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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你的孩子生病了吗 / 第三篇、三五胆小鬼

第三篇、三五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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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FF深受打击,开始怀疑人生,自我否定。造化弄人,连努力的一丝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结束了,留下的是满满的无可奈何!
  我说“宝贝,至少,因为你的细心,才没让一切完全不可收拾,不是吗?”
  但是,我知道,任何的劝说都是徒劳的,希望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时光匆匆,灾难深重的庚子年又一次到来。
  2019年11月,FF的奶奶临晨2点突发脑梗,我兵荒马乱的一手开车一手打120,FF爸爸在一旁面沉似水,冷汗直流。说来也怪,FF的爸爸,大公司的研发经理,平日工作一流,业内行家认可,但遇到家里的突发状况,每每都是:
  情况来了半日慌,
  心智全失别指望,
  家里有他当没有,
  当机重启需时光!
  生FF的时候我首次发现,FF出生24小时高黄疸,溶血症发作需转院的时候,我住院不能动,只能全天候电话指挥,爸爸是说一说动一动,丢三落四,状况百出,我是急不得,骂不得,哭不得也笑不得,稍一激动它伤口痛啊!
  最可笑是FF爷爷胃出血那次。送他去医院,出家门电梯下行时爷爷忽然脑缺血昏倒,奶奶和爸爸一左一右搀不住,我忙蹲下背起,电梯门开了,我抄起爷爷的腿,用尽洪荒之力往外走,拖着走出好多步,爸爸才说,“错了、错了!错腿了,你抄了一条我的腿!”天啊,你才发现吗?放下爸爸的腿,爷爷原来没那么重,可累死我了!……
  回到庚子年,或许奶奶也了解爸爸的特性,平日报平安的电话从来不打我的手机,出事时却能精准的用座机打出我的号码,电话里她已经吐词不清,我只听出了我的名字,才发现我的名字发音如此响亮,脑梗患者也可以喊清,我同事中风时也口齿不清,所以听不清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是混乱的一个月,刚刚理顺,武汉就出事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新冠疫情大爆发,所有学生都回家。
  敏感的神经、沉闷的空气,昏暗的灯光、闪烁的屏幕,仿佛梅雨季节连三月,催人发胖,逼人发疯。
  中考的脚步依旧,坏消息不断传出,线下课上上停停,FF的房间爸爸已经不敢轻易踏入,她引以为傲的体育彻底不考了,FF的状态越来越差。
  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了。老师们穿着统一的大红T恤,胸前是烫金的大字“中考成功”!校长领队在校门口燕翅排开,气氛热烈,我看着却宛如一场鸿门宴。
  考完了,放假了,FF收到同学的礼物,是一卷宣纸,漂亮的行书写着四个大字“早恋伤身”......遇到智商满满的孩子们,家长该如何当?这是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趁着疫情的狂风,我带FF去了以往贵不可攀的酒店打卡,层高4米多的房间,高大的整体木门,独立的湖心岛,令人心旷神怡,好像置身童话王国的宫殿里,但所有这些也只是让FF高兴了一下下。
  小时候有人对我说,“坏事情都是胆小的,它们一个人不敢出来”,果然他们来时接二连三,三五成群……
  发分了,其实FF的中考成绩并不是很差,若是在平常的年份,录取一个区重点中学完全没有问题,上不了第一志愿,也能上第二志愿。可惜疫情来势汹汹,米国缴械投降,原本很吃香的“中美班”,“国际学校”全部都出现了招生困难,普通高中的报考人数却增加了三成,FF一路落到了第七志愿。
  一切的坚持和努力都泡了汤,
  天上仿佛已经不再会有阳光。
  FF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希望,也不愿意出去玩,食欲不振,连小说都看不进去,好像失去了阅读的能力,整日刷着乱七八糟的手机视频,不想联系任何人。也不爱说话。
  高一的开学军训因疫情取消了,FF的眼睛24小时戴着隐形墨镜,眼里的一切都是昏暗的,老师不好、同学不好、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被期待的,早上起床尤其费劲。
  一天,FF对我说“妈妈,我在网上做了测试题,得分表明我在抑郁症的边缘疯狂试探。”
  “那妈妈带你看医生?”
  可是FF和我其实一直犹豫不决,疫情啊,谁想去医院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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