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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熟悉的身影隔着大老远就扯开嗓子喊道：“喂，小霖！”
小霖早被热糊涂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清来人后，开心地迎了上去。
“够意思，真来捧场啊。”小霖拍了拍一个同学的肩膀。
“那必须的，给你长脸。最主要……也想来看看你口中的奶茶西施嘛。”
……奶茶西施？我说的？
见小霖脸上犹疑，同学笑道：“呦，吹牛了吧，看哥儿几个拆穿你。”说着就要拉着小霖往店里走。
小霖笑着挣脱开，表示自己还有工作在做。他递过去几张半价券：“你们先进去，我发完这点就去找你们。”
太阳越来越毒，好在游客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发完了今日份的手提袋。小霖走回店里，被冷气一吹，一扫积蓄了几个小时的烦热，整个人顿觉身心舒畅。
他挤过门口排队的人群，一眼就看到同学们坐了一桌，正在嬉闹。有个人留意到他进来了，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眼神往收银台那儿甩去。
他回头看去，刚才门口拥挤，他没看到柜台后的钟云。这个角度看去，她今天穿着寻常衣服，只是围裙收紧了些，衬得她有些过分凹凸有致了。
想必是期盼今天会有很多新客，故意这样看似随意地展示自己的杀手锏吧……
“有必要吗……奶茶西施……”
这种措辞，想必是杨骁说的。
昨夜长谈过后，小霖对未来要怎么去实现这个杨骁肉身重塑计划愈发迷茫。钟云丝毫没有提及掘梦盐。他不但没有新的进展，反而要面对钟云这样近乎玄幻的存在。但小霖知道，钟云的身世，和掘梦盐必然是密切相关的。
朗月楼，还有它所服务的幕后大BOSS，感觉来头不小的样子。钟云当年费心劫掠当朝命官，总不至于只是贪图钱财……
而且，这个所谓的“当年”，他还没有定位到具体年代，查资料都无从下手。
“文史太渣了，哎。”
他向挥手的同学们走去。
还有一周，暑假就要结束了。大三课业必然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多彻夜长谈的机会，去掌握更多关键信息。
钟云好像很急，又好像不急。她似乎更专心在做生意上，连昨晚讲起自己的过去，脸上也没有太多的动容神色。她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Celia……他转头去找Celia的身影。她在操作间里有条不紊地忙着，今天客流量不小，她昨晚熬了个大夜，竟然还能这么游刃有余。
看着她俩忙碌的样子，小霖甚至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从没感到这么无力过。想做的事没头绪，想帮的人不需要他。
“你小子，昨晚没睡啊？虚成这样。”同学调笑道。
脸上的汗在强冷气的助力下迅速收干，小霖搓了搓略感紧绷的脸，打了个哈欠：“店里关门太晚了，错过宵禁时间，就去网吧凑合了一宿。”
“哎？你家老板娘，几岁了？”
几岁？这个问题小霖从来没想过，他不善于从表象推测女人的年龄，更不可能说出她的实际年龄，只好随口胡诌道：“应该，40吧。”
话音还没落地，他就感觉到从门口处杀过来一道冷光。他往那边看去，钟云的马尾轻轻晃动着。
“不像，顶了天30……结婚了吗？”同学好奇地问。
另一个同学笑道：“怎么？想让富婆包养你啊？”
小霖茫然地说：“结了。”
“那也没什么大碍。”
几个正值骚动期的小伙儿们笑作一团。小霖有些听不下去，起身说：“我给你们拿些点心，你们自己坐着玩，我得去干活了哈。”
众人表示无所谓，他们的心思全在奶茶西施身上。
虽然所耗不菲，小霖咬咬牙，仍是自掏腰包买了几款店里最热销的千层蛋糕，穿戴好围裙和帽子，送到同学那一桌上。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好像暑假里有数不尽的趣事要互相分享。
即便不需要忙工作，此刻坐在他们中间，估计也没有太多话要讲吧。
他好多余。
小霖不禁想，自己在大学里交的这些朋友们，是不是其实……是杨骁的朋友。
杨骁的性子和他们相仿，或许平日里一起调笑打闹的人是杨骁，他只不过是在杨骁与他们经营熟络后，捡了现成的……
他看向其中一个同学，试图去想两人从同学跨越到玩伴的关键事件。
好像……没有。
“你换个地儿杵着，挡我路了。”
Celia举着一个硕大的榨汁机，怒视着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