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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霖知道这两天太忙，尤其不能惹到Celia，他忙接过她手中的榨汁机，问：“什么汁？”
“西瓜。”她只是快速抛下这两个字，转身走了。
小霖打开冷柜，里面的西瓜锦鲤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把头钻到桌子底下，看桶里的小荷叶，稀稀拉拉的。
好家伙，这消耗速度。
果然是颜值经济时代，换个造型，就能卖火了？
好在本店有每日限售，不然照这种节奏下去，他每天高强度持续工作时间必然无穷无尽，到时候还怎么有力气办正事儿？
“喂，小朋友。”Celia抱着一个粉色的液氮罐进来，见他还在发呆，气鼓鼓地催促，“干活去干活去。”
“哦……”他麻溜儿从钟云那儿抱来高高一摞杯子。
那个花哨的促销活动，在饭点后的时候显现出了威力。小霖见到了很多生面孔，也脚不沾地做了无数的锦鲤新荷。
他浑身酸痛、两眼痴呆地擦拭着吧台。Celia已经把明天要发的传单都拿出来了，整整齐齐码放在仓库外面的过道上。
Celia已经换下工作服，挎上包似乎准备下班。
“Celia。”小霖放下百洁布，小跑到她面前。
Celia看着他。
“呃……我……”
“我有事急着走，你快说。”
“我想问……你跟老板娘的事情。”Celia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小霖知道对她说话大可直接些，他直了直腰板，补充道，“当年是你激活了老板娘的记忆，是吗？”
Celia对他的问题显然有些意外，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往小霖身后看去：“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
小霖也转过头去。钟云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盯着电脑看得认真。
她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只是点了点头。
Celia沮丧地垂下头：“好吧……”她拍了拍小霖，“那你跟我走吧，路上说。”
“啊？我还没下班呢。”
钟云在后面说：“无妨，没材料了，客人来了也没活儿干。”
太阳还没全然落下，刚走出后巷，热浪就从四面八方裹住了他。
小霖戴上一个粉色的头盔，艰难地曲着膝盖，坐到Celia的小电驴上。
他局促不安地在热浪中颠簸了约莫一刻钟，又像个小跟班一样，大气不敢喘地跟着Celia进了住院部大楼。
穿过一条条长长的走道，推开一扇扇门。直到他站在一张病床前，闻着透心凉的消毒水味，听到那些监测生命体征用的仪器有节律地滴滴响着，他才意识到，哦，是医院。
Celia掀开被子，替床上那人翻了个身，熟练地替他擦拭后背，又轻轻将他翻过来，替他盖好被子，连被角都仔细掖了好几次，似乎怕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管子。
那人已经瘦骨嶙峋，盖上被子后床板也是平平一片。
不会吧……小霖心想，又是什么残忍的苦情剧本。
“我男朋友，小时候不懂事，我们俩约定了殉情，没死成，就这样了。”
Celia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小霖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他与Celia交情不算深刻，但也是真诚相处过两个月的，这么突然的得知自己身边的人有这样一段经历，除了尽力保持不露出过分好奇、怜悯等不礼貌的情绪外，小霖的处理器已经腾不出空间去给出合理的反应了。
况且，这还是在昨夜的那段暴击之后。
好在，Celia还是那个Celia，她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从不期待别人的反馈。
“你搬个凳子坐。我捡要紧的说。”
小霖拘谨地拿过一个凳子，坐在床尾。
Celia平日里讲话极快，此刻她或许是怕吵到床上的人，稍微放慢了语速，语气也添了几丝温柔。
“几年前，我们俩还在大学里，因为种种原因，一时冲动之下，选择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