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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半生晴 / 第十一章 爬山

第十一章 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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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是母亲节,我给妈妈买一束百合花。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妈妈联系了,对于这一点,我应该向她道歉,向她表达我的歉意,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搪塞。她爱我没有丝毫索取和保留,也不会因为年纪增加而减少,哪怕是万分之一。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妈妈一把抱起我就往医院跑,她的胸膛很有力量,就像一座大山那样的宽广,那样的包容万千。这样的情境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它伴随着我的成长也一步一步地生根、发芽。我迫不及待地给妈妈写信,至于内容,早已经不记得,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能收到我的来信就好。
  第二天,子言发来信息,邀我一起去爬佘山,顺便给我介绍几个女生认识。不怕告诉大家,我是因为女生才去的,我热衷于这些。男人都喜欢女人,不论什么时候,哪怕他活到了一百岁,眼睛还会停留在20岁的女子身上。这点不用怀疑,这种动物的本能。
  我们约好在山门前汇合,我早早就到了那里。他们比我晚了半个小时,但是也无关紧要,在便利店买了几瓶水。接着,远远地就看见有几个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是子言,还有几个女生。子言爱说话,但是为人诚实,他说话很快,声音婉转铿锵,活脱脱就像一个播音员。听他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和我一样,他也喜欢画画,我们一起讨论诗歌和绘画,一起搞“濯吾缨”,没有比那段日子快乐。
  子言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爸爸妈妈在他8岁那年出了车祸死了。对于爸妈他说没什么记忆,只是他们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这些钱爷爷奶奶说,要给他留着娶媳妇用。但是,子言对女人并不热衷,他只是喜欢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在我看来,他很特别。就像纯洁的一块美玉,没有任何的淤染。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他的同伴,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
  “这个是有娇,这个是有慧,他们是姐妹,跟我们一样,也喜欢画画。”
  “猜猜哪个是姐姐。”他问道。
  “嗯,我猜是这个。”我指着有娇说道。
  “错了,有慧是姐姐。”还不快念诗,在诗社,我们要是答错了,就得自罚念一首诗。这点子言倒是记忆深刻。
  “好,那我就献丑当一次夫子。”我答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我一口气将唐寅的桃花诗念给大家,虽然我知道并不像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喜欢它。只是这首诗在我的心里一直打转,从来没有消失过,几次它都不自觉地从我口中出来,不加任何思索和停留,我也不需要枉费任何一分的力气。其实我知道,它是什么原因。
  我们几个爬着这不高的山头,热汗浸透衣服,但是并没有减少我们的兴致,我们找一个空旷开阔一些的地方,看着远处的高楼和低矮的建筑,还有连绵穿插的柏油路,路上的小汽车就像一个个小点在快速地移动。我们相互击掌打闹,开心地像一群嬉戏的孩子一样。我们席地而坐,拿出各自准备好的食物。边吃着东西,边畅谈人生,这样的时刻,我总想吟上一首诗,但是想想这样的气氛,把自己当成夫子先生总让人觉得不雅,兴趣减半,所以只能作罢。
  “你们家里还有谁啊。”我问她们。
  “家里除了爸妈,就我们两个呀。”她们的声音很清脆。
  “刚才听子言说,你们也喜欢画画,你们在哪里学的。”
  “跟我表哥学的,他在法国。”有娇说道。
  “那你表哥一定很厉害啊。”我迎合地说了一声。
  “哪有你沐晨厉害啊。”子言补了一嘴。
  “你们一定可以拜沐晨为老师,他可不比你们表哥差。我见过这么多人画画,就是沐晨画得最好,他的技法没人能比得上,哪怕董源、巨然在世也不过如此。”子言不停地说道。
  我也没有打断他对我的夸奖,人们总是习惯于被人夸奖,哪怕这种夸奖是虚情假意或者凭空捏造的。大家都喜欢赞美,听赞美的话。如果你耿直地揭出别人的错误或者缺点,那这样夫妻之间要闹上矛盾、朋友之间会撕破脸皮、父子之间会蒙上灰尘。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隐藏自己,也喜欢虚假地夸奖别人,只是让别人减少一分的厌恶和不安。子言对于我的赞美,我想不会出于此类,但是也或多或少有些戏谑的味道。我就诚然当他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嗯,那我们一定要好好跟沐晨学学。”有慧说道。
  “嗯,这就对了,来一起碰下杯,当然没有杯子,我们就拿矿泉水瓶替代了。”说着就邀请大家一起举起水瓶,一起碰杯。我敢打赌,很少会有人这样做,但是我们那天是这样的。
  “你表哥在法国巴黎学画画吗。”我问道。
  “是的,他在法国巴黎好几年了,大前年就去了,好像还有几个同伴。”有娇说道。
  对于法国巴黎、学画,这样的词句,自然会引起我的警觉。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而已,我想子枫是不是也恰巧在他们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亦或者在他们的圈子里,有一个叫子枫的姑娘。
  “你表哥,认识一个叫子枫的女生吗?”我热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我不知道这么多,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和表哥经常联系,要是他认识这个人,我一定告诉你。”
  “对了,你怎么那么想知道这个叫子枫的女生。”她让我无所适从,也无法回答,我只是简单地想知道她的消息而已。
  “嗯……”我支支吾吾地。
  “嗯,不想说就不要说嘛,这有啥,难不成她是你的女友?”有慧笑嘻嘻地插了一嘴。
  当然我也没有再接话,只是陷入了一顿沉思,内心又浮现了众多我们交往的瞬间,当然,这在别人看来称不上交往,只是我假定它是这样而已。
  我们下了山,各自回家。那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也很舒服,大家几个能坐在一起吃吃东西,谈天论地是很好的一件事。哪怕像我这样孤僻的人,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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