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剑归于梦 / 第三十九章 龙门天阵

第三十九章 龙门天阵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秋雨潇潇晚风凉。
  近两天儿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好在临近蔚江,终于登上了黑夜看不清真容只有轮廓影子如沧澜海兽一般的大船,这才换了换快要令人发霉的心情。
  登船的人还不少,人影淅淅索索一阵热闹,大概看去少说有千人之数,饭罢过后,周车劳顿,月贞的俏脸儿带着些许憔悴,隐落尘与归海凤闲聊几句便回了房。
  期间寻着归海凤特意安排的房间,一顿七拐八拐,月贞的脸色越加苍白难看,隐落尘见状将她拦腰抱起,稍一碰触才察觉她来了月事而并非晕船,当下快步推门,没心思欣赏房间别具一格的雅致布局。
  待得为她疏通气血之后,月贞脸色好转许多,几日马车颠簸,除了贴在隐落尘怀中睡觉,就是草草吃些便食,偶尔打搅下一直入定的隐落尘,惹来他不温不火的几句言语,便没了下文,只能百无聊赖的观望车外千篇一律的秋雨萧瑟,这种给她希望又点到即止的态度,让她的心情更加忐忑,怀揣着些许对未来的迷茫和眼神中几分强撑的无力倔强,几天下来似是憋了好多心头话。
  楼船的客房空间很大,除了各种常见的红木家具,便是如烛火却不曾摇曳的灯石,照出温馨的暖色调,大方得体的浴盆盛满了热水,底部铺着一层奇异发亮类似鹅卵的彩石,在这些奇特的舒适环境下,隐落尘才察觉到自己的劳累疲惫,虽说是彻底转化了虹贯三重武境功力,但几日下来被五爷围追堵截,再加上几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身上的伤疤不仅好不透彻,心力也有所低迷,对于一心想要重登天道开化,至少也要在尽快步入多极真境的他来说,这不是个好现象,复杂的思绪令他再也不能静心修定,只想暂时忘却调整一番。
  浴盆中,宽衣解带后露出白皙如美玉的酮体和脸上的羞涩红晕,月贞似是想要彻底放松隐落尘的身心,只为他的男人展现妻子一般的柔情。看着月贞轻轻拨弄水花侍浴,隐落尘脸上没有以往的色胚模样,这些时日以来,他的心性似是比在中洲边疆经历的杀伐转变更快。
  一番没有任何挑弄的鸳鸯戏水之后,夜已深,床榻之上绣被之下的月贞轻轻依偎,望着隐落尘的脸庞,眼神似有期许。
  良久,隐落尘似是想到什么来,故作轻松语气,问道:“美人儿,咱俩可也说道些床头的悄悄话,可好?”
  月贞脸色一喜,甜腻腻道:“好。”
  隐落尘笑问道:“即是跟了我,你可后悔?”
  月贞眼神闪动,似是猜不到他的心思,摇头道:“我不后悔。”
  隐落尘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捏着她的脸儿,接着道:“即便后悔,我如何能把你丢下?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对于一夜鱼水的女人,我隐落尘做不来那事儿。”
  月贞心中一紧,幽怨道:“那你还几次就要离去,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怕是你早就甩脱我这个累赘了。”
  隐落尘笑道:“累赘说得好,对我来说你确实是个累赘,但我岂能真走?便是要你自己做个选择,又岂能逼你不成?如若不然,跟着我凶险万分,指不定哪天咱俩谁死一个,我可不愿看到生死别离,若是你现在反悔,我定能给你安排个好去处,日后也能去看你几眼,再亲热一番,岂不美哉?”
  月贞脸色一红,她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心里话,但终究还是忍住。
  她只是问道:“不说这个,可陪我说说别的?”
  隐落尘道:“美人儿想听那一段儿?”
  月贞道:“从头说起。”
  隐落尘惊讶的‘嗯?’了一声,板着脸问道:“那岂不要说到天亮去?一直动口不动手,我可憋不住。”
  月贞不由掩嘴,低声笑道:“今天可不行......”
  隐落尘笑眯眯道:“美人儿别怕,我又不动腿。”
  月贞脸上的羞意已经红到耳根。
  待得情意朦胧,隐落尘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仙帝遗录》如是说:肉体凡胎,百世千劫如皮囊腐尸,皮纹脏器,刹那变迁,脱落更替,一屑更有尘中屑,一尘又有屑中尘,本无有执着,却何生执着?只当不愿,便生心苦,除此心苦,俱已登天。”
  隐落尘看着月贞疑惑的眼神,并没想着能让她听懂,许是正因为她听不懂,隐落尘念叨着心里话,道:“虽是明了意思,我却心生投机,自认为女儿家一搂一抱便可做轻身劝教,可知世道哪有那般简单,徒惹各般风流情债,我无有牵念,怎可知害苦了多少痴情女子,岂无愧对?但话说回来,纵观三洲天下,多得是男尊女卑引发的黑史惨案,我这般算是杞人忧天?怕是被人只当儿戏。”
  月贞半知半解不语。
  似是对月贞无所顾忌,隐落尘接着道:“虽是阅女无数,又岂能当坐怀不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儿关,我既是料到能过,又怎料得猝不及防?如此也罢,娶她一百个,气死那些没胆没鸟儿的龟儿子。”
  月贞噗嗤一笑,终于能接上话来,道:“若是如此勇敢无畏,便是娶得再多,我只愿望着你就好。”
  隐落尘哑然失笑,问道:“男人不好色,女人便失色,可对?”
  月贞噘嘴道:“不对。”
  隐落尘呵呵一笑,岔开话题,道:“有情无恋尚未及慕,于红尘,情则悦意,恋则揪心,又何苦只求一恋?恋不过一辈子,往来女子思情,不过青春年华几十年匆匆而过,也不曾见得有几个能熬得住,看来这尚未及慕才是人间正道。”
  隐落尘似有所想,又道:“美人儿想必听了我与那归海公子的谈话。”
  月贞正在拼命理解刚才几句,此时一听,不由点了点头。
  隐落尘自顾自说道:“铧洲江湖纷争,看似不插手朝廷政事,也不联手推翻框权的皇亲贵族,我倒是不信真的没那心思,难得有几个自不把天下为心中所求?说的好听那叫武道,说的难听就是造反,可话说回来,铧洲朝廷还真就那般窝囊不成?”
  月贞似是觉得在问自己,她偷听了不少归海凤的话,不由插嘴道:“那个夏侯郡主指得真是夏侯王府的奇女子?”
  隐落尘闻言一愣,没料到月贞会问来这一句,却也没当回事儿,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月贞道:“你可有自己的打算?”
  隐落尘正色望向她。
  月贞见状不由低头,不再言语。
  隐落尘叹了口气,道:“我是有自己的打算来着,铧洲武林盟主屡遭更替,暗流涌动,却为何不将铧洲天下以鹿相逐,此些种种一边倒的趋势,若是归海凤没说错的话,铧洲朝廷便是真的岌岌可危,当时我与那夏侯郡主观沧海一诺,言其表意,说是夺回江上,现在看来,岂非以军阀平定乱世?而她手下那几个高手,倒也有些本事,若是暗中插手玄机盘之事,即便不入高德之眼,反倒引来江湖小势竞相纷争,也不能断定就没那一统武林的心思。”
  隐落尘见月贞似有话说,当即摇了摇头,搂紧了她的娇躯,道:“美人儿,该睡了,明早起来还要瞧瞧你男人如何在蔚江龙门破阵!”
  蔚江。
  清晨无日,秋雨萧索,偌大的沧海楼船上,不似甲板一般的楼顶高台,不知何时支起了百十来丈宽敞的翱鹏大幡,在如汪洋一眼望不到头的运河蔚江上迎风扬帆。高台上早起的人还不算多,雕梁瓦台坐落其上,纵是天边晦涩,凉意如斯,也潲不进丁点雨丝。
  隐落尘与归海凤并肩而立,一旁月贞昨夜晚睡,却气色上佳,一边煮着茶点,一边和隐落尘悄悄说着什么。
  隐落尘自昨夜敞怀相诉,倒也不至于是正色议事,寥寥几字凶险万分如何能让她深有体会?许只是床上多了个说话的人,脸上一直堆满了轻松的笑意。
  无论什么茶,隐落尘喜酌一口,与舌尖滚动,吸掇有声的赞茶礼道大相径庭,可不屑于那般矫情,归海凤虽是为尽地主之谊,但武道岂非风流二字可喻?并不在意隐落尘亦方亦圆的行为作态,更不嗤笑虽为巧妇却如何也不曾有弄茶之高雅品行的月贞,可至少有一点在他看来,隐落尘高人一般的举止未免太过地气儿了点。
  直到听来那一句:
  雨旸时若风晦暝,乌沛甘霖鬣霜蹄!
  归海凤谈不上品茗其中意味,倒是寓情于景板眼儿公正,不由赞赏道:“隐兄好生诗词功底!”
  隐落尘摆摆手,道:“若说是功底,那就跌了份儿,如天工弄物,岂非巧匠那般庸俗,还是随性任运,谁都能胡诌一句神来之作。”
  归海凤心中好笑,道:“隐兄这是谦虚过了头?成了自夸?!”
  隐落尘哈哈一笑,道:“归海兄时年多龄?”
  归海凤道:“二十有三。”
  隐落尘道:“那我这一声归海兄可是叫对了,谦虚便是心虚,若非如此,古来王侯将相也别想坐得安生,权御之术,宫廷斗角不着笔墨,也少不了暗里风云......”
  隐落尘脱口一句,似是有些后悔,不由接着道:“谈这些显得腻歪了,倒不如浪迹天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叫人,叫不来人就跑,那多爽快!?”
  归海凤一时哑然,月贞笑出声来,想起昨晚扬言要娶百八十个的嘴脸,可没了那些勇敢无畏。
  归海凤愣了半天,笑道:“隐兄虽说是令我刮目相看,倒也对了我的脾气,想来前几年打架那会儿,也不就是这般纨绔德行?可在归海一带,抢女人都觉得没啥兴趣。”
  隐落尘问道:“这倒没什么,到了这般修为除非是天上的凤凰,如何能入眼地上的走鸡?”
  月贞一听拉下脸来,少妇一般不经意捏了捏他的腰,同样被归海凤若有深意看笑话的眼神望来,后者的隐落尘道:“凤凰也是飞上枝头的鸡,不逞多让,不逞多让。”
  说完,隐落尘悄悄咬着月贞光滑嫩白的耳垂,道:“金子在哪也光溜儿,可对?”
  月贞羞红低头。
  隐落尘问道:“归海兄,这蔚江到了归海地界,便如汪洋一般,都说戎业千里,我看这何止千里?就这条蔚江望去,少说都占了几百里方圆。”
  归海凤道:“戎业千里倒是说的笼统,大多数的山地险壑,江平水岛,可没法算进来,早年夏侯王想要举兵跨江,当时可没有水师造船厂,一时愤愤,归海这边儿才没变成如今的戎业,若说百里烟花属江雨,兵马踏川号戎业,那归海便是窥尽一机了江湖。夏侯猛虎盖千里,戎业五象驭龙腾,这在早年可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可在归海却真算不上什么,倒不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真没那份害怕的心。就好比这蔚江,以北部天险高原途径广绣中原一带,入辽东,过江雨,绕戎业,到了归海这片儿算是过江入海龙,运河那都是往小了说,接海之际天江一色,与天同寿,支流繁茂下,多了不少三棱沙洲,倒是能走的海道没有几条,此今往来商船客船不下千数,没有个几百里方圆大运长河,哪能走得开沧海楼船?怕是那些个沙匪海贼都能劫了去,如何也轮不上夏侯王来分羹。”
  隐落尘笑道:“这么说来,归海的江湖势力倒不比夏侯军阀差到哪去。”
  归海凤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并非有所顾忌,而是应了窥尽一机了江湖,朝廷腐败,但在一统方面仍旧有着好处,不然铧洲江山岂不真是武林盟主的?归海能有此今态势,自然是群雄割据......”
  归海凤说到这不说了,看着隐落尘。
  隐落尘见状笑道:“归海兄知我意,但说无妨。”
  归海凤抚着剑鞘,笑了笑,接着道:“浪迹天涯说的好听,多少武道姑娘家向往憧憬,可哪天我也疯了,就是要争那天下第一去,怕是不比那军阀战乱的势头弱到哪去。”
  隐落尘叹了口气,道:“谁又能说的清楚。”
  你便是我的天下第一......
  归海凤揉着额间,道:“若是没有逐鹿天下这一触之即乱的层面挡着,还真有一些个傻头傻脑的人想要达成盟会势力,十几年前,上一任户部侍郎的家府便在归海,多年来屯结江湖能人造势,意欲将归海划成异姓同家,这种傻事谁会参与?若不是他亦真亦假的隐秘传话,心思难猜一时没人敢表态,倒真要连夜将他刺死,但毕竟是户部侍郎,勾不勾结尚书省不得而知,何况万一捅了篓子,这事谁能担着?虽是一辈子都不曾踢过一个朝廷侍郎的屁股,却也巴不得他死,至于怎么死,更是没人操心,末了倒是他自己东窗事发被砍了脑袋,吏礼兵刑工户其下也遭有牵连,六部司职泾渭分明,谁也管不着谁,这倒是一件怪事。”
  隐落尘闻言冷笑,打趣道:“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行宫那几位,没人有理由料理这一屁股腥臭,就是捏着鼻子也没人敢擦。”
  归海凤一愣,复次叹了口气,道:“看来的确如此,一个夺嫡便能牵连远在东部海角的归海,你说,乱成一锅粥的朝廷这般蠢态做法,江湖拨弄风云天不怕地不怕的几位大家子倒是乐得开怀,但也没人想触这个霉头,就等这种傻人背着黑锅先淌一遍浑水,江湖群雄割据,谁打得不是这个算盘,便是我爹......”
  隐落尘笑道:“你倒是心宽,敢说出这话。”
  归海凤嘿嘿一笑,轻声喃喃:“我爹不是那块料儿,我也不是那孝顺儿。”
  隐落尘摇头,不置可否。
  蔚江接海,若浓云巫山,海风无红,更似红尘风。
  半晌,归海凤问道:“除了被匡扶成了戎业第一富甲的熬兴商会,你可知这第二甲是哪家?”
  隐落尘瞥眼促狭笑道:“总不能是你家。”
  归海凤道:“自然不是归海山庄,这百丈千房的沧海楼船便是第二甲的顾家船会所有。”
  隐落尘望向船头金镂玉刻栩栩如生的龙头大龛,其上仍有四象镇楼雕刻,可谓恢弘大气,不由问道:“春分登天,秋分潜渊,除了这百兽之首,九物灵长,可还有其余三象?”
  归海凤道:“隐兄秋毫细辨,顾家船会也被人称四神象会,其分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虽是也有雷同,但比那些个江湖帮派的香堂长护坛大气了不知多少,除了这青龙沧海大龛楼,还有其三,规模功用不尽相同......”
  话刚说到这,此时船顶高台已经聚了不下数百众人,抬头望天,随着一阵轰隆声传来,数道丈粗霹雳闪耀,煞是刺眼,不少人头昏眼花,惊叫出声。
  天生异象!
  围观的不只是船顶楼台,其下各阶船舱内的人们都闻声涌出,场面颇为喧闹。一群花红柳绿的莺燕聚在一起,服装各异,迥乎别致,一位鹅蛋脸儿的清秀姑娘身穿风格少见的旗纱长袍,右手执隐匿柔光的昂贵珠瑙佩剑,似华贵公主又似清冷女侠,呢喃道:“这便是龙门天阵......?”
  身边一位身着幻彩纤裙,最为亮丽晃眼的妙龄女子簇拥跳脚,喊道:“姑娘姐妹们,快看,这下可有的玩了!”
  另外一位年龄相仿的娇柔女子眼眸如盈盈秋水,伴着身旁数位姑娘的嬉笑,轻声道:“十年未见此奇景,听爹爹说其有龙灵之气,得之可媲美碧水寒潭双龙气脉的根骨。”
  她的旁侧一位小家碧玉听来这一句,不由惊讶喊出声来:“姐姐说的可当真!?”
  其他几位姑娘闻声,不由簇拥过来,调笑活泼问道:“好姐妹,都知道你饱读天下奇书,见多识广,你可给我们说评说评,这龙门天阵真有这般奇异厉害?”
  娇柔女子见状笑道:“姐姐们,可别这般夸我,我哪有见多识广,不都是跟姐姐们一样蜷在这大点儿的归海小地?”
  鹅蛋脸儿的姑娘打趣问道:“妹妹可别这么说,咱归海女子江湖不让须眉,哪一家子不以习武练道为荣?倒是你喜读诗书,虽是没了飒爽豪情,但这小身段儿和那一颦一笑可是勾得不少色胚眉眼儿,姐妹们可都想娶你过门儿呢。”
  说着,不由撩了她裙角翘臀一下,闹道:“你快说说,这龙门天阵可是何了不起的异象?”
  娇柔女子被她挑弄一番,娇躯一颤,讨饶正色道:“姐姐别这般羞煞人家,我晓得也不详细,当年仙都奇女子彩衣执剑饮沧海,劈开蔚江于此流处截天道,欲引此阵龙灵之气迷障,若是达成所愿,降世神龙便能护佑归海一带,虽是传闻不知真假,但自那时起,每隔十年便有此龙门天阵,得之可得龙灵之气入身伐脉,贯通百窍,顿得虹贯武境三大重功力,并开得真龙气脉萦绕心法,不过听爹爹说,此前三十载三逢无一人能破此阵,龙灵之气更显浓郁难破,若是此今不得,怕是以后数十载便难如登天。彩衣前辈姐妹们可都知晓的清楚,不仅出身归海,为曾经天下第一剑神黥面,更是我们归海女子崇拜的女剑尊,她之灵剑饮沧海似饮万般情恨,情深专一曾惹南海仙都龙后感泪垂怜,龙后一生仅收两位凡尘弟子,江湖号称彩衣风华,其一是我们归海奇女子彩衣连岄,其二便是弈剑山庄的风华苏茹。连岄前辈之灵剑便是在入海处截天道内,后有谣传若痴情至深女子转恨跃江,便可得此饮沧海灵剑,虽已身死却可依剑重塑灵身,顿超多极武境,重获新生。”
  她说着,想起多少诗书词哀婉写诉绝情事,不由神色黯然,眼神痴浓。
  众位姑娘们一听花容失色,神情精彩,自是知晓饮沧海剑沉截天道一事,自百年前起,多少痴情女子毅然跃江,惹来天下口舌纷纭,褒贬不一,也是归海之所以闻名天下的其一原因。
  鹅蛋脸儿的姑娘打趣道:“妹妹可别被怂恿,若是真投了蔚江,可把姐妹们伤心死。”一位秀丽温婉的高门女子插嘴道:“可不是,都是义结金兰的好姑娘,以后嫁进哪家府上,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若是欺负了你,可别藏着掖着独自受气,这手上的剑可给他切了那活儿。”
  话一出口,姑娘们闻言一怔,登时惹来一顿开怀娇笑,都能挤出眼泪来。此女子长得秀丽温婉,却不觉失了大雅,归海虽是城镇,繁荣占地却不比戎业江雨差上多少,少了很多官僚干仕,除了仅有一位不称王侯的皇亲贵胄,多得便是是江湖府家,此些姑娘们大多都是武林豪门千金,出口成俗成雅,各般江湖红尘千滋百味,可谓是凝聚归海一斑。一位不曾搭话的秀丽高门似是想起什么来,问道:“可惜,我们这几位姑娘都没那能耐,咱归海男人有谁能得此龙灵之气,妹妹们可能说上几位?”
  妙龄女子闻言两眼放光,抢先插嘴道:“若是归海家的凤哥哥在,许是能破了此阵。”
  姑娘们一听,神情各一,露出此些寄予厚望的眼神,仿佛又夹杂各般情愫,归海山庄在江湖上名头响亮,除了其他几位归海嫡庶各有千秋,武道当属归海凤最为超绝,早年在归海一带男兄女红甚是出才享名,各家情窦早开正值怀春的姑娘小姐,都晓得归海这号性情桃花般浪里风尘的青年才俊,另一方面,归海凤能遨游戎业江湖行走自如,抛开某种亲族秘闻,便是他老爹都管不来他的事,似是没人能解得姑娘们嘴里这位凤哥哥的心之所在。
  不过归海女子们的气质少了许多寻常女儿家的该有性情,多了习武练道,使其更有几分豪情浪漫,除了家常聊尽天下趣闻,以及短来闺房的见秀女红之外,对于女人一辈子的归宿,饶是谈及各家各般公子风流,却也说不上一念倾心只为臆想的痴浓,更是没有寻常一般庸俗小女子的花痴作态,何况又见多了归海各大豪富的纨绔膏粱,心中的鄙夷毫不掩饰的跃然脸色,毕竟女儿家练武更有另一般优势,少了大多急功近利多为欺辱他人的男人欲求。以至更多偏心于一心武道风流倜傥却无下流小人嘴脸的大丈夫形象,更没了那般嫁得将就平凡如相夫教子的妇人心态。
  归海山庄虽是有着归海一带的顶梁名号,诸如归海自有山中事,莫管飞南此等闲的号令,专横霸道可见一斑,但归海庄主并不叫归海飞南,更谈不上坐拥独揽归海各般权势,若非如此,归海凤离家行走江湖结识豪杰岂不是丢煞了归海山庄的脸面?这当然是搞不懂门道的外人看法,毕竟归海凤早有一登归海庄主的能耐本事,便如隐落尘所料的皇室夺嫡,归海凤才似是想起什么来的欲言又止,他如何这般说法打算,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隐落尘的猜想更像是顺坡下驴。
  鹅蛋脸儿的女子笑道:“姐妹们可别忘了,还有位余家的公子哥儿呢。”
  话刚说完,不等姑娘们表露各般神情,只听高喝叱咤,似是一阵转向摆舵的机括声传来,沧海青龙大龛楼降下百丈翱鹏幡,抛下十数块儿重铁大锚,终于在一处三百丈许的大漩涡最外围停下,汪洋一般的蔚江运河,四下辽阔,一眼望不到对岸,如沧海一叶扁舟,胆儿小的人群紧抱围栏楼柱,胆儿大的扒着船桅极目远眺。
  此刻,已经能看到几艘规模大小不一的楼船影子,旋涡激流声如掀涛海兽的怒吼,震耳欲聋,忽然又有其上空气流集聚,早已没了先前那阵电光霹雳,与大旋涡逆向而转,霎时变化万千景象,如龙如蛟,如蟒如蛭,时见一角如麒麟饕餮,似有虎豹狼狮匍匐身形,百般联想景象交叠,令人耳鸣目眩,不少都已跌坐在地呕吐,若非有人拉着,怕是早已晕头转向陡飞翻滚掉下船去。
  面对此等天降大势,归海凤立于船头长桅,如万刃山巅接天负剑一人,白袍翻转飞舞,猎猎作响,不见他有任何慌乱,转身对着同样已经腰负长剑的隐落尘,嘴角噙满事不关己人畜无害的笑意,淡淡道:“隐兄,这龙门天阵昨夜都与你细说,到时候被打趴下,可别又怪我藏了拙。”
  隐落尘笑道:“无妨无妨,哪能这般小家子气,三十年无人得之,你我二人联手不知能否破阵,若是真见了那龙灵之气,皆看各自造化运气!”
  归海凤看着同样立上船桅的隐落尘,又看向那副隐有光华流转的剑眉,笑道:
  “看来还是运气好哇!”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