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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归于梦 / 开篇序 第十章 戏马南门

开篇序 第十章 戏马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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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柴草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儿,除了这些,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哗!”
  瞬间的冰冷终得令他稍作清醒,随后被人拎起,往外面拖去。
  良久之后,隐落尘活动了下四肢,发现自己被绑在桩子上,抬眼向四周望去,再次低下了头,早已淋湿的垂发披在身前,好在现在他不是一只血葫芦了。
  这是一个没下人居住而空出来的院子,虽然杂草众多,但也不显荒凉,很少有人进得这里,除了那些砍柴携木的林家伙计。
  俩人把着院门儿,另外俩人站在不远的身前。
  片刻,只听一声踹门,柳儿撑着伞,翠竹搬来张椅子,林若芝径直来到屋檐坐下,瞥着边上儿五花大绑的混蛋。
  没见什么动静,四贵儿赶紧冲上去给了几巴掌,隐落尘稍稍抬头,透过发间才看到那边坐着的林若芝。
  有点眼熟。
  见他醒来,林若芝接过递来的鞭子,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抽去,丝毫没留手,登时胸口一道血红印子,隐落尘身子晃了下,看样子并不像是疼痛带来的搐动,而是一种毫无知觉的摇摆。
  哼,挺有骨气的。
  又几鞭子甩去,结果还是一样。
  林若芝皱眉,一边的四贵儿端着水朝脸上泼去,这才让那个家伙又抬起了头,轻微的咳嗽几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响亮的抽打声,雨声颇大,院门外经过的人似是已经知晓,只是偶尔转首看了几眼,并没在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于没有反应的抽打,林若芝并没有多少快感,看着那混蛋清醒却又不为所动,反倒越打越火,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时间过了很久,除了大雨声,抽打声,仍然没听到惨叫声,虐待现场不像预料之中那么富有生趣,此时隐落尘身上挂着布条儿,已是皮开肉绽。
  很难想象一个乞丐不吭一声,拥有这么坚强的毅力,此时又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仿佛在说:你再来打我呀。
  林若芝后背已经香汗淋漓,微喘着气,看了那混蛋半天,随手把鞭子一丢,也不管冰凉的大雨落在身上,径直走到他面前,翠竹赶紧撑过伞来,眼神埋怨地瞪向一边儿候着的四贵儿,却发现他早已愣神。
  虽是知晓这厮轻薄了自家大小姐,但四贵儿的心中仍然要对他竖根大拇指,全程观战下来,深知这种意志不是常人所能具备。
  因得身前长发,看不清脸儿,林若芝伸手撩开,并没有看到忍着剧痛而发生扭曲的仇恨表情,而是一种让她无法用几个词藻形容的复杂面容。
  剑眉下的深邃眼神,黑亮清澈,是某种无意散发的凄凉和空洞的寂寥,又夹杂着几丝无奈,但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致使她神色惊讶的是他从始至终嘴角一直勾起的冷笑,她的直觉中,这种笑意并未针对自己,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漠视,一种浩荡广阔的胸怀,仿佛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再渺小不过的蝼蚁,对此些了然的瞬间,林若芝的心中无法升起该有的愤怒。
  反倒
  涌现一丝丝的自卑。
  ......
  要经历什么,才能落得这般。
  ......
  林若芝也不清楚如何读懂这些深层次的内容,反正心中的倔强已在反抗,似是不允许她这般思虑,于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出奇的大,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看着那混蛋脸上鲜血流淌,只得背过身去,想要稍稍平复下情绪。此些心思变化,只在短短片刻,连平日最了解她的翠竹和柳儿都有些疑惑。
  今天是个值得嚎啕大哭的日子,只要醒来不到一会儿,说不到几句话,便会成为一个血人,虽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血可流,但隐落尘只想沉溺其中。
  感受着
  不一样的痛苦。
  ......
  终于,满脸鲜血的隐落尘淡淡开口:“先别打了。”
  若不是前面他说了轻薄自己的话,还真觉得这混蛋是个哑巴,听到这句似有求饶的意思,不由转过身来,火气已经消了大半。
  林若芝冷笑:“哼,撑不住了?”
  能捱过她一炷香的鞭打,功力已经可以跟她媲美,若不是这一点,林若芝可能真会让他继续熬下去,等气完全消了,再打算把奄奄一息的他丢到外面行乞。对她来说,一个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这是随父征战,而形成一种看待男人的态度。
  可就在这当口儿,虚弱的语气传来。
  “桩子快烂了,换一个再继续。”
  ......
  刚熄下去的火星子仿佛又被浇了一瓢油,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林若芝手臂是真的有些脱力了,但仍然伸出了手,柳儿赶紧把鞭子递给她,有些担心的望着那头犟驴。
  脚下刚被冲干净的青石又被一片殷红覆盖,饶是大雨磅礴,浓重的血腥还是有些扑鼻,这次的桩子是真的快怀了,摇摇晃晃似是要倒。
  看着那混蛋被翻了个面儿,坚挺的后背因得失血过多,已经变得苍白至极。
  对于面前的男人,她开始有些钦佩,不为别的,只为他一声不吭。
  林若芝继续抽打着,力道比刚才小了很多,不是没了力气,而是担心会不会把他打死,这种结果她并不想看到,退一万步,毕竟他只是个乞丐,并不是战场上的敌人。
  虽是心中不忍,可一想到之前他伸向自己玉腿的嘴脸,跟那常去妓院嫖娼的纨绔公子没有任何两样,所以她决定,若是他不开口求饶,便继续打下去。
  左手酸了换右手,一边儿的四贵儿想替她打会儿,却被一脚蹬飞,俩丫鬟自然知道大小姐的脾气,这种情况换谁都拦不住,只得待在一边凉快,看着这边斗气的大小姐,和那头苦撑的犟驴。
  过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没刚才刺激,隐落尘抬起头来,身上没一块子好肉,一张口血就哗啦地流:“你吃饭了没有啊,要不换他来。”
  事实熬到现在,只剩撕心裂肺的疼痛,功力虽是耗尽,强大意念却丝毫不损半分,不五马分尸,魂宫灵魄绝不会动摇。若是意念散乱之人,不能聚于一心,偶被小小石子所砸,也可导致魂宫不稳,灵魄受惊离体死去,这在寻常人家,屡见不鲜。
  又是一句让人头晕的话,林若芝被气的险些站不住脚,俏目瞪着身前的混蛋,猝不及得打了个喷嚏,该是刚才出了一身汗,冷热交加所致。
  寒意袭来,纤瘦的身子不由轻微颤抖,头有些昏沉,翠竹和柳儿紧忙扶着她,林若芝晃了晃眼,只见那混蛋朝后侧过脸来,嘴角笑意更浓,煞有一番嘲讽之意。
  两步来到他身前,四贵儿早已会意,把那桩子扳个了方向,林若芝就要在他脸上赏一巴掌,可纤手刚刚一抬,那稀烂的桩子再也支撑不住,本来就强压着快要飘起来的眩晕,猝不及防被这血人扑倒在地,隐落尘的脸看清不什么表情,随即又昏死过去。
  ......
  江雨纷纷,犹未久矣,终得雨后放晴,清风袭面。
  秀月居这家客栈向来人流不断,今天更是人满为患,皆因二楼不知从哪飘来一倾世仙女儿,只为先来个一睹为快。
  想这偌大的百里江雨,大几十万的人堆,消息哪能传得不快,来前早有人楼上楼下对面房沿儿扒拉着围看,现在却各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富甲豪绅,霸占了绝佳观景台,以混纨绔道儿上的风流小子们居多。
  城中三甲大院余家公子哥儿余庆舟就在这美人儿不远处坐着,嘬着小酒目光奕奕,别提有多精神,之前怀中的清倌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对于昨个儿的比武招亲,余庆舟甚是乐呵,那林家的妮子又可一亲芳泽了,虽是这身板儿经不起拳脚,但这泡妞的手段可是数不胜数,早些年十五六的时候,他就专门为此苦苦修炼。
  虽是不清楚个中细节,到底修的是什嘛功法,待得二十左右一出山才知晓,这各类琴棋书画就被他玩成了风月高招,品位之高雅,就算不谈这些个吃技术的活儿,只凭这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口条都能骗得多少姑娘上床,长得也算英俊,家中多金又多银,四下走狗多如林,江雨城的风流公子排行能占榜首,他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某种意义上,他就是情场之中的绝世高手,那红伶招的姐妹们哪个不稀罕?
  对于林若芝那小娘们儿,他并没有什么顾忌,会几个拳脚咋了?他手底下也有众多高手,只因得强硬手段显得粗俗,对此他最不屑,小爷几段情招就能套牢,干嘛要大动干戈。只是那林若芝的爹是个水军统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风月篓子捅不捅的起。
  再因得那林若芝不是在家待着,就是往那演武场跑,那地儿他可不敢去,他这风流榜首的称号在江雨一带可是出了名儿的,万一认得自己一个不顺眼,随便掂量起一把趁手冷兵,没准这裆下的活儿都给捣个稀碎。
  故此这三年下来,他迟迟没敢有多大动静,偶尔碰上面,故作姿态的勾引一番便作罢,虽是没啥进展,但用他余庆舟的话来说:“这美人儿就跟美酒,须细细品味,懂否?”
  也不知他说这话是为了开脱还是真的如此,反正就依他这品行,那红伶招的清倌儿佳人们再也不抹那些庸脂俗粉,除了面相不抱希望只能做那皮肉生意外,稍微觉得自己姿色尚佳的全都玩起了高雅,使出浑身解数,只为爬得那余家公子哥儿的床头。
  今日刚从红伶招出来,饶是那江雨风月花魁南长嫣仍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想着她本为江雨曾经的富贵南家千金,这才忍着扑上去的冲动稍告段落。
  因得南家老爷在朝廷做官,前些年被上头参了一本儿,致使家道中落,每况愈下,后来又受人暗中指使,江雨各大官僚百般使绊子,竟又落了个被抄家的下场,南老爷死命反抗招得就地处斩,夫人见状也随了去。家中近亲连坐,男丁发配充军,本来这南长嫣是要随着一众下女被充为官妓,要说这铧洲官妓的处境也不算差,只是陪吃陪喝不陪睡,但这南长嫣性情甚烈,一心投井寻死。
  待得南家大院死的死,抓的抓,末了却是怪得很,也不知道怎得,南长嫣被救下之后,朝廷突然收手不管这档子事儿了,压着人浩浩荡荡扬长而去,只留下她昏倒在街头,最后被那龟公收进了红伶招。
  几年过后,自三月前南长嫣评上了风月花魁,江雨城各个地界儿这才认得那南府遗孤,余庆舟闻风百般拨弄,就是引不来这南长嫣的春江水,为了最后的鱼水之欢,他可是憋了足足月把子的邪火,见得今日又没戏了,只得随手揽过一个常在床头相伴的清倌儿悻悻而归。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得这余庆舟这番孤芳不自赏的品行,家世又深厚,一时还真没人敢跟他争,若不是这般,那连家的淫棍连越公子,还有那贺府三十多了还嫖妓的贺禄生二爷,估计早就带着人上来强抢了。
  依着南长嫣生得凄美温婉,那身段儿至得余庆舟来到外面还在脑中悠悠飘荡,搂着那怀中清倌儿就要来这府家暗娼秀月居泄一泄火。可不曾想,对他余庆舟来说,还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真儿的给他碰上个天上仙女儿来。
  人群偶有眼珠呆滞,口涎如瀑,却看那天仙美人儿悠哉淡淡,兀自在那楼廊边方雅而坐,时不时抿一口寒潭香,也不知她是哪弄来的,只闻得酒意浓浓,怜媚飘香。
  只待得暮日西沉,有不少妇人赶来,瞥了眼楼上风光,随后揪着自家死鬼纠绊而去,美人儿见了,一时微微娇笑,场面登时多了几分活色生香。
  这番景象,让那余庆舟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与兴奋,一把山河摇扇入手,信步微调,昂首回颈,翩翩公子三步两步行至美人儿跟前。
  果然是风月界绝世高手,见那美人儿对自己未曾移目,他也不着急搭话,桃花眼微闭,略一轻轻纳气,随后使出一记精绝杀招,似有陶醉,似有回肠,兀自摆首,轻挥摇扇,俨然一副飒爽柔情的公子模样,淡淡道了句:“此番酒香,以鉴风月。此般佳丽,犹为天人。纵是得了天上瑶池长寿美酒,却也遗憾不能片刻与之对酒当歌。”
  饶是此般杀招战斗力强横如斯,怕也抵不过那般娇柔媚态千缕芳华。
  美人儿终得转首,俏目微抬,层层流波漪荡,震得余庆舟身心狂颤,一时抵御不过,竟是倒退半步,但只是面色稍有失态便又恢复过来。
  余庆舟暗道不妙,这倾世妖孽道行竟是如此深厚,再这般待下去,怕是浪得了那江雨风流的虚名。当下不敢多做停留,忍着腹中快要喷薄而出的洪荒下得楼去,四下寻得那痴痴幽怨相待的清倌儿,急急入了房去。
  此番只是余庆舟心中一粗略评测,却不知那小白当真是妖孽道行深。这场风月对决之快,只有高手一试便知,那边一堆臭鱼烂虾,自然是没有到此境界,估计只有那深喑此道的陈公子,方能与之拼上一拼。
  原是上元春灯节过后一月有余,该是又值江雨一带独有的春龙节,为得是向那东海龙宫的龙王爷爷祈福甘降,又有寻得安乐昌盛之意。
  早年铧洲天子曾游此江雨一带,见得南国这般富饶兴居,有感天龙庇佑,为突出往年春龙万家汇供,万物复苏,特改在春分之后,三月下旬,为春龙普降万福之佳节,也为尽福泽天下之意,表黄金万两,春绸万匹,上供下施,永泰宁安,自此江雨一带,春龙列位仅次春年第二大盛时佳节。
  春风拂面,艳阳高照,江雨城好不飒爽,好不热闹。
  距春分约摸还有三五日,满城已是张灯结彩,戏马南门的杂技游队收拾好了全部家什儿物件,百十来身怀绝技的男男女女一路欢天喜地,往来张罗,为得是把据点儿迁到东城大道的迎龙街口。一时大街小巷什么估衣染料各类商铺,杂货幡旗各大坊市,或站在门前,或撩着布帘,望着一行队伍,惹得人声欢腾。
  还有那二楼探头探脑轻笑的黄花闺女,几道热辣目光迎来,紧忙香帕半遮半掩低眉扭捏。以及这楼下攥着冰糖葫芦撒欢儿乱窜的一群乳牙小儿,溜着身后追赶的小狗崽子,一边跑,小眼珠儿还滴溜溜的到处转,紧跟着像富家大院的迎亲队伍一般,笑得停不下来,偶有串儿上的山楂团子被甩飞,粘在那吹得正起劲儿的唢呐小官儿身上,也不在乎的又塞回嘴里,随后咧着嘟嘟小嘴儿,咯咯咯地做着二郎颠儿,又不知道窜哪里去了。
  经得几道花街红院,连那街角蓬头垢面的乞丐穷丁都扎在一堆儿,相互拥挤,却不是凑着戏马南门锣鼓喧天的喜庆架势,而是为那楼台簇拥招手笑语欢声的活色生香。
  自昨晚风月一战之后,那天仙美人忽地回了客房,引得一众色狼大失所望,再一问点儿,已经过了子时,当下那股失望之色顿时被恐慌代替,不知回到家里半拉子耳朵塌塌又要跪倒什么时候。几个少有知情的临了也颇为惋惜,不是没了这春宵再睹芳泽,而是秀月居明面儿为一家正经客栈,实为花街另一头府家暗娼,估计这天仙儿过不了一晚,又要被某个官僚老爷给扒个溜儿光。
  这花街凑热闹的人群之中,有看杂耍的,也有抱着一丝希望得见美人儿一面的,依着江雨官僚老爷们的一贯作风,该是玩完了分享给床头兄弟,睡完了再来个金屋藏娇,那么今日一睹芳容的心思便作罢。
  若是没睡成,那这天仙儿的来历恐是并不简单,至于这个,就不是这些普通人家能猜能寻得了,常来得花街,自然是多了几分眼力见儿,再说,睡没被睡又上哪知晓去?再怎么着也没他们的份儿,这时没见那天仙儿现身,又转头张望些个马戏杂耍来,只当是瞎聊解闷儿没了下文。
  忽地一曲音律渺渺,一番情丝幽幽,又一时勾得万千目光,音波荡荡,高不刺耳,低不失声,竟是把那戏马南门的锣鼓喧嚣都压了去,霎时闻声,俱皆安静下来,忘了摆置唢呐笙箫,各个驻足停步,细细聆听。
  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还有晴。
  此番情诗,寓意少女闻得情歌,又疑又喜的复杂情愫,此时被古琴演凑,轻声吟唱而出,饶是稍久琴声敛去,却也四下回荡,听得整个花街一众人等如醉如痴,只见楼台一清丽女子,白衣若雪,银丝披肩,轻抚琴弦,复次戛然而止,方才回过神来,再一细看,不是那昨夜天仙儿又能是谁!?
  先不管那楼下人群惊诧惊疑惊喜,且说这楼上美人儿心思心绪心结。
  伏羲一曲,一梦千年。
  楼上小白灵气抚罢琴身,抬眉望向楼下各色目光,久久凝视,微微蹙眉,脑海又浮现瑶姑娘那张绝美容颜,与那小子临别相拥,凄美之至,只得痴痴相待三年重逢。
  那般梨花带雨如何?那般心中绞痛如何?那般深情不曾绝衰又如何......
  如那诗中春江初恋的少女,何为心中喜悦,何为悦己者容?
  她不解。
  此乐听来颇有韵味,可谁又能知晓,这首诗词本是俊男痴女一番初恋浓情,却是由这位从未经得男女之事的狐仙,随意翻书随意谱曲,几番胡编乱作而成。
  小白抛开刚才思绪,没想着稍稍沉溺愣神,妖灵气息却无意涌现伏羲之上,看得多有沉醉目光,当下有些哭笑不得,随即起身又回了房去。
  ......
  戏马南门一行从花街热闹离去,拐过几个主街干道,本是远远便能见到自家的戏团幡子,却是被一大排水军兵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什么状况。
  原来,是那一年前出海巡守的林卓云林都尉回来了,军旗挂在高高的半空,猎猎作响。
  为了便于处理军中要事,新任林统领府就在这城东门附近,座于迎龙大街东边第一支道街口,林卓云昨个儿傍晚才回到城外水师军营,做完渤辽巡守的各类文函已是到了半夜,只得第二天一大早快马加鞭,仅带一支十数人亲卫,不走水师船厂附近的七大军事要道东左八丈甬门,而是往西面正东门演武场方向赶去,在城墙外奔了十来里地,方才到了迎龙大街,为得就是不惊扰城中百姓。
  谁知在林统领府外,早已内三圈外三圈儿候着一大群兵卫,少说三四百人,过道两侧整齐划一,迎他辽东水军林都尉上门,四下百姓驻足相望,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待得林卓云一行数人披甲策马,风尘仆仆地赶到林府门口,当下一看,登时火冒三丈,没等相候已久的左翼水师先锋官王烈之及其随行司理上前行军拜礼,一记马鞭就甩了过去,把那堂堂先锋官王烈之的军盔抽飞在一边,吓得他赶紧跪地,还没张口谢罪就听林卓云吼道:“娘的,我一回来你就玩这出,把谁放在眼里了!?”
  都知道林都尉管理军纪森严,雷厉风行,这下当着左翼水师几百号子亲兵的面,拉了他们老大的脸皮,四下一帮子都挺直了腰板,一片静悄悄。
  林卓云瞪着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的王烈之,又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儿,一行人进了林统领府。
  待得林都尉走远,跟着跪在一边的水师司理参谦扶起了倒在一边的先锋官,王烈之约摸四十来岁,参谦五十来岁,任司理一职,是王烈之的谋士。想来他们二人在这江雨城十万地方军作威作福多年,竟是被这年仅二十左右的林卓云这般辱骂,只得忍着心中怒意,带着一堆人马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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