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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归于梦 / 开篇序 第十二章 千年一劫

开篇序 第十二章 千年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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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吹来,把空中弥漫的血腥扫去,小白这才稍作靠近,适才行于街巷,不少人回首半晌,留恋不已,可身前这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该是想着那小妖的脸儿呢。
  刚念及此,这混蛋径直把那花边束带揪下,摊在手里拂面鼻吸,一脸陶醉神情。
  心思稍落了一空,早已料得这般意外灵性,小白在他身前蹲下,杵着下巴看向他的目光,似是要察觉某些情绪,问道:“香么?”
  隐落尘不曾犹豫,回了一个字儿:“香!”
  闻言,小白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张开盈盈双臂,悠悠旋转。
  雪色衣裙波纹荡漾,
  白皙酥腿若隐若现。
  芊腰莲带环绕如烟,
  银色青丝轻拂漪涟。
  顿时满园香意扑鼻,终得见那鼻间两道,不知旧痕还是新伤,反正是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小白神满意足地停下身子,只听得一句:“别停......”
  复次娇笑,又蹲下身来,道:“还想看么?”
  色胚忙不迭点头。
  “那你可要乖乖的,助我修得仙脉哦。”娇滴滴如小姐姐。
  还未听得回话,却只见纵身扑来,一副嫖娼嘴脸,小白反应及时,轻轻抬足之后,那色胚便飞到半空,身上几条破布勾在树干,摇摇晃晃半天下不来。
  饶是小白沉得住气,却也心中窝火,自那梦门出来,这混蛋不知是搭错了弦,还是缺了根弦。
  “放我下来,没力气了。”
  心中暗骂刚才扑来的力气哪去了,手间却是灵气涌现而出,隐落尘缓缓落了下来。
  还没开口说话,却听那混蛋一本正经道:“现在只有一法,只需一年,便能修得仙脉。”
  此言之意极是诱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也难怪这般性情古怪,心中触动的同时,也有些狐疑的盯着他。
  隐落尘没有理会,道:“从那破门出来,我功力尽失,想来你也一样。”
  小白闻言一笑,道:“自然是不一样。”
  隐落尘故意说来,果然妖灵之气充溢,当下稍作放心,道:“我有一法,可助你修得仙脉。”
  小白轻抚银丝,不以为意,只待得他如何糊弄。
  “此法个中详细,嘴上不太好说”
  ......
  嘴上?
  心中不解,只得问道:“怎样?”
  似是怕那混蛋又要揩了油去,见他步步逼近,就要与自己身子近在咫尺,只得再次挥手把他扇飞。
  隐落尘爬起,嘴角流血,却不见该有的某些表情,只是向她招了招手。
  当下只得走近,见他伸手,小白也跟着抬起玉手。
  隐落尘苦笑,赶紧又摆手,道:“你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小白狐疑地盯了他半天,终得片刻微微侧首。
  隐落尘低声嘀咕一阵,还没待得说完,又被一巴掌拍飞,却不是小白羞怒,而是习惯使然。
  只见她活动着酥腕,左右踱步,似是在考虑什么。
  隐落尘上下几番,现在崴在地上也懒得起来,只待着她回话。
  良久之后,还是不见她有何反应,隐落尘腻歪:“我还不稀......”话还没说完,只看那美人儿走来,俏目瞪着他,仿佛只要察觉一丝慌乱便要把他挫骨扬灰。
  事实,隐落尘自感到一股杀气,不由话间一停的刹那,确实有些慌乱。
  “我问你。”
  隐落尘点头,示意她问。
  “你对那小妖是否用过此术?”显然,小白为仙帝粉丝,自是有些许了解,但并不深悉。
  隐落尘道:“这是自然。”
  见得她又要打来,隐落尘解释道:“那梦门玄机,若没猜错,便是通得仙脉关键。”
  话锋一转,小白停手,只听他接着道:“不知是机缘还是祸根。”
  言罢,隐落尘看着眼前一张绝美容颜,见有疑惑之色,道:“你寻了多少年,悟了多少年,可解得了仙决真言?”
  听了半天,不知他所言何意,三千年修炼,不知见了多少天机,只是差那一点,只差一点......
  小白道:“念生非生,念灭非灭,梦即为虚,即无真念。此段之意,乃为非真,三千大千,俱皆为虚。”
  见他不语,复次道:“无真生真灭,亦无真虚之意,释此为三千大千的‘虚’也非真。”
  隐落尘一笑,心中了然,此番悟道,仅为表意,当下道:“即是如此,已然得真?”
  小白摇头,多年思惑,正是滞于此处。
  “梦门之后,皆入凡尘,此间关隘,便是如此,多年参悟不得,直到音声阵阵,方才顿悟。想来真如那青叶所说,修得仙脉,已然仙人。”
  见他这幅悠哉闲适,不由心中有气,小白道:“既是顿悟,你且一一解来。”
  隐落尘眼眸映入身前美人儿,不由心中触动,颇为无奈,一介狐妖,整整三千年孤苦求道,竟有如此坚毅韧性,怎知恰是这般,才致使不得,是同情还是遗憾?
  我见犹怜......
  “一念起为生,与念生非生,可矛盾?”
  小白道:“确实矛盾。”
  闻言,隐落尘摇头,道:“即使矛盾,何来已然得真?”
  又此一问,小白答不上来。
  他又道:“不是三千为虚?”
  ......
  “即是为虚,何来矛盾?”
  ......
  见她这般一直沉默,隐落尘突然拉起她的左右手,小白思绪沉溺,蓦然被吓了一跳,隐落尘不待得她有所反应:“左右为虚,俱皆为虚,何来左右之分,如何使其矛盾!?”
  此言为一声大喊。
  见她迟迟不语,隐落尘道:“三千大千,徒有其名,此为修障,一切为虚,莫不是历历觉知也为虚?”
  小白道:“觉知为虚,却也为真,实实在在,幕幕刻心。”
  隐落尘一笑,道了句:“是了是了,哪有什么虚真,此心纷念繁绕而已!”
  似是那一刹那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眼千年......
  青叶曾教:“此番我不与你道。”
  白狐道:“为何?”
  “你仍有一劫未过。”
  白狐默然,早已知晓妖劫将至。
  青叶察觉,淡淡摇头,只是道了一句,却令她迟迟回不过神。
  .....
  见她沉思发呆,不由松了芊芊玉手,隐落尘道:“仙脉一道,虽有顿悟,但也只是明了那梦门之意,此去经年,若是有缘,才能再悟仙决真言!”
  隐落尘不由想起青叶临了那句。
  一幕一幕,抽丝剥茧,隐落尘叹了口气,那狐仙怕是受了青叶祖师的点拨,这般那般,才落得梦门。虽是仍解不得最后一句‘已然得真’,但依此所悟,潜心修道,修得仙脉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二人皆是如此。
  由此种种,是他刻意安排?
  复次又摇头,即便不是,依据仙决真言与其莫大关联,他也终得会入那梦门而去。只是没料得,这梦门却这般作弄人。
  隐落尘并不晓得青叶与她最后一句,此时见她神色黯然,略有不忍,随即将她扶起,却被轻轻推开,还低声道了句:“你别碰我。”
  “事已至此,你可有后悔?”隐落尘自是问入了梦门一事,当时见她颇为悠哉,现在却是这般失魂。
  蓦然抬首,似是会错了意,小白看着身前那个混蛋,似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于是道:“你休想!”
  闻得此言,有些不解,但还是道:“眼下,我只能将梦门所悟告知于你,不然何来充溢妖灵?”
  话一出口,隐落尘便后悔起来,紧接着又被拍飞。
  良久,他爬起身来,道:“我此时已和常人无异,怕是你那充溢妖灵也并无多少。”
  几百年来不曾失态,看向角落躺着的林家护卫,只要她稍稍涌现妖灵,那二人便会化为堙粉。而身前这个男人,即便轻薄自己,羞辱自己,却也只能拿捏着力道。
  那青叶所说最后一句,便是自己最后一劫。
  摇了摇头,小白放下这些思绪,已是恢复常色,微微一笑,淡淡幽幽:“你这色胚,这般快变心,此术已用她身,你体内也有蝶翼妖灵。”
  纯阳秘术一旦发动,此决只认一种妖灵。
  听得言下之意,隐落尘随即黯然,又有决绝:“三年之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大义凛然,又极不情愿,小白见他这般模样,一声冷笑,仿佛她之灵身只为一介工具,夺她妖灵只是一种手段,为了修得仙脉,好让他们夫妻重逢。
  语气淡淡似有玩味:“你是忘了?此术有我妖灵相助,的确能为你恢复功力,却与我没有任何相干。现如今是你助我修得仙脉。”
  小白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道:“如若不然,我便将那小妖精魄吸食殆尽。”
  隐落尘冷笑:“你是忘了?梦门之前,已身负重伤,梦门之后,又妖灵渐失。我这青龙精魄剑意仍可与你拼上一拼,你也不知,此番二日折腾,我自身功力与妖灵早已耗得一干二净,此时大可行此秘术,迎你初夜。”
  最后一句,饶是三千年修道心性,也不免心中微微羞怒,小白面色渐冷,盯着身前这混蛋。
  虽是被他又调戏又威胁,但刚才仙决所悟,已然令她心中释然。
  若是仅靠自身妖灵潜修,估计百年之后才能再登天道,只怕还未捱到那时,这龙象叠影剑灵早已噬体,落得魂飞魄散。
  似是知晓他深悉纯阳秘术,小白莞尔:“即是如此,此术且如何助我修得仙脉?”
  不愧为千年狐仙,经得那般挑弄,又舍得区区灵身,隐落尘不禁赞服,却也有些愁思,此般事态发展并不在所料之内。
  只得道:“我体内有青龙女身气脉,再施此术,可助你精魄意念大增,妖灵功力再登天道,至于时日,要看情况,若是进展缓慢,一来二去怕是要十来年。”
  小白闻言皱眉,剑灵噬体,如何等得了十年,当下问道:“要看情况?”
  隐落尘咧嘴,勾起一抹邪笑:“自然是看你心情,若是云雨之时,一旦惹得你羞怒上头,失手把我挫骨扬灰,岂不前功尽弃?”
  一心疑思,那料得听来这句,心想该是他故意轻言薄语,没有理会这些,正色问道:“若是进展...”
  言及此处,不由想着那般春光景象,小白忍着俏脸微红,却也只得把话说完:“若是进展迅速,需多久时日?”
  见她尴尬模样,隐落尘强忍笑意,一本正经:“若是快的话,只需一年,我便能入得天道。”
  听罢,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夹杂着一股羞愤,一掌情绪复杂,直接将那混蛋拍飞。
  隐落尘爬起,虽是溢出殷红,却是微微一笑,见她平日心思缜密,慧颖秋毫,该是因得胸大而无脑,几言调戏便想不通其中意思,当下换做无赖模样:“有你充溢妖灵相助,我登天道仅需一年,依着梦门所悟,再修得仙脉,岂不助你达成千年所愿?”
  即便他有青龙女身气脉,可助自己精魄与妖灵大增,却也不能于一年登得天道,此番说法,也有道理。
  可那青叶老儿临了一句,却令她不能忘怀。
  不曾解得那心,不曾动得那心,也不想有那心。
  ......
  虽是如愿见得她默然神色,隐落尘松了口气,此番说来,自有他心中所思,但却不曾猜得小白真正所想。
  只是听他最终坦言:“既是不愿,也无妨,十年之内,我也可登入天道,一样助你修得仙脉,至于她的精魄,只需你用妖灵再封几年罢了。”
  此为两全之策。
  但他高兴的有些过早,只见眼前一花,闻得香风袭来,霎时觉得有些不妙,可为时已晚,这次他飞到了屋顶。
  这堂堂中洲太子未免太过可怜,想来瑶姑娘常伴身边之时,除了那两剑蝶衣剑灵,往日根本舍不得打他一下,可现如今,竟是被小白接二连三的教训,不知日后瑶姑娘恢复灵身,该如何看待口中称道的妖灵前辈。
  小白飞身将他拽下,又一掌力道大的没边儿,径直把他打进柴房,一阵响动传来,门被撞的四分五裂,只见他一头栽进了干草堆里,没了声息。
  白衣若雪,怜戴花簪,此番情绪,深埋于心,只见她曼妙身姿轻盈一纵,便已没了踪影。
  你可真得明了,那梦门之意?
  是机缘还是祸根?
  待得她离去,柴房四下昏暗,一抹释然的笑意浮现,随后继续装死。
  可人儿,等我......
  ......
  刚从统领府禀报完大小姐这两日情况,四贵儿便急急赶回林府,却不见那把门的护卫,当下冲入院子进得柴房一看,只见那小子一动不动,仍是那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当下稍作心安,若是让他跑了去,估计明天被绑在桩子上的就是他了。
  为了保险起见,就要回身把门锁上,可一转眼,只剩得地上一堆碎裂的烂木,哪还有门儿!?
  夜晚江雨,几处喧嚣。飘飘摇摇,雾里看花,如梦似幻,其中有真。
  一轻纱遮面的女子,逛过几道繁华街巷,时不时微微一笑,可能某些事物已于心中释然,才令她的步伐略显轻盈。
  行于一处牌坊,抬眉看去,只见‘红伶招’轻姿微摇,一女子屹于楼台,偶有烟花于夜空绽放,映着那倾世容颜,小白心中略微讶异,只见她醉极弹歌,似有另一番凄美之意。
  该有的遗憾不曾涌现,小白不再留恋,三转两转,又有天光一亮,转瞬绽放,复次再看,已是没了那俏丽倩影。
  江雨风月花魁南长嫣低眉,看着楼下某处角落,天香红袖之中,纤手斟来一杯,不见刚才凄美之色,只有此刻春宵之颜。
  三月的天儿说不上暖和,也说不上寒凉,时有清风吹来,令人精神一振。
  可对于隐落尘来说,并未显得那般惬意。
  林家大小姐心中做了打算,带着一个神情悠哉,一个担惊受怕的贴身丫鬟,一大早便兴致高昂地来到了后院柴房。
  隐落尘的待遇该是比前个儿好很多,身后换了个铁木桩,调教的器具也变了些花样,一排子摆在一边儿,四贵儿早已歪过脸去,不知什么表情。
  接过九尺镖头长鞭,甩起来的响声甚是刺耳,没什么前戏,抬手就是一顿狂抽,使得已经结痂的伤疤再次鲜血淋漓。饶是林大小姐脾气暴躁,早年跟在身边儿的柳儿还算适应,可一边儿的翠竹刚才还神情悠哉,现在却是吓得花容失色。
  场面颇为辣眼,随着每一声刺耳的鞭挞,寒铁镖头勾带出几道血肉,触目惊心,翠竹不由掩嘴,偷偷瞥着往日温柔大方,此刻凶神恶煞的大小姐,不知为何对这一介乞丐照料有加。
  见那家伙仍旧一声不吭,不知是鞭子款式入手颇沉,还是心中火气泄了不少,林若芝停手坐在椅子上休息,随口道:“把林思翰那个下三滥喊来。”
  一旁几人闻言,心道不得了,那可是个虐死人眼都不带眨的魔王,柳儿不免有些担心,看了眼那血人儿,可刚开口劝了半句:“大小姐......”就被林若芝瞪得不敢出声。
  待得四贵儿把那所谓的下三滥请来,乍看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公子哥儿,林思翰左手摇着一把渝清的风流扇,右手揉着贴怀丫鬟的小嫩臀,一路摆头晃脑,嚎道:“姐姐可是想死我了,一大早竟有闲情雅致,是要教训哪个不开眼的倒霉蛋儿?”
  一见到这纨绔混蛋的腻歪德行,林若芝就没什么好心情,起身就是裆部一脚,那小子赶紧跳开,也不在意,道:“姐,就这小子是吧。”
  虽是年龄颇小,可谁也没把他当孩子看,林思翰扫了眼院中景象,当下会意,也不知是跟谁学得这般走狗模样,三步两步来到林若芝跟前儿,道:“好姐姐别累坏了身子,这粗活哪用得你这玉手来做。”正说着,早有恶奴心领神会,上得前来等候吩咐。
  林思翰为三老爷的次子,是林家最小的公子爷,从小便讨得老太太疼爱,被当做掌中宝,因此越大越有恃无恐,娇纵跋扈,平日除了在外为非作歹,就是在家勾搭丫头。他哥林子桓帮衬三老爷打理家中产业,本就没时间管他,再加上跟着城外听雨深山弈剑山庄学了点剑术,仗着有点本事,就更加管不来了。
  因此,林家上上下下,不是惯着他,就是怕着他,走到哪哪就一堆子麻烦,尤其是那般教训人的手段,比起林若芝这种,更为惨不忍睹。
  曾经还闹出过人命,想这江雨官僚腐败,末了也是出钱消灾,私下了事,几年下来,林家几百号子下人对这小小公子爷是谈虎色变,闻风丧胆。
  自那林若芝随父回乡来到林府,便见他几番调戏私塾读书的各家小姐,后来还对宋诗妤下药,若不是林若芝及时发现,怕已是让那混蛋得了逞,当下把他踹得鼻青脸肿,血流一地。自那时起,虽是仍旧被老太太护着,但这混蛋总算安生了些,这几年都没做出太过分的事儿。
  林若芝懒得跟他废话,径直出了院门,临了吩咐道:“这儿就交给你了,现在他是最下等仆役,没粮没饷,别弄死就行。”
  知晓林若芝的脾气,林思翰自然不敢违越,拱手相送,一副献媚嘴脸,随后瞧着一边儿的血葫芦,声色悲切:“啧啧啧,太残忍了,赶紧为他松绑。”
  身边几个随从听了这句,心中明了,今天这小子的下场就算不死也凉透个七七八八。
  隐落尘闻言抬起头来,嘴角已然笑意正浓。
  ......
  春分临近,林家私塾的少爷小姐们这几日都早早回了家,该是为了万家汇供做准备去了。
  林远河既是江雨城城主,又是辽东十几万水军统领,不管在明面还是私下,城中大事基本都是他说了算,且不说这林大小姐武功高强,就算只有这么一个爹,那都能在整个江雨城横着走,这林思翰算个什么东西?
  自林若芝来到林府三年,虽是那林思翰臭毛病不改,却是再也不往林家私塾跑,只因得林若芝一句:“你若敢来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从那之后私塾的少爷小姐便渐渐多起来。
  夜间饭罢,中院清涟池已是花灯点点,凉风习习,林家二小姐林柔音被丫鬟扶着,来到了玉帘观鱼亭,她披着稍厚的雪色袂裘,时而看会儿医书,时而望着水面愣神,迟迟不肯回屋歇息,旁边几个丫鬟有些担心,却也不敢打扰。
  夜晚的观鱼亭颇为敞亮,安静宁神。
  因得身子虚弱,常年出不得林府,三月天暖意未盛,说是林柔音喜欢来这,倒不如说只能来这。
  有丫鬟经过侧边长廊,来到跟前,把一精致小盒摆在桌上,说道:“二小姐,连越公子托人送来些礼品。”
  林柔音秀眉微蹙,依旧发着呆。
  知晓二小姐不喜言语,惜字如金,那丫鬟等了片刻,托起那盒子又离了去。
  一听到连越公子,难得的好心情也没了,本来她这情况,就很少有人看得上她这病秧子,可就在前些日子,那江雨大户人家连府却是上门提了亲。
  那连越公子的纨绔德行满城家喻户晓,且不谈她自己不愿意,就是这一身病也成不了亲,自是被林家回绝,可那家伙却私下三番五次追求,不依不饶。
  林柔音常年被丫鬟扶着,跟个老婆子一般,晚上躺着也有暖床丫头相陪,即便是坐下都有四下围着生怕倒了,就是再活泼的女孩子也吃不消这十几年的折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纵是窈窕,谁又想逑得一个药罐子?
  即便孤苦无依,也不想这般。
  林柔音怔怔出神,凉风吹来,令得她身子一抖,当下有丫鬟担心道:“小姐,该回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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