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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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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前日我以二阶旋照大圆满冲击三阶融合期,连续三次破关,还是不成。”吴大勇挠了挠头:“我的三阶破关心障是,做人诚实到底是对还是错?”
  台下众人默然,这个问题看似浅显,实则颇难以回答。
  若是说对,那么何来“善意的谎言”?
  若是说错,那么岂不是处处谎言横行?
  “太子,”武帝见一时无人应答,点了太子的名:“你有何见解?”
  太子闻言面带思索之色答道:“儿臣以为,做人做事诚实为第一要务。如儿臣一贯以赤诚事主,坦坦荡荡,自然也不需谎言遮掩。”
  “儿臣以为,皇兄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七皇子金尹似乎忘了刚才的窘迫:“譬如当初我奉命斩杀清州叛逆,后身负重伤还朝。母后垂询我的伤势,我只谎称是小恙,若如实禀明令母后担心,岂不是不孝之举?”
  武帝闻言颇为玩味瞟向太子,只见太子脸色微红,无言以对。
  法台上,吴大勇恭恭敬敬对轩辕胜一揖,轩辕胜见状也不再自矜,起身缓步上台。一旁太监高声宣道:“请轩辕国师主讲开示。”
  台下众人顿时激动起来,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据传大风国国师修为高深,今天有机缘在经筵讲席聆听开示,对自己的修行也大有好处。
  轩辕胜坐下,环顾四周,开口缓道:“贵国太子殿下和皇子殿下所说皆不为错。”
  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又皆为错。”
  “万事无绝对,对立无对错。”轩辕胜笑道:“所谓诚实者,即非诚实,是真诚实,是名诚实。”说完即闭目不言。
  文华殿内此时悄无声息,人人都在沉思。
  金晏表面无动静,心里已经骂开了:“这老小子和前世的某些教授差不多,明明简单的事情非一定要用云山雾罩的方式说出来,来彰显自己的高深莫测。”
  金晏有十足的把握,这些话对吴大勇肯定是对牛弹琴,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啊。对付吴大勇这样的直肠子的人,要把握他们的心理,多举例子,多打比方才能收到效果。
  “因材施教才是正道。”这些观念对现代人来说毫无新意,但眼前的这群人肯定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突然一阵微弱的气机从众人中升起,又是一道,又来一道。短短几刻,便有七八道气机爆散开去。
  那七八人纷纷一拜到底,面带喜色齐声道:“谢国师开示,我等参悟略有所得。”
  “这样也行!?”金晏无语摇头,很多人长期独自苦修,而修为不得寸进的情况多得是。虽然眼前这些人听后便可气机感应,虽然只是修为松动,略得长进,但也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难怪所有人都想参加经筵讲席,”金晏暗道:“确实大有好处。”
  武帝含笑颔首,此次力邀来访的大风国国师参加经筵讲席,不出所料果然值得。八位臣下修为略有进益不说,未来冲击心障破关时更大有裨益。
  此刻只有法台之上吴大勇略显尴尬,喃喃道:“末将驽钝,还是不得其中要领。”
  “无妨,无妨。”轩辕国师似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出言安慰道:“破关之事神妙难测,将军厚积薄发,破关也许就在下一刻也未可知。”
  “我有一言,吴将军是否感兴趣?”台下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好奇循声望去,连法台之上的轩辕胜也不例外,原来正是队伍最末的金晏。
  “原来又是这个废物!”七皇子心里狠狠道,不过经筵讲席这样的场面,他绝不敢贸然出列呵斥金晏。
  “逆子!”武帝大怒:“高人论道,哪里有你胡言乱语的份!”
  国师轩辕胜颇有几分好奇,问道:“陛下,这是哪位皇子?”
  “国师见笑了,这是朕的第十六子。”武帝说:“根骨极差,乃是废灵根,最是庸碌无用之人。”
  台下众臣哗然,十六皇子素来不受待见大家都看在眼里,但原因不明,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猜测不定。今天皇帝陛下在大众前终于明确说出,十六皇子原来是废灵根,不能修行。
  朝廷有制度,非修士不得入仕为官,不得授爵。难怪业已十岁的十六皇子至今连个封号都没有。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法修行作不了官也无甚大碍,平安一生也是福气。但对于皇子来说,却是比死还难受,空有一个身份却要被所有人所鄙视。
  武帝这话似乎出乎大风国师的意料之外,就连身后的大风国七公主风君容也不禁转头,打量着拱手侍立的金晏。
  “这位皇子虽然年龄尚小,但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举止落落大方,自有一番皇家气度。”风君容心里暗道:“只是可惜是个废灵根,生在皇家也是一种悲哀吧。”
  “经筵讲席不分身份贵贱,不分修为高低,参加者一视同仁,皆可畅所欲言,”金晏抗声道:“这是父皇您定下的规矩。请父皇容儿臣发言。”
  “好个逆子!”武帝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轩辕胜见状赶忙出声圆场:“还恳请陛下恩准十六皇子宣讲。”
  “也罢,既然轩辕国师为汝求情,那就姑且容你这一次。”武帝恨声道:“如若胡说八道,丢了我国颜面,定不饶你!”
  “儿臣遵旨”金晏一拂袍袖,昂首阔步走上法台。
  台下众臣无不面带好奇,静静看着台上的金晏。
  “吴将军,”金晏深吸一口气:“您战功累累,身经百战,可曾负过伤?”
  “这个自然。”吴大勇傲然答道:“我身上负伤不下百处,都是为国杀敌的证明。”
  “那么,假设将军身中流矢,应如何医治?”
  “自然有医官疗治,”吴大勇豪气说到:“对扶桑一战,我身中数箭,是医官用刀将箭头依数从肉中剜出,再施以药石医治。”
  吴大勇说的轻松,但台下众人却颇有动容,剜肉剔箭说起来容易,但如果做起来怕是没有如此轻描淡写。
  金晏心中不禁生了几分敬意,在任何时代抵抗外敌,为国家流血的英雄都是令人敬佩的。
  “那么,请问吴将军”金晏快声逼问道:“敌人刀箭加身和医官刀刃加身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吴大勇没有想到金晏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喃喃思索道:“有不同吗?敌人和医官有不同吗?”
  “莫要迟疑!”金晏猛然怒吼:“到底有何不同?”这一声好似惊天霹雳,震的吴大勇耳边嗡嗡作响。
  吴大勇似是被吓呆了一般,蹬蹬后退两步,又稳住身体。突然一阵狂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敌人刀剑加身是为害我,医官刀刃加身是为救我!同样一柄刀,害人救人全凭执刀人的心意。”
  “不错!”金晏眼看时机就要成熟:“你现在悟了么?”
  “哈哈哈哈!悟了悟了!实话也好谎话也罢,根本没有对错之分。若有对错,那也只是说话者的心意也!哈哈哈哈!”吴大勇长笑不止道。
  在场众人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正面面相觑时。一道赤色的火灵之气从吴大勇头顶玄关猛然直喷而上,冲着文华殿穹顶而去。而此时数十条纷纷升起的顿悟微弱气机在这道压迫感十足的火灵之气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了。
  “破关了!”
  “居然破关了!”
  文华殿内沸腾了,经筵讲席当场破关的,有史记载虽不是绝无仅有,但也是传说中凤毛麟角的存在。要知道修士破关可不是厘清道理这么简单,而是要靠内心真正的领悟,念头通畅才能达到。所以哪怕是修为高深的大修士为低阶修士开示,也往往只能起到推波助澜而已。
  武帝轻抬双手下压,那直冲穹顶的火灵之气似乎遇到了什么障碍一般,再也不得向上寸进,只是左右扭动似灵蛇一般不停跳动。
  “不可妄动!”武帝的声音中正平和传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他看了看法台中已然闭目趺坐的吴大勇,伸出五指微握,法台四周便升起了五道淡不可见的屏障,将吴大勇包裹其中。
  众人见状,明白陛下在为吴大勇突破护法。
  此时所有人狂热的目光都落在了金晏的身上,三言两语让二阶修士当场破关升级,这份能耐真是闻所未闻,十六皇子!必须交好。
  “陛下,十六皇子真是天纵之才,”国师轩辕胜赞叹道:“如此精妙绝伦又恰如其分的借喻,正中了吴将军的心结之处,故能一气破关成功”
  “陛下,轩辕国师说的对,我等在十六皇子开示下,也有所体悟。”
  “我也有体悟。”
  “我也有,我也有。”
  众人纷纷争先恐后说道。
  武帝目光复杂的看着金晏,这个小儿子给了他太多的意料之外:“不过是个废灵根。”武帝心中暗叹,稍微柔软的心又刚强起来。
  在众人狂热目光下的金晏,此时此刻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片刻前吴大勇突破之际,众人眼光都被吴大勇所吸引,没有人知道在同一时刻,天地间一缕力量凭空而生,进入了金晏双目之间的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的白色液团的体积似乎又大了一些,”金晏仔细检查着:“除了头脑更加清明外,身体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增强。”
  “我的肉身是废灵根,无法修行。”金晏初穿越之时,也曾尝试修炼过,结果是费尽努力修炼的气机连一丝一毫体内都留存不住。
  他皱眉思索着:“但这白色液团明明是天地灵气所化,适才吴大勇突破的瞬间,自己同时感受到了一缕天地灵气,而且这缕灵气被白色液团吸收壮大了。”
  难道帮助别人破关,天地感受功德,就会发给自己奖励不成?金晏惊疑不定,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修行了?难道自己的修炼方式就是替别人答疑解惑?
  “哈哈哈哈,定是如此,”金晏内心狂喜,脸上却更加淡然了:“自己可以修行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羽翼丰满前务必低调行事。”
  此时吴大勇已经升阶完毕,他一跃而起,兴奋拜倒在金冶脚下:“陛下,末将侥幸破关成功,现在已是三阶融合初期武修了!”
  武帝微笑点头不语。
  吴大勇起身,快步走到金晏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恩不言谢,这个这个……”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辱殿下,就是和我老吴过不去!”
  金晏蹲下,亲手扶起吴大勇,说道:“不过是只言片语,举手之劳也,将军不必如此介怀。”
  众人闻言不由腹诽,说的倒是轻巧,一个只言片语,抵得上别人十年苦修了。
  “十六皇子殿下。”国师轩辕胜起身来到金晏面前。
  “国师大人,”金晏不卑不亢回答:“不知有何见教?”
  轩辕胜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下月朔日,敝国举行三百年庆典,届时将举行一场无遮大法会,若殿下有兴趣,不妨来敝国观礼。”说完后,眼睛却是望着武帝金冶。
  金冶自然明白轩辕胜的言外之意,便点了点头说:“既蒙盛邀,也不好拂了国师美意,小十六你就随太子一起去大风国观礼吧。”
  “儿臣遵旨”金晏脸上看不出悲喜,还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
  文华殿外,守在门口的张鸿蕊和澹台政远远望见鱼贯而出人群中的金晏,不禁目瞪口呆。这废物不但进了文华殿,而且参加了本月的经筵讲席,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世家子弟,但官位品秩尚低,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岂有此理!”张鸿蕊跺脚狠狠道。
  “蕊妹不必动气,”澹台政晒道:“不过是废物而已,何必与之计较?”
  “我看他就是一万个不顺眼!”张鸿蕊是丞相张英老年得女,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素来骄横。今天数次吃瘪,显然动了火气。
  “这小子既然敢惹蕊妹不快,那非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澹台政傲然道。
  “澹台兄,这小子毕竟是个皇子,”张鸿蕊迟疑道:“如果教训他会不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不妨事的,”澹台政轻蔑道:“我早听人说这小子是个废灵根,而且他母亲当年不知为何得罪了陛下。陛下震怒,处死了他母亲,将他赶出宫去独自居住至今。”
  澹台政一副得意的样子炫耀着:“这个秘闻朝中只有几人知道。”
  “且!还不是令尊大司空告诉你的。”张鸿蕊白了澹台政一眼。
  “蕊妹果然冰雪聪明,”澹台政腆着脸夸了一句,又嘱咐道:“此事你知我知,蕊妹不可同人说起。”
  “所以教训了他,陛下也许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装作不知?”张鸿蕊道。
  “正是如此!”澹台政手中折扇“啪”一声打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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