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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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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临港市迎来了一场暴雨。这场暴雨从下午开始一直下到晚上11点多,整个临港都被笼罩在滂沱之中。
  顾筱合上书本准备关灯睡觉,冥冥之中看了一眼窗外,他在二楼的窗户正好正对着一楼的大门,只见夜色中一个人影站在们前,正朝他这边看。
  他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来到门口,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好意思啊,突然来找你,我……”
  杨昔年既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将自己直接暴露在磅礴大雨之下,浑身湿透了,惨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伤,鲜血顺着伤口滑下来,让本就憔悴不堪的脸上愈发显得虚弱。
  顾筱心头一紧,“别说了,先跟我进去!”
  房间内,顾筱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站在洗手间跟前,此时此刻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他回想刚才看到杨昔年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水声停了,顾筱轻轻敲门,“衣服我放在门口!”
  “嗯!谢谢!”
  不一会,杨昔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出来,他脸上的伤口经过浸泡,微微发红。
  “过来,我给你擦药!”
  杨昔年站在原地不动,试探性地问,“你……不问问我?”
  “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这副狼狈样子,又为什么这么晚了来找你?”
  顾筱从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不急不慢地拧开碘伏的瓶子,又将棉签浸泡在碘伏中,“你想说吗?”
  “我……”
  “不想说就不说。过来,擦药!”
  杨昔年走过去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任凭顾筱拿着棉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擦拭。
  “疼吗?”顾筱问。
  “不疼!”
  “身上还有没有伤?”
  “没了!”
  “为什么不敲门?如果我没有正好看到你,你打算怎么办?”
  杨昔年自嘲似的笑了笑,“不知道,也许会一直等到你发现我,也许,去公安局自首!”
  棉签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又继续擦拭。
  杨昔年问,“怕了?”
  顾筱眼睛只管盯着伤口,“怕什么?”
  “怕我连累你!”杨昔年说着推开顾筱的手。
  顾筱再次推开杨昔年的手继续擦药,“就你?”
  杨昔年轻笑。
  好在伤口不深,过两天就能好。这时,杨昔年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顾筱收拾好药箱起身,“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顾筱走后,杨昔年身心俱疲地趴在书桌上,天知道他到这里到底花了几个小时。他缓缓伸出右手放到眼前,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
  停!不要想!不要怕!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热水澡的缘故,还是他太久没合眼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他告诉自己不能睡,顾筱还没回来,可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顾筱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见杨昔年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将面放到一边,随后走到书桌前。
  才一周,他瘦了好多……
  第二天一早,顾筱惊醒,他急急忙忙从客房回到自己房间,见人还在酣睡,这才放心的轻轻关上门。
  到楼下见丁叔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于是走过去打招呼。
  “早,丁叔。”
  “早!”
  顾筱凑上前看了看都准备了什么早点,“早上吃什么?”
  丁叔逐一介绍,“皮蛋瘦肉粥、鸡蛋、菜包和一些小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顾筱捏了一些小菜放进嘴里,“嗯,好吃,这些够了,帮我多准备一份。对了,爷爷呢?”
  “老爷子还在睡,他昨晚是不是喝酒了?平常这个点早就起来锻炼了。”丁叔说着探出头看了眼老爷子卧室的方向。
  顾筱说,“喝了一点,让他睡吧,什么时候睡好了什么时候再吃。”
  “好嘞!”
  不多时重新回到楼上,推开门,顾筱见杨昔年已经起床站在窗户旁端着窗台上的多肉看。
  “早!”他打招呼。
  杨昔年放下手里的多肉,“早!”
  “这么喜欢我这多肉?”顾筱说着走到杨昔年旁边,重新端起多肉仔细打量。
  杨昔年轻笑,这多肉和当年妈妈养在阳台的极像,都是绿身红尖。
  顾筱放下多肉,见杨昔尧脸上一条细细长长的伤口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走吧,吃早饭去!”
  “嗯!”
  两人收拾好来到楼下,丁叔看到杨昔年后明显惊讶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非常得体的礼仪,“杨同学早!”
  杨昔年礼貌回应,“早,丁叔!”
  顾筱将杨昔年摁在餐椅上,贴心的把筷子递给他,而后拿了个菜包子塞进他手里,又把几碟小菜全部推到他跟前,嘱咐道,“多吃点。”
  “嗯!你也吃!”
  丁叔看在眼里,但并未多嘴,只说,“顾筱,刚才老爷子醒了,说让你去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再走。”
  “知道了!”
  顾筱三口两口吃完早饭,冲杨昔年说,“你慢慢吃,我去浇水,等下我们一起走。”
  杨昔年回道,“好!”
  求学校的路上,杨昔年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惊慌失措,更多的是淡然。
  “你……”
  顾筱刚打算开口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杨昔尧突然回过头冲他冷不丁的说,“今天我生日!”
  顾筱一愣,随即笑说,“生日快乐!”
  杨昔年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句生日祝福就增添多少喜色,反而愈发冰冷,“顾筱,还记得你在图书室答应我的吗?”
  顾筱反问,“我可以去看了?”
  杨昔年没有回答,而是垂着眼眸看向一旁。
  “我可以去看了吗?”他再次问。
  杨昔年眼神回落在他脸上,“也许是让你很为难的事,你确定要看?”
  顾筱顿了顿,嘴唇轻启,“愿赌服输!”
  杨昔年轻轻的叹了口气,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随即恢复成漠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父亲是个酒鬼,只要喝醉了,就不问缘由的发脾气,砸桌子,摔椅子。拿老婆孩子撒气。这种日子一忍就是十年,后来老婆受不了离婚了,他就更加不要命的往死里喝,揍小男孩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有一天,他喝醉了,看着小男孩那张像极了母亲的脸竟要活活掐死小男孩,那是小男孩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近死亡。小男孩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被父亲杀了,于是他打算先下手为强。他……”
  顾筱突然打断,“别说了。”
  杨昔年只当没听见,继续说道,“他谋划了很久很久,看了很多资料,从《名侦探科南》到各种电视剧、小说,一遍一遍在脑海里设计,演示。他的脑子里分化出2个小人,一个是实施计划,一个寻找漏洞,直到有一天,所有环节都完美嵌套,只差一个不在场证明。”
  杨昔年说到这眼神突然直视顾筱。
  顾筱毫无惧色地直视回去,“让我猜猜看,那个不在场证明,和他的同学有关。”
  杨昔年听后嘴角微扬,笑得不情不愿,“顾筱,我的生日愿望很简单,只要动动嘴皮子,却又很难,因为要动动嘴皮子。但愿不愿意动嘴皮子,动多少嘴皮子由你决定。我现在其实挺淡然的,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顾筱听后陷入沉默久久没有再开口。杨昔年的话听起来,好像他就只是那个谋划已久的计划里的其中一环,棋盘上的棋子,该什么时候上场落在哪里早就被谋定了。可……“为什么是我?”
  汽车缓缓停在校门口,杨昔年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说,“到了,下车吧!”
  这一整天,他们两个人在不同的教学楼里,看着不同的课本,上着不同的课,却都心不在焉。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他们虽然不说,但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他们中间,他们再也不可能像运动会时那样肩靠着肩坐在一起。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几名警察突然出现在高一一班的教室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将杨昔年带走。班级里顿时流言疯传。
  梅涵快速冲回教室一屁股坐到位子上,冲趴在桌上的顾筱说,“杨某人被抓了,就刚才!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
  顾筱猛地睁开眼睛跑到楼道,远远的看见杨昔年站在两个警察中间,蓝色的校服随风轻摆,而天际那抹暴雨后异常艳丽的晚霞映衬着他的背影,潇洒而又让人不禁心疼。
  “啧啧啧,这得发生多大事啊才能直接被警察带走?不会要坐牢吧?”梅涵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连连感叹。
  顾筱眼神晃动,不顾梅涵在他身后喊“哎你干什么去啊?”快速冲下楼梯朝图书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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