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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山茶与晚霞 / 游荡

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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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自己不太会想像明天是什么样。
  直到,我遇见了他。
  刘茶茶猛的睁开眼睛,她好像听见了拦截导弹爆炸的声音。
  其实那不过是飞机轰鸣的噪音。
  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发着冷汗。
  起床,洗脸,刷牙,静悄悄的离开。
  她不太会在一个封闭环境呆太久,那种让人囚禁的感觉不太好。
  她曾经觉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父母早逝,童年不幸,生活刁难,现在只能笑着感叹道:自己太矫情了。
  五点的冬日南鸣,像一块冒着白气的冰块。从小巷子穿出来,街道还是一片寂静。
  只有路灯照耀的地方,才会显出一圈明亮和温暖。
  这几年发展太快,重合上的只有大庆山,毕竟谁无聊到去对一座山雕饰呢。
  往站台走去,什么都是对称的,花台左右两个,树木直直挺挺。
  她不太喜欢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
  小时候,刘茶茶认为天地万物都有生命。
  夏天太阳炙热,谁都想来一股清风。
  刘茶茶开动自己的小闹瓜,站在堤坝中央,手舞足蹈。她坚信,风儿肯定喜欢听歌。
  每次爷爷唱起采茶歌,四面八方的树叶呼啦呼啦乱撞,扬起的大风凉凉爽爽。
  从此,时有时无的就会看见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孩蹲着对一颗小石头聊天。
  那些糊涂日子里,她过的很开心。
  伽沙能够看见最多的就是棕榈树,深绿色的叶子向外延伸出小尖,如同一把凌冽的尖刀。
  当地人,会采下叶子做成绳索,用来风干海鱼。
  从沙漠化的北部尼亚到靠近伽沙运河的南方小村时,很多人都惊叹,没人能够相信,这片地方是属于处于战火的伽沙。
  晚上人们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服饰,跳着自己风格的篝火舞蹈,拉着异乡人左右摇摆,仿佛他们不知这片土地燃烧着的业火。
  所有人开始忘了自我,开始沉迷于那段听不懂的音乐。
  疲惫、生死、战争都不管了,撒着手,跳起来吧,就是这一种念头。
  那儿是有这一种魔力。
  后来还是没能幸免,运河控制着整个城市的出口贸易,不管是那一方,都力在必争。
  在伽沙做医疗救助的时候,一位同组织的人对我说:“太血腥了。”
  “到处都是迫击炮摧毁的痕迹,沙地像翻过的土地。
  “海边上是成堆的尸体,没有眼睛的,缺少胳膊的,甚至只有一个脑袋。”
  “孩子们就窝在一个棕榈叶搭建的小棚子里,太阳根本挡不住。”
  我说:“这片地方,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我们是旁观者吗?我们是拯救者吗?
  我们什么也不是。
  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走。
  有我这种继承了家属意志的,也有人仅仅为了好看简历行动的。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救助能够救助的人,在前线中,甚至迈不开一步。
  冬日的凉风不太待见人,四处乱刮,站台前刘茶茶索着脖子,裹紧棉服,跺着小步。
  她看见许多校服外穿着棉服的学生。
  刘茶茶眼里无尽悲伤。
  出生在和平国家里的孩子太幸福了。
  宽阔的车间里开着暖气,让人昏昏欲睡。
  大庆山庞大的山体如同政府军的坦克,出现在眼前时总会带点压迫感。
  从小路上去,会快许多。
  往下看着现代化的城市,发现以前许多老地方都没见了。
  从平安路直走,往右转,有条街叫水井坊,全是买果子的。
  当季的,外地的,天南海北样样齐全。
  这有一处早年打造的水泥井。不知怎的,打出的水凉爽甘甜,许多人闻名而来。
  夏日,许多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就围坐在这,聊家常。
  烟火气十足。
  刘茶茶席地而坐,玛瑙蓝的天空多少出了点白点。四周只有树叶作声,草地还有点露水,凉凉的。
  她想起了那天,绿色萤火围绕半空中白色布单裹着的小身子,落地的时候,大风一起,万物有灵搬炸开。
  仿佛那是一件及其珍贵的礼物。
  小孩胖乎乎的小手蠕动着,干净如星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万千山河都不极这一眼。
  四周萤火散发着春天的颜色,粉桃般红色海浪翻涌过来,带着天上几块碎星。
  刘茶茶大喊“我有弟弟了,谢谢山神大人。”
  她不明白很多事情。
  葬礼时,爷爷低着头,白色头巾下满是憔悴。
  他对着小小的茶茶说:“以后啊,我们爷俩是要赎罪的。”
  爷爷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活在最角落里,是我们欠他们的。”
  “要……要还的”爷爷语气中带着丝微颤抖。
  原来爷爷也会哭的呀,刘茶茶心想。
  刘茶茶跪在一口黑色棺材前,周围一股虚幻的错觉在扯拉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这黑色箱子会通往另一个世界。
  眼神迷迷糊糊,像只迷路的鸭子,迷茫无措。
  没人再来拉着她的手说“茶茶,跟妈妈回家吧。”
  她唯一明白的是: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房子再也不是他们的了。
  葬礼完,爷爷带着茶茶挨家挨户的道歉。
  损失钱财的人,拿回本就瞥着眼,关上门,不说话了。
  欠了命的,就拉着自己跪在人家门前。
  他们只是咒骂着,却也不敢对着一个失去孩子的白发人和小孩动手。
  回到学校,同学们盯着自己,小心翼翼,让刘茶茶觉的自己是一只豹子。
  一个带头的女孩说“就是她,我妈说的,她家都是大坏蛋。”
  一个男孩说“知道刘元吧,他爸死了,都是她家害的,明明刘元对她那么好。”
  坐在中间的小孩低着头,沉默不语。
  原来他也没人举高高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这一辈子的糖换,命也行呀。
  老师看了会儿茶茶后,也没说什么,叫大家安静下来上课。
  回家的路上,大人们依旧用着那双包含着:可怜,厌恶,无奈的眼睛瞥着自己。
  如果认真去揣摩,你会发现,每一双眼睛都如同毒蛇,冷酷坚硬。
  她飞快的逃出来。
  快要回家的时候,几个小孩子捡起小石子扔在刘茶茶身上。
  她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跌在了沙地上。手撑着身子,膝盖上留着几条红色伤口,
  她用脏手摸着眼睛,因为眼泪如同瀑布般狂泄下来。
  回到家,爷爷没问什么,抱着茶茶,红了眼眶。
  日子还得过,就算一个人也得活。
  她曾经看见李铁匠家里的双胞胎,心想,自己要有个弟弟该多好,可以陪自己说话。
  爷爷说过每座山都有山神,他们保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刘茶茶小时候天真的问道“爷爷,那我们这座山有山神吗?叫什么名字?”
  爷爷摸着茶茶头,认真的说道“有啊,爷爷小时候还见过呢。”
  “白色头发的少年,周围围绕着成千上百的萤火虫,像绿色的星星。”
  “他还对我说“小孩,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类,我叫无,有什么愿望我会帮你实现哦。””
  茶茶听着入迷,急忙叫着爷爷“后来呢?”
  爷爷挠着头,憨憨地说“爷爷以为见着鬼了,一撒腿就跑了。”
  刘茶茶撇着嘴说道“爷爷原来是个胆小鬼。”
  刘茶茶坐在大茶树干上,学着拜佛的手势祈祷“山神大人,赐给我一个弟弟吧,我可以把一年的麦芽糖给你。”
  远处玫瑰色的朝霞,含苞待放。
  刘茶茶始终没有放弃。
  她抱着布单的孩子说道“谢谢山神大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就算用命。”
  说完,大茶树绿色枝叶舞动着,像回应般。
  回到家,爷爷急忙问道怀中的孩子是谁。
  刘茶茶一字一句说道“他是我弟弟。”
  “是我心心念念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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