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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觉,破碎与正义 / 刹红06

刹红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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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的战况依旧不定,伟大的中集军成了分散的游勇,而士兵们一点也不擅长这种“卑微”的打发,但这却奇迹般地与凯越的军队相持下去了。
  凯越的传奇实在是一去不复返了吗,在深深的幕后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残缺不堪的中集军在四野到处打擦边球。两支被公认最伟大的军队像过家家那样打架,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艾真谋士在背后细细地盘算这场滑稽的战争,烈克焚则像麻木的战争机器一样带着她的中集军第二部营向着指令到处奔波。烈克焚如今真的除了两军对垒外,对地形、策略、阴谋完全不管不顾而交由艾真。
  当将请求支援的传书向中央送去,她就已经十足地泄气了,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的体现,完完全全是对皇室和国家的侮辱,特别对于中集军这样一批代表皇室的军队;而这许多痒而不痛的一天几次的小战役更让她身心俱疲,她完全以一种放弃的心态去强硬地追求胜利与自认为完全不可能的荣誉。
  她在白马上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长发飘披在后背的深红色长披风上。左右两侧跟着几员少将,身后则是一批炬火照映的精锐。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有铁蹄踏土的有序。就连身边几位临死不颤的少将的脸上也时刻凝滞着危敬,他们一点都不怕什么被各方颂扬的传奇凯越,他们怕的是他们的将军,甚至近乎一种对神一样的崇拜。似乎跟着她,并不是一种命令,而是一种信仰;似乎他们并不为劳里伦,而为一种生来就有的因奴性而产生的狂热。
  自从烈克焚接任中集军,士兵无所畏惧而更加无所畏惧,甚至乎产生了一种接近救赎的幻觉……
  然而她毕竟是女人,战争中唯一的女人,这令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羞耻,特别是在这么一种囧状之下。她为此感到不安,而以其力量在突如其来的某一刻演化成愤怒与疯狂……在某一次势均力敌的战役中,她一把抓住一个脱盔敌人的上颚,狂吼下硬扯,活生生将整个人头扯下来,红血刹那喷溅,扑在她的白马上,染在她的白甲上。她只若无其事的将头颅随手一扔,接着便飞杀向一个因恐惧而动弹不得敌人……
  或许是天意,还是凯越已老,命运最终倾向忠臣那一边——北部区的北望军接到皇旨后便迅速向西南挺进。领袖维雷森金甲加身,强壮的他黑胡满面,背负金色巨剑,将其大逆不道地命名为“弑君”。
  他杀气腾腾的来到主营,走进去就一把将艾真摔倒在地,并向他怒斥:“我堂堂北望军,你们中集军的首领也不来迎接,算什么?!”
  “烈克焚将军很快就会回来,将军您不必过急……”艾真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面容保持肃然。
  “一女流之辈,哼!”维雷森坐到那张地图上,将巨剑“弑君”猛地插穿木桌,接着嘶哑道,“伟大的中集军终将就此毁于一旦了,呵,呵呵!”
  艾真漠然面立着……
  “女人再有力气也不过是去耕田的活儿,我一点也不相信她所谓神力。哈哈!”维雷森肆无忌惮地粗笑起来,“想必是皇上精虫上脑,在床上就给这么个女人败下阵了……”
  “果真漂亮得很,我一定要把她拿下……”维雷森笑着面向艾真,并做出个猖狂的抓握手势,“小心可不要告诉皇上……”
  “哈哈哈……”维雷森又是一阵大笑,艾真依旧默不作声……
  这时,外面传来报告,说是首领回来了,维雷森恢复怒容,走出营帐,他那壮硕的身躯被外面的野火扑现,金甲闪耀光辉。
  不远处一瘦长的身影向他迎来,深红披风在她后背飘拂,凌乱的长发顺着暗隐的侧风将一边苍白的脸颊抚扰。她急匆匆地向维雷森迈去,维雷森也迎进,红蓝两面披风最终在路途的一点相遇。
  尽管维雷森十分健硕,但烈克焚却比他高出了半个脑袋,她有将近两米的身高,所有的士兵都几乎要仰视她。
  “你就是北望军的首领是吧?好,你的军团现在直接听从劳里伦皇室的指挥!”烈克焚直接恶狠狠地爆出声,遍布血丝的双眸怒视维雷森,“明天黎明我们便去清盘算账,凯越终将成为我城南门的吊死鬼,不复传奇……”
  “我是来支援的,不是给谁兼并的——公主——陛下。”维雷森将她一推,仰面傲慢地说道,“北望军权利的铁腕在我这里,你应该给的是感激而不是命令!”
  “……圣权在劳里伦,所有的军队都是为其维稳四方的傀儡!”烈克焚喷他一脸,猛劲一推将他摔倒在地,向营帐走去,“艾真!你给我出来……”
  维雷森扶着重甲起身,愤怒地要追上去,刚掀开帘布却又被强给一拳,他倒退过去,烈克焚也逼了出来。
  “你个混账把小刀子插到我营帐是什么意思?”烈克焚指着背后的金巨剑“弑君”骂道,她再一拳,给维雷森格挡了回去。
  营帐左右的北望军士兵见状,愤怒地要挺出剑来,艾真连忙从帐子里出来,劝道:“两位将军好说,怎么一见面就大动干戈……”
  维雷森满脸通红,一巴掌将艾真摔倒在烈克焚腿下,接着大手一挥,示意他的士兵收起剑来。而侧旁的中集军士兵始终如一地纹丝不动,对趴在地上的艾真袖手旁观。
  蛮横只是北方人的文化,或者说维雷森真得有点外强中干,竟终于肯随烈克焚进入营帐商协。两位浑身重甲不脱的将军坐在营帐左右,尽管都好像在认真倾听艾真机械般的对其战略的快速展述,其实都在揣摩着怎么威压对方,威胁般的蓦然对峙频繁而短暂。他们深知战局已经完全定下来了,必胜无疑,怎么打都好像能赢,只是伤亡的问题,而伤亡这方面竟有烈克焚与维雷森的共识——他们一点都不在乎……强权早已育养了他们的傲慢。
  ……
  中集军与北望军联合,战争由乱石滚打猛地变成了灾难般的啸浪……他们势不可挡,凯越的势力范围遭到了致命的蚕食。特别是一些声称是皈依凯越叛军的小城市和村庄,直接遭到北望军团的屠杀与洗劫,他们视之为延途的娱乐和小小的奖励,无辜与罪大恶极都不被允许幸免。
  后来的人将之称为“冰兽和魔女的扫荡”,说是皇权被颠覆一大重要伏笔:“他们凶悍而掌握重权,同时拥配难以置信的威望。”
  也许烈克焚并没有世人所宣称的那么残忍,毕竟她仍有一种执着的迷信——她自始至终信仰东方大陆之神,奥神。
  这种神来自远古的安部落,最初只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感激、崇拜,却在百年间渐渐遍及世界。就连后来的侵略者劳里伦掌控大陆后也将之作为国教,并在里面添入更多自己的观点,保佑、神赐、恐惧、掌控、七情六欲……将之深化成了一种人神间的学术,于是谁也不清楚这朴实的情感最初是什么模样。
  烈克焚从小就出生在东方的山村,她原来就是一位能有自己幻想的淑女——妮流斯,由此她接触到的首先是比较朴实的奥教——从来都不祈祷,只在丰收之际感激;当灾荒来临,村民亦能齐聚一起,亦不祈祷,而向神默宣自己的恒心。
  奥神的性别在别人看来各有不同,妮流斯的母亲艾丁莎总是对少时的她说,“奥神是所以人的乳母,即使在没有星星的夜晚,你应该感受风,那就是她对你的温柔。”
  直到后来,一切都变了,妮流斯相信那个蓝色碧眼的光头姑娘的话了,“奥神掌控命运……”
  现在。
  “那里死寂一片……”烈克焚指向远方的一座灰烬死积、破败受伤的小村子。
  “北望军从来不手下留情……”艾真骑马侧近烈克焚。
  “维雷森向我保证不滥杀无辜的。”
  “北望军也不只维雷森一个人啊。”
  “走,我们去看看。”烈克焚策马而去。
  艾真冷冷地摇摇头,示意后面士兵原地不动,他也骑马跟去。烈日下的军队庄严宛若石阵,占据着土路,在艾真的背后渐渐缩小。
  小村子到处都是烧杀抢掠的惨状,死掉的村民乱横几处,当不小心打开某家好似完好的门户,里面却是狼藉一片,不可免地也会找到某具赤身裸体的妇女尸体,这令伟大的烈克焚都感到一丝骇然不安。
  烈克焚脱着长长的脏披风在村子里牵马游走,艾真冷漠地跟在后面,她回首一瞥,便见到马上的艾真脸上那丑陋的刀疤,暗自里更加心生愤意。
  突然,一声孩子的哭喊在烈克焚侧面传来,又一下子窒息般地安静下去,她心房一颤,只听见残火烧着木柱的兹兹声了,后面跟着的马蹄声随着她也停在了背后,四周安寂。
  “在那儿……”烈克焚走过去,推开一扇快要断掉的木门,边走边将背后的乱发扎起来,最后再一个大缸后面发现了一缩坐着的妇女和她那个脏兮兮的孩子。
  妇女用哭了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停住烈克焚俯下来的身影,面状充满着惊骇,但她却依旧不出声,也许是因为烈克焚也是女人的缘故,她的眼神夹杂着一丝希冀和对绝望的求饶。
  也许她是女人的缘故,那孩子见到这身可怕的铁甲也并不叫嚷,而痴痴地望着她。对这么个孩子,一种可怜的情绪隐隐约约地开始调弄烈克焚的心,她开始自以为胆大妄为地伸出她那长长大大的白手,孩子好像想着用他那黑黑的小手接应过去,却被妈妈紧紧抱住了……
  艾真也过来了,依旧像始终那样冷冷地俯视受害者,并对烈克焚说:“如果您愿意,其实可以将她们带走的。”
  烈克焚抬头看了看艾真,又看了看那可怜的母子,那母亲依旧紧紧抱住她的孩子,依旧紧紧盯住烈克焚的脸,黯然失色的双眸如同镜子,烈克焚感觉她就像镜子中被映伤的野兽。
  她站起来,答非所问地对艾真说了一句:“可惜她们可能是说西部土语的,我没法儿和他们交流。”
  说罢,她便患得患失地出去了,骑上马,重新又将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对信仰缺失的恐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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