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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流光里的西子 / 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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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下午我要去趟南边拿个东西,很远哦,来回一百公里,你去不?”
  “今天晚上,我给他拿一次性电动牙刷过去,之前出去过几次他就觊觎很久了,前几天才给我说,想要,我就收拾了十几根给他送过去。”自从某次杨程易给莫甘娜说了一句《你瞒我瞒》的歌词还真是扎心,莫甘娜立即给杨程易截图了她男朋友江沟的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候开始莫甘娜觉得杨程易的近况和某些心理活动和江沟很像,然后慢慢的两个话就多了起来。
  杨程易当然是知道,他们聊天的大部分内容,西子是会看到的。
  “多好的女朋友。”杨程易又是敷衍,又很好的表达了自己的酸楚和委屈。
  “然后,在车上坐了3个小时,纯聊了三个小时天,我说,你要乖哈,出去了,哪个女的近你身两米内,就给我踢出去!然后他就笑。我又说你看你一周人都不在成都,万一有别的人撩我,然后我把持不住了怎么办。你猜他说什么?”莫甘娜不要钱的给杨程易撒着三文鱼和雪花牛肉混合制造的狗粮。
  “去吧!”杨程易这次敷衍的更加干脆。
  “他说: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我特么的当时就怒了,你特么的竟然敢对我没有占有欲???”
  杨程易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句子,终于有了反应:“你就是犯贱,他有这个要求,你要烦他,没这个要求,你要吼他,那他到底该有还是不该有?”
  这一刻他对江沟的体验感同身受,油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虽然还没正式相逢,但已经惺惺相惜的感觉。
  “该有,但是,不能告诉我。”莫甘娜这样回答。
  杨程易简直觉得莫甘娜是个恋爱鬼才,他想起了西子明确的暗示他让他收起他的占有欲,实在收不住,就自己找地方藏好。
  “男人爱一个女人一定会有占有欲的。”莫甘娜继续补充,摆明是要江沟的命。
  杨程易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了还能和她保持愉快,藏起来的那些不敢表露的占有欲,把我自己折磨拉扯成什么样子了吗?”
  莫甘娜当然不会管杨程易为了西子把他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他就是现在立刻跳楼死了,莫甘娜都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又掉落了一片叶子。
  “我要让他对我有占有欲,且认为他真的是拥有的完整的我。让他甜,让他感受爱情的美好。”莫甘娜甜美的话语让杨程易脖颈不禁有点发凉。
  杨程易摸了摸脖子,顺着莫甘娜的话往下问:“等他把心给你剖开了,你再丢地上踩碎?”
  “倒也不会踩碎这么过分。”莫甘娜仁慈的摆摆手:“看到了,怎么剖开了,然后放回去,帮他缝好。”
  杨程易又叹了口气:“其实吧,西子曾经,也让我对她有完全的占有欲和安全感,也让我认为我拥有着完整的她,也让我很甜,让我感觉到了爱情的美好。但是后来,她把我的心剖开了,丢地上了,就一脚踹到一边不管了。”
  “昂。”莫甘娜用一个字的答复表达了对杨程易这段掏心窝子话语的基本尊重,然后继续说:“我其实也没有骗他,我确实也很享受,确实也全部身心都投入进来了,相当于我也在玩自己。”
  “恩,明白。”莫甘娜讲莫甘娜的江沟,杨程易想杨程易的西子:“她曾经也是很认真地,曾经最动心,所以最痛心。”
  可能莫甘娜开始喜欢跟杨程易聊天的原因就是,他们明明各自在想各自的,话题完全不在一处,但是好像又聊的是同一件事。
  “我其实就是喜欢征服的过程,越难驯化的,越有意思。”莫甘娜继续分析自己的人格。
  “非常理解。”杨程易想起有天吃火锅时,朋友分析起射手座的西子,也是这样说的:“驯化成功了,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也不叫没意思了,就可以,放养了,不会跑了。”莫甘娜一句回答让杨程易觉得他认为恋爱套路已经非常让人心悦诚服的那位朋友,跟莫甘娜一比,就是个渣,丢进水里都不会有水花的那种。
  “那看来江沟结局不会比我好哪里去,我心态放平了。”杨程易将毛骨茸然的内心理了理。
  “是的,说不定比你更惨,摔的更疼。”莫甘娜想了想,继续说:“也不一定,可能就还是放养,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之类的,就像我身边现在的那些人一样。”
  杨程易继续叹气,和莫甘娜聊天真的很帮助人锻炼肺活量:“不能说和现在的我很像,只能说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我有兜底的,为了男朋友。”莫甘娜开始树立人设。
  杨程易知道这是局废话,想起西子最近的种种:“直到你不把他当男朋友的时候。”
  “完全正确。我对于男朋友的态度很简单,我说他是,他就是,说他不是,他就不是。”莫甘娜这种游戏红尘的潇洒心态让杨程易很想学习,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学会的。
  “还是你们洒脱啊。”杨程易感慨到:“我就是每接触一个人都会细细甄别,深怕把剩的为数不多的感情给错了人。”
  莫甘娜继续讲课:“我是因为,和每个人在一起,都是抱着谈恋爱的心态,没有什么要结婚有未来之类的目的。只要甜甜的恋爱,不谈其他,一旦不甜了,就不要了,就再见。”
  杨程易突然想认真和莫甘娜讨论一下:“但你是永远不可能体会到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那种带着所有的憧憬,满心的希望,奋不顾身。”
  他想起那句西子说过的像刻在他头盖骨上的话:我也想遇到一个让我奋不顾身去爱的人,哪怕伤我一场,我也心甘情愿,但是我可能遇不到了。
  “我是一个永远不会把控制键交给别人的人。”莫老师继续授课:“一旦我觉得有这个苗头就会立马走人,决不拖泥带水,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倒是很想把控制键交给别人。”杨同学继续质疑教材:“因为对我来说能出现让我想交出来的那个人,简直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至少这方面,他觉得西子和莫甘娜不一样,是和他一样的,是渴望去爱一个人,哪怕受伤,但是能让自己看上的人,好像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那太不可控了。”莫甘娜反驳到:“那样自己会变得卑微,变得患得患失。”
  杨程易将手机丢到一边,走到窗台边点上一支烟。他觉得莫甘娜确实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不就是因为这样,变得卑微的让莫甘娜说他想流泪,变得患得患失的让自己觉得有时候自己的行为像个疯子?
  他想起自己和西子的那些曾经,对照着莫甘娜的话,看上去不正是一个自己慢慢被西子驯化的过程吗?而这个过程,他毫无察觉,只觉得身在其间,乐不思蜀。
  杨程易想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些年能让自己记忆十分清晰的,肾上腺素飙升的场景,来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一个变态的受虐倾向。不然为何明明西子已然这样了,他还不愿将自己拔出来?他知道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不是能不能,而是愿不愿。
  他想起多年前一天,自己慢慢走向那个让自己恨入骨髓,已经被绑住手脚的人时候;他想起自己精神百倍的在酒店大厅坐了一整个通宵,就为亲眼看到茱茱挽着别人的手下楼的时候;他想起西子第一次解开衣衫,双眼迷离挽住他脖子的时候。
  “可能我要的,就只是一种情绪?一种极端的,让我能深切体会到心跳加速的那种,还活着的情绪?”杨程易自言自语,想吸一口烟,却发现那根烟早就在他手里燃尽。
  他想起那个以前一起合作过的,偶尔在朋友圈互动时的同僚说的话:“毕竟以前做那样的金融业务,后来怎么可能对其他工作感兴趣。”
  他想起某天一个不算倾国倾城却也国色天香的女人,对他极尽暗示时他的无动于衷,他当时想到的是西子,也想到一句歌词:“为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他甚至想起了那句元稹的千古名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杨程易迷茫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的只是一次互相奔赴的奋不顾身的爱情,他无数次给所有人说一旦发现对方退了一步,那他就会退十步。
  但西子是已然将后背对着他了,他还享受般的深陷其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待事业懒散的态度只是因为自己没遇到自己真正再想做的事,但是他去遇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再遇到。
  他一直以为自己现在脾气很好,很少愤怒,更产生不了恨意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懂事了长大了,却忽然发现会不会已经是没有事能让他愤怒,没有人能让他恨了?
  “明天下午我要去趟南边装个东西,很远哦,来回一百公里,你去不?”西子这时突然发来消息。
  杨程易正在通往顿悟的思绪立刻烟消云散,立刻回复:“那必须去,你醒了告诉我,我就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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