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上的日子

　　就这样，我们白天在海上收网，打渔。晚上对着星空，说着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重复着，时间总是过得好快。就这样我们在海上继续航行着。
　　对于出海打渔的渔民来说，组队一起是最好的，大家能够相互照应，即使哪只船出了事也能及时得到救治。当然，我们还要一起配合收网，茫茫的大海上，大家一起吆喝，齐声呐喊，也是一件很震撼的事情。
　　当然每当夜幕降下来，几只船并在一起来，还能组一个小型的聚会，大家在船上哼着小曲，扭着僵硬的身体，扯着嗓子在茫茫的大海上大声叫喊，这很有趣。
　　依依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我也很喜欢，我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这对我来说很新鲜。
　　当然这里还会发生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船上的两个帮工是两个粗犷的汉子，一个娶了媳妇，两个孩子，大的5岁。另一个前两年刚离了婚，现在一个人过，他说一个人过挺好，也没有那么多争吵。为了多赚点钱，他们就跟着陈叔叔出来一起打渔，他们一起配合了很多年。他们动作很娴熟快速，每天清晨就早早地将船帆拉升上船杆，然后麻利地将鱼网扔进海里，在水流的助力下，大海迅速把鱼网“吸”了进去。鱼网的两端各有一根200多米长的拖绳，下方是重达上百斤的金属材质分水板。如此，鱼网呈兜状在渔船的拖拽下游走在30多米深的海底，把各色海鲜收入囊中。
　　4个多小时后，收网开始。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渔网经过渔船甲板，被缓缓地拉出水面。随后大量的渔获物经过分类处理放入冷藏舱，这样，一天的工作也算顺利结束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操作。
　　捕鱼是枯燥乏味的，也是寂寞无聊的事情，所以有时候身体的消遣是需要时间的。这一点他们从来不避讳。
　　“小伙子，今晚跟我出去玩一玩？”船上的一个帮工说道。
　　“要去哪里。茫茫大海，能去哪里。”我说。
　　“这个你不用操心。”
　　“你想不想好好享受一把。”
　　“啥？”我很惊讶。
　　“这个成年的爱好，你知道的。海上没人知道。”他小声地对我说。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只是我很好奇，这个茫茫的大海哪里有什么消遣的地方。
　　“嗯，行啊。”我试着答应他，其实我只是想去探探究竟。
　　于是我们开动了发动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地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岛上，我们将船停靠了下来，我跟着船工走了下来，依依和他爸爸则留在船上等着我们，他们应该对于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只是我们下船的时候，却是不停地摇头，大概他们也瞧不起我们的行为吧。
　　这个岛不是很大，但是在茫茫大海中却显得很显眼，苍郁的树木将整个小岛团团地覆盖住了，就像一张大伞将整个小岛盖住，树林里叽叽喳喳地小鸟叫着，我们就像走在巴西的亚马逊丛林一样。穿过厚厚的丛林，我们寻着灯光走了过来，两个船工很熟悉这条路，他俩应该来了很多次。其实夜晚走在这么幽暗的丛林，我内心是很害怕的，只是有他们在，也就放心了。他们不停地安慰我，很快就到了，到了就让你爽一晚上。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一处隐匿于世外的酒吧，门口没有牌子，只有一行霓虹色大字“愿做你终于自己的灵魂”。这让我想起来了希腊神话里的卡戎，他是冥王哈迪斯冥河的船夫，负责把亡魂渡到冥河的另一面去。传说，只要生者付钱给冥河渡神卡戎，他就会将其摆渡过河，但他的船会因生者的重量而变得极不安全。我想船工就是需要摆渡的人吧。
　　轻轻地推开门，就是另一翻天地，就像置身精灵屋一样，中世纪复古的木质长椅，或者是蔓延于壁的中世纪的壁画，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的装饰摆件，屋里还有盘枝错节地树枝从地上长了出来，缠绕这整个大厅。
　　大厅的对面是一整面长达10米的酒柜，有味道激烈的威士忌，还有柔情的甜酒，都是外国进口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何没有中国的酒，难道酒吧就只能有这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当然在酒吧喝白酒会不会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当然对于船工来说，他们此行并不是为了喝酒，他们有其他的事情。他们跟老板聊了几句，老板好像也是心领神会，可能是老顾客吧。没多久，老板就叫了几个年轻的女郎出来，一个个妖艳妩媚，大概天底下的男人都不能把持住。
　　“这几个女的，你挑一个，你先挑。”一个船工对我说道。
　　“你们先去吧，我先喝一杯。”我应付了一声。他们就各种挑了一个女的，搂着她们有说有笑地进屋子去了。最后的一个女郎看着我，也走了过来挑逗我，但是我只是极力推脱，她也最后无趣地走开了。好好的一个晚上就比我浪费了。
　　女人嘴里还说着“真是一个蠢货，来这里不是享受来的吗？装什么纯情。”我也假装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喝起酒，然后就躺在大厅里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船工终于从里面的屋子里出来了，他们是否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他们知道该走了。
　　“嘿，小伙子，我们该走了。”船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搓搓眼睛，看了看那两个船工，他们好像若无其事，只是感觉样子有些不自然，也许是我多想了。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堪，男人都一个样，只是我有些放不开而已，也许我内心跟他们一样，只是自己不敢而已。
　　于是，我们顺着原路返回，又上了船，然后启动船体发动机，船在水面穿梭，划开一道道波浪。水流的声音伴着船体的轰鸣声一路传开。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