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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没有回话，他们站在婚纱店试衣间的顶灯下闪闪发亮，显得太过般配也太过刺眼。
裴清笑了笑，避开了朴杨质问的眼神。
“陈小姐也是哥的舞伴吗。”
朴杨一愣，被她的反问莫名问的心虚，只能硬生生点了点头。裴清了然于心，这场攻略游戏赛程如今看来已经过了大半。如此，陈亦舒马上就要被他拿下了。
裴清笑意盈盈地挽上身旁吴尉的臂弯，漂亮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情和喜悦：“是啊，吴尉也是我这次舞会的舞伴。”
吴尉为裴清的主动感到惊讶，而惊讶之余内心又不由得小鹿乱撞般狂喜。或许，林婉已经认可了自己？带着这种志得意满，他不由得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朴杨在里面莫名察觉出挑衅。
“那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妹妹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朴杨说话的时候打着哈哈，听起来好像是开玩笑一般，可实际上三个人都品味出里面隐隐约约的宣誓意味。可即使这样又如何，这样的局面一定程度上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结局。
裴清扯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朝朴杨欠了欠身就拉着吴尉要去换掉衣服。陈亦舒偷偷瞥见朴杨的表情，心里泛起古怪的情绪。
“朴杨，走了。”
陈亦舒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看见还站在橱窗旁发愣的朴杨没忍住叫到。可是朴杨愣了很久才回过神，然后犹豫着对她说：
“你先回去吧，我，我还有一点事情。”
陈亦舒有些尴尬，讪笑着点头回应，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朴杨盯着橱窗里展示的那只腕花下定决心：“麻烦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
吴尉拎着两人的礼服并肩走在路上，裴清回想起朴杨被气到的表情觉得好笑，一路上挂着笑意蹦蹦跳跳，心情格外欢愉。
吴尉笑得宠溺，二人一前一后这么走着，路人也忍不住暗戳戳瞥几眼。
“小婉。”
裴清回头，看见站的笔直的吴尉，隔着一段距离朝他喊到：“干嘛呀！”
吴尉也不靠近，带着笑意，隔着沙沙作响的树叶站在光影斑驳的树下朝她喊：“你真的愿意舞会那天做我的女伴嘛！”他手上的袋子紧了紧，他的余光瞥向袋子里那朵漂亮的香槟玫瑰的腕花。
裴清觉得有趣至极，她没想过这个家伙这么严肃认真，一定要自己再回答一遍才放心：“废话！说谎的是小狗！”
吴尉听到回应眯着眼笑，明眸皓齿在这一刻镌刻进裴清的脑海里，这来自太阳的光芒驱散她这几天经历的所有阴暗。
“谢谢。”
裴清这句话说的太轻，吴尉没听到。只知道隔着一段路的心仪女孩在阳光洒满的绿道上，唇瓣轻启，从此自己彻底沦陷，为她痴狂。
“你说什么！”
“略略！没听到就算了！”
“喂！告诉我吧！”
………
裴清觉得日子过得极快，她觉得恍惚间买礼服的事情还是在昨天，今天就坐在梳妆镜前对着自己的脸描描画画。不过吴尉不这么觉得，俗话说越是期待，这日子就越难熬，他每天一杠杠划掉日历上的数字的做法使他觉得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小婉小婉！你到底好了吗！我都快到你家门口了”
裴清掏出口红在嘴上蹭了蹭，又对着镜子拢了拢自己脖颈边的波浪弧度：“好啦好啦，不要催嘛！”
说着就蹦蹦跳跳冲出了房门，和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吴尉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吴尉今日好像比平时更帅，他鹅黄色的领带给他的痞气里带来了多几分的温柔。而吴尉眼睛也看直了，裴清的波浪把她的脸型修饰得很好，鹅蛋脸上blingbling的高光衬托出少女的眸光。
“哎呦，你蛮帅嘛！”
裴清毫不吝啬地夸奖让这个纯情的大男孩耳廓泛红。
“咳咳，你也是，漂亮地像公主。”
“就你嘴贫！诶…这是！”
这时候才注意到吴尉身后的车子，裴清一脸茫然，反观吴尉却像是邀功般挑挑眉。
“怎么样，酷不酷。”
“你从哪里搞来的？”
“哎呀，当然是租的了。”
裴清对车子一无所知，可是看着这擦的铮亮反光的待遇就知道，这就算是租也绝不便宜。
“这得不少钱吧……”
吴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回她的话，倒是颇为郑重其事地说：“那总不能让这么漂亮的你走着去。”
说着一本正经地朝着裴清行了个礼：
“亲爱的公主陛下，请让骑士来守护你今日的安全。”
“噗…乐意至极。”
裴清笑得开心，也顺着他装模作样地把手递给了他。
………
到学校大礼堂的时候裴清被吓了一跳，她早知到是几校联欢，没想到把附近的中学都请了过来。她看着主席台上熟悉的校徽一愣--一中…？！
她朝四周瞥了一圈，果然，在门口不远处看见了和陈亦舒并肩站在一起的朴杨。她看着陈亦舒手腕上白色的腕花心头一痛。她不是傻瓜，她知道腕花有多重要的寓意——
“心仪之人佩戴你赠送的腕花，答应舞会当天与你共舞，亦答应你隐晦含蓄的爱意。”
朴杨的感官似乎很敏锐，隔着人群就直直地朝自己瞥来。
裴清没来得及躲，就看见对方和自己挑了挑眉。
“啧，烦人。”
朴杨见她匆匆忙忙躲开自己的视线觉得可爱的紧，没忍住笑意更甚。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活动一般就是这样，领导在上面说几句话，下面的学生就开始慢慢浮躁，开始期待着致辞完毕后的狂欢。
裴清也不例外，她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漂亮的裙摆在整个大堂晃荡。好看典雅的蕾丝花边裙瓣层层堆叠，走起路来如同翻滚的海浪。
致辞过后，随着一声冗长的惊呼，学校的乐队陆续登场。
“啊，要一起跳开场舞啦！”
一个女孩急匆匆地从裴清身边擦过，没注意撞了裴清一下。裴清正在原地发愣，没注意险些摔倒。不过还好——
吴尉来的及时。
真如他所言那般，像骑士般用胳膊撑起她的腰，将她扶稳：“没事吧，小公主。”
裴清被他的称呼逗得一愣，随即笑着拎了拎裙摆朝他行礼：“有劳我的骑士先生啦。”
二人相视一笑，笑着走进舞池。
乐曲华章，舞姿曼妙。无数对男女在舞池里旋转，轻跳，裙摆像花一样绽开宣昭了这个年纪的美好。
隔着无数人，陈亦舒觉察朴杨的心不在焉。
“嘶。”
“对不起！”
朴杨慌张地移开脚，陈亦舒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没有。”
陈亦舒没再追问，一舞毕，陈亦舒盯着空落落的手腕蹙紧了眉。
“怎么了？”
朴杨顺着陈亦舒的目光看向她的手腕。
“我的腕花好像丢了…也可能是刚刚取东西落在外面的大巴上了。”
“我去拿。”
“诶！”
陈亦舒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抢先一步往外走了。
另一边的吴尉站在裴清身边，看着她拿起一块又一块小蛋糕吃的津津有味觉得可爱至极。猛地一瞥她的手腕，然后慌张地拍拍脑袋：“靠，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看了看四周有几个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朝着裴清瞟来，吴尉无名火往上冒，狠狠蹬了那几个男人一眼。
“小婉，我忘了点东西，我去拿。”
裴清腮帮子鼓鼓的，敷衍地点点头：“去吧去啊。”
正走了没多久，整个大堂突然猛地一暗。整个会场陷入了黑暗。
“什么啊…？”
“这是干嘛？”
一时间周围变得一片嘈杂，议论声纷纷。裴清只是默默把空盘子放在桌上，然后咀嚼着嘴里的蛋糕发问。
“林汉洲，你干的。？”
空间里闲的发昏的林汉洲被抓包，心虚地咳嗽了几声：“增加点趣味感嘛。”
裴清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格外欠揍。
“额…你是真闲啊。”
…………
这场停电好像持续了很久，待老师稳定现场后其他人也噤了声，不敢胡乱走动。
裴清见林汉洲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只好在似明似暗的环境里小心翼翼地移动了几米。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好像抓住了自己。
“淦，谁啊，吓死我了。”
裴清的声音不响，她闻着熟悉的味道觉得应该是认识的人。
“吴尉？你搞什么，不说话吓我一跳。”
可是对面的人好像在继续捉弄，还是没有回话。裴清只好耐着性子陪他玩。没一会儿，她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她想摸却被来人轻轻拍掉了手。
“喂，你。”
没等她说话，那个人的味道就慢慢变淡，好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哗。”
灯光被重新打开，一时间过分刺亮。裴清本能举起手遮挡灯光，却看见了手腕上嫩黄的蔷薇腕花。
“哇，好漂亮。”
裴清正欣赏着，吴尉的声音传来。
“小婉！”
“吴尉！你刚刚又去哪了。”
“又…？”
吴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发懵地走向裴清，藏在背后的手捣鼓着些什么。
“不过说实话，你送我的腕花真的好漂亮啊。”
裴清说着举起手，花瓣上的闪粉随着灯光变得格外瞩目，连接处的花边也镶了钻，看起来格外大气。
吴尉愣了愣，嘴角抽动着想说什么：“腕…腕花，是挺好看的。”
“诶你藏了什么东西。？”
裴清想探头，吴尉却先发制人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喂，真小气！看都不给看！”
吴尉苦笑，没人注意到他落在脚边的，是一片鹅黄色的玫瑰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