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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很多天，捷妮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他他的电话。
“喂，是我，捷妮。”
电话那头飘来一句：“Sorry，your智商is欠费，Please充值now.”
片刻沉默之后，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别闹。”捷妮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强忍着怒气，低声道。
“哦哦哦，捷妮啊，金捷妮女士。”
“嗯，你有空么？”
“有，怎么没有，我现在正闲得慌呢！”
“那好，明天下午两点，女人街的SunFlower咖啡馆见。”
“喝咖啡多没劲，喝酒吧！SunFlower旁边有一家Babof酒吧，去不去？”
“去。”
“好，拜，嘟嘟嘟……”
拿着已被挂断的手机，捷妮脑子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发了好一阵呆。
灯火阑珊，女人街一如往常的熙熙攘攘。
捷妮撩了撩刘海，看了一眼手机上定位的Babof酒吧，又看了看眼前的店招牌。确定无误后，捷妮平复了一下心跳，一咬牙走进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杯盏交错，让人目眩神迷。
捷妮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找到他他，就近一屁股坐到吧台旁的凳子上，拨起他他的电话号码。
手机接通了，捷妮背后一个男人低沉的“喂”，吓了捷妮一大跳。一扭头是个陌生的长发男子。捷妮没理会，继续四下寻找他他。长发男人盯着捷妮看了一会儿，吐出一句：“捷妮，别找了，是我。”
捷妮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她端详起这个长发男人，终于从眉眼里找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他变化之大，确切说是苍老之快，让捷妮心生怜悯。但一想到他是柏艾之死的凶手，捷妮又恨得牙痒痒。
“喝点什么？”
“随便。”
“Napoleon，来杯随便。”
“好嘞！”
不一会儿，一杯“随便”端到捷妮面前。金黄的啤酒配了一根吸管，Napoleon松开吸管一头堵住的手指头，啤酒嗖地流了出来。
捷妮赶紧跳起来避让，用眼神责怪调酒师的逗弄。
他他和Napoleon哈哈大笑。他他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你不是要随便么？这就是随便，随地大小便。哈哈哈！”
捷妮恼羞成怒，一拳打在他他的肩头。他他迅速握住捷妮的拳头，又被捷妮死命挣脱了。
他他用嘲弄的眼光盯着捷妮看。捷妮被盯得脸发烫，转身用后背对着他他。
Napoleon将一杯橙汁缓缓推到捷妮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捷妮接过橙汁，抿了一小口，一丝凉意从嘴里流淌到躯体里。
许久，俩人无语，只有弥漫在每个角落的灯红酒绿、震耳欲聋和乌烟瘴气。
“她是谁？”捷妮蹦出一句。
“捷妮。”
“她是谁？”
“捷妮。”
捷妮转过身，盯着他他：“告诉我她叫什么？别老喊我！”
“捷妮。”他他抬起头，迎着捷妮的目光，“她叫捷妮。”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了！”捷妮眼眶马上红起来，哽咽道，“我最好的朋友。你，一点内疚都没有，还在这里说笑。”
“她也叫捷妮。”他他幽幽道，“本捷妮，我的秘书。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你说巧不巧?有意思么？捷妮。”
“一点意思都没有，无聊至极。”捷妮凑近他他的脸，低声道，“恶心。”
捷妮正要把手里的橙汁泼向他他的脸。他他一把擒住捷妮手腕，将橙汁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咳咳！”他他笑到呛咳起来。等他他放下捂嘴的手，看见捷妮泪流满面。
他他停住笑，伸手想帮捷妮擦泪。捷妮一巴掌打飞了他他的手。
俩人就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捷妮突然起身要走，被他他按住肩膀。他他冲Napoleon大喊：“我走啦！这位小姐买单。”
他他把嘴凑到捷妮的耳边小声道：“今天我生日，谢啦。”
没等捷妮回过神，他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
捷妮茫然地四处张望，无意中发现他他刚才坐的吧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
捷妮凑近吧台，拿起来仔细端详，原来是个玻璃珠手链。手链上只串有一颗很普通的蓝色玻璃珠，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