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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杨桃梅子香 / 第七章 他妈妈方晓玲

第七章 他妈妈方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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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玲跟沐陂的恩怨。
  沐陂的妈妈叫方晓玲,别人眼中的好邻居是方晓玲,对外人特别好的是方晓玲,招家里公婆叔婶口嫌的是方晓玲。
  好的坏的全都是方晓玲。
  在沐陂的印象里,方晓玲有时候很讲理,有时候固执己见地讲理,在沐陂看来就是不讲理。
  他小时候对方晓玲又喜又恨,方晓玲要么就管着他要么就不管他。
  那不是有一次家里丢钱了吗?方晓玲一口咬定就是沐陂干的,沐陂说不是他,是那两个堂亲拿的,根本不关他的事。
  方晓玲说如果不是你带他们来房间,家里会被偷钱吗?
  沐陂不知道被偷了多少钱,反正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不管方晓玲怎么打他,怎么希望他屈打成招或是记住教训,他就是宁死不屈,他死死撑着。
  树枝打在他身上,疼得发慌,他都没有放弃自己所谓的原则。可是没有人帮他,方晓玲不可能去指责别人家的孩子偷了自家的钱,怕伤和气,只能哑巴吃黄连,非要让沐陂背锅。
  有个稻谷仓小屋,里面很黑很黑沐陂就被关进去过。晚上,有一次方晓玲想要把沐陂关进厨房,不让他出来,那时候沐陂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想不明白。
  每当这种时候,沐陂跟其他有类似经历的小孩一样,孤僻,一些特别阴暗或者是极端的想法。
  我是不是不是亲生的?
  我是不是世界上多余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即使是在九十年代,我们父母那一代人的教养方式还是他们七八十年代的。学过儿童心理发展过程的沐陂,想是这件事,总是感叹,现在的孩子过得真幸福!
  打不得骂不得,还要精心呵护着,有纵容的度,有不纵容的度。如果沐陂晚那么两三年出生,他想自己的生活也许会很不一样。他有很多个小外甥女和小外甥,他们都被大家宠着。
  不过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尽管小时候在方晓玲那里受过一点心灵创伤,但成长之后安慰也是不少的。
  方晓玲用着铁血和柔情的态度浇灌着沐陂的成长,他没有很优秀,他只是大众中的一员,而方晓玲始终会支持他的决定,并且鼓励他,为他烧香拜佛,为他出谋划策。
  沐陂唯一觉得亏欠方晓玲的是,长大后的他对方晓玲有时候很不耐烦。
  大概导火线是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方晓玲一直要让沐陂报个老师,做个英语老师回来教教书,老师非常吃香的。
  沐陂的高考分不算高,三个数字依次排下去:432分,过了本科线,幸运的话,可以上个二本,或者报民办学校读省外,学费会相对低一点。
  他并不想按照家里人的意愿当个老师。他喜欢花草,喜欢种植,想学园艺,或是土木工程;喜欢日漫,想学日语。
  好像,高考一个专业的选择,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的样子。沐陂彼时是多么叛逆,咬牙拒绝报教育类。方晓玲越是要他报,他就越不想顺他们心思来。方晓玲说要离家近一点的学校,沐陂想去省外,离家远远的。
  十七岁的少年,想脱离家里的掌控;十七岁的少年,在假日里的星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很无奈,想哭;十七岁的少年,没有自主做主的权利;十七岁的少年的妈妈,在楼下不停地喊问人去了哪里……
  “当老师多好啊,生活有保障,工作轻松,每天就几节课,上完课就可以走了,还有寒暑假,也有工资,你想想?你看你那几个堂哥堂姐,不都读不了书在外面的厂里打工吗?孩子都不能带,得跟着你爷爷奶奶。
  “我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鼻炎没有跟你外婆说,我那时候成绩很好的,就因为鼻炎,鼻子还发臭了,一直学不下去,导致成绩下降了,不然我可能也会成了一名老师。
  “你看看,谁谁家的,你也知道的,她就去了村里的小学教书,一个月都有五六千了!人家也看得起。你想报农业的?读书是为了让你脱农,你还想去当农民!”
  方晓玲的这套说辞,大部分父母都备着一份,似乎,除了当老师,他们这样镇上村里来的没有其他出路了。
  最后,沐陂还是妥协了。谁让他是个心肠软的人,天天被方晓玲这样那样唠叨来唠叨去,各种作苦,他妥协了。最后报了英语教育。
  沐陂的另一个同学,住在花圈下面的,选择了语文教育。
  都是父母的选择,他们只是遵从了选择,道理他们讲不通,为了家庭和谐,他们选择了屈服。
  沐陂唯一没有屈服的是,他报的学校在离家很远的一线城市——广州,坐大巴车便宜,一百块,就是要坐八九个小时才到。
  方晓玲给沐陂的条件是,等他大一了,她就不会老是管他的事。
  父母都是撒谎大精,如果他们是匹诺曹,鼻子肯定能长到外太空。
  毕业后的安排,方晓玲让他考编,他还不想考,他说过他想去省外,想去南京,结果方晓玲就急了,跟他说完后,又让沐大乔打电话来跟他说道说道,多少人想考进去考不上的,你倒好了,还不想考,你不想考想做什么?去什么南京,跑那么远!
  如果沐陂有足够的勇气,他会立刻预定南京的机票在毕业后就跑过去。
  只要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会永远干涉你。他们无条件支持你的事,是你所做的决定跟他们的想法一致时。于是他还是报了招聘。
  母亲节那天晚上,沐陂在校史馆楼顶打电话给方晓玲,跟她好说歹说。
  “妈!我还不够听话吗?我听了你们那么多次,可以让我做一次决定吗?你让我报老师我报了,你让我考编我报了,可是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学业已经完成了,我知道说这些没啥用,你能不能让我选择一次?
  “给我一年的时间!到时候要是我不成功,我就去考编行不!”
  方晓玲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她为儿子考虑的也是对的。那一辈人父母从来不会过多考虑儿女的感受,也不会纵容儿女。
  现在的社会不一样了。沐陂在一些教育机构待过,知道一些父母平日里在惯着孩子,即使是才上二年级的小男孩,他就有动手打他妈的举动了,当着其他老师面,一点都不尊重他妈妈。沐陂觉得可悲。
  方晓玲松口了!
  松口有什么用?!!
  方晓玲都直接管他该找什么工作了。
  沐陂又回到了广州,方晓玲给他打过几次视频通话,问他找到工作没。
  他想做外贸行业的,方晓玲就开启说教模式,“你学英语的,当老师的,找那些工作干什么?你找找机构,当老师,别找其他工作,把自己学的专业都给忘记了。”
  他反驳道:“学这个专业就非要在这一行做吗?表哥学的是电子计算机类专业的,人家怎么没有去做软件开发,反而去做外贸开公司了?”
  “哎哟,你这孩子!听妈说的。”
  沐陂烦得很,直接不理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别管了行不行。挂了。”
  小时候他听老师说,国外的孩子,满十八岁后就已经脱离父母了,即使不愿意,也必须离开自己生活。他就爱幻想自己是生活在国外,或者自己是被捡来的,有一天他国外的“父母”会来找方晓玲要人。
  可能或多或少老师的话也有些影响,沐陂的独立意识特别强,但方晓玲似乎是他独立圈外的另一个圈,紧紧包围着他,给他空间,也给他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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