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话表玄奘师徒入女儿国皇宫大殿，须臾间，便与国王道尽西行之事。国王及众臣感慨万千，亦是十分佩服。将言徒之事，悟空道悟能、悟净之事，令国王及众臣国王大开眼界，但国王聪慧，片刻即懂悟空之意，更痴迷于悟空之事，然无法得知，心中更有诸多不解。气氛时而紧张、时而缓和，界异样，却也如此，凡事非等而已。
　　悟空闭目不语，略感气息卑微，皇宫气氛霎时转为紧张。国王颜面白皙泛红，稍带羞涩，亦是心有f所虑。玄奘见状，心中再生怯意，惧怕悟空因愤而行为出格，稍待调整气息，便沉下万般无奈，起身言道：“悟空，我们既为客，切不可失礼，国王问话，为何不答？”
　　悟空仍闭目，一时不语，玄奘深感焦急，却无能为力。稍时，见悟空吁气长叹，似而心中f所虑颇多，但不与玄奘理论，转头向国王答道：“陛下，俺老孙之事如沧海一粟，不提也罢。如此高雅之堂，不可以个人之事而废了雅兴。”遂转身望向玄奘，见目光略带一丝不屑。玄奘知其原因，也自感不适，心中如堵，故而不语。
　　国王笑道：“既然孙长老不愿赐教，寡人也不勉强，许是孙长老亦有难言之隐。我等无幸，实为憾事！”见其言语稍轻，意为不悦。
　　玄奘闻国王之言，自无法安坐，便起身答道：“请陛下恕罪，我这大徒弟脾气怪异，性格略有孤僻，可心底正直善良，今日不愿谈之，自有其因，如日后有缘，定向陛下澄清。”
　　国王笑道：“休怪!休怪！孙长老直言快语，倒是很性情。寡人虽无缘识得孙长老本事，但其气度非凡，刹气逼人，纵是千里之外，亦能感到那强大气场，自当满足矣。”
　　玄奘笑道：“陛下宽宏大量，实在恩泽福天。我这大徒弟虽矮小丑陋，却身怀非凡本领，踏足天地如闲游一般，贫僧自大唐至此，大徒弟一路降妖伏魔无f所不能，可谓首当其功。”
　　国王微笑，点头再道：“能得圣僧夸赞，寡人相信孙长老本事自然神通广大。方才听闻诸位f所言，尽是神仙妖魔之事，更如传说，略显荒诞。我女儿国偏居一方，虽也拜得天地神灵，更信天地相佑，却未能识得半个神仙，始终难以相信神仙之语，寡人自己浅薄，众臣亦是无法相信。”
　　玄奘师徒闻国王之言，皆停手中之物，静而望之。国王观玄奘师徒，亦自知话语过分，一时不知f所措，呆而不语。宫殿一时极静，能闻得风声、辨得跌落绣针方向。
　　悟空冷笑几声，心中念道：“如此凡夫俗子，真是肤浅不堪。你等如井底之蛙，哪知世外之事？”
　　国王见皇宫宁静至极，自知言语略有浅薄，遂深感不适，便顺意再道：“寡人若有言语冒犯，还请诸位长老见谅。我西域小国，确实从未闻得此等稀奇之事，f所言皆为实话。不过见几位长老其貌不凡，必异于凡间之物，该是与那天上神仙共福恩泽，也是信了几分。”
　　悟能恍然起身，呵道：“好你个国王，如此愚昧！莫非我等f所言皆为诳语，f所语皆危言耸听？”
　　国王不急不缓，稳如崇山，稍后便道：“猪长老切莫动怒，寡人不过实话实说。女儿国偏处西域一方，四处崇山峻岭、广阔大漠，数年来与世隔绝，焉能知晓这天外之事？既然如此，猪长老何不展露神仙之术，既能证明你等f所言不虚，也让我女儿国臣子开开眼界。若是猪长老真能见得了天上神仙，到时直叫神仙施法，或有风起云动，或落下数点雨滴，皆可为证。女儿国自当万世景仰；臣民自当万事感激。此事权当我女儿国f所求之事！”
　　悟能既跨步向前，见悟空挥手示意，便又退回坐下，见其脸、颈通红一边，实气急败坏矣。
　　悟空冷笑道：“陛下f所言，无非激将我们罢了。那天上神仙，岂能杂耍这等儿戏？既然陛下如此虚心求教，俺老孙今日非得献丑不可。请恕老孙冒犯，项上这颗脑袋一文不值，如女儿国有人能砍下来，权当见面礼了，我师父和两位师弟断然不会因此而寻仇，如此可行？”此言一出，皇宫大殿霎时喧闹迭起、议论纷纷。
　　“悟空，怎能如此无礼？我们远到是客，几句言语激将，便使你蛮横无礼，快退下！”玄奘略显慌张，又有愤怒。
　　悟空挥手，转身便道：“师父，今日之事，非我无礼，非陛下荒谬，事亦至此，乃天意f所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话毕，便扬声哈哈大笑。
　　国王及众臣满脸懵像，不明其意。只见玄奘一脸茫然，不知f所云，心中不解悟空f所言，只静而观之；悟能、悟净亦是如此。
　　国王闻之，心中惊叹：“这孙长老如此狂笑，好大口气，哪有砍下头颅不死的？莫非圣僧几位高徒真有通天彻地之本领？既以此挑衅，寡人定当不用客气。可如果真失手断送了孙长老性命，圣僧定伤心欲绝，如责怪起来，实在难以交代，由此再结下仇怨，实属不行。大唐乃盛世大国，到时唐王再怪罪下来兴师动武，我女儿国恐要遭殃，可我女儿国也不能在客人面前弱了气势，应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稍时，国王露笑，仪态稳重得当，再言道：“既然孙长老有此雅兴，寡人也正好开开眼界。由寡人卫军和孙长老切磋一番，算是我番邦小国虚心求教，亦是彰显大唐之盛世魅力。不过，孙长老贵为上宾，砍头实在有失礼节，更失体统，依寡人之意，只叫那卫军砍孙长老手臂，尚若能滴出一二滴血来，就算寡人侥幸，不知孙长老意下如何？”
　　悟空冷笑一声，心想：“好个国王，果然心机很深！”
　　霎时，皇宫气氛成水火之势。
　　悟空行至大殿中央，佛起衣袖，两臂膀张开，瘦如枯柴，杂乱猴毛清晰竖起。皇宫众臣见其状，顿时乱了方寸，见叠叠惊叹此起彼伏。卫军乃女流之辈，更未见得如此异形，互相张望，始终不敢拔出佩刀。
　　悟空静立，闭眼不闻；卫军互相张望，终无声无息。悟能观望一时，见其状十分尴尬，便道：“诸位女施主不必客气，更无需害怕，那佩刀在猴王眼里，木棍不如。”
　　悟空闻之，深感悟能气息异常，自觉不悦，心中却识得，悟能有意怀恨在心。悟空只在心中叹气，一时却不能道明。
　　“悟能不可如此乱语！”玄奘怒道。
　　悟能一脸不屑，垂头丧气。
　　玄奘转头，再对悟空言道：“悟空，此事权做切磋之行，千万不可误伤了诸位女施主。”
　　悟空亦不言。
　　见几名卫军团团围住悟空，拔出佩刀，稍时便使劲向悟空胳膊手臂砍去。
　　皇宫大殿一时叮叮当当作响，禁卫军拼尽全力却不能伤害悟空一根毫毛。悟空忍一时，稍后便以法力震断禁卫军手中佩刀，那佩刀清脆、余音绵绵。道是：“刹海出世美猴王，敢吼界地与上。凡间之力轻如羽，无异无样何足道？”
　　国王及众臣惊讶不已、目瞪口呆！
　　悟空立在大殿中间，一则无奈，更属无语，两眼扫过大殿，蔑视之意尽显。
　　溪木见悟空得意之状，自是十分恼火，亦是不甘心，一时怒气攻心，拔刀飞奔向悟空头颅砍下去。
　　刀声冰冷且强，只听得“咻”一声，悟空脑袋被一分为二，溪木佩刀便插在悟空脑颅中间。
　　国王惊恐万分，一声尖叫便从皇位站立起来，众大臣毕竟女流之辈，吓得不轻，互相推来推去，桌子、凳子东倒西歪，一时间皇宫大殿喧闹不断、慌乱丛生。
　　溪木倒退几步，见汗泪交织，恐慌万分，目光呆滞，半晌不语。
　　“大胆溪木！谁让你去的？你创此大祸，如何是好？”国王惊慌言道。
　　却见玄奘及另二位长老气定神闲、纹丝不动，国王十分不解，思索一时，便急忙解释道：“圣僧息怒，原本只是切磋，无奈溪木义气用事，误伤了孙长老性命。溪木犯下如此大祸，望圣僧切勿动怒，稍时从长计议才是。”
　　玄奘静而不语，稍时便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我这大徒弟其貌不凡，定有不凡本领。如今胜负未定，请陛下切莫惊慌，稍时便有结果。”
　　国王一知半解，不明其意，便再道：“圣僧妙语，寡人自是不能全解，只是孙长老的头颅已经成两半，寡人何以不担心？”见国王神情犹豫、愧疚已浓。
　　玄奘再道：“陛下有f所不知，我这大徒弟身怀通天彻地之本领，妖魔鬼怪都拿他没办法，凡人更是伤不了他。请陛下及诸位不必惊慌，稍时便知真假。”
　　国王将信将疑，两眼一时凝重。
　　悟空闭着双眼，如石像一般矗立。稍时，见悟空伸出右手，将佩刀轻轻从头颅中取出来，那伤口变作一道金光，再看头颅，完整无损。
　　国王及众臣惊叹不已，其眼已呆滞、其耳已竖立、其颜已失本性，如见河水倒流，稍又言诸多赞许，皇宫大殿气氛霎时温和，如无常天象，变化无测。
　　悟空冷眼睁开，近溪木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一刀恨不得把俺老孙劈成两半。”悟空将刀扔在一旁，向国王走去。
　　“陛下，俺老孙无意冒犯，此次权当切磋打闹而已，不可再生多意，无礼之处，多有得罪！”
　　国王不知f所云，吞吐出语：“寡人有眼无珠，虽不识得神仙，却也知，即是神仙，其本领也不过尔。寡人有幸目睹孙长老本领，自是开了眼界，何敢责怪之心？”
　　悟空回坐，经溪木身旁，两眼煞气逼人，遂露无意微笑，更是瘆人。溪木害怕至极，呆望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