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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四 德克萨斯 独恶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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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恶其身]
  小巷
  幽暗的小巷,灯光时闪时灭。年长的鲁珀面色狰狞拼命逃窜,直到小巷尽头,一盏灯下。
  “你哪也去不了。”一只年轻的女性鲁珀,右手持枪,面容冷静,眼神寒意。
  灯光招尽老鲁珀肥庸苍老的身躯,身着黑色礼服深色长裤,可惜长时间的奔跑让原本整齐的衣领显得凌乱。
  他呼吸不均,大喘气地说道:“事情都过去几年了!德克萨斯!为什么还追着我不放!”
  德克萨斯没有理会男人,自顾自的靠近男人,将枪口对准男人的满是汗珠的额头,低声说道:“以为把家族分的一干二净,之后放火,便可逃之夭夭?你是家族的一份子,却亲手毁灭了家族,呵,虽然不是唯一的罪人,但也同样罪有应得!”
  男人突然大笑,说道:“那你为什么要逃出来啊,少奶奶?跟那旧宅一同烧死,不好吗?难道你便可独善其身?家族的毁灭真的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只是后悔投了赞同票罢了,憎恨我们分拨了赃款而你却只能苟且偷生罢了。本质上谁不是恶人呢?请问,恶人杀了恶人,能变成好人吗?”
  德克萨斯紧握枪柄的手略微颤抖,迟疑片刻,还是扣动扳机。
  枪声惊动鸟雀腾飞,树梢阵阵作响,她的心之湖也荡起圈圈涟漪。在龙门,仇杀是被严厉禁止的,她深知法律严苛,而她手上已解决掉数条生命,本应早已坦然,但此次刺杀,她却滞留许久,直待警笛响起,她才慌忙逃离。
  之后的每一夜,她都难以平息自我,睡去,却似醒来,迷茫,却似清醒。
  梦中
  自己一丝不挂,站立一片无尽白原,左侧是**大海,时蓝是红;右侧是广袤土地,时黑时白。
  日月同辉,交相辉映。在此地,地平说果真成立,东西日月绕地环飞,阳光照耀陆地海蓝,月光洒下陆沙血海。呆坐白原遥看天际,日月变幻仅在顷刻之间。
  回忆起拉普兰德常与她交谈圣经之事,其中便有令德克萨斯深疑不信的地平说,德克萨斯常常反驳扬言此物是宗教教唆人的卑鄙手段,但拉普兰德却仅是只笑不言,她深信那个所谓的主所编写的圣经准确无误,只是自己知识浅薄所以无法解释罢了。
  德克萨斯漫无目的地漫步白原,永无止境。那雪白的纤纤细足踏过土地,沉浸大海,却难以留下一丝足迹。天空白云,只有当躺下时方可欣赏。
  如何醒来,如何在梦中醒来,如何在这凡世中醒来?
  她一直都在寻找答案。
  她躺在水中,水面漫过她的身躯,拂过她光滑而柔软的肌肤,亲吻她的面庞,最后渐渐进入自己的肺部,融入大海,沉入海底,才能醒来。比起身旁的细腻梗塞的沙土,她更喜欢沉入轻柔的水。但这次,不管是沙还是水,她都无法沉入,只能仰头看天。
  她不愿面对白云,只因白云的形状与某人如此相像,她思索许久,嘴中小声念叨:“拉普兰德。”
  她讨厌拉普兰德,讨厌她的狂妄,讨厌她被宗教约束而丧失良知,却无法讨厌她的全部,也无法讨厌宗教的全部,毕竟拉普兰德曾经救过自己,宗教也同样救过自己。
  家族矛盾刚发生时,拉普兰德便带领自己逃离旧宅,几天寻路无果后被好心的神父收留,神父欣慰地凝视两吞虎咽的二人心生感慨,饭后神父送给两人两串银色的十字架用作为护身符,被德克萨斯谢绝,被拉普兰德视为珍宝。旁晚时分两人同床共枕,月光透过窗户缓缓洒下,照耀她们的面庞。不知为何,或许是几日的精神紧张变为此刻的安宁惬意,两人竟萌生出一丝春意之情,羞涩相视,相吻不止。
  那一夜她们睡得很熟。
  次日仿佛是天神因同性相爱而大发雷霆,教堂突发大火,在教堂内苟且偷生的感染者无一幸免,空中飘散的源石尘因高温而膨胀爆炸,德克萨斯不幸被石块压倒在地,拉普兰德为救她重返废墟,不惜被石块割破双腿,染上源石,她也咬牙坚持移开了石块,成为了感染者。
  护身符终是没能尽职尽责,伤了好人,救了恶人。
  “背叛,逃离,复仇,德克萨斯,你本是恶人,却企图成为圣人,何不可笑?”她躺倒在地自嘲着。
  天空顿时漆黑一片,忽然天空出现一道十字形的裂口,越裂越大,现实的光芒照亮全身。
  一个声响从缝中传来,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是啊,看清自我后,梦就该醒了。
  梦外
  德克萨斯缓缓抬头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在罗德岛的人事部内,面前是一脸不悦的博士,身旁是双**叉放在桌上自娱自乐地能天使。
  德克萨斯稍加回忆,“现在罗德岛缺乏与一家物流公司合作,我们企鹅物流必须要抢下这一重要客户,你们两人也是我最得力的职员,这次任务交给你们,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和谈也好,死磕烂打也好,卖肉也好,总之!必须给我把这个客户拿下!懂吗?”这是大帝的原话。但此刻。。。
  德克萨斯恍然大悟,连忙拍打能天使的脑袋,教唆她不能目中无人,自己则向博士频频道歉,称自己状态不佳,让罗德岛见笑。
  博士长叹道:“如果贵方不愿合作,罗德岛便会和它方签署协议,只是看在贵方脸面尚未签署罢了。”
  德克萨斯着急回应:“啊这。。。这真的是一次意外,我们平日尽职尽责绝不会出一丝差错!是吧,能天使!”
  ”啊对对,老板,我们平日工作都很上心的,您一定相信我们,这次是我的错,您有什么惩罚我都一并接受!“
  博士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再思考片刻。”
  门外
  德克萨斯背靠墙壁,缓缓瘫坐在地上,怒视一旁一脸无奈的能天使,说道:“但凡出什么问题,你都得担全责!听到没有!”
  能天使面色凝重,小声反驳道:”你不也在发呆吗?最近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门内
  “凯尔希,如今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如今这两位已产生些许惭愧之情,再稍加调教便可为罗德岛卖命。“
  ”但愿吧,这两位女孩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就凭你的花言巧语便可收买人心?“
  博士紧盯门外的监控眉头紧皱,只见德克萨斯突然起身拽紧能天使的衣领,博士赶忙出门制止,喊叫道:“这里是罗德岛打架是被严厉禁止的,如果再这么胡来,罗德岛将将放弃与企鹅物流的任何合作机会!”
  德克萨斯紧攥衣领的手不住得颤抖,顿时泪眼婆娑,缓缓转过身去,独自呜咽。这几天她频频失眠,总是独自一人游荡街道,似乎在寻找,却又什么也找不到,方才寻到自我,寻到生的方向。
  博士偷偷靠近能天使关切道:“刚刚没事吧,我虽然不了解你们之间的矛盾,但希望能帮到点什么。”
  “啊,这个,她可能只是没睡好吧,不用管她,她总有几天会乱发脾气。”
  博士点点头,招呼阿米娅为她们准备了宿舍并告知“明天是二位的试用期,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表现,今天的杂事便可抛之脑后。”
  宿舍内
  待两人沐浴后,得克萨斯紧抓能天使的脖颈将她按倒在床,质问道:“我们就事论事,是谁你开始耍大牌惹得博士生气,你告诉我。”
  能天使没有挣扎,脸颊微红,小声回应:“是我,怎么?”
  “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对吧。”德克萨斯手掌逐渐用力,而能天使却嘴角上扬,一脸享受。
  “哈,哈。没,没有,我犯贱了,对,我在犯贱,惩罚我好吗,我会认错的。。。哈,哈。。。”
  “唉,真是受不了你。”德克萨斯松开手扭过身去。
  能天使似有些欲求不满,转过身紧紧抱住德克萨斯,轻声耳语:“这就结束了?不会吧,你真的烦心事?额。。。能。。。能跟我说说吗?”
  “跟你说你也听不懂,等等,为什么我会跟你在一张床上,等等放手啊!还有腿!别夹。。。唔嗯嗯嗯。。。啊。。。啊。。。”
  那一夜,她们睡得很晚。
  博士同样睡的很晚,马不停歇地翻阅两人的资料,却忽然愣住,眉头紧锁,小声呢喃:”德克萨斯,有点背景啊。。。这。。。不好办了。喂陈警官,最近有没有关于鲁珀族的案子。。。“
  白日
  “你们怎么这么困?”
  博士盯着两人的黑眼圈眉头紧皱。
  能天使微笑回应:“没事的leader,我们稍稍休息一下就能很快恢复。”
  德克萨斯努力扬起嘴角,回复道:“博士我们刚睡醒就会这样,不必在意,您安排任务便可。”
  博士似信非信地将任务单送到两人手中。
  不久后,能天使举着任务单询问博士:“去和喀兰贸易交流?谢拉格距离龙门可有十万八千里啊!我该怎么去?”
  博士面露疑惑,反问道:“天使不是可以开传送门去往各个地方吗?”
  能天使愣了一小会儿,发现没有对策回绝任务,便不情愿的接受了。
  博士转眼看向德克萨斯,亲切喊道:“走吧,德克萨斯小姐,你的任务我和你一同完成。”
  德克萨斯受宠若惊地看向博士,回忆起最初被企鹅物流应聘时大帝的蛮横无理,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博士多了几分尊重,但是对待任务她依旧有许多不解。
  车上
  这是一架大型货车,车内只有几个零星的座位,和一位菲林司机,后备箱中装满了奇怪的仪器。
  待两人准备完毕,博士向菲林司机举手示意。
  德克萨斯坐在博士身旁,背靠着黑灰尾巴,手指着任务单的地点问道:“我们去工厂干什么,而且是琥珀建的工厂?”
  博士解释道:“罗德岛是制药公司你懂吗,如今世事混乱,我们遇到的对手可不单单是疾病,还有复杂的人心,所以遇到意外,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所以这次任务是摸查一处违法造电的案子,一是试探和锻炼你,二是想到你也同是琥珀族,有一定的种族优势,便派你来了。”
  德克萨斯思索片刻嗅出一丝危机,连忙喊叫:“我要下车!”
  博士挥挥手示意司机停车,问道:“怎么了?”
  “我。。。我。。。我有点害怕。”德克萨斯顿时陷入迷茫,尽管杀过几人,但面对死亡她依旧恐惧,或许,是面对警察的恐惧,“会死吗?”
  博士看出异样,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与你同在,这事件虽然没有警方参与,但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德克萨斯缓缓抬头,两手握紧博士悬在空中的手,眼神中尽是恳求,缓缓说道:“当真?”
  “对,放心吧。”
  “好吧。”
  德克萨斯长舒了一口气,不禁笑出声来,微微一笑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亲切?明明。。。明明。。。”
  博士只笑不言,德克萨斯的虚伪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管是在企鹅物流地工作史还是她本身的过往,无不体现出她内心异于常人的强大,以及那欺骗众人的伪装。博士没有拆穿,也仅仅是没有拆穿的必要罢了。但是得找个借口,陪她演戏。
  博士回应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我哪知道啊。您这般亲切待人,实属让我倍感惊讶,您的柔情是我此生的珍宝,呵哈。。。我被生活折磨许久,看不清路了啊。”
  博士由生一丝怜悯之情,她为生存开始伪装,却又因为伪装丢失了原本的自我,只能在千万个未扮演的角色中迷茫徘徊。这种迷茫感是可以伪装的,但此刻她眼中的迷离却又是如此真实。
  博士下意识地轻拍德克萨斯的脊背,但忽然觉得有失礼貌,便缩回手臂。德克萨斯略感惊奇,扭头看向博士,微微一笑,“我知道您想要安慰我,大可不必,我本就是罪人,如今漂泊无定也是罪有应得,这或许便是宗教中说的命运吧。我们还是来研究作战路线吧,这样总比嘘寒问暖更有意义不是吗?”
  她的笑容温柔而纯净,没有参杂一丝混浊泥泞。像孩子获得关爱的喜悦却又覆盖了一层幽幽成年人世界中的那一抹青纱。
  德克萨斯手持图纸,稍稍靠近博士,尾巴则不自主的贴在博士身后,两人交流甚欢,似两位离散多年的故友重聚,又好像是找到知己,又或许是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核对无误后德克萨斯背靠座椅感慨道:“您也真是有魔力一般,我平日可不曾与人敞开心扉啊。哈。能冒昧问一下您是何种种族呢?”她趴近博士,嗅了嗅,“您身上的气味很独特,与我平日偶遇的人都不同,您不会是机器人吧?”
  “机器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也同样不会犯错,所以它们不会拥有生命。我的种族的吗,这算是个人的秘密了,你不是也同样有秘密没有告诉我嘛,不是吗?”
  博士面带笑容看向德克萨斯,只见她苦笑一声后,便低头沉默了,过了很久只有两个字从空气中徘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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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厂(每个人都是其中的螺丝,有规律的执行自己的工作。)
  博士换好制服,站在工厂门口遥望。这座工厂由一位中年鲁珀所造,此地属龙门外环,他擅自非法开采龙门地区为数不多的源石矿制电供能,导致附近土地极度贫瘠匮乏,引起附近民众极度不满,为了镇压民愤,组织工人成立打杂组织,到处耀武扬威,扰的此地民不聊生。
  博士将**交到德克萨斯手中,说道:“接下来的所执行的一切都必须按照计划执行,我先进入解决守卫,你随后跟紧。”
  “我来担任冲锋吧,您负责指挥便可。”
  “鲁珀对于同族的气味更加熟悉,你这样做无异于提前暴露自己。”
  “没事的,相信我博士!”
  博士犹豫许久,但时间匆匆流逝,不能耽误最佳行动时机,边点头答应,并嘱咐道:“这是特意准备的**,为的,便是减少不必要的暴力冲突,记住,我们是来抓犯人的,不是来枪决犯人的。”
  德克萨斯松了口气,她望向硕大的工厂心生不安,因为她嗅到了亲属的气味,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前行一步也可提前得知真相,做出判断。
  菲林司机从腰间抽出手枪偷偷教给博士,这显然不是**,他为什么要同时携带两种枪械引起德克萨斯的注意。
  待一切准备就绪,两人慢步进入工厂。
  进入工厂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轻松,门口的守卫慵懒的眼睛仅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看见他们二人的工人制服后便又合上双眼,守卫厚黑的眼袋无不透露出工作的劳累。
  工厂里的工人们有序的将源石矿从货车上卸下,再用推车送往各个炼制炉和动力室。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机械式的东走西绕,人人之间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和无意义的问候外只字不言。
  博士看向一旁独自低头啃食面包的操作师感慨道:“既然机器不会犯错,那就让人变成机器,这次算是真的见识到了,我们直接进攻最高领导人吧,他们他们不会阻挡我们的去路,毕竟效率第一。”
  “那报告上的打杂组织?”
  “就算真有,现在是宝贵的工作时间,谁愿意停下脚步处理我等闲人?他们只是一群由金钱操控的傀儡,不信你看,”说着博士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龙门币,在操作师眼前摇晃,操作师这才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光芒,博士随手指向一人,“我给你这么多钱,你给我去扇他一耳光。”
  操作师双手颤抖接过厚厚的纸钞,起身冲向那位瘦弱可怜的搬运工,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操作师偷偷将钞票藏于衣内,坦然自若,转身离开返回工作岗位。
  “他死了吗?”德克萨斯着急询问,站在搬运工身旁不知所措,双脚不明觉厉地反复踩地。
  “没,只是晕过去了,你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帮他。唉,社会暗的一面。这里的领导者创造了工厂中创造了自己的社会规则,如果是单纯的洗脑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我们在进入工厂的那一刻便踏进了他的源石技艺区域,要时刻保持冷静,不能被思维同化。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待博士走远后,德克萨斯,弯腰捡起搬运工身旁的照片,她把照片塞进口袋,只因为照片中有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领导办公室在工厂的最顶端,铁质楼梯将工厂层层分隔,每一层的职员身着和精神状态都毫不相同,但他们有一共同点——都将这两位入侵者视为空气。踩过楼梯发出令人抓狂的噪音,铁皮上更是锈迹斑斑,整个结构摇摇欲坠,坍塌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此处的人们早已麻木,纷纷视而不见,若真的出现工伤,仅会为遇难者修建墓碑,以警示他人不可犯错。
  在此地并没有杀手,而人人都恶人,无人能独善其身,众人独善其恶。
  高层
  “请问你们是来与布鲁斯老板商业交谈的吗?”一位面向和善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们。
  博士点头示意,并赞许道:“您是这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中年男子微笑着面露不解反问道:“先生口中的正常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此处的人们只是选择了属于他们的生存方式而已,又有何正常之言?”
  博士长叹道:“唉,对啊,又是谁给我们规定的标准呢?额,我们希望与布鲁斯先生交谈一番,可否有劳您带路?”
  “当然先生,这是我的工作,这边请。”
  德克萨斯沉默不语,看似面色平静如水,但眼神中透析出丝丝慌乱。
  “是这里吧。”德克萨斯指了指铁皮走道尽头的房间,这是整个工厂唯一像样的房间,巨大的“领导室三字如锦旗般悬挂屋外,展示众人。
  德克萨斯向向导使了个眼色,说着“博士我先去探探路。”便匆忙逃离。
  博士试图追赶被向导拦下,博士见状掏出手枪,就这样两人僵持不下面面相觑,不久都会心一笑,勾肩搭背。
  领导室
  德克萨斯推开房间,举起手枪对准正背对自己面朝监控的布鲁斯,呵斥道:“按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但你的所作所为不配得到我的尊敬,布鲁斯,你内心到底是深渊啊,将我们家族的用人变为你的生存机器,你居心何在!你还是人吗!”
  男人企图转过身来,却被德克萨斯制止,无奈下只能背对而谈,“小德啊,你说我是恶人,但我带领着这一帮佣人以及一些流离失所的叙拉古人开办了这一工厂,我让他们拥有了生存的权利,那就必然要丢失一些所谓的自由,我认为这是一桩合理的买卖。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他们就会再次流离失所,要知道在这个工厂80%都是感染者,我也是因此开设源石能项目的,你难道想看着他们没饭吃,出街头到乞丐?如果你真要这么做,那谁是恶人,一目了然。”
  “谎话连篇!明明就是你欺骗了他们!有你卑鄙的源石技艺摧毁他们的意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家族决裂书上,签了反对票,并连夜带领这些可怜的无辜者彻夜逃离,才躲过大火。而你呢?大小姐,不知道这么称呼还是否合适?”
  男人点了火,吸着烟,烟雾缭绕,似在宣泄多年积攒的悲怨。
  德克萨斯怒气渐逝,呆呆望着转过身来的布鲁斯,无动于衷。苍白的发梢藏在黑檐帽下,疤痕缝上了他的右眼,面容苍老,无法想象这是一位年仅35岁的中年人。
  布鲁斯边抽烟边说道:“他们没法活,外面的社会规则没有给予他们生存,所以我便创造了规则。我们只是一群试图活下去的臭虫,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藏身之所,你瞧,外面那带兜帽的罗德岛博士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仅是因为我们少上交了税款便兵戎相向。唉,小德啊,其实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你,因为你频繁的复仇早已经被人标记,只是警方懒得管你罢了,但现在,诺,如今警察就在门口。你好好想想。”
  德克萨斯迟疑了,悬在空中的手臂缓缓放下,突然门被强制打开,她回头看去,却被布鲁斯抓住时机,一手锁住德克萨斯的脖颈,一手抢过枪械,待德克萨斯缓过神时,自己早已无法挣脱,在她进入房间后布鲁斯便开始简单的心灵控制。
  博士举起枪械毫不犹豫的朝布鲁斯的肩膀开去两抢,布鲁斯扶靠桌椅发出阵阵呻吟。德克萨斯则被博士一把搂入怀中后推至门外。
  “tnnd!今天我要是死了,你都别想活着!”布鲁斯对着博士喊叫并拉动拉杆,地板瞬间红光闪烁,这是死亡的红色,这是源石发出的红色。
  “源石地板。。。完了博士!”德克萨斯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源石地板的危害可想而知。但博士丝毫没有慌张,冷静的举起手枪朝布鲁斯的心脏射出两枚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自己则吃力的走出房间,顿时倒地不起。
  德克萨斯不敢扶起博士,因为他身上的源石焰气尚未散去,触碰后必会染上源石病。
  “博士。。。”
  忽然一声熟悉的警笛声传入耳中,德克萨斯面露惊慌之色,小声呻吟道:”果真是在骗我啊。。。“
  博士并没有听见德克萨斯的喃喃自语,吃力的编制话语:”德克萨斯,快跑,等会儿这里就要炸了,源石过载,爆炸破也有可能会波及,另外,警察或许已经到了,先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听到没,不用管我,快跑!“
  德克萨斯彻底陷入迷茫,到底何为对,何为错?她傻傻分不清,博士应该是一个威胁,对,不能杀他,但必须要拖延!为逃跑拖延时间!
  德克萨斯拔除光剑猛然刺进博士的手掌,在博士痛苦的挣扎中逃之夭夭。
  待德克萨斯走远后,向导探出头来,用清液浇灭焰火救了博士。他搀扶着博士匆匆逃离,在龙门警卫的协助下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秒救出了所有的工人。他们突然相谈甚欢,有的甚至相拥一起。
  陈偷偷靠近博士,支支吾吾,“干的还不错。”
  “你也是啊。”
  陈听完不住得傻笑,一旁的星熊连连摇头,强行拖拽陈离开了。
  博士看向远方的夕阳,问身旁的向导:“之后你们何去何从?”
  “如果罗德岛可以收留我们当然组好不过了,如果不行,我们可能就要返乡了。”
  “路途很远吧。”
  “对啊,再难的路也得要要走完啊。”
  “你们会留恋布鲁斯吗?”
  “会,毕竟他让我们活下来了,不是吗?”
  工厂一角(在此处,人性的本色被无限放大)
  德克萨斯蹲坐在工厂漆黑无人的一角,瑟瑟发抖,警觉地环视周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一身影的突然出现,更是让她毛发直立。那人踏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自己靠近,但,这熟悉的气息。。。是博士!博士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身污泥墙灰,一摇一摆地艰难前行,右手紧握自己的光剑。
  博士把光剑丢到她的身旁斥责道:“如果你的武器被警方发现,你就在也逃不了了,知道吗!为什么这么鲁莽!”
  德克萨斯一时间语塞难言,她感到十分意外,她预料到博士的愤怒,却没能猜到原因。
  德克萨斯支支吾吾地小声回应:“我。。。我。。。为什么还要管我?”
  博士紧皱眉头,语气平缓些,“我是不是说过,我会尽我所能保障你的安全?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骗子吗?”
  德克萨斯愣在原地,眼神迷离,“我不能理解。”
  “每个人都有被他人尊重的权利,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管你先前做过任何事情,都应当被一视同仁。”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人活在世上,便是在制造犯罪和赎罪的循环里来回不止。如果有人死了,只代表他已无法还清自己的余孽,只能用命偿还;你若你还活的,便代表你还有赎罪的机会。”
  “那,布鲁斯呢?他为什么就要死?他也同样可以用余生赎罪,就这么。。。”
  “他早已被龙门警局视为眼中钉了,处死只是时间问题。而你,却有机会,我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要改变些许,便可,好吗?”
  没有回应,空荡无比。
  博士屈身守在她的身旁,也许是爆炸损坏了水管,水滴落下,滴答声徘徊婉转,直击德克萨斯的内心,待最后一滴水珠落地,便随博士的话语一并击破她的最终防线——”跟我走好吗?我需要你。“
  顿时,德克萨斯扑倒在博士怀中放声大哭:“呜呜呜,为什么,我没能一起死去,为什么。。。”博士伸手轻轻抱紧身前悲伤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唉,社会若果真如此便可,可惜,活下去,也仅仅是受他人指使罢了。
  人呐,何时真正拥抱过自由?有何能独善其身?
  夜
  忙碌一整天,疲惫了身和心。博士关上灯,倒在桌上小憩,慵懒得难以爬起。
  门开
  一个身影,羞涩地向屋内张望,黑灰的尾巴不住得左右摇摆,左手环抱胸前,右手轻抚门板,脸颊泛起红晕,呼吸稍乱,眼神迷离。
  门关
  博士抬头,不由惊觉,慌忙站起却被牢牢抱紧,柔软的胸脯在身前轻微浮动,她缓缓抬头张望,目光羞愧而魅惑。她的呼吸中酒味了浓,她醉了,为了报恩她不惜熏醉自己,尽可能得展现自己妖娆的身姿。
  博士起初试图挣脱,但灰黑尾巴环绕住他的双腿,他就明白了她的诚意。
  “嗯。。。”博士轻抚她黑中带红的毛发,那毛绒的双耳有规律地晃动,抒发内心的激动和忐忑,她害怕被拒绝,她早已是生活的弃子,唯恐再成为他的弃子,这样自己将无人可依。
  两人没有言语仅是对视,她的眼睛闪着亮光直穿博士的内心,一丝不安,一丝恐惧,一丝不甘。
  的确,若是心甘情愿,谁又会灌醉自我,麻木身心?
  博士面色平静,问道:“为何要伤害自己?得克萨斯。若不愿,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语罢,她顿时瞳孔微睁,双臂抱的更紧,脸庞轻靠胸前,眼神楚楚可怜,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乞怜他人的谅解。
  博士面色惆怅,放弃挣扎,假戏真做,与她同醉。他用手轻托起她那绯红的面颊,低头轻吻上去,她的嘴唇柔软如水,温而不热,甜而不腻。
  片刻,博士抬头欲言,她的眼神中仍是不愿,缺少了一丝戾气,多了份柔情。
  “你放心,只要你加入罗德岛,我们就是你最坚挺的后盾,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好吗?”
  她的眼角闪有点点泪花
  “我。。。我不配拥有。。。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这样。。。我。。。”
  “做你想做的事情便可。”
  “我。。。”她的声音逐渐减弱,“我想和你。。。做。。。”
  博士尴尬一笑,久久没有回应。
  她怯生生地问道:“您是不乐意吗。。。”
  为何不乐意?本心之下唯有欢愉。但,何为本心?又是否顺应本心?我们虚伪久了,便丧失了本心。
  博士长叹道:“这凡世,让我们自我封闭,窥不见他人之心,更看不见自己的内心。但我还是乐意的啊。”
  她不禁笑出声来,“装什么绅士呢,刚见面时就发现你一直在盯着我的胸脯,呵哈。”
  博士同样笑道:“不愧是琥珀,观察力惊人啊。唉,等等!”
  说着博士被按倒在沙发上,正当他惊恐之余,得克萨斯顺势趴在他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要开始了哦。讲真,我真的爱上你了。”
  此刻。他们之间失去了隔阂,混溶一体,这是生物最初的模样,生命的乐章就此歌唱,徘徊房中经久不衰。
  。。。。。。(交织、融合)
  意外中断了乐章的弹奏,一道金色的传送门惊扰二人,他们齐齐望向门中缓缓走出的能天使。
  “leader,事情给你办好了,还有。。。”她盯着两人发了愣,“你们。。。小德!这种事。。。为什么不叫上我!”
  “唉?!!”
  白日,餐桌上
  “博士,看您有些消瘦呢。昨晚又熬夜了?”寻林者将早餐放至博士面前询问道。
  博士微微喘气回应道:“没事有点累,有点累。”
  忽然寻林者站起恭迎道:“凯尔希女士许久未见啊。”
  凯尔希微微一笑,随意对付两句,将一瓶药剂偷偷放进博士手中转身离去。
  博士低头看去心中暗暗自乐,瓶上附了一张纸条,写道:给你补补身子,别猝死!
  即使是她依旧难以表达自己的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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