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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辜负韶华 / 第二十八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第二十八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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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四年级时,按照母亲的话说,为了我更好的教育,为了我的大好前途,纵然她再三舍不得我,也只好忍痛割爱,送我去了镇上的寄宿学校。
  那是一个拥有占地面积在大王学校十倍之上,学生两千多人,师资力量雄厚,教育资源丰富的私立学校。
  到了,终于到了,我和母亲拖着行李,来到了“红太阳”学校大门口。
  还好才立秋没两天,天气仍是炎热,母亲采纳了我的建议,暂时不带笨重的被铺,只是卷了凉席,携了一个被单,一张毯子,不然光是行李从大门口到宿舍就让人心力交瘁了。
  我们来得还是早的,大早饭吃罢饭就过来了,人还不多,太阳也就才微微抬头。
  我们进了校园,没走两步,就被正面的国旗台挡住了去路,红旗已经被高高挂起,此刻正随风招展。
  突然,国旗台上的几个金黄大字,吸引了我,它们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那几个字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后来听老师说这还是某个书法家提的字。
  过了国旗台,再往里走,就豁然开朗了。
  学校不仅有小学部,还有初中部,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一排高楼,一、二、三、四、五,呵,还都是五层的,可真是气派啊!
  而四周高楼的中间空地,正好围成了一个大操场,全部都是水泥地,操场四角和中间一共分落五个大花园,每个大花园旁边都有一个篮球架和乒乓球台。
  “妈,你瞧报名处在那里。”我指着篮球架旁边摆放的一排桌椅和一大群人说。
  于是,我和母亲先报了名,又找了宿舍,抢了下床铺,缷了行李,难得松了口气,想要坐在床铺上歇一会儿,又被母亲拉去找班级了,她说是早到班里,先抢个好座位。
  于是,母亲陪我又上了三楼,进了教室,转了一圈后,我敏锐的发现前五排都已经有主了,咱也不能“横刀夺爱”,就捏了粉笔,在第六排的一个桌子上,凳子上各写了孙小舟三个字,我仔细盯着看了看,觉得名字不够潇洒飘逸,涂了又改,改了又涂。
  去食堂的途中,因为失去了好的座位,自然免不了挨母亲的一番埋怨。
  食堂里是乱哄哄的,有学生,也有家长,家长有父亲母亲,也有爷爷奶奶。
  母亲去排队给我办了饭卡了,我就坐在餐椅上,打量着整个餐厅,它太大了,太的让人觉得再摆几百张餐椅仍然空旷。
  对面的玻璃墙开了数十个窗口,每个窗口标明了什么什么样的饭菜和价位,我一一读着,心底盘算着以后一日三餐要怎么吃?
  要不,早上两个馍头,两个鸡蛋,再要一碗稀饭?不,不,这恐怕不行,茶叶蛋咸了还好,若是淡得比馍头还要淡,那可就食之无味了,还是外加一包咸菜或者海带丝吧!嗯,就这样了。
  中午呢!中午是吃面条还是米饭呢?一直以来,我最为头疼的就是中午了,家里不是米饭就是面条,偏偏到了学校,还是这讨厌的两样,没有馍头,虽然不爱吃,但为了不饿肚子,下午上课有些力气,还是勉强吃点吧!就这样了。
  晚上呢!我的眼睛又盯在窗口上了。
  “小舟,看什么呢?”
  母亲已经给我充上了生活费,把饭卡装到我口袋里,翻了翻袋口拍了拍,怕没装牢。
  “我在想每天吃什么呢!不知道学校的饭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学校里的都是大锅饭,自然没有家里的好吃了。不过你不挑食,吃饭我是不担心的,隔三差五的我也会来给你送饭,在学校可不能瘦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零钱塞我手心里,又说:“需要什么东西了,就去超市买,不要乱玩,也不要太省了。还有一定要听老师的话,不要再打架了。”
  显然母亲对我上次打架的事仍然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说完,母亲伸出手,有些犹豫,扬起的手还是放在了我的肩上,整了整我的衣领,又摸了摸我的头,拍了拍蓬松的头发,这一瞬间,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空气里那一种淡淡的,又浓浓的离别的气息。
  她,终于走了。我就站在食堂门口,扶着墙,露出半张脸,盯着她的背影看,背影和平时是并无二致的,可是此刻看起来怎么会有几分落寞,几分萧索,几分伤感呢?想起来母亲也是这么第一次离开我,我想她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吧!和我的心情是否一致呢!
  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妈。”
  忽然,一个、两个,有好多和她年龄大小的女人回头了,她们一定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在叫她。是啊,校园里都是孩子,都是阳光帅气的小男孩,都是那稚嫩的声音,还有那一个更熟悉的字眼:妈。
  这一个字包含着千言万语,蕴藏着多么深厚的感情哪!纵然听出来了这声音不是叫她,我想作为每一个母亲,都会渴望着应一声,都会回头吧!
  母亲回头了,但我们已经离得远了,彼此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了。
  我用力的挥舞着手,和她大声说再见,她好像也张了张嘴,但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母亲在时还好,自打她一出了校门,我仿佛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孤寂的,我手里紧紧地攥着母亲塞给我的零花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突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多么想在操场里发疯似的奔跑,然后跑累了,跑不动了,就坐在花园边大哭一场,然后再独自擦泪。不,我是不敢哭出声的,怕人见了,受那莫名嘲笑。
  我在内心深处问自己:我明明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却为什么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我明明离家不远,却像是到了天涯海角,无依无靠,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十岁,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是那些一二三年级的学生不是更小嘛!他们也会不会和我一样想哭呢?他们怎么受得了这份离愁别绪,怎么会不思念家乡,思念爱他怜他的父母亲呢?
  玉容呢?她现在还没开学,和超然又在做什么呢?她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他们?想家?还有暑假,以及在大王学校共度的四年时光。
  记得离别时,玉容挥舞着手说:“那我们只能十二天见一次了。”
  我有些失落的说:“是啊!你们仍然可以天天见面。”
  千熬晚熬,终于到了晚上。我回了宿舍,径自走到水池边,穿着晾鞋对着水龙头冲了冲脚,就回去躺床上了,头枕双臂,呆若木鸡。
  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了,是我二年级的同学,他三年级时就来这儿了,那时候和他不太熟悉,玩得也少。
  听到他声音后,心头马上就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感情,这感情包含着温暖、安慰,还有他乡遇故知的丰厚感情,在这一刻,不管过去怎样,反正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好朋友,因为目前他是我唯一的故人。
  我一蹶而起,兴奋的从床铺上爬起来,去和他说话,我问他还认得我吗?他有些愣神,然后点了点头,又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显然他早已交了新朋友,还比较要好,至于我嘛!自然是记得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点个头,就这样了。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点头之交的真正含义吗?
  就这样,在心头突兀燃起的热情灸热的友谊之火被无情这盆大水倾刻间扑灭了。同学们仍旧欢声笑语,在床铺之间追逐嬉闹,直至熄灯,唯我一人默默无言。
  灯灭后,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打湿了枕头。
  我的脑子里在拼命的想妈妈,想姐姐,想大黄……想家里的一切。窗外月儿高高升起,正是游子断肠之时。
  这一夜想了很多,竟然想到待父母老了,我岂不是无依无靠,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毕竟人世间总有生死离别的,总是悲从中来。
  到最后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妙的身影,对,是她,是一年没有见了的柳老师。想到她,我就想起她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和困难都不能哭。
  可是柳老师啊!这些,你能做到吗?如今,你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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