上的阁楼,我住在一楼。”
乔的表情就更有些不妙。
她也知道原因,因为这栋小三层的公寓之所以便宜,就是因为它的设计有点像“猫爬架”。最顶上是一个小阁楼,阁楼的房顶倾斜,窗户侧开在屋顶上。
中间那层是半高的夹层,一般用来挂衣服放书桌,但是人不能站直。
她和阿欣合租,两个人的东西打算放在中间那层。小艾自己住的最下面一层,严格说起来是一个半地下室,大约一半的高度都在地下,窗户也只能开一半。每次回家,她要先下大约五层台阶。
天空城靠着天鹅海,本来就潮湿,长久不用的水龙头上甚至会长出蘑菇,空气中都是海风的气息,再住在常年不见阳光的半地下室,普通人都很难受得了。
她轻声解释:“只是暂时住一下。现在不是暑假,找房子不容易。等到我找到新的房子,就会搬出去...”
这样的说法,如果换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也许会信。可是乔几乎从出生开始就在天空城摸爬滚打长大,这座城市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还要清楚。
小艾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归根究底只有一个原因:没有钱。
再想到她为了从房东手里拿回区区四百块的押金受了一身的伤,那会儿刚来连英语都讲不利索的时候还一个人去南安城当社工。
就差把“我缺钱”三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你喜欢咖啡吗?”乔忽然问。
“咖啡?”小艾误会了,以为他要请她去喝咖啡,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烫,“喜欢啊!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咖啡店在开门...”
“喜欢就好。”乔点头,“我有一个朋友,在南城开了一家咖啡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咖啡店打工。时薪虽然不高,但是糊口应该足够了。”
“我一周最多只能打20小时的工...”她赶紧说,“再多了就违法了,可能会被遣返回去。”
乔用看“哪里来的小傻瓜”的眼神看小艾:“移/民/署还能在你脚上戴电子监/控还是怎么的?你一周打多久的工,其他人怎么知道?”
她还是摇头,骨子里的小绵羊劲儿又出来了:“不行,最多一周20小时,我申个博士不容易。”
遵纪守法的样子,简直和刚刚他飙车时满脸兴奋坐在他车里的那个姑娘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一周打工不到20小时,要养活自己倒真的有点难了。
乔无奈:“...实在缺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艾忽然开口,打断了他,表情认真,“我以前问过你一次,现在问你第二次。”
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帮我一次一次又一次。即便在山顶跟我说清楚了,却还是会派丹盯着我。我每天在日落大道来来回回走,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除了丹他们之外的人,北城里真正的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流浪汉或者流氓,她更是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没有你的照顾,我在北城这三个月不会这样平安顺利。”
没有偷盗抢劫,没有流氓骚扰,甚至连自行车都没有丢过一次。
“可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纯善的圣母,在天空城活不过一天,更做不了天空城的车神。
她亲眼目睹了他对唇钉男下手如何狠绝,早知道他不是纯良的圣母。
可除此之外,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你...喜欢我吗?”
小艾目不转睛地盯着乔,仿佛他如果不给她一个信服的回答,她就不会将目光挪开似的。
有一瞬间,小艾以为她在乔那湛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狼狈的尴尬。
那情绪转瞬即逝,她再想去探究,他却早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玩世不恭。
“不。”他也看着她,“只是一直感觉整座天空城里,比我以前过得还惨的人不多。”
出手救人这种事,如果第一次没忍住,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
因为好像只要救了一次,她就会某种程度上变成了自己的责任。
“只想看着你平安,却没想到每次都这样狼狈...”乔摇头,“我自己回忆,觉得小时候的我自己都没你这么糟糕过。”
“是吧,我真的很狼狈。”小艾哀叹,“可是...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异乡就是很难啊。每个人都会遇上各种各样的苦难,只是我很不巧,接二连三遇见了不怎么样的人。”
所以,是为了要满足自己的拯救欲才一而再再而三救她的吗?
她怎么就不那么相信呢?
小艾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死盯着乔。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十七岁少年的青涩,先把眼睛挪开,顾左右而言他。
“以前...你住过地下室吗?”他说,“如果你住过,就绝不会忍心看另外一个人去住。”
“我小时候住过地下室,和我妈妈一起。”
从初遇到现在,他只谈过一次与利兹兄弟的过去,从来没有聊过他的家庭。
她以为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街头流浪的孤儿,原来以前还是有过家,有过母亲的记忆啊。
她的记忆里也只有母亲,和他一样。
小艾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慢慢转过身子,靠在座椅上看着乔。
“妈妈对我很好,虽然称不上一个多好的母亲,但她在能做到的地方都尽力了。我人生最早的记忆大概是三岁左右?我们那时候还住在其他城市,也没有后来那么穷。有一次,妈妈去超市买回来了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水果。”
“你知道的,Y国潮湿阴冷,超市里最便宜的总是各种各样的莓果。但妈妈那一次从超市买回来的是打折的芒果。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完了披萨,妈妈换了干净的盘子和刀叉,把剥了皮的芒果肉放在我面前。”
芒果的汁水四溢,小小的乔第一次尝到,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母亲面前的盘子一直空空荡荡,晚饭后他坐在餐桌底下玩他的小汽车,一抬头去看见年轻的母亲站在水槽旁边,举着被削下来的芒果皮,一点点地啃着,尝着味道。
“小时候只觉得妈妈真美,连啃着芒果皮的样子都很美,这个画面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像特纳的油画一样。”
“直到长大后每次回忆起来,才会一次比一次难过。”
贫穷的单亲母亲,努力给三岁的儿子营造了吃芒果的仪式感。
这样的过去,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分享,乔可能都会因为担心对方没办法理解或者共情而无法开口。
可在小艾面前,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某种安全感。
某种情绪上的安全感,与多强的武力、多有钱的家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而是知道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会努力去理解的安全感。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小艾了然地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懂...小时候每次去吃麦当劳,我妈妈也总是坐在旁边看着我吃。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鸡翅是辣的,点了之后我嫌辣,咬了一口不再吃了。她举着炸鸡翅,来来回回啃了好久。”
乔来了兴致:“麦当劳在中国很贵吗?”
“现在是不贵。”小艾赶紧解释,生怕外国友人对故乡产生了某种误解,“但我小时候,都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一个汉堡要十块,一个肉夹馍才两块,算起来是很贵的。”
乔笑:“我总还是吃得起汉堡的...所以你看,这座城市里,需要我照顾的人好像并没有那么多。”
“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晚上,你一个人拖着大箱子走在北城的路上,你看见我时,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他回忆,“我妈妈第一次来天空城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那时乔四岁,母亲一只手拖着箱子走,一只手拽着他。
他走不动,却也知道母亲已经很累了,没有办法再抱他。
漫长的日落大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拉长的阴影。
“你总是让我想起我妈妈刚来天空城的时候。”乔垂眸,“特别是在歌剧院的那一次。”
小艾可以想象。一个年轻的单亲妈妈,独身一人来到天空城,要在利兹兄弟的手下讨生活,养活自己和儿子,一定遭受过许多困难和骚/扰。
他小的时候也许曾经目睹过像唇钉男那样的人渣调戏自己的妈妈,可那个时候的他还太小,还无力阻止。所以之前在歌剧院里,乔才会忍不住出手救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她。
他说对她是“拯救欲”,又说她像他妈妈,也许就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外来者,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有着同样困难而尴尬的处境。
小艾想起八岁时的乔已经流落街头,必然是因为母亲已经离开了。她心里涌起一阵对乔的母亲的怜惜,目光在他湛蓝色的眼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你妈妈...一定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她脱口而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没有挪开他的脸。
嘴上在夸他的妈妈,偏偏看着他的脸来说。
乔笑出声,特意逗她:“有的时候你的夸赞,很像在调情。”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脸在发烫,只能祈求夜色车里昏暗,他看不见她涨红的脸。
乔的确看不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伸出手,轻轻贴在了她的脸上。
“亚洲姑娘的脸,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软绵绵的,好像摸不到骨头?”
小艾:“.......是在说我胖?”
他没有再回答,鼻尖却一点点压了下来。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海水般的气息从额头一点点挪下,几乎要落在了她的唇上。
车厢里的bgm,大概就是小艾擂鼓般的心跳。她盯着他靠近的鼻尖,连呼吸都屏住了。
可就在此时,两道耀眼的车灯远光打在了挡风玻璃上,将他们车里照得白昼一般亮。小艾下意识扭头去看,却被乔伸手,挡住了眼睛。
“刺眼,缓两秒再看。”
他一瞬间恢复了少年车神那冷淡骄傲的样子,拉开车门。小艾缓了下再下车,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四辆黑色的警车前前后后将阿欣家的小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除非乔能将车开到天上去,否则绝无可能逃脱。
——————————————————
小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砸门要钱时很爽,被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很慌。她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在人群靠后的地方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唐的样子也很紧张,见她目光投来,只敢微微点了下头。他前面足有七八位警员,荷/枪/实/弹和乔对峙。
站在最前的那个警察头头,似乎并不是小艾曾在警察局里面见过的那个胖胖的、很和善的警长,而是另外一个瘦高的、很严肃的男人。
小艾瞄见他肩膀上的警衔标志,没有数字,只有两朵花。
前一阵子她总是和唐在一起,被唐科普过,像唐那样警衔上有数字的是最普通的警员;而只有两朵花的,应该是督查,似乎比他之前见过的警长地位还要再高一些。
那督察走到乔的面前,似乎在问乔些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两人身上,小艾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往他们两人身上靠。
她努力竖起耳朵,又拿出了考雅思听力的架势。
那督察问:“...陈先生报警称有人入室抢劫,请问今晚8点12分,你在哪里?是否曾经去过...”
乔只淡淡瞥他一眼,似乎连回答都不屑:“听说今晚女尸案又有了进展,一群酒囊饭袋吃着纳税人的钱,几个月了连个嫌犯的影子都没找到,倒能大张旗鼓出四辆警车来追我...”
“这么说来,是有点丢人呢。怕我提前察觉,一路上连车灯和警笛都没有开呢...”
话里话外都在挑衅,似乎他回答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那个督察气成猪肝色。
小艾心里着急,生怕他当着她的面再一次被警察带走,没忍住就想开口替乔解释。
“那个...”
可小艾刚刚开口说第一个字,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乔几乎是立刻将眼神转过来,刀子一样凌厉的目光狠狠盯着小艾,让她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他眼神中阻止的意味那样浓烈,她瞬间明白了眼前那位“督察”的危险性。
与此同时,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举起了手来阻止她。
小艾心中立刻就后悔了,自己不该在此时此地开口说话。
应该老老实实当一个缩头乌龟,哪怕乔被带走,也要相信只要他还是天空城的车神,利兹兄弟就会想办法来保住他。
她连忙低下头,想再往车后躲——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督察已经看到了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上上下下。
他似乎还想来上前搭话,乔却挡在了她的面前,小豹子一样剑拔弩张。
小艾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上次是被利兹兄弟好奇,这次是被警/察/局里的大领/导好奇,她这么一个在国内的时候平平无奇毫不引人注意的人,怎么到了天空城就变成了宇宙大明星呢?
那天晚上,督察并没有带走乔。小艾不敢再出声,远远躲在一旁,看他们两方满是火药味地聊了几个来回。后来警车们一辆接一辆地开走了,乔一脸平淡地帮她把行李搬到了阿欣家里,让她不要担心。
“南城的警/察,管不了我们北城的人。”乔揉揉她的头顶,“你以前的房东欺软怕硬,也不敢找你麻烦,像他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
“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好好在咖啡店里打工,攒到钱就换个地方住,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他说。
—————————————————
乔果然介绍小艾去了天鹅海畔的咖啡店,店长叫伊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脾气很好。小艾第一天做咖啡,分不清拿铁和卡布奇诺,他很耐心地教她。放在咖啡里的那些糖浆,英文名字太复杂,小艾总是记不住分不清,接连做错了好几杯,只能倒掉。
她心里有些愧疚,伊万大叔却不在意,把做错了的咖啡端到外面的平台上,请她一起喝:“反正现在也没有客人,刚好过来休息一下。”
海风美而轻,她盯着天鹅海默默发呆,脑中却总是想到那天晚上乔湛蓝色的眼眸。
这样悠闲的“打工”,有的时候会让小艾很有愧疚感。
商量工时的时候,伊万大叔让小艾自己挑“方便”的时间,而不是咖啡馆“繁忙”的时间,小艾跟伊万提了几次,伊万却似乎并不在意:“这段时间本来咖啡馆生意也不会好的,招人也格外困难,你能来工作,我已经很满意了。”
伊万笑:“何况乔介绍你来的,你是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她好奇乔与伊万如何认识,每次来打工的时候,脑袋上都燃烧着熊熊八卦之魂。
伊万大叔败在她热烈的眼神下,无奈道:“我和乔的妈妈交往过。”
“你是乔的继父?”小艾惊呼。
伊万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不敢当,不敢当。我哪有那个资格当天空城车神的继父...”
她再问:“你和乔的妈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呢?”
伊万微笑:“是在她来到天空城之前,乔那时候只有两岁。后来等我再循着她的消息找到天空城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原来是去世,而不是单纯的“离开”。
小艾的心情凝重起来,问:“您知道乔的妈妈因为什么去世的吗?”
伊万大叔沉默许久:“...这件事,也许还是乔有朝一日自己亲口告诉你更合适。”
“只是...她一个人在天空城生活,度过了几年很艰难的日子。我想,死亡对她来说,某种程度上已经是解脱了。”
“只是可怜了乔。”
小艾疯了一样地好奇乔。
谜一样的少年,每了解多一层,仿佛都多了更多的问题而不是答案。
“乔就像是洋葱,你一边剥一边流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去剥。”小艾对来看她的唐说。
唐自从知道了小艾在咖啡店打工,上班的时候总喜欢溜号到她这里,买上一杯咖啡,坐在咖啡馆的天台上聊天。
他一边喝她做的拿铁,一边翻了个白眼:“天空城的车神知道你形容他是棵葱吗?”
小艾嘿嘿笑,又打听那天晚上的督察是什么来头。
唐:“大概半年前,天空城的警/察系统里进行过一次调整,一半以上的警察都被调去了其他城市。我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被调过来的。”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汤督察新官上任三把火,底下的人却因为他来外地,不是土生土长的天空城的人,很看轻他。所以他才换了一大批人手,替自己铺路。”
小艾点头表示理解。自古官场忌空降,领导空有头衔,底下的人不听他的还是白搭,所以要提拔新人。
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原来的警员不得不离开故乡,新来的警员又不熟悉本地的情况。
“所以这么大/搞/特/搞/了半年,就搞出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失踪案。”唐叹息,“南城几十年没有出过事,第一次出事就是女大学生被分/尸,举国轰动。三个月了,每个月多找到一部分尸/块,就是一点凶手的头绪都没有。”
“被全Y国当成笑话,你说丢人不丢人?”
第一个月找到腿,是她来的那天晚上,也是她遇见乔的那天晚上。
第二个月找到了手臂那一部分的尸块,在南安歌剧院的下水道里,是乔和唇钉男因为她而打起来的那一天。
第三次...就是她搬家的那一天。在黑石滩上找到了女尸的头颅。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呢?以及这么多次,这么长的时间,难道真的对凶手没有半点头绪?
那个杀人的凶手,又会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汤督察是不是每天都很着急啊?按理来说,应该会逼着你们每天都去找尸块嘛!怎么你还有空在我这里喝咖啡?”小艾问。
“那可真不是。”唐凑近小艾,“汤督察的心思并不在失踪案上。或者说,汤督察一开始来到天空城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天空城本身。所以天空城里的失踪案也好,分/尸/案也罢,他都只是做做样子,不在乎。”
小艾:“那汤督察来天空城是为了什么呢?”
唐伸出手指,指了指天鹅海的对岸。
“天空城北,是利兹兄弟的地盘。”唐认真地说,“大家都说,汤督察来天空城,是为了扳倒利兹兄弟。但是利兹兄弟经营天空城北三十年,是Y国赛场的教/父,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督察扳倒呢?”
“所以,艾,离他们之间的纷纷扰扰远一些,千万不要介入这些事情中。”
小艾陷入沉思。
是因为这个,所以那天乔才会怼汤督察,说叫来四五辆警车只为了堵他,却对女/尸案毫无进展吗?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那天她开口说话的时候,乔才会格外着急,生怕她又被搅进这些事里了吗?
小艾还在发呆,唐的脸却忽然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艾,什么时候跟我也约会一次吧?”唐嘻嘻笑,抓着她放在桌上的手,“答应我吧,带你出去吃牛排。”
小艾听够了八卦,毫不留情催唐赶紧回去上班:“天空城的治安还要你们维护呢!上次失踪的姑娘是女大学生,我也是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你赶紧努力工作抓住凶手,我如果跟你约会也更有安全感,是吧?”
唐耸肩,一边戴上帽子,打开对讲机,一边往门外走:“啊,对了,小艾,有一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小艾问。
“就那个女大学生失踪的那天晚上,你知道吗?那个姑娘,原本要去的咖啡馆,就是你现在在打工的这间。”
小艾还记得那件女大学生失踪的事。
夜跑的女大学生绕着南城的慢跑道兜圈,路上遇见熟悉的情侣朋友打了招呼,约定一小时后在天鹅海北岸的咖啡馆见。
小艾愣住了。
原本相约见面的咖啡馆,就是伊万大叔的这间咖啡馆吗?所以伊万大叔才说这一段时间
伊万和乔,好像都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这件事。
虽然再一想,似乎他们也没有向她提起这件事的必要。
但她心底还是隐隐绰绰感受到了一丝不安,感受到了一种仿佛她身处风暴中心,却始终一无所知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