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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海道中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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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寂静自绕,寒潮降临。
  溪木孤身坐于皇宫前石阶,不时转头向皇宫望去,自觉阵阵不安。国王今日决定,溪木自在脑中,诸多猜想如恶梦一般,反反复复、如实如虚。
  溪木长叹,自感孤立无助,缓行几步,又止于脚下风沙乱石,犹如大难降临,时而抱头、时而仰天,苦思冥想却不得良策,抬头远望,似万念俱灰。
  那夜黑的厉害,随阵阵寒风,煞气逼境!
  见风不时掠过!突然,怪异念头浮现溪木脑中,冥思多时,遂起身,凝视夜色许久,急匆匆跳上马,随一声烈马嘶鸣,向玄奘法师驿馆方向飞奔而去。马蹄声渐逝黑夜......
  急马穿于黑夜,溪木目光如炬,亮如颗星。
  风声呼啸,溪木不时便达驿馆。
  “砰、砰、砰、”敲门声急促有力。
  玄奘师徒即将安寝,忽闻阵阵短促,便知门外乃慌张之人。
  三徒互相张望,见悟能、悟净各持兵器,守于玄奘两侧,以防万一。
  “切莫慌张,既是敲门,想必定是凡人,你俩只管保护好师父。”悟空持金箍棒近于屋门口。
  “何人敲门?”
  “孙长老,在下溪木,有急事拜访圣僧,还望相见。”
  悟空皱眉,思索一时便道:“溪木施主请回吧,我师父早已就寝,实在不便外人打扰。时下夜色已浓,你一风尘女子突然敲门,实在不便相见。如有他事,可等明日天亮再做打算,到时,我师父定拜谢请教。”
  “孙长老,此事万分火急,在下定要面见圣僧。”
  玄奘闻声,抬头望去,已然按奈不住焦虑之心,遂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良久,门外突静,玄奘不言,静坐于一侧。悟空斜眼望去,见玄奘呼吸稍有急促,便知定是心系门外之事,且不顾此,收起金箍棒坐于圆凳上。悟能、悟净亦不语,亦是放松警惕。
  “砰、砰、砰......”再一阵敲门声,急促更多。
  “悟空,究竟何人深夜拜访?”玄奘寻声问道。
  “师父,门外乃溪木。暂不提是否打扰,只是深夜确有不便,师父可不必理会,我这就打发她走。”
  “圣僧,溪木求见,快请开门!”溪木大声喊道。
  悟能、悟净皆向玄奘望去,见玄奘突然睁眼,心中急切可见一斑。
  “悟空,咱们师徒寄人篱下,闭门不开,实在有违客人之道。何况溪木深夜来访,想必定与皇宫有关,师父担心又是国王陛下出了意外。你且先去开门,让她进来,听她有何见解,耽搁些许时辰也不碍事。”
  悟空从命,遂打开屋门。
  “多谢孙长老。”溪木径直跑向屋内。
  “拜见圣僧和两位长老。”溪木行礼。
  “溪木施主不必拘礼,天气晚矣,如此急切来访,所为何事?”玄奘问道。
  “圣僧!”溪木全然不理悟空、悟能、悟净,突然跪于玄奘面前。
  此一跪,三徒皆叹,见惊讶之意浮于脸上,唯悟空静观而不动声色。玄奘慌乱,便急忙起身,站立而道:“溪木施主,此为何意?悟能,快请溪木施主起来。”
  悟能不及,却见溪木慌张言道:“圣僧,溪木有一事相求,请圣僧一定答应,否则,溪木就长跪不起。”
  此言十分不逊,悟能只顾瞪眼望向玄奘。
  “溪木施主,怕是你有所不知,普天之下,在俺老孙眼前逼迫我师父者,恐如西域一砂砾矣。你虽出众,却亦是凡尘女子,出言如此不逊,难道不怕我问罪吗?”悟空笑道。
  “溪木非愚昧之人,当知孙长老本事,只是事发突然,溪木只能冒死一试。若此事圣僧不答应,溪木宁愿一死;若圣僧应了溪木,孙长老尽管来取我性命,虽死无憾!”溪木态度坚决。
  此言语再出,悟空亦感溪木坚决之心,自然明白溪木心中确有重要之事,于是也只得望向玄奘,让其自择。玄奘见溪木之言凝重,对其所思之事,亦有所猜测,再见悟空眼神,自是明白,于是言道:“阿弥陀佛,溪木,何事劳你深夜大驾,你且慢慢道来。”
  “圣僧,溪木斗胆,恳请你们马上离开女儿国,走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此言出,溪木已泪流满面。
  众徒弟再现惊讶,心想,溪木深夜来访,莫不是只给惊吓不成?
  “阿弥陀佛!”玄奘哀叹道。
  “哈哈哈哈......”悟空大笑,再道:“你一侍女,何敢口出诳语?即便国王不留我们,也得亲自来送。如此荒唐行为,不怕失了礼节?”
  “孙长老明察,此举非国王本意,乃溪木私自决定,恳请圣僧及三位长老马上离开。”见溪木依然坚决,悟空便再问道:“如此说来,莫非女儿国有人对我师父不测?”
  溪木再次摇头。
  悟空绕于溪木面前,紧盯其眼,便言道:“溪木,这西域半夜天寒地冻,我们去往何处?我师父一凡人,若出了门,怕是受不了这寒冷之苦。我们既为客人,一路西行至此,确未曾见过如此待客之道!你且回去告诉国王,我们师徒确实打搅多日,该是离开,可如此深夜,怕是不妥。明日一早,我们立刻离开,不必打搅国王陛下再来送别。”
  “不行!即刻离开!”溪木突然嘶吼,已失身份,见眼泪喷涌而出。
  见此状,玄奘及徒弟皆明白溪木恐心怀重事,或难以启齿。
  “溪木,你且先起身。贫僧受国王陛下莫大恩惠,自然心中感激,若国王陛下不留我们,我们自会离开,只是贫僧见你泪流满面,话语苍凉,所为有悖常理,想必定有难言之隐。你且放心,若国王陛下再遇险事,我们师徒定会竭尽全力以助;若是你心有难解,也不妨说来听听,纵是凡事,定当有应对之策。”玄奘言道。
  “溪木再次感谢圣僧,并非我个人之事,也不敢隐瞒圣僧,此举非陛下之意,全为溪木所求。”溪木哭声仍继续。
  悟空冷笑道:“溪木,你好大的胆子!若我师父现在离开,明日你如何向国王交代?”
  “溪木施主,既不是陛下旨意,为何你如此决绝,要求我们现在离去呢?”玄奘疑惑再生。
  “圣僧见谅,溪木实不能说,只请圣僧马上离去。如今陛下伤势已无大碍,稍加时日便可处理朝政,圣僧可安心西去,女儿国臣民定会衷心祝愿圣僧早日取得真经。”
  玄奘再望悟空,霎时哑口无言。
  悟空望溪木一时,观其无奈,于是走上前言道:“溪木,如你不详说原因,我师父断然不会离开,而且你更明白,若我们不想走,怕是女儿国无人可逼。再者,城门之事想必溪木施主还没忘记吧!那妖怪未除,若我们离开,妖怪择日再来侵犯,敢问溪木施主,女儿国一众凡夫俗子,谁能降妖除魔?”
  溪木抬头望向悟空,眼中尽显焦虑。
  溪木毕竟凡人,虽一心护主,但此行确有失礼,见其状,亦不得已,故而只得将国王私语告诉玄奘法师。
  “今日,我陪陛下去后花园赏花,陛下问我近日女儿国大事,我均一一作答,但陛下却也话中有话,对其朝中旧族现极度恶意。本想,许是陛下发发牢骚,岂料陛下一反常理,萌生政改之意,不再独以女儿身所处,亦是变为男女之国。如此首要便是要废除旧制,更是削弱女儿国旧族势力。”
  “这是贵国之事,国王想怎么干,外人皆无能为力。”悟空言道。
  “看似朝纲变革之事,但终是要对女儿国改朝换代!”溪木痛声言道。
  “如此更无能为力。自古君王改朝换代者,数不胜数,她是国王,谁能管得?再者,这等国之大事,溪木施主不该告诉我们!”悟空又言道。
  “孙长老所言不虚,我岂能不知君王社稷?只是......”溪木突然低头,不敢再言。
  “溪木施主不妨直说,如此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悟空再道。
  “那日圣僧在皇宫为陛下舍命祈福,或是陛下由此感动,遂另起他意,竟突发奇想,想留圣僧生活在女儿国,更想与圣僧共度此生。此意便是国王毕生心愿,亦是由此而改变女儿国现状,如大唐天国般日新月盛。”话毕,溪木低头。
  三徒惊讶,见玄奘脸色发红。
  玄奘心有余悸,已无力回答,此时只念及陛下一片情义,日月朝朝,天地可鉴。诗曰:“琼楼迎客关盲音,寸寸隔岸划离别。黄沙寒风冷无语,独坐孤窗思明月。”
  玄奘明白使命所系,岂能半途而废?肩负重任而不能放下。玄奘亦入尘,怕是此劫亦始。
  “哈哈哈哈......”悟能大笑道:“想起这一路妖怪,但凡不贪嘴者,皆想嫁给师父?”
  “二师兄,不可乱语”悟净急忙喊道。
  溪木低头不语,悟空轻推屋门,一股冷风吹进,砂石、碎叶皆吹拂进来,拍打于屋内。
  “孙长老,溪木非不明事理,更懂得繁衍之道,只是女儿国百年来苟存于世,自有生存之道,若国王执意违反,怕是遭天谴,到时恐怕我女儿国生灵涂炭,北鄙之音即出,国将不国。”
  悟空不语,见其思索良久,眉间略显青暗之色,似有诸多担心,稍时转身,迈步再道:“溪木,我们师徒在此耽搁数日已久,早已萌生离意,若非国王陛下昏睡不醒,此刻怕是已在路上。你且回去,我等即刻离开,绝不再见国王。请溪木施主务必转告国王陛下。我师父连日多有打搅,不忍再奢送别之意,陛下大恩,自当感激于心。”言毕,悟空便施以变幻之法变出笔墨,劝玄奘留书信于国王。玄奘此刻百感交集,所忆者,乃初次相遇之惊喜;乃舍命相救之情义;乃梦中苦海扁舟之缘,笔锋颤巍如跳动烛火,一字一言,方显沉重。湿润者,竟不知是入侵寒潮,还是不舍之泪。
  溪木明白,若悟空所诺,必不可担心,然心情略有舒畅,叩别玄奘、悟空,起身匆匆离开驿馆。
  悟空遂与溪木出门,稍寒暄几句,便将玄奘亲笔书信递于溪木,回屋关门,见玄奘脸色阴沉,眼中尽出苦涩,一时呆望佛珠,便知玄奘心中所系,于是言道:“师父,缘起缘灭只在须臾,不可多思,以免乱了心智。请师父尽快歇息,待见东方有光,我们便离开女儿国。”玄奘坐于卧榻一侧,数次想言,却始终不言,一时愁绪满面,见眼前油灯火苗轻柔摆动,如少女舞姿一般。诗曰:“江上枝柳应声走,岸边烟火道几愁。朝露大道西行去,何时再乘君王舟。”
  夜黑渐淡,残月摇摇摆摆,露半遮之美。悟空唤金箍棒,静卧上面,双眼深邃,隔窗,月光朦胧。虽隔远,悟空双耳却涌进那子母河沙沙流声,双眼不时向远处幻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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