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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能力撑不起野心时,所有的路都是弯路。
这是事后我回想起这段经历,从王三毛身上得出来的一个结论。
不过也有句话叫:路非自行不知远,事非亲历不知难,说起来都明白的道理,若非自己亲历,完全不能深刻理解到其中深意。
这话对王三毛,也对我适用。虽然我们不能从“交战”中得出同样的结论,但,“黑暗丛林”法则,对谁都适用,社会这门课,我俩都还只翻开第一页。
枉我工作20年,见惯了坎坷沉浮,但是,真正得到职业教育,还是在上海,在大厂。
以我多年的家庭教育和媒体职业精神教育,对王三毛,我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妇人之仁。
事实上,这次的发难,原本也可以顺滑地在我这里无声无息地过去,毕竟,面对上级布置的“难以理解”的任务,任何人都会腹诽或抱怨或推脱,人之常情,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听见,何况,这纯属正常的工作要求,不应该被理解为“找我的茬”。
这个世界,不被爱才是常态,领导提要求才是常态,要求永远比能力高半格才是常态。
王三毛,僭越了。
立规矩对他,才是首要的事儿。
我一直深信:
心有所畏,才会言有所规、行有所止。
行有所为,才算尽忠职守、负责担当。
只是这2句话,我都用来“刀刃向内自我革命”了,忽视了需要齐步走的其他人。对自己过于严苛,反而是对其他人无底线的纵容。
我谨守道德,对手不在五行之内;我斧钺刀枪,对手ak-47;我仁义道德,对手ABCD;———道高一尺,魔却高一丈。
不过,我也没有完全听部门副职到话,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斥王三毛,也许有赌气的成份在,更主要的,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三毛善于小题大作,我还他小题大做;
王三毛善于借题发挥,我便揪住不放,非得当面锣对面鼓;
王三毛压低声音说“别这样,姐,求你了”,我也一副哭腔:“怎么办,三毛,求你给我条活路~!”
放低姿态么,我也可以。
最终,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在王三毛愤而转身离开后,我再假模假式抽几下鼻子结束。
众人皆知我俩在比谁更没底线,然而又能怎样,围观的人,谁敢保证自己的屁股都干净?
这局,我就是要赢。
晚上,我收到某同事的微信,是王三毛朋友圈截图:这个社会真他妈的恶心,blablabla……我不厚道地笑了,想起那个网络段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我们大家开心开心。
那时我和王三毛还没有互相屏蔽朋友圈,我就草草地翻看了一下他的动态,哇,好丰富,从对导师歌功颂德,到和我们大厂里几个师兄弟把酒言欢,到肤白貌美到前女友,到帮我这个不成器的“师父”捋清了思路建立了体系等等等等,怎么看都是事业有成人脉丰富甚至隐隐有“龙气”的青年才俊模样。
写到这里,翻看到六神磊磊的微博,有一段话,跟王三毛对号入座了:忽然觉得他的内心藏着一种“痛苦”,一种无法证明自己的痛苦,是想象中自己很优秀和现实中自己挺平庸的痛苦,所以拼命晒。这事的启示就是:人生可以炫耀自己的东西也许很多,但是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总是少。证明自己,对谁都是稀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