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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归于梦 / 开篇序 第四章 皇城飞雪

开篇序 第四章 皇城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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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年元月,瑞雪天降,一时皑皑,昭得润土丰年。
  太傅有感天恩浩荡,上表天子,遂令大赦天下!
  城中百姓,时而集聚,叩首于朱漆门外。富贵豪绅,相继献供,又散赏于百亩良田。
  且不谈那城中街巷,人声鼎沸,一派热闹。却只说这皇室宫廷,青石大理,九鼎龙钟。
  冬日晨辉,照得白茫一片,稍显冷清,广阔寂寥。
  皇帝以为,太傅所表,是传了太子之话,心下琢磨,当下摆驾,一帮子随行阵势,浩浩荡荡来至太子行宫。
  二夭为贴身带刀侍卫,武功身手皆为高中之高,尤其那一套刀法,就如这大雪纷飞,磅礴凌厉,连连意境,不止不休。
  传话太监不曾得见,就远远认出了皇帝的行阵,二夭就要转身回报,却见太子妃莲步轻移,只得俯身行礼告知。
  却见那瑶姑娘听了,白眼一翻,一旁侍女见状,赶紧为其撩起裙纱,急忙踱步,跟着进了寝殿。看得那堂堂‘雪刀侍卫’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状况。
  说时迟,那时快,内殿仍然没有动静,这皇帝已是一帮子簇拥,行至殿前。
  等了半天不见那厮出来迎接,只有这独独带刀侍卫礼行在旁。场面有些尴尬,只得迈开步子,进了寝殿瞪眼一看,那混小子遮眉闭目,杵着下巴,侧卧在榻,睡得正香哩!
  怕是在那后山得了老祖宗的功力,近来又娶了这么个国色天香。新婚情意,如胶似漆,夜夜笙歌,你侬我侬,皇帝心中了然,表示理解。当下不再打扰,看得四下随从一阵愣神,片刻似有所悟,一帮子簇拥着浩浩荡荡又离了去。
  天子摆驾,后宫颇为惊动,淑妃自打回宫以来,一直住在太子行宫,皇帝对此略有耳闻,此番前来,也有探望之意。却是淑妃心中愧意难当,不敢接见。
  晌午饭罢,太子转醒,哪料得懵懵两眼刚刚一睁,就见得纤纤玉手急急打来,躲闪不及,只得向前一扑,钻进了可人儿怀中。
  本想捉弄,却反被熊抱,当下一声尖叫,夫妻俩儿一并滚落床下。因得有太子妃照顾,当时四下无人,却是门外聚了一堆长耳怪。都道是太子侍从,各个娇纵惯养,胆大妄为,殊不知正因如此,才使得甚是忠心。正与那权御之道,截然相反。
  大雪厚积,广阔无音,颇为宁神。太傅前来,正瞧得殿前龙池青石,桌垫步撵摆了一地,礼罢之后,见一美妇正与太子对弈,一旁太子妃往来温酒斟杯,拾棋看龛忙得不亦乐乎,看得一众侍从哑然不语,候在一边没得活儿干。
  一旁太傅,观棋良久,待得美妇得胜,只听太子道了句:“淑妃一改往日棋风,令我措手不及啊。”
  个中寓意,美妇会意,颇感欣慰,回道:“想那长昧寒舍,盛夏冷清,但看这太子行宫,茫茫冬日,却是令人温馨。”
  瑶姑娘闻言莞尔一笑,太子看着可人儿美貌,道了句:“太傅,此番对局,可稍稍解析?”
  太傅不知正思忱着啥,听得太子吩咐,转而道:“御棋之道,妙在不意,若刻意,则要‘藏’,藏棋之势实为‘御’,御后为杀。殿下此局虽藏得巧妙,实属无意,本是御棋高招。却看淑妃‘御’而不杀,关位甚多,致得不战而胜。”
  言罢,捋着胡须,心中感触良多,忍不住多了句:“终得‘心怀天下’!”
  此言一出,引得太子爽朗开怀,瑶姑娘见状,为其再斟一杯,听得他道:“儿臣敬母后!”
  身心一震,转而会意,只见她稍作犹豫,终得拿起那子母杯来,一饮而尽!
  ......
  殿前龙池飞雪,却不曾潲落双肩。玉雕青石,广阔环绕。池面梁栋,倩影飘飘。清丽佳人,风华剑舞。黎黎繁音,翠翠潇潇。如蝶翼翻飞,纷纷萦绕,原这龙池飞雪,正是由她所弄。登时引来太傅、淑妃一众轻声赞赏。
  “此佳人与殿下乃为绝配冤家。”太傅轻捋胡须,又多了句嘴。
  太子并未搭理,只是皱眉,但看那场中舞剑可人儿,心下琢磨,这妮子近来心情一向不好,可这剑意却是精进不少,越看越是心惊,连那偷得出宫,寻花问柳的心思热情也跟着凉了大半。
  乍一听得感觉这厮受了欺负委屈,却也不想那可人儿为何心情惆怅,原来仍是为了‘童子神功’一事。外面传的是太子殿下纵欲过度,迟迟不见黄孙儿出世,可内里听来却是对此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想来刚进宫时,瞧得一众佳丽时常眼神幽怨,近来可算理解了个中滋味。也难怪太子妃心情不好,不是为这共赴巫山云和雨,只是为那无人擦得枕边泪。
  一念及此,又见那厮一脸坏相,太子妃顿时心中委屈,不由一股脾气上来,执起手中蝶衣剑来,飞身向那太子掠去。
  众人一时不知什么状况,太子却是会意,只得纵身跃起,垂发翻涌,白袍轻舞,似是与那飞雪一色,登时剑气四散,那柄苍龙剑鞘已是祭在腰间!
  蝶衣、苍龙二剑灵气萦绕,霎时间,除了二夭面色颇为触动,但看那剑气灵光却是映得众人神色艳艳,眼中光芒闪动。
  二种灵气首次相聚,似是有所试探,是斗是和,只听各自剑主意念。
  稍许片刻,二剑华光敛去,显露真颜。
  苍龙剑鞘虽是略显古朴,但细看其纹,却有女身气脉隐隐摇曳闪现,一看便知,此剑为碧水青龙所化,乃珑秀之尊!
  却看那蝶衣剑无柄无鞘,似蝴蝶羽翼,薄若青丝,若不是刚才华光奕奕,怕是见不得剑身剑刃所在,当真是无影无形,天下极锋!
  此些景象都在刹那发生,待到众人回过神来,这对儿冤家已是辗转腾挪,斗了十几回合,显然对这剑局的反应没有那棋局来得快。
  又一错身,太子妃于青石雕梁上站定,青丝墨发垂过盈盈纤腰。刚才几式,小心翼翼,委屈撒气,只因那情郎向来善解自己心思。哪料得这厮突然当起真来,不理情意,剑未出鞘,却招式凌厉,看那剑气险之又险划过自己俏脸,此番看他,却对自己没有一丝疼怜。心下一横,放开架势,就要跟他那腰际的苍龙剑斗一斗气。
  且先不评瑶姑娘为何这般倔强,却先知她是首个和太子斗气的皇妃,皆因瑶姑娘向来被这厮捉弄调笑,时日一长,怎可有不急眼的?何况自打入得他怀,从未见那厮气恼模样,心中不知何来一股怪劲儿,就是要当那第一个把他惹恼的佳人儿!
  秀眉一拧,太子妃急速持剑,再次向那凝视自己的剑眉刺去。
  仿佛感到这龙池边上的冤家斗红了脖子,气上了头,淑妃脸色略有担忧,却见那太傅一脸优哉游哉,轻捋胡须,兀自晃脑。
  龙池上方,二人双剑你来我往,错身交叠,招式越来越凌厉,剑意越来越浓烈。瑶姑娘额间香汗,见那苍龙仍未出鞘,当下功力凝聚,下一剑,她就要彻底试试这碧水青龙的真身!
  陡然,剑意磅礴,隐落尘皱眉,看着眼前可人儿,似是下了某种决定,当下拔剑,华光一闪,龙形剑气缭绕,吟声阵阵,响彻整个太子行宫。
  一时间,整个皇宫官员嫔妃,侍女太监闻声皆摇首相望,神情疑惑。
  看那剑势阵阵,震慑人心,瑶姑娘胸口一疼,随即凄然一凛,已是顾不得其他,蝶光闪现,没入那苍龙华光之中......
  一时,场中众人因得光芒刺眼,只得抬手遮蔽。
  良久,太傅注目,想这太子妃性情甚烈,怕又是一段风月佳缘。
  雪花飘落,被那磅礴剑气开出个弧来,脚下青石,鲜血飞溅,只见得隐落尘簪发披肩,嘴角一抹殷红!
  本是玩闹,却落得这般下场,没等他人赶来,那太子妃却是急忙落在身前,面色煞白,却不是受了内伤,而是情郎临了将那苍龙回鞘。
  个中情意,在那一刹那了然于心,青丝千结,他终是心中有我。
  声似缓缓:“放眼这中洲天下,只有你能杀我,盖因你手中情剑,我心中情毒。”
  此言,杀伤力极大,听得可人儿身心俱颤,猝不及防,蝶衣剑划手脱落。凡此剑祭出,遍露锋芒,刺得女主,指尖鲜血,滴滴流淌,却是浑然不觉。
  心中已无任何幽怨,管不得周围目光,放下所有矜持,猛然扑进了情郎怀抱。
  因那力道颇大,隐落尘是心中有苦不敢说,被那双白兔儿压得胸前一阵翻涌,险些又要吐出一口,感叹这妮子心中情火竟是如此猛烈,当下后悔添了那句情柴。
  声似呢喃:“你又是何苦这般那般?”目光含情脉脉,纤细玉手,抚过脸庞,温柔拭去嘴角殷红。
  接下悠悠一句,惹得怀中可人儿登时泪涌:“若不这般那般,怎消你心中委屈情绊?”
  十九载天霜寒毒,竟不如这霎时间蝶衣情毒来得猛烈!
  至此,隐落尘是前胸后背皆有一股蝶衣剑灵。
  皇城
  太子行宫
  太医相继离去,此是内伤,一时需要卧床修养,太子妃闻言点头,待到四下退避,亲自照顾,来至身前。
  刚刚心中情火才作消停,痴痴幽怨情愫却上眉头。只见她坐在床边,又蹙着眉,发起癔症来。
  每每见此,不用动脑,魂宫剑灵已是将那心思传来。如若不然,可能这厮已经别过脸,装傻充愣去了。
  于心不忍,我见犹怜。
  不待她有所反应,伸手将那娇躯揽入怀中,捏着可人儿下巴,四目相对。
  此时无声胜有声,似是有所察觉,情动若双眸,水波流转,迎着那飒爽清风袭向薄唇,随后轻轻微闭。
  一丝寒意逼来,此番浓情蜜意甚是凛冽,不禁眼角湿润,心下微酸,自那定情以来,方才得到他第一次疼惜。若不是刚才故意装怜,怕是换不来这一刻长吻。又爱又恨,再也不想有所压抑,张口呢喃:“即是心中这番浓浓,为何终夜不见人影?”
  手指伸来,停在额间,见状,微微愣神,只得再次闭目,片刻,却感觉不到那一下轻触,当下睁眼,暗骂自己情商低下,险些又被这厮糊弄的晕头迷乱团团转,于是纠正话题:“我要你说......”
  一时默然,终是叹了口气,指尖浮现一道寒霜,给那怀中可人儿定睛看去。
  见状,似有所悟,问道:“这是生来如此?”
  点了点头,传来:“若不是有那太上爷恩赐,怕是也没有你我这段姻缘。”
  轻掩薄唇,神色惊讶,只晓得他天煞孤星,终夜孤独成性,却没料得竟是这等寒毒蚀体,当下觉得自己甚是肆意任性。
  轻抚俏脸儿,令得可人儿安下心来,解释道:“每当夜里熟睡,意念模糊之时,寒灵压制不住。若是与你共枕共眠,怕是噬你心神,吸你精魄,若捱不住,落得冰霜美人,撇我而去。纵是这心肝儿归了我,但这娇躯却没尝得半点滋味,岂不亏大?”
  最后一句,惹得怜怜俏目一弯,想得那事,娇羞得话都说不出,只得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又是被他折腾一番,因得担心伤势有恙,只得依依作罢。但却闹得俏脸通红无比,已是出不得门了。当下只得传来贴身丫鬟,做了些茶点清粥,一口一口似是要把心中蜜饯喂给眼中情郎,那丫鬟忍着笑意,赶紧偷偷溜了出去,生怕被抓出个破绽来。
  但看此番景象,刚刚痴痴怨女变成现在娇娇贤妻。只教得: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上古时期,修仙练道,过江之鲫,不胜枚举。
  由此凡胎魂魄升天,灵气灌顶,竟是将那死物通于心神,后化为仙灵。仙帝见此大能,将其融汇于一法,遂传得天下遍知。后因修仙道派,山门林立,中源分流,终得形成各类奇功异法。
  雪天刀阁,乃中洲漠北无牙山上一仙道绝门,早在上古,此派祖师飞升得化,数不胜数,名闻中洲天下。
  想这中洲俗尘杂事,本是修仙道派所不予理会,只因后有祖师道破天机,开天眼望那千年古城大堰,日后此地,将有天人仙脉得道升天。
  只因得那老倌儿这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使得后继弟子俱皆垂涎,犯了那仙帝所教修道大忌。不仅没找到那天人仙脉,反倒是引起多派宗门时有厮杀。自那时起,仙帝所教所为,渐渐失真,落得人为而伪。
  时至今朝,末法乱世,修仙一说已是闻所未闻,何况那些宗门派系。人心不古,搅得尘世一派纷繁缭绕,惹得凡间一顿乌烟瘴气。
  中洲漠北
  无牙山
  雪天刀阁
  月朗星稀,夜风如刀,一妙龄少女环膝坐于崖前,似是不觉得多冷,抬着俏脸儿,望着天上明月,不知作何思想。
  半晌,起身祭出那半月狼牙佩刀,霎时间,飞雪漫天,凌厉无比,随着片片结晶落入刃上,渐渐寒光乍现,一时较为刺眼,只见得她削去髻边一缕秀发,绑在刀穗之上,心中决然。
  崖后一个人影儿注目看去,见她飞身一跃,刀意纵横,竟是三下两下,落得那山涧之中,不见了踪影。
  驻神片刻,趁着月光才看清那人影脸庞,刀削风刻,甚是沧桑。又见一大鹏展翅,几个盘旋,落入肩头,猛禽喙刺,甚是锋利,羽翼寒光,如凛冽刀锋,想来不是凡物。
  身形一纵,随那猛禽一并消失在密林之中。
  衣衫褴褛,骨瘦嶙峋,清消陋面,在这寒寒冬日,引来纷纷侧目。想这青年模样,往来萧条,倒是常见,但在此今,却颇显惊世骇俗。
  早不见蓝衣绣缎,在这古京大堰,城巷街道,春旦纳福之日,全然不曾注意那围观旁人,青年默然独行。
  偶有妇人见他这番德行,想是家破人亡,流浪在外,孤苦无依,甚是可怜。不由想起心中凄凄往事,顿时眼眶泪水涟涟。赶忙夹着一叠冬衣棉被,端来几块红枣年糕,也不等千恩万谢,硬是一股脑儿塞进了他的怀中,只留那青年一人,抬首注目,怔怔愣神,宕宕疑思。
  爆竹声乍然一响,惊得他仓皇一抖,几个福气润面儿小崽子歪着头盯了一眼,见他惊慌失措,急忙咯咯笑着跑了开去。
  此番捉弄,引得段逍离心中无语,低下头去,看着胸前一堆物件儿,不知如何处理。一股寒意钻进破洞衣衫,这才意识此番模样,有些不堪入目,引人惊诧,只得把那冬衣穿上。虽是略有暖意,乍一看去,却是更有一副乞丐模样了。
  抻开棉被,几块团子滚落在地,段逍离蹲下身来,也不捡起,只是定睛注目,不知是何宝物。若是有人注意他这类穷酸打扮,又此番怪异举止,怕是要笑他痴傻。
  刚要拿来细细观摩,却见一只圆圆小手,摆弄袖口,给那团子擦了擦灰儿,递到他嘴边。
  抬眼一看,原来是个锦衣玉服的小妮儿,笑脸红扑扑,两眼水汪汪,见他呆了一呆,又把那团子向前呶了一呶。
  这一副天真无邪,令得他无法回绝,只得张口把那宝物件儿咬了一口,稍稍品味,心下一震,世间竟有这等炊金馔玉!登时引得腹水涟涟,三口两口把那手中美味吃个精光。
  小妮见状,乐开了怀,欢快的像个小鸟儿,鬓间坠饰姹紫嫣红,童真小脸儿可爱之至。赶紧抻着裙衫,向他噘了噘嘴儿。
  心下会意,段逍离把那几个团子拾起,装进那‘布袋’之中。一大一小,蹲在街角,分着那炊金馔玉,说着那往来心事。
  原来,这小妮并不是富家闺秀,曾是因为早年战乱,与家中爹娘失散,多年漂泊,无依无靠。忽得听闻中洲皇帝,长龙升天,打下这昌平盛势。心中向往,辗转千里,餐风露宿,辛辛苦苦,来到大堰。凭着城中百姓,心地善良,富贵多金,又靠着可爱稚气,聪明伶俐,连偷带求,终得弄来这一身行头,过个好年。
  听得言罢,直教人忆她往昔评此今: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宫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皆胶漆。
  小邑犹藏万家室,男耕女桑不相失。
  不见她对以往种种有何怅然,只觉此今世态并不像师父所言,当下心中快意,随即起身向那小妮作了个揖,不再言语,告辞而去。
  “你要去哪?”
  萍水相逢,本想诉完一腔往来经历,就能换他一段新奇往事,却见这个家伙二话不说,掉头就走,看他一副乞丐模样,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不免对那道背影嗤之以鼻。
  也是个不解人情的呆头棒槌!
  刚要拍拍屁股,却见厚厚棉被,不知何时盖在身上,自己吃剩的红枣年糕一个不少,直愣愣窝在其上,仿佛对她点着头:吃我,吃我!
  心中一股暖流涌现,自父母离别,虽时常受人簌簌恩情,却从未被此细细关心,这番情意不在大小,只在无声......
  当下追了出去,却是早已不见那人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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