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天一早，老陶就打来电话：“可以做，有两个操作地，一个在BJ燕郊，IP地址在河北和BJ回跳，使用云端结算可以一次性大额操作；一个在上海望新，IP地址在上海和江苏之间会跳，有支拍照，每天能结算五千万刀。”
　　杨程易根本不用思考：“燕郊。”
　　“行，我把这边操作方老板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和他了解清楚之后，再去见金主方，那就BJ见。”老陶说完挂上电话，给杨程易发去一张通讯录名片。
　　杨程易存下号码，默默回忆了一遍曾经接触过的这个业务的相关知识，又认真梳理了一遍话术，拨通了这个电话。
　　“李总您好，我是陶老师的学生，我这里有沉睡卡，听说您这边可以操作。”杨程易声音很平稳。
　　“恩，老陶给我说过了。”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但是中气很足：“具体点位我给你说一下，三查三取的，八个点，两查两取的，十七个点，一查一取的，三十个点，不是本人本卡的，五十二个点。中间的费用随便你怎么谈，反正我这边就收这么多。”
　　杨程易第一直觉这个李总应该是个胖子。
　　他回忆了一下以前还有授权渠道的时候，好像费用和李总的云端结算一笔，竟然没有什么差别，于是一口应承下来：“好的李总，我跟金主方确定好之后，就告诉您具体时间。”
　　“恩，不急，急不来的。”李总悠悠的回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杨程易随即拨通阿伟的电话：“我找到操作方了，你跟那个老外谈谈，说可以操作，然后让他背后的发卡人，给我联系。记住，是发卡人，不是那个老外本人。”
　　“好的，我立刻去办。”阿伟回答的很是干脆。
　　杨程易打完两个电话，才给茱茱发了条信息，然后下楼去买了两份豆浆油条，一份挂着了阿秋门把手上，一份自己带回家消灭掉。
　　昨晚他很努力的把阿秋哄回去睡觉了，因为他晚上还得和茱茱聊天。
　　“我这算不算脚踏两条船？我感觉两条船都已经要把我拉裂了，那些脚踏很多条船的人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杨程易一边喝着油条，一边苦笑。
　　茱茱还没起床，她日常睡到下午两点，阿秋应该也没醒，阿秋每天醒来第一时间就会给杨程易发过来一个早安。
　　像极了后来杨程易对西子。
　　一杨程易边等着阿伟的消息，一边开始寻思自己要弄个什么样的团队。他首先需要一个脾气很好，语言表达能力很强，能够耐心的给蠢货们讲述业务的；还需要一个有一定金融基础的，操作过类似业务，心思缜密能给杨程易查漏补缺的；最后还需要一个跑腿的，接接人，买买饭。
　　杨程易搜寻了很久，终于定下人选，讲业务的选定了马儿，以前本来也是负责对接对外业务的，有金融能力的，选择了老唐，大学室友，学霸，但是一门心思半点不在正道上，至于买饭的，杨程易选择了自己，毕竟少一个人就多一份钱。
　　马儿和老唐十分爽快的同意加入，等着杨程易定好时间就飞BJ。马儿一直是老兄弟不多说了，但是对老唐杨程易是十分欣赏的，很多次表露出想把他挖到自己团队来的想法，但是老唐非常敏锐的觉得当年的杨程易迟早会出事，然后不幸的言中了。
　　杨程易分别给两人打了一个视频，简单的讲述了此行目的和一些注意事项，至于为什么打视频，因为视频记录是不会有任何痕迹留存的，对方录屏除外。
　　阿秋过来给杨程易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学校，杨程易在家里慢慢开始焦躁起来，他不知道阿伟是不是接到他的电话就继续一个回笼觉睡过去了，还是为了赶时间飙车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出门随手开了一辆水车被查了。
　　正当杨程易想到阿伟会不会是偶遇了一个美女下车搭讪忘记了今夕何夕的时候，阿伟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易哥，我给他们说了，他们后面的人想和你视频聊聊。”说完就挂了电话，一个视频弹了过来。
　　杨程易有点方，对方如果是说英语还好，但是如果说的是什么葡萄牙语西班牙语俄罗斯语，自己该怎么配合演出？
　　视频亮起，屏幕中有个中国人，应该是翻译，杨程易松了口气。
　　“听你说你有办法处理我们的资金？”一个满脸胡子的胖子说了一堆杨程易不懂的语言，翻译点点头，用杨程易能懂的语言传达给了杨程易。
　　“成功率很大，但依然有失败的可能。”杨程易回答。
　　“请问你们是怎么收费的？”翻译继续转达。
　　“根据你们每个人头所持卡的类型，收费标准不同，但都基本持平于往年授权码的操作费用。”杨程易回答。
　　“能不能说说具体的费用？”翻译继续问，这一句话让杨程易觉得这一批人不太专业的样子。
　　“本人本卡分九个点，十八个点，和三十一个点。黑户沉睡卡五十三个点。”杨程易只加了一个点，天地良心。
　　满脸胡子的胖子听到翻译的话，和身边的人商量了一阵，最后由翻译问杨程易：“你报的价格就是你们所有的费用，是吗？”
　　杨程易回答：“正确。”
　　翻译继续问：“到操作地点的交通费用和住宿费用怎么划分？”
　　杨程易笑了，他觉得这个翻译有点意思，还用了划分这个词，好像是一个男的在问一个女的“你是爱我，还是喜欢我”一样。
　　“所有费用自理。”杨程易回答。
　　“明白，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翻译定下一个时间。杨程易觉得这个时间有点突然，自己再怎么还是得给家里，和那两个人，打个招呼。
　　“明天晚上十点，燕龙生态度假酒店见。”杨程易想了想，觉得可能打招呼也不需要太久，回复到，在对面比出一个OK的手势时，挂掉了视频。
　　杨程易给马儿和老唐发去时间和位置后，给老妈打去一个电话：“我去趟BJ，可能要呆个十天半月的。”
　　“哦，你在BJ和在成都没差别，反正你也不回家。”老妈淡淡回答一句。
　　“我去跟大学老师做个事，挣点钱。”杨程易想说了，继续说：“你帮我找一张以前资金进出大，但是现在没有余额的卡，一次性进账五十万不会触线的那种。”
　　“呵。”电话那边微微一声冷笑：“如果你要去挣的钱资金来源查不到上游，那你就别去了，浪费时间。”她倒是不担心风险，杨程易有可能做无用功，但是绝不会让自己沾到污水。
　　“哦，那我找别人。”杨程易说完挂掉了电话，而仅仅过了几秒，老妈就发过来一张银行卡号。
　　杨程易也学着刚刚电话里的那声冷笑轻轻哼了哼，觉得突然的神清气爽。
　　“我还要做点什么呢？”杨程易想了想，竟然发现没什么要做的了。他给阿秋发了个信息说要去BJ出差一段时间，然后习惯性的打了个电话给扎西，拨通才想起那天茱茱说怕扎西，正在尴尬的时候，才灵光一现让扎西明天送他去机场。
　　然后杨程易换了身衣服，出门去往龙泉。顺便给茱茱发去一条消息：“我在过来的路上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茱茱秒回：“好啊好啊，晚上去吃米线！”
　　“换一个。”杨程易有点无语，再怎么也是个送别宴，一晚米线属实有点潦草了。
　　“那我们去吃烧烤，我家旁边有家李大爷烧烤，味道好的很！”茱茱继续安利。
　　“烧烤，是晚上，吃的。”杨程易一字一句。
　　“就是晚上去吃啊，晚饭难道是早上吃吗？”茱茱有理有据。
　　“火锅，中餐，西餐，选。”杨程易咬牙切齿。
　　“吃火锅！”茱茱欢呼雀跃。
　　在火锅店坐下，杨程易看着茱茱依然一惊一乍的涮着毛肚和鸭肠，涮的油汤四溅。他想着茱茱的家人肯定是禁止她吃火锅的，因为每吃一次，就会毁掉一件上衣。
　　趁着茱茱正在努力撕咬一片已经烫老的毛肚时，杨程易抓紧开口说：“给你说个事，我明天去趟BJ，挣点快钱，然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
　　茱茱听到这句话，眼睛突然就睁大了，立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像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正在撕扯毛肚，干脆也不咬了，把一整片毛肚直接丢进嘴里，嚼都没嚼，咕噜一下就整个吞了下去。
　　杨程易目瞪口呆，毛肚原来也能这样吃？
　　“挣什么快钱呀？能挣多少？”茱茱好奇的问。
　　杨程易可能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回过神，过了一会才回答：“金融业务，要么至少五十万，要么就一分没有。”
　　“啊，五十万，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买个房子了？”茱茱显得也很震惊。
　　杨程易对茱茱说的我们两个字好像觉得相当满意，笑着说：“没错，首付肯定够了。”
　　“那房子写谁的名字？”茱茱直接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