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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觉,破碎与正义 / 双面者05

双面者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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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爽的清晨,徙海而来的风将白沙后面向陆的青葱吹地莎莎,烈阳已在远洋处朝现,将光辉肆散。它那光芒划碧水而行,飞烁银沙,堂堂地活泼到了老屋子里边去。
  江顾也才刚刚苏醒,眼睛不可免地被迎窗的刺光挑衅了一番,他从木沙发上坐起来,竟见叶影倚坐在对面,就才开玩笑地说,“要知道太阳每天早上都那么扰民,我也不会追究那么点诗意来这里隐逸了。”
  她在微抬一只手玩弄她那蓝色的木头项饰,没理睬。
  “我以为你会趁着晚上走的。”
  “我又不是小偷。”她收起小木头,并抬头看他,“我就呆一夜……”
  “你一夜没睡?”他问。
  “你不也是?”
  “不对……看我就在这里睡着了,我记得喝完那杯酒就睡下了,那会儿你还在外面荡来着……”
  “你才睡了两个小时哪!天,昨晚,就一直坐着给我讲了一大堆东西。”
  江顾听这么说,一只手摸到头上,接着抓了一把,一拍,想了想,脱虚似地说,“好像有这么回事……”
  “有时候我恍惚感觉不了你的存在,像我死掉的爸爸……而且好早以前的事了……好了,看你这个样子我也不知怎么好了,我要走了。”说着,她苦笑,站起来正打算转身,外面传来一阵车胎轧沙的声音。
  “你有客人了,那我更不打扰了。”叶影瞥一眼坐着仰对她的江顾,转身向门去,长靴与木板触得塔塔响。
  我没有什么客人吧,可能是前天的爵士先生?江顾站起来理理衣着,准备去迎接,却只见叶影打开那门,好像对着外面的人轻蔑地快速打量了一番,说一句“滚边儿去!”,便匆匆地出去了。
  接着进来的却是一位穿着体面的白狐狸,他笑看了一眼在沙上离走的叶影,转头便与江顾碰了个正眼,脸上更加是大放异彩。
  “埃伊!”他高兴地说,“真巧。我这段时间跟猫做生意,正烦心就听说您来了。”
  “你怎么听说的……”江顾脸上露出一副倍感不适的神情,却也走过去跟他来了个客套过头的拥抱。
  “我没告诉任何人,你怎么知道的?”江顾问那狐狸。
  那白狐狸给了他一个邪魅的眼神,往江顾胸上轻推一下,示他坐下,然后用一副从长计议的样子,开始悠悠地斟起面前的半瓶酒水。
  江顾坐着若有所思,后见有什么不对劲,就指着他轻喊,“嘿,那是我的杯子……”
  狐狸已经开始喝了,他对江顾轻笑,也不回答了,并向江顾坐过去。斜看酒杯,再靠近些过去,他对江顾说,“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我可时刻关注着您,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我也是吧……”江顾敷衍。
  “想当年,我们年少轻狂……”他将左手搭到江顾的右肩,白色的绒毛骚动着江顾的光脖子,使他感到一丝难耐。
  “但那时也充满了无知。事而今,岁月已去,沧桑临至……”江顾摆脱开他那修剪过的美爪,也矫揉造作地接上去说,“我们应在礼往中感受那份友谊的温存,而非一去不复返的亲昧。毕竟,轻狂已逝,轻狂只一时,稳重,方好伴随一生……”
  “这,哈哈……!”客人慢慢将酒饮尽,一只眼睛闭着好似在享受,另一只蓝眼却斜看站起的江顾。
  “火焰已灭,永成死灰,为何又将之复起,鬼魅吾心?”江顾想以此再接,却没有说出口,杂糅的感情梗塞了他的咽喉吗?他却依旧一副冷俊,背对着故人。或是思索的零碎吧,不能不让人一时迟钝……
  他不禁忆起那一年,叶影将他“拐”到这个“鬼地方”,无依无靠,糊里糊涂,在无数庞大的猪人的身影中,在陌生好似谄媚的语论里,他莫名其妙就成了国之功臣、阿丽亚芬的荣誉骑士。仅是因为那位无所谓有的父亲,在圣土(阿丽亚芬人口中的阿丽亚芬)上养育了圣花园——这解决无数饥荒问题的奇妙。
  “只要有光的地方,我的植被就可以贡献出每个饥饿的穷人生命的力量!”据说他父这样声称,似乎事实也如此,所以俨然一位“传奇”。
  而“传奇”毕竟有口耳相传之意,换句话说就是,他不存在了,至少是现在。“一个异类在阿丽亚芬赢得顶礼膜拜实属罕见,而与之矛盾的不了了之般的失踪和舆论对其的轻描淡写也只纯粹说明了一个问题。”总之,他的离去除了在信仰层面多添了几分纪念外,对全世界没有任何影响,皇室接管了圣花园,而圣花园其实早已成为象征,它的功效早已在斯人消失之前拯救了全世界,那今天的所谓圣花园不过是个略大一点的产业罢了。
  他儿子的到来难免是个轩然大波,特别对于阿丽亚芬这么个“思想自由”的土地——这里除了猪人,还有南北芜来的其他种族文明,当然也包括月斯大陆的不少移民,他们的存在从整体上造成了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特别是对于一种“平等与尊严的意识”(北芜的演说家费狄说过)。
  还没成年的江顾在那时就受到了令他忐忑不安的诸多尊敬,甚至连格雷大帝也有点背弃阿丽亚芬人的独尊精神而将他列入皇室。“因为这是必要的巩固措施……”在布馈王子继位前夕,江顾曾这样对他加入皇室多年一事进行评价。这寒了布馈的心,却也将之愤怒地火热起来。
  好了,竟离题千里。其实那白色的优雅访客不过是江顾在此生活多年的一个朋友——朋克斯,他促进了江顾克服文化差异带来的冲击,只是这高傲自大的江顾这样对叶影评价他这个朋友,“就像一魂地狱(地狱指阿丽亚芬)的恶魔,他一直兴奋地给我介绍他的世界,也不断猥亵我的灵魂。”而叙者我认为,这不过是江顾对叶影的冷嘲热讽罢了。
  那天,他们俩真的是无聊透顶,除了一些少有的夸张的对话,就是下午朋克斯
  跟着江顾到野林子里游逛打猎,乱跑一遭,最后只赚得个徒劳和满身尘汗。他抱怨朋克斯拖累了他,“你怎么老一副嫌弃的阔绰子弟模样,叫你不要跟过来……”
  两个老朋友确是两个小朋友。
  到了晚上,朋克斯又派了一帮人过来搞了场只有两个人的盛宴,江顾很生气,只是还是凑合着跟他浑浑噩噩过去了。直到很深的夜,昏黑寂静的白沙中才再次传来快乐的轧它们的碎音——朋克斯可算走了。
  神奇的是,这一次竟是几百天以来江顾睡得最长、最正常的一次——一直睡到了中午,早晨刺眼的光芒也没办法将双眼打扰。他起床后赤脚走出来,看到周围狼藉一片,又跑到镜子前,观察自己那红晕的双颊,经一番思索,他竟诡异地后怕起来……
  “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抱怨着来到客厅,找到一根晦气的紫烟,点着吸起来,紫蓝色的毒烟从口鼻中出来,茫茫地在他头上凝悬了一会儿,最终消弥。
  他一点也不想收拾,也没去阅览他计划已久的书籍,他俏佳人般的猎弓更是没能耐拿动,就颓废似地坐躺着,习惯性地放空着。
  然后呢……如果这就清闲了的话,自以为猎奇的叙述者我,也就不会来这关注这么个病夫了,于是乎,深夜再至,危险不期而至……
  没有月亮的夜,老屋的昏光走出黑暗几尺,调戏着覆盖世界的阴影。屋子里面整齐得像刚来的一样,江顾孑然坐在那冷漠的屋内,脸上的颓状却一点也不见了,只是仍旧赤着双脚,眼神随思绪在合拢的双手四边游走——他一点也睡不着。
  潜伏者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带着冒险家特有的一丝勇敢和赌徒长存的几分鲁莽,小心翼翼地来到老屋外的黑墙,黑暗中背靠着,嘴唇夹着无情的匕首,伺机而动。
  沉默,它开始震颤潜伏者强大的心脏,沉默,它仍然将危险遮蔽于即将受害者的视线之外……
  就是那种天生的灵敏,江顾随着意识的苏醒对着前方的一框黑窗迅速地睁大了瞳孔,只是身体稍欠敏捷,迎面急射的利刺将试图遮挡住的右臂中伤……
  江顾翻到木沙发背后,左手将飞刺从血肉拔出,冰冷的双眼同冰冷的刺锋相持了一会儿,“不是致命的,看来想活捉……”
  他一边自语,一边用左臂潜爬,受伤的右臂却持那一支细小的铁刺冷静地舔舐上边的血液……
  “又是一个骄傲的家伙,这往往成就了他们的败局……”
  江顾忽然大叫,“你这只小猫,不要再和我躲猫猫了!”他不知从哪里拉出一把手枪,朝着老房子的天花板开了两枪,枪响震颤四周。
  “有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的游戏……”江顾堂然地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对着好似有人影掠过的窗户狂开两枪,并健步走去。
  “知道吗?想杀我的刺客不少,可最终都怎么了来着……”江顾大声地述说着,一边从窗户爬出来,顶着这支枪在黑夜里四扫。忽一会儿是踩碎石的声响,忽一会儿是撼耳的几下枪声,枪孔的蓝光在黑色中闪现,照现他那疯狂的面容……
  “庞大的阿丽亚芬人我会直接取其心脏,月斯北陆人我会好好地将他们虐杀,而至于你,小猫咪~你那美丽而不皱的眼珠子将成为我脖颈上的项链!”
  江顾以一种强硬的步姿从屋后走到屋前,一直说个不停,却始终连瞥一眼敌人的机会都没有。
  猛地,一只利爪从他背后突来,捂住江顾的脖颈,利爪浅扎到两边肉里,迅速将其扑倒在沙滩上。
  只听对手冷冷地说:“你为自己创造了干扰,太愚蠢了!”他趴在江顾的身上,爪子掐在脖子上,蒙面的脸看着做苦状的江顾……
  “我太喜欢绿色了——我指的是你的眼睛……”江顾脸色突然一变,“你太傲慢了。”
  紧接着一道强烈的刺激从贴在咽喉处的手心穿进敌人的身体,他惨叫一声,松开手并往后倒退,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开始挣扎着忍耐。
  江顾蹒跚着起来,轻轻去去衣服上的灰,抓住跪倒在地上的刺客的头罩,刺客的脸立马摔撞在沙石上,而江顾依旧将他往屋内拖去,刺客半爬着,力不从心,疼痛感害得他连喘气也十分困难。
  “你真是疯子,这明摆着是要装你,谁会自个儿跳出来羊送虎口呢,分明是欲擒故纵……以后注意点,如果还要以后的话……”
  江顾裂笑,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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