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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虞桑吃完早饭，回复完别人的微信，就继续埋头修改剧本。\r
为了避免打扰，她跟往常一样断网，开了静音。\r
等到将近12点，她从电脑屏幕前抬头，揉了揉发僵的脖子，然后拿起手机。\r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了宋绮意的6个未接来电。\r
她给宋绮意回了过去，没人接，应该是在忙工作。宋绮意毕业之后进了律师事务所，每天忙得不可开交。\r
她打开网络，果然微信一连弹出好几条信息。\r
点进和宋绮意的对话框，最上面是一个微博链接，下面全是骂人的话。\r
手指慢慢移到链接上方，又慢慢收回。\r
她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放在桌上，下了楼。\r
楼下没有一个人，虞译去公司，爸妈出去旅游，家里的佣人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
整间别墅，无比寂静。\r
虞桑进入厨房，厨房冰箱中拿了一瓶冰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感受冰冷的水流从喉头划过，抵达心脏。\r
一瓶冰水灌完了。她把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走出厨房，回到了楼上书房。\r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链接。\r
“大家好，我是程亦……”\r
“第一，没有逃婚……”\r
“照片……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和桑桑在一起之后，我只有她一个人……”\r
“至于为什么过了两年……”视频中的人苦笑一声，“大家也都看到昨天有人发的照片。她说的是真的，我确实被送进了……疗养院……”\r
“……对不起，桑桑……还有大家。”\r
视频播放完毕，微博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各种搞笑的音效从手机屏幕里冒出来。\r
有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凉水，虞桑并没有像她预想的一样生气甚至发狂。\r
她感觉自己很平静。\r
所以当宋绮意再次给她打电话，在电话中疯狂谩骂程亦，并且准备买水军用唾沫淹没程亦时，她说，“没必要。”\r
真的没必要。\r
傍晚时候，林姨敲门，喊她下去吃饭。\r
虞桑下楼，虞译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他边打字，一边等她，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份文件。\r
她在他身旁坐下的同时，虞译也收起了手机。\r
两人默默地吃饭。吃饭时不说话，这是虞家的传统。\r
虞桑还没吃完，就看见虞译放下了筷子，但他没有起身离开。\r
她知道虞译对她有话说，她随便拔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虞译。\r
“吃完再说。”\r
“我吃完啦。”虞桑很认真地回答问题。\r
“你中午没吃饭，再吃点。”\r
虞桑立刻转头，林姨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躲避她的视线。\r
“吃完再说。”虞译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土豆丝。\r
自从虞译开始接触公司事务之后，说话都有一种给下属发号施令的感觉，她感觉她不是他妹，而是被他折磨的下属。\r
虞桑不情不愿地夹起土豆丝，又不情不愿地夹了其余的菜。\r
终于等吃完，虞译把那份文件放在她面前，“你要的。”\r
虞桑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笑容，“谢谢哥哥。”\r
虞译笑了一下，算是回应，接着他开口，“，看了嘛？”\r
虞桑点点头。\r
虞译毫不意外，“什么想法？”\r
作为从小到大的兄妹，虞桑很轻易就懂了他的潜台词：要不要他动手处理程亦。\r
虞桑摇摇头，“不用”\r
虞译点头，表示他知道了。\r
虞桑丝毫不担心，虞译会在背地里对付程亦。他们家一直都很尊重个人界限，没有对方允许，不会贸然插手对方的事情。\r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除了2年之前，他们不顾她的意愿，逼着程家将程亦送往美国。\r
虞桑的视线下移到面前的这份资料上，这是程亦在美国的两年。\r
“哥，我先上去了。”\r
等到虞译点头，虞桑拿起报告，上楼，进了自己房间。\r
一进门，她立刻打开那份资料。\r
她的视线停留在一句话上，在精神病院呆了半年。\r
视频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虞桑脑海中，“我被……送进了疗养院。”\r
她开始回想程亦在视频中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领口开到锁骨处，似乎很大，人格外瘦弱。肤色些许苍白，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像是大病痊愈。\r
不排除为了博取同情心洗白故意化妆的可能，但是……\r
虞桑想起在别墅见面时，程亦那副掩盖不住的阴沉之气……\r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精神病院”三个字上……\r
这地方，有问题。\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