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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觉,破碎与正义 / 叶影07

叶影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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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妈,一个该死的中年妇女,住在出租的阁楼里不出来……哼,她的眼睛,一直孤独地守望这全世界——也包括我,直到死亡。”——叶影。
  叶影回到了自己的文明,行走在街上。身边尽是和自己一样模样的人,她感到一丝舒适,只是像在阿丽亚芬一样,过路的行人依旧是过路的行人,个忙个的,经管她因他们而又找回了那奇妙的归属感。
  只是当她来到一出租楼下,魁高的旧楼立马向她的心处压来……她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妈妈,好像永远都是她最脆弱的伤口。穿过狭窄的楼梯,她来到了一铁门前停住,用一只手理了理她的短发,皱着眉头敲了一下门……片刻,没人回应。
  她再敲几下,说,“妈妈,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狭窄的梯道回荡,依旧没人回应……
  她木纳一下,哦,好像想起来似的,接着她用手把门轻轻推开,进去前先探个脑袋,只见一个短辫子的白发女人坐在不远的沙发上,双手抱胸,一副冷冷的表情。
  “门根本就没锁是吧……也是向导作风吗?”叶影厌厌地说,一边把门关上。
  而她母亲叶火仍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像雕塑一样半睁着眼睛。叶影见状,却窃喜地不去打扰,而小心翼翼地向房间蹑去。
  突然,后背的一句话使她背脊一抖:“影儿,你过来一下……”
  叶影转过身,以一副厌世的叛逆眼神对着回过神的母亲,慢悠悠地向她走去。
  “我以为您老忙了……所以就不想打扰您。”
  “你要永远清楚你妈妈的眼睛不在这里,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存在。你做事为什么就不能放干净一点……”叶火说地很快。
  “对呀,所以你快瞎了都……不用眼睛去看东西。”叶影坐下,仰面靠近叶火。
  “你是不是又在找你父亲了……”叶火将两只粗皱的手叠放到叶影的大腿上,也抬头忧心忡忡地盯住叶影。
  “我知道我爸爸死了。”叶影满不在乎地说,“但我就想……”
  “就想什么呀你!”叶火打断她,“我感受到了我女儿在与死亡靠近……”
  “我就想和他联系上……问个为什么。”叶影接着解释,将双手摆开,她那憔悴的白脸显得可怜兮兮。
  她原先还计划着在母亲面前摆架子、抱怨、发脾气,跟母亲糊弄过去的来着,却不料自己一看到母亲就那么软弱了。
  “没什么好联系的,你就不能让你的父亲稍微安息一下吗……”
  “你天天就会说我,你怎么不说我哥,他像失踪了一样,一年也见不着他一两回。”
  “他很好,我知道。”叶火肯定地回答,又将她的一只手贴到叶影的脸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说,“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乱来了。”
  “我乱来的时候你总会比我还清楚的……”叶影站起身,她睥睨母亲并做了个浅浅的冷笑,“你个通灵的巫婆。”
  “……你有你的自由,我越来越对你力不从心了,你长大了。”
  “但我知道你依旧会像厉鬼一样来找我,不是吗?在我犯错的时候。”
  “是危险的时候……”
  对话就如此短促,随着叶影快步向门而草草结束。她走下楼梯,觉得事情变得伤脑筋而且厌烦。
  “我时刻与你同在,我的心会一直与你相连。”一句儿时被母亲逗弄的话好似随局促盘旋向下的楼梯脚步声开始在叶影的脑袋左右低语……
  低语着:“我时刻与你同在,我的心会一直与你相连。”
  低语……“我时刻与你同在,我的心会一直与你相连。”
  ……
  “靠!靠,肯定是药磕多了……”叶影晃晃脑袋清醒一下。
  走出楼道,又到了嘈杂的街道,人来人往,她再次感受到了一种隐形带来的舒适感。
  突然,她瞧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的人。他从面罩的一缝中给了叶影一个眼神,他一黑手套做个“7”字,向她微微一指。
  “妈的……”叶影睁大眼睛看住他,接着大步子走过去,给他胸口上推了个措不及防,然后背向这个黑衣人走快。
  黑衣人跟上气熏熏的叶影,边跟边说:“真抱歉我们找来了这里……可是,事关重大!”
  “兰修,你知道我妈妈会杀了我的!你从阿丽亚芬来到这里就算了,还居然在她家门口找我,疯了简直。”
  “还有黑泽赛也过来了……只是他不肯穿得那么滑稽。”
  “啊?不是你一个人吗?”叶影生气地向高出半个头的黑衣人摆摆手。
  “不。我一个人来不了,是爱格带我来的。”
  “天!那个臭女人……”
  ……
  随后,又一狭窄的闭室中。
  兰修脱下那该死的头套,他是只铜色眼睛的黑猫。他跟叶影相对而坐,在屋内的远处靠窗的角落还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蓝眼白猫,他就是黑泽赛。
  “听着,觅叶。我知道你不喜欢政治,但这也已是全世界人的共识了,阿丽亚芬皇室该对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至少我们作为向导,要在那片土地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兰修感慨地说,“玛玛拥有许多势力,再加上你在向导里面的权威,一股力量终将为光明凝聚。”
  “玛玛把向导搞得跟邪教似的,他一点也不了解向导……”叶影厌厌地抱怨道,又向窗那边的那只白猫看去,问,“对了,黑泽赛为什么坐那么远?”
  黑泽赛一听,年轻的他对着叶影来了个迷人的笑,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
  “那家伙认为跟黑猫坐在一起有失他身份。”兰修指着他解释,“这真的是对这伟大事业最虚伪的行为。”
  “不,其实我有洁癖,亲爱的兰修先生。”
  “我很脏吗!”
  “洁癖是一种心理。”
  “对呀,心理疾病是吧?”兰修对着他讽刺,“黑毛其实比白毛更耐脏,如果你的错误认识能就此改正,我会很高兴!”
  “喂!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吵架过家家的吗?”
  “觅叶女士,兰修先生没错。我当然没有指毛的问题,而是我们的事业。”黑泽赛说道,“那块大陆上出现了缺口,战争、饥荒、贫瘠,身为以维稳为责的我们是时候做出行动以毁坏那腐朽的高层,我是说,至少促进它的毁灭。”
  “那我该怎么办,你们太高估我了。还有,梅姆松爷爷同意了吗?”叶影生气地质问。
  见没人反应,她站了起来,继续说:“我知道这很冒险,上台讲几句话,杀两个贵族当然简单。但这撼动不了那根基,即使它是十分老朽了。”
  叶影向门走去,回头只见兰修在昏处严肃地看她。而远处的黑泽赛仍笑着沉默,他旁侧透过窗帘的微光迷人地撒在他的脸和身上。
  “我去找爱格那丫头带你们回去……”
  “真理总会有被你相信的时候。”黑泽赛对叶影说道,叶影把门关上,她又把自己锁在了苦恼的外面。
  ……
  即使叶影有跨时空游走的能力,但联系多是一件使她苦恼的事,她得使用这里的手机。
  叶影:关佳佳!你在哪?我来找你
  佳佳:我忙,待会儿再说
  叶影:你忙什么忙?把两只猫带过来,我很喜欢吗?
  佳佳:哎呀!待会再解释啦,你真是扫兴!
  叶影:扫兴?你tm又在胡闹什么呀?
  佳佳:我跟我男朋友聊着呢。
  叶影:男朋友?这里的?你们到底在哪里?
  佳佳:你现在就找过来?不是吧……
  ……
  夕阳已经隐逝,留下微微的冷蓝色调窥视这里,街道的路灯已经开始守护黑夜,瑟瑟的风在这朦胧里飘忽着一个路灯下的卷发女人的身影。
  叶影向她走去,还没等她靠近,那人就喊道:“觅叶!”
  她赶上来和叶影来了个久违的拥抱。
  “好久不见,佳佳,用中文。”叶影半睁着眼打量了一下佳佳的新发——她特意染成了金色,感觉焕然一新了。
  佳佳满脸红晕,看起来很开心,但她又赶快添上几分歉意,双手拖住叶影的右手,说道,“叶影,是他们要来的,说是很重要……我也不明白,也不敢下决定。”
  “我不管你,你带他们回去就是了。”
  “嗯?你不回去吗?”
  “留几天。”
  “那我也不想回去,也留几天。”
  叶影一听,把她的手甩开,“你干嘛呀你,把他们留在这里做宠物是吧?”
  “没,没……我不是好不容易才见我男朋友的吗?还特意把头发染了一下呢!”
  “……我靠,你一年没回来,你男朋友还耐得住,有点不对劲呀。”叶影冷笑着摇摇头。
  “对呀,你看。我的在这边,你的在那边,所以留下的应该是我,回去的应该是你嘛……”
  “什么你的我的?”叶影皱着眉头看着佳佳胡言乱语。
  “你的,埃泽伊……江顾呀!”
  “去死吧你!反正你要带他们回去。”叶影赌气着转身走。
  佳佳跟上去,也弱弱地说:“反正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不回去就算了,我告诉我妈!”
  “阿……阿姨很了不起吗?又不是我妈。”
  “嘿,你这么说就不怕给她听见了,她有一对神奇的眼——睛。”
  佳佳一听,不禁停住睁大眼睛,一只手捂住嘴巴,随后又跟上快步离去的叶影。
  “我求求你了,叶姐……我好不容易才再来这里,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分了。”
  “关我屁事儿,我只管你带那俩回去。”叶影继续走她的路。
  “难道就真的没有余地了吗?算了算了,算你绝情,一起玩了那么些年的朋友,也算假得很了。”
  “哼。”
  “对了,你和江顾……”
  “什么跟什么呀!”
  “就是……就是亲亲,是什么感觉呀?”
  叶影停下,不可思议地看了佳佳一眼,反问道,“你怎么问这么个问题?在我面前装纯情吗?”
  “哎呀,不是,我很严肃。”
  “我跟你说一说进去是什么感觉好不好?很喜欢是不是?”叶影开始继续走她的路,佳佳继续跟紧她。
  “你怎么这样,我都答应送那两个人回去了,你还不平心静气一点!”
  两个小小的人影在长长的黑道上一走一停,路灯间隔太远,沿路的灯光也跟着断断续续。
  “认真的是吧?”叶影故作思考,继续回答,“当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学会用嘴巴子接近妈妈的**,所以我们能够长大,而这种感觉随一出生就伴随到了长大。“
  “什么意思?”
  “接吻就像吸食母乳一样,爱和感恩来自一开始的理所当然……”
  “所以说这就是你亲亲的感觉吗?怪别扭的……”
  叶影笑而不语,继续走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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