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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海道中 /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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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乌云密布、晨寒逆流,天色昏昏暗暗,已近佛晓,四处却模糊不清,仍辨不得城中万物。
  玄奘早课之时,佛珠、经文备而待之。约一个时辰后,忽闻窗外杂乱声音,玄奘抬头观窗,见天色已清,遂起身,呼吸吐纳均匀。悟净眼疾手快,便拿袈裟披在玄奘身上,以防寒气。
  “为师不碍事。”玄奘微笑轻声言道。
  “师父,天气早晚寒冷,不可大意。”悟净言道。
  玄奘稍扶袈裟,没了肩膀,便在屋中踱步,见悟能鼾声如雷,便绕开;再几步,又见悟净再次熟睡,观望一时,亦走开;近悟空,见其依旧立于门口,双眼紧闭,一时透骨酸心,数次回望,却欲说还休,只得轻声离开。
  悟空早已觉察,睁眼望其背影,恍惚虚无,眼中再现几分惆怅,一时思绪万千。
  “唐长老!唐长老!”闻溪木呼唤,玄奘便忙于整理衣物,恰时悟空、悟净便也起身。玄奘急忙出门,悟空、悟净便紧随其后。
  阳光进屋,悟能便蠕动身体,缓缓起身,见屋内已空,门外却现对话,便知该是国王派人前来,故念念道:“又要出发。”一脸懒相由此而生。
  门外叫喊者乃溪木。待见完溪木,玄奘及悟空、悟净皆进屋,见悟能依旧懒散不堪,玄奘便训道:“平日里叫你勤快些,总双耳不闻,紧要关头总拖拖拉拉,懒散成性,何以成事?”
  悟能亦有羞愧,便耸耸脑袋,自感不舒服,便轻声嚷嚷道:“尽说我懒散,岂能忘乎此乃事之常理?”
  悟空闻,霎时怒气以至,悟能亦感言语不适,偷望悟空,便不再多言。”
  玄奘整理好五佛冠,清洁尘土后,便带领徒弟们出了驿馆。
  驿丞在前引路,至国王时,便退了。
  国王飒爽而立,等候多时,一身绫罗绸缎便装,粉色丝巾遮住半边脸颊,见笑散于微风,可谓心花怒放,一侧站立数名亲信卫军。正是:“上有仙女瑶池边,地有贵人凡尘间。若问娇花何处盛,错将凡花当玉仙。”
  虽相隔数步,玄奘却感十分不自在,或是更惊叹于国王美丽;或是已受美色之戾气,全身仿佛被束缚一般,唯唯诺诺、举步艰难。
  “只见陛下君王盛装,今见轻装,别有一番西域特色。尤其那丝绸之精致,正配陛下盛世之容。”玄奘微笑道。
  “圣僧过奖了,既是君王,却也是凡尘女子。今日一身美丽,当感激东土天国丝绸之巧工。”国王微微低头,见硕圆眼睛轻轻闭上,抬头时,又缓缓睁开,一行一缓恰如其分,正如:“林中仙鸟嬉寒露,水中神鱼现碧目。”玄奘呼吸急促,不敢正眼以望,而国王却寸目不移,含情脉脉。玄奘急忙低头,再道:“贫僧劳驾陛下如此款待,心中真是惭愧!”
  “圣僧不必在意,快请!”话毕,便轻迈薄步。
  玄奘和国王径直在前,徒弟紧随其后,向着城门走去。路遇女儿国臣民,见国王平凡梳妆,亦十分奇怪,f所经无不瞠目结舌,然国王闲庭信步,潇洒自然。
  “圣僧请看。”国王遥指不远处一座高大建筑。玄奘观之,见其宏伟无比,轮廓大体成圆形,屋顶便见半圆形屋帽,四周便以琉璃砌之,西域特征十分明显,其势不亚于皇宫大殿。
  “这是我女儿国羽封宫,历代国王一生政绩和功德皆存于此。文史官将f所在朝代国王的丰功伟绩记录成册,新国王继位之前,需勤诵前人功绩,以示敬意。此举是我女儿国根基之策,新国王以此鞭策,可继承国王。”
  玄奘笑道:“君王乃一国百姓之主宰,若一朝国王能认真阅读这些丰功伟绩,必然励精图治、改善民生,自然是百姓之福,想必陛下也曾在羽封宫诵读前人功绩吧!”
  “圣僧取笑了,寡人怎能与千秋万代国王相比?王位已历数载,却不能解决忧患问题,焉能齐驾于历代国王?”国王突然话锋一转,接着再道:“那子母河怪象至今不明,女儿国上下更是束手无策,寡人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解百姓之忧患,心中烦闷无比,如堵碎石。”
  玄奘知国王话语,自然不接,稍时便道:“陛下胸襟广阔,实难可贵!贫僧相信,女儿国必千秋万世。”
  二人嬉说有笑、一唱一和,无离别之殇,更如儿女情长是也。
  “敢问圣僧,一路至此,可曾经过如女儿国一般模样国家?”国王突然问起。
  玄奘思索一时,便答道:“禀陛下,贫僧自长安出发以来,经大小国家无数,而西域国家异族风情甚浓,迥异不同,尤女儿国臣民,举国皆为女儿身,而丝绸之艳却也颇为丰富,实为奇特。每逢此,贫僧倍感惆怅,再次思念我大唐天朝及泱泱百姓,一时痛心无比。”
  “圣僧为国为民,真难能可贵矣。圣僧已在我女儿国稍有些时日,为何不问,女儿国臣民皆女儿之身?”
  “禀陛下,此乃贵国大事,贫僧不敢多问,何况贫僧来自于东土大唐,私探国事,实为不礼,实在不敢多问。”玄奘略带一丝慌张。
  “圣僧不必紧张,如若不愿回答,可以不答!”
  玄奘自感国王稍有生气,便急忙解释道:“请陛下恕罪,陛下f所问,实乃国之根基,岂能由我等庸俗之人说道四?且贫僧自守清规戒律,系女人之事,实在不便回答。”话毕,便急忙走开。
  国王微笑以示,见玄奘大步走开,袈裟翻滚,便追上前去。
  玄奘只觉得一身影逼进,遂余光发现,乃国王再次近身。
  “若不是圣僧执着,寡人险些当你是凡尘之人了。”国王话毕便发出咯咯笑声。
  玄奘只觉脸颊滚烫,如浸热水,遂一股热浪逐波。再看国王,如尘中女子,撒娇洋洋,正值情犊初开、春光无限,此时已无君王威严。
  悟空面色铁青、表情凝重无疑,亦不露丝毫喜悦,仅悟能和悟净现一丝颜笑。见悟空之状,二位师弟亦是十分不悦。
  约十几步,二人皆静而不语,见微风起时,国王再问道:“敢问圣僧,何以当初选择去做和尚?”
  此语如平地惊雷,见玄奘停住脚步,径直望向天空。那晴空又显片片祥云,迟迟涌动向西。玄奘停一时便答道:“今世之行,乃前世之缘,大千世界皆如此,何必为此忧人自恼呢?”
  “圣僧说话真不好听!寡人乃凡尘之人,岂能懂得如此大道?”国王甚是不悦。
  玄奘叹气摇头,虽心中不悦,却又不能失礼,便再道:“禀陛下,贫僧俗姓为陈,父亲受奸人f所害,母亲忍辱负重,为保贫僧性命,不得不弃我而去。襁褓顺江而流,终被大慈恩寺的和尚救起。贫僧从小吃斋念佛,每日听得那梵音钟声,心中更能体会佛之广度宏大。贫僧一出生就与佛结缘,岂能由人而定呢?”
  “原来圣僧命中藏如此悲伤之事,却也是世之无常啊!”国王感慨道。
  “阿弥陀佛!”玄奘念道,见脸色犹豫,似脑中方显回忆。
  国王见玄奘已无喜悦之气,便行礼道:“方才寡人不明,冒昧提及圣僧伤心之事,望见谅。”话毕便见国王卑微行礼。
  玄奘合掌道:“陛下万万不可,您乃君王之躯,岂能对贫僧行如此大礼呢?若是问理,定要怪罪贫僧,折煞阳气。”遂向悟空言道:“悟空,快点......快请国王起身。”
  悟空不语,亦无动于衷,遂见国王缓缓起身。国王见悟空表情凝重,似而有事,却也不敢多问,遂对悟空笑道:“寡人虽为君王,却不敢劳驾孙长老!”
  悟空不吭声,持金箍棒扛于肩上。
  “猴哥,国王乃一国之君,何以如此理直气壮不理不睬?”悟能嚷嚷道。悟空遂怒对悟能,双眼如万千锋利刀剑直插悟能,悟能自讨无趣,便躲得远远的,嘴边不舍几声嚷嚷。
  悟空不在意,掠过几眼。
  “休得喧哗!不可失了礼节。”玄奘见徒弟们不雅行为,便呵道。
  徒皆不语。国王再道:“几位长老虽长相奇特,却有通天彻地之本领,这一路不辞辛苦,一心向佛,真令寡人感动!”
  玄奘笑道:“徒弟顽劣,让陛下见笑了。”
  国王遂微笑以示。
  不时,天色放晴,须臾便到了城门。女儿国众臣早已等候,见国王和玄奘缓缓走来,便上前叩拜。
  “启禀陛下,f所有物品皆已备妥,请陛下过目。”一官员禀报。
  国王转身,对玄奘言道:“圣僧,通关文牒交还与你。此一别,相隔十万八千里,许是年岁已旧,亦不能再见。寡人略备薄礼,以示我女儿国感激之情,请圣僧带上,路上好有个方便。圣僧一心向佛,执意离去,寡人岂敢以私废公?只愿圣僧早日到达那大雷音寺取得真经,返回长安。”
  玄奘慌慌张张,忙答道:“贫僧和徒弟心中向佛,一路自有缘牵,何敢再行馈赠之事?请陛下收回圣命,当再次感谢!”
  国王笑道:“圣僧不必客气,仅是素斋素酒之物。既然是缘,圣僧又何必拒绝呢?”
  玄奘一时无语,竟不知如何回答,见其脸色亦是十分难看,再次谢过国王后,便挥手示意徒弟们将f所增物品带好。
  “陛下,贫僧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只能佛前静坐,为陛下、女儿国众百姓诵经焚香,以求福报。”玄奘毕恭毕敬向国王行礼,再抬头,已是苦楚磨心,见眼中憔悴、伤感之意俱露。
  国王泪流满面,难分难舍之情尽写脸上,如此情景,正如:“杨柳依依随风摇,潺潺溪水缓缓落。深情如云尽逝矣,撒手尘埃拂袖去。”
  玄奘此刻亦感尘世割舍之痛,心中更是波澜不已,静观一时,便缓缓念道:“阿弥陀佛!”遂扶缰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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