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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桑回到别墅，洗漱完毕之后，呆在楼下客厅的沙发等虞译回家。\r
等到将近10：30的时候，他回来了，身上还带着酒气，看见还在楼下的虞桑时还楞了一下。\r
“还没睡？”\r
虞桑看着虞译走到离她最远的沙发座位，坐下，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嗯，等你。”\r
“因为程亦？”虞译脸上毫无意外之情。\r
“嗯，我想请你帮忙查下他在国外的事情。他突然回来，还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宴会上，我感觉有问题。”\r
虞译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实性。\r
虞桑任由他打量，她知道虞译不可能从她面上看出什么。\r
片刻之后，虞译答应了。\r
“谢谢哥哥。”\r
“赶紧去睡吧。”\r
接下来两天，虞桑没有见到过程亦，在微博上也没有看见有什么消息，身边也没有出事。\r
她也就没在管了，每天在家安心看着《南国》剧本，看哪些地方可以改进。\r
导演、演员、投资……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开拍。\r
然而，第三天，也就是《南国》开拍前两个星期，从演员到场务人员，再到场地设施，全都出现问题。\r
就像有人故意在背后操作。\r
虞桑处理完场地设施以及场务人员问题，立刻就喊着导演、江渊、慕芝重新面试男二、女二。\r
来的人很多。\r
虞桑一点都不意外。\r
男一是影帝江渊，女一是影后慕芝，影帝影后的联合，在加上她的剧本和虞家的投资，这部剧基本上是今年的爆款预定。\r
但是令她既烦躁又失望的是，面试了两天，从早到晚，不知道面试了多少个人，但是没有一个适合。\r
《南国》是她写的一部古装权谋剧，以五皇子夺取皇位为主线，揭示燕国朝堂的风云。其中男二是燕国太子，心狠手辣，心中只有权力，很考验演技。\r
可是，来的人，各种类型、长相都有，就是没有演技。要不然故作阴沉，像个伪劣的赝品，要不然就是用力过猛，像个神经病。\r
又看完一个夸张又油腻的表演，虞桑烦躁地往椅子上一靠，揉了揉额头，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亮了，进来了一条短信。\r
“下午一点，海益餐厅203。”\r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虞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r
虞桑不喜欢迟到，也不喜欢扮演故意迟到来给对方下马威的戏码，于是下午一点，她准时到了海益餐厅203。\r
一推开门，程亦已经到了。他斜坐在门口附近，表情很淡，从她开门到坐下，视线毫不掩饰地一直停留在她身上。\r
她直接越过程亦身边已经被拉开的凳子，走到一个离程亦最远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
程亦也回望着她，眼神微沉，似乎对她选的座位很不满意。\r
虞桑一坐下，立即开口，“你想干什么？”\r
程亦没说话，眼睛微微往旁边一偏，扫了旁边已经拉开的凳子。\r
虞桑看懂了这个动作，程亦想让她坐在他身旁。\r
但她不仅没起身，还挑衅似地往后靠了一下，脸上微带着嘲讽，似是嘲讽程亦的痴心妄想。\r
果然，程亦嘴角下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r
面对着他的表情，虞桑突然感到背后有寒意升起。现在的程亦，一个眼神，居然就让她感到害怕。\r
但她面上不显，身体却悄无声息地往后一靠，靠着椅背。\r
餐桌上的饭菜正在冒着热气和香味，两人隔着饭桌，无形地对峙。\r
虞桑起身，往程亦方向移动了一个座位，然后抬头看着他，“说吧。”\r
虞桑这一举动，算是示弱。\r
程亦收敛起那副阴沉表情，唇角勾起，轻描淡写地说出他的要求，“男二、女二。”\r
虞桑的脸色冷了下来。\r
在来之前，她思考过一个问题：她在一个星期之内能不能解决程亦？\r
她给出了答案：不能。\r
所以，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答应的准备。\r
但是……\r
虞桑看着对面姿态闲适的人，开口嘲讽，“你胃口可真大。”\r
“既然不同意，那我们换个。男一。”\r
虞桑放在桌下的拳头捏紧了。\r
江渊是她定的第一个演员。在整个娱乐圈里，他的年龄和演技是最适合的。而且，她要是毫无预兆地把他给换了，那他的演员事业肯定会受到影响。\r
“这也不行？”程亦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接着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那干脆就别拍了。”\r
虞桑避开他的视线，将脸偏到一旁，紧闭着眼，用自己仅存的理智来压抑自己已经顶上头的怒气。\r
她今天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跟他撕的。\r
等情绪平静一点，她又重新看向程亦，平静地提出她的条件，“百分之五的收入。”\r
这部剧，虞桑个人投了百分之五，所以她宁愿把所有收入给他，也不愿意换演员。\r
程亦嘴角的弧度没变，只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谈不拢，那就算了。”\r
虞桑听完这话，拳头缩得更紧，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人，像是想把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给盯出一个洞。\r
有那么一瞬间，虞桑想把桌子给掀了，大不了就不拍了！\r
但是，她从小被教育以及一直践行的“承担责任”的信条，阻止了她。\r
要是戏拍不了……\r
她想到了虞家投的钱，想到了为了妆容造型不停查找资料、不停改进的化妆师依依，想到了男三被通知选上那天脸上的喜悦，想到了那群顶着大太阳建造设备的工人……\r
她不能让他们的心血付之一炬。\r
她不能。\r
虞桑最后还是屈服了。\r
“三天后11点双清大厦36楼。”\r
“嗯。”\r
得到回答之后，虞桑立刻起身，凳子和地面发出很大的响声。\r
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r
程亦看着她那粗暴的动作，“不吃嘛？都是你喜欢的。”\r
虞桑刚站直的身子顿住，她垂眼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土豆丝、小炒牛肉、油焖大虾……\r
接着她掀起眼皮，直直对上程亦的视线，缓慢地说出两个字，“反胃。”\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