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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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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面简直太棒了,已经快两百年没有这么兴奋了,”男孩一脸陶醉的看着山下成山的尸体,像是欣赏自己刚问世的艺术品,“他看起来好美,不是吗?”
  中田次郎紧绷着身体上每一块肌肉,他刚刚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个男孩的实力——绝对的力量,两人之间的差距隔着一个次元,要动起手来先不说自己是否有一战之力,光是全力逃跑能不能跑出十米远还是个问题。
  中田次郎抬头死死的盯着男孩的眼睛,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观察对方有没有敌意,既然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不如听天由命。
  男孩没有理睬中田次郎的目光,他轻轻地嗅了嗅鼻子,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丝绝的气息,你是她的传徒?”
  “绝?是的,我是她的传徒,”男孩把他错认成其他人,正好给了他这个冒充逃命的机会,但他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男孩刚刚说绝有传徒,那这个绝肯定和七大神有关,可他现在就是想破脑壳也记不起来哪位神的名字叫绝。
  男孩这个时候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他转身看着面前的老头,
  “绝,没有传徒。”
  这句话一说出口,中田次郎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了,他的身份被男孩发现了?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明明是在意识空间,中田次郎还是止不住对男孩的恐惧。
  “哈哈,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男孩微笑的示意中田次郎陪自己坐下,“你的神力很弱,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来到这个世界,但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感应到你们那里将会有不小的麻烦。”
  “什么意思?”
  “对于我来说,你和下面那些东西一样都是低等生物,我没有责任干涉你们世界的事,”中田次郎瞥了一眼山下的尸体,心里不禁一颤。
  “冒昧的问一下,我想知道……”
  “你该回去了,别让那孩子噩梦做的太久,”男孩低垂的眼帘慢慢睁开,朝着中田次郎轻轻一挥手——精神连接断开。
  悬崖之上,男孩躺在地上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笑容,
  “好小子!”
  双面镜后面两个年轻人手里捧笔记本观察考场内熟睡的二人,
  “你觉得这个新学员能在老师的精神力下坚持多久?”
  “再过两分钟肯定就嗷嗷哭了。”
  “那我就赌一分钟。”
  “行,赌五美元,你要是输了就把上一个新生的钱一起给我。”
  “没问……”两人话还没说完,考场内一个身影从椅子上立起来,
  “耶斯!一分钟……老师!”
  “怎么是老师先醒过来了?”
  中田次郎满头大汗的坐在椅子上,眼前的段惬正以一种极高难度的姿势睡在他的办公椅上,口水顺着真皮椅背流成一条线。
  两个学生推开书架从观察室里走出来,看见了老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再看看段惬,
  “老师都醒了他怎么还睡这么死?”
  “老师你没事吧?”实习生蹲到中田次郎面前用袖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这是老师教学以来第一次出现突发状况,没多久,段惬也从梦境里醒来,
  “嗯?我回来了?艾玛,我终于回来了!”段惬一个飞扑趴在地上用脸来回的蹭,好像十分怀念陆地一般,而中田次郎状态并不乐观,他的脸色煞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段惬,
  “校长,我要见校长……”
  然而段惬抒发完自己的感情后回头看见考官这个样子,一脸茫然的问身边的人他怎么了,但考试已经结束,他被撵出了考场,
  “什么意思啊?哎!我的考试成绩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段惬对着木门前的空气一阵拳打脚踢,一副要干碎它的气势。
  十分钟后,一名实习生端着平板走到中田次郎面前,屏幕上校长端坐的身姿像是一头年轻的雄狮,中田次郎看到校长后情绪终于比刚刚稳定了一些,他让所有人退出房间,自己要和校长先生单独谈谈。
  段惬回到候考厅,座位上还坐着几位没有参加考试的学员,看他们的表情显然还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不过是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睡了一觉而已,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看见桌上的不明液体愣住了,
  “不至于吧,我睡相有这么差吗?”
  他用袖子在口水上方比划了两下又放弃了,这时前桌传来一包餐巾纸,段惬一看,正是之前被自己占座位的女生,她递完纸就把头转回去,段惬心里又在嘀咕,
  “姑娘挺好,就是有点恐社啊,”拿起餐巾纸埋头苦干起来。
  “校长,”中田次郎坐在一把学生座椅上,这是实习生从外面拿进来的,因为他的办公椅沾满了段惬的口水,一屁股坐下去,座椅缝隙里还会有口水冒出来,“我希望打搅一会儿您珍贵的时间可以吗?”
  “中田有话就说吧,别把我们之间当成上下级的关系。”
  “是是,今天新生PE考试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关于那个叫段惬的新学员。”
  “挑重点说。”
  “以往我在其他人的潜意识里遇见的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最重要的一点,但我进去他的潜意识看见的却是七神时代的,我还和他意识里的一位神说话了,这说明一切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怎么可能会经历过神代呢?”中田次郎深深喘了一口气,“另外,梦境里那位神说从我的身上闻到了一个名叫绝的气味,还说我是她的传徒,我认为这个绝可能是七主神之一,但是……”
  “好了中田,不用再说了,先来看看这个地方,”校长打断了他的话,镜头画面从苍老的脸转向一边的雪山,“在中国被誉为死亡之地的昆仑山脉,这片山脉上空集中着我们从未检测到的元素乱流,我们预测这里有埋葬着二代神以下的次种,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切斯曼在一个人的带领下走上了弑神的道路并成立了天使党,人和神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段惬这个孩子不一样,他可能是一个精英,是切斯曼等了几十年的领袖,但也有可能是个傻子,你刚刚说的话只是在考试的时候不小心睡着做个噩梦罢了,如果是后者,我可是要记你工作态度消极,扣除半个月工资的哟,”最后一句话校长用调皮的口吻警告了中田次郎后挂断电话,莱昂俯视着直升机下布满迷雾的昆仑山脉,眼睛里火星像点燃了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绝……”
  候考厅内,众人都堵在考场门口,人群中间被让出了一条路,段惬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和裤子看看有没有走光,
  “怎么都看着我?我把口水弄脸上了?”段惬用手在脸上扒拉了两下。
  一位护士从人群中间捧着平板急匆匆的走到段惬面前,
  “你就是段惬?”
  “是我,我的成绩出来了?C还是D?”段惬说完,周围的人笑成一片,“这孩子真有志向,不是C就是D。”
  “老师你就好心给人家一个C吧,D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看他这怂样,能上B级都够呛。”
  段惬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受丝毫影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自己的师兄说了自己不是C就是D,要相信他们。
  “两分钟之前,你的血样检测报告和精神力测试结果已经转交给校长亲自审核,成绩公布时间未确定。”
  “卧槽,校长审核?为什么?”段惬听完脑子一热,为什么偏偏是他的被校长选中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几位协助考官的高年级学生都在交头接耳,
  “什么情况?这次怎么是校长亲自审核?”
  “不知道,以往都没有这种情况。”
  “看样子,那个小兄弟要惨了,”段惬听到这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眼前的护士示意众人安静,从大褂口袋中拿出一张印有一深一浅翅膀的紫卡,段惬接过身份卡,“紫色?我记得老师好像说紫色是玩电的吧?”
  “是的,第一轮对元素晶体进行挑选的结果显示你的身体主元素雷,源自于雷霆帝君,权限仅次于红卡。”
  人群里的新生听完后开始躁动,纷纷朝段惬投来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那又怎么样,这雷属性咱们学校也多了去了,不还是有C级的,就他这样应该是D级吧,”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轻蔑的取笑道。
  “这位同学你是几年级的?你怎么能这样取笑自己的同学?”
  “哟,护士小姐姐还挺有脾气呀?”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上来就问我是几年级的,我好害羞哦,姐姐是要和我深度交谈吗?哈哈~,”男人用指尖挑逗护士,新生初来乍到都不敢惹麻烦,远远的躲到教室后面去了,周围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会意的吹捧起来,护士被夹在人群中间无处可去,反手就给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啪”的一声后,整间教室都安静了,护士的手举在半空中证明刚才确实是她动的手,段惬被人群排挤在外圈都看呆了,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自己这是错过了什么?就因为负责考试的护士姐姐给自己送了一张卡,两个人就大打出手了?段惬重新捋了一下思路,护士姐姐因为男人调戏她扇他耳光,男人调戏她是因为她帮自己说话,她帮自己说话是因为男人嘲笑他,所以护士是因为自己才和男人动手——惊人的脑回路。
  段惬自以为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最终决定自己来了结他们两之间的事,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到的确是男人疯狂扯着护士的头发,
  “你才在这干了几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这学校七总会的苍介次男,不识好歹的东西,”男人的同伴为他加油示威,不仅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起劲,
  “看看这不懂事的,被打成这样,要么你们就跟着我们大哥,在这个地方没人敢动你们,要么不跟也可以,选一个?”
  “我只是来参加考试而已,”墙角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孩双手抱头蹲在那儿,“我只是参加考试,不要打我……”段惬走到男孩身边用衣服盖住他的头在耳边轻声说,
  “把耳朵捂起来,什么都别看,”衣服动了几下说明男孩听明白了,段惬感觉此刻自己就是一个英雄,他要去拯救男人手里的护士,他缓缓转身咆哮着朝男人冲了过去,走道边的小弟们都看傻了,不知道这个人吃错了什么药,只见他一个起跳,蹬腿,成功了!
  男人的拳头给段惬的鼻子上了颜色,鲜血从鼻孔里喷出来,段惬仰面倒在地上,这要怪只能怪他的腿太短了,跳的高度还没有男人个头高,
  “这人是个傻子吧?”
  “我还以为他能干出什么事呢。”
  “大开眼界,哈哈!”周围的人都指着段惬的白眼哈哈大笑,只有角落里被衣服蒙住的男孩透过缝隙静静的观察这一切。
  “自己什么实力不知道吗?找死!”男人充满侮辱性的朝段惬的鸡窝头上吐了一口痰,转脸看向手里的护士,“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为了表示歉意,你想怎么玩,我听你的。”
  “混蛋!”护士从咬紧的牙缝里逼出这个词,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脸,用自己的鼻子在脸上摩擦,“这么好看的脸,肿了就不好看了,”男人二话不说一个接一个巴掌打在护士脸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无所谓!无所谓!打死你也无所谓,没人敢动我!”突然男人表情凝固,护士哆哆嗦嗦的瘫软在地却看见戴着个大红鼻子的段惬死死抱住男人的腿,
  “好,好汉,你说说你,江湖上侠客之间对决都要先报名字的,你怎么说也得把你的名字报出来再动手吧?”
  半边脸被打得红肿的护士斜眼死死的盯着段惬,眼里满是怨恨,自己帮他说话,他居然还让人家打之前先留个名字。
  “报名字是吧?行,我叫苍介武雄,那现在就换你来打吧!”
  男人不出所料抓住段惬的头发同时也松开了抓在护士头上的手,护士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她捂着脸慌乱的向后爬去。
  段惬被男人抓住头发用膝盖顶他的脸,没几下他的鼻梁就破了,鲜血顺着鼻孔流到嘴角,他尝了一口,怎么是咸的?男人的同伴抢走了在场新生的一切通讯设备并在教室门外放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被外界看见。十几下的膝击已经让段惬变得神志不清,护士鼓起勇气一把抱住男人抬起的腿,但还是被踹飞,她只是个文职人员,除了写报告什么也不会,
  “臭婊子,别急,等这小子一会儿跟我求饶以后我就来收拾你,小子,你给我起来!”男人肩膀一用力,段惬整个人都被提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彩,腮帮子肿的像只仓鼠,
  “不错,你让我打的尽兴,给你个机会,跪下来对我磕三个头就放你走,”段惬使劲晃了晃脑袋,眼睛已经被踢得充血,眼前模糊一片,男人用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
  “哟,眼珠子充血啦?我看你这样也撑不了多久了,赶紧磕完回去找妈妈吧,”角落里的护士想要伸出的手去扶段惬,段惬朝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并轻声说,“就这种货色,还弄不死我,别担心,你自己躲好。”
  “你说什么?”男人的手重重的拍在段惬的肩上,紧接着男人的肩膀上也拍上了一只手,段惬笑着看向男人身后,“二师兄,你怎么来了?”随后仰面倒下。
  “护士,麻烦你照顾一下我朋友,谢谢,”汉尼拔掌心一用力,男人肩膀吃痛缩了回去,他刚想喊同伴为什么来人了却没声音,却发现汉尼拔身后六个人已经堆成了小山。
  “武雄,”汉尼拔话不说完一脚踢在他小腹上,他面色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汉尼拔让后排新生先出去,回头再看武雄,“才消停了几个月就又开始欺负新生了?我刚学的新词,你就是欠打!”
  汉尼拔一把掐住武雄的下巴,对着他的脸一拳接着一拳打,汉尼拔这一身肌肉块可不是开玩笑的,才几拳武雄的脸就肿的像个茄子一样,连求饶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给你两个选择,和刚刚你给段惬的一样,要么跪下磕三个头,要么让我打个痛快,正好赶在诸神之战前热热身。”
  “苍介家的男人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武雄肿着脸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汉尼拔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上转身打开第一考场的门,护士正边打电话汇报情况边用冰袋敷脸,躺椅上的段惬也擦好药了,
  “师兄……疼,”段惬缓缓地朝着汉尼拔抬起手,汉尼拔不忍直视,
  “段你等会儿,我马上解决这件事,”说完果断关门,讲台边的武雄趴在地上奋力爬向教室门口,汉尼拔用脚踩住他的后背一用力,
  “啊!”
  “要不是你爸的面子,我今天在这儿废了你!滚!”
  苍介武雄恶狠狠的看了汉尼拔一眼,连同伴也不管,撒腿就跑。护士从考场里走出来,她的左脸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大掌印,经过冰敷也没有那么肿了,
  “真他妈畜生!小日本不是东西,还打人!”
  “哎呀,你别哭嘛,”汉尼拔伸出手想要安慰抹眼泪的护士,但安慰的台词没有想好,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那个你也别这么难过了,我刚刚已经教训过他了,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联系我,来,这是我Twitter的ID,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汉尼拔点开手机屏幕上一张张主页,搭讪正欢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脏兮兮的脑袋露出来,
  “二师兄,都啥时候了还撩妹?”
  “卧槽,吓我一跳,你能站起来了?”
  “拜托,我被打的是脸,又不是腿。”
  “那好吧,护士小姐有名字吗?总不能等我下次找到你叫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流氓,”护士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段惬在一边看乐了,像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着。
  校园的街道上,汉尼拔参扶着脸上挂彩的段惬,
  “没事了,我刚刚已经和菲尔教授打过电话,把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武雄这小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欺负新生了。”
  “师兄,你说那个日本人会不会被开除啊?毕竟这是恶性事件呐!”
  “不会,切斯曼教的东西虽然与普通学校不同,但它终究是一所学校,会有警告,记过,和除名,而且这所学院里都是流淌着神和鬼的血的人,把他们开除返回普通人的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你真的是我亲爱的二师兄吗?我怎么突然感觉你的脑子变灵活了?”
  “你这是在夸我?”
  “算是吧,”段惬和汉尼拔互相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笑出来,
  “给你看个东西。”
  段惬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护士递给他的紫卡放在汉尼拔眼前晃了晃,
  “嘿嘿,我跟你的卡是一样的嘞,我和你是一家人哟,”汉尼拔看着紫卡后面那张写满幸福的脏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揍的那么惨,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但他仍然可以毫无顾虑的笑得这么开心,就好像对这种无助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汉尼拔看着段惬,一瞬间愣了一下,他突然把怀里这个瘦小的男孩看成了另一个人。这时段惬挣脱开汉尼拔的肩膀,沿着路边一排排红枫树张开双臂小跑,
  “你被打成这样心里就没有一点不爽?”
  “要说我这个人的特点,就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一些事情掩盖过去,比如我现在正在想我站在了距离我家一万多公里的地方,有这么多好看的红枫和法桐,还有这么讲义气的师兄,除了最后一个,其余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段惬感叹完朝汉尼拔看去,结果对着自己的却是他的背影。
  汉尼拔和段惬回到宿舍两人又变回了贱贱的模样,
  “哟吼!老庞,今天我可是给你带饭了哟,是不是很爱我?”
  “停停停,别来这套,你们两刚刚惹什么麻烦了?哎哟卧槽!你后面哪位是谁啊?”床上的庞戒本来一脸的愤怒在探头的一瞬间烟消云散,汉尼拔侧开身让出身后脸上挂满彩的段惬,庞戒皱着眉头仔细辨认,“这是……段惬?”
  “嗯。”
  “你两去打真人CS了?脸上这么厚的迷彩妆?”
  “什么玩意儿,他这是被打的,”汉尼拔叼着一根薯条放下手里的饭盒,在庞戒同一视角下看着段惬,庞戒爬到床脚眯着眼不可思议的观察段惬的脸,“偶买噶,打成这样亲娘也认不出来吧?你干的?你说你动手怎么不叫我,我也下来补两下,”这话一说,段惬吓得迅速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因为脸有些变形,看不出他现在想表达什么,庞戒识趣的打着哈哈回了自己的窝。
  “开玩笑,段现在跟我是一家人,我怎么能这么欺负他呢?”汉尼拔插入两人中间打断他们的对话,一把搂住段惬瘦弱的肩膀趾高气扬的看着床上的庞戒,“从今以后呢,小师弟和我就是一家人了,你看看这是啥。”
  汉尼拔从段惬胸前口袋里拿出那张紫卡在庞戒眼前晃悠,嘚瑟的冲他做着鬼脸,“以后段惬就是我的家人,我不介意在家族名册上添他一个。”
  “哟,想不到小师弟你也是雷系呀,C级还是D级呀?哈哈哈,”庞戒笑的在床上打滚,段惬尴尬的想要把头塞进汉尼拔的身后,被汉尼拔一把拽了回来,“你怂啥?成绩这不是还没出来吗?只要你不是EFG,哥就罩得住你。”
  “师兄,”段惬深情的看着汉尼拔的侧脸,像只小猫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上,汉尼拔顿时面露嫌弃,一巴掌把他推开,
  “矮油,真恶心,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看吧,段惬长得本来就挺寒蝉,现在脸上跟真人CS画的迷彩妆一样,汉尼拔的本能反应马上就体现出来了,”庞戒接过挂在床脚的盒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邮箱里收到一份处罚通知,你们自己来看,”庞戒把电脑转过来对着他们,屏幕上写着“三年级雷系学员汉尼拔因违反第二十六条校规故意伤害同学造成一级创伤,校务处将给予惩罚,本届诸神之战三芒星小队禁止使用热武器”。
  “热武器?什么是热武器?烈焰枪?火龙炮?猎神枪?”
  “什么乱七八糟的,热武器就是枪械,手枪,冲锋枪,机枪之类的,”庞戒的解释让段惬傻眼了,他们的队伍不让用枪?那不成了活靶子?
  庞戒一把合上电脑,
  “真搞不懂,汉尼拔你打谁了?”
  “这个你问他,”汉尼拔马上扭动屁股把段惬供了出来,段惬一脸懵逼的看着汉尼拔,嘴里骂骂咧咧几句还是看向庞戒的眼睛,
  “那什么,主要是那个叫武雄的人他先欺负我们,我只是想要帮护士小姐姐才挨打的,”他紧张的闭上双眼等待庞戒的责骂,结果他的态度却突然缓和了许多。
  “那没事了,那货我也想打他,你这次下手轻了,要是我非把他打成四级创伤,”庞戒长叹一口气。
  段惬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汉尼拔拱了一下他的手臂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随后悠闲地躺在打开自己盒饭张大鼻孔一闻,顿时两眼放光,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根本没把处罚当回事,
  “猪肉拌饭我的最爱,呜吼吼吼,”奇怪的歌调配奇怪的歌词,他边吃饭边哼歌,时不时还发出猪叫声。
  “哼,猪肉拌饭,我看那饭里拌的是你吧,接下来比赛怎么办,赤手空拳跟人家拿枪的打?”
  “说的好像咱两谁以前用过枪一样。”
  “对哦,以前都是弦一用枪……”庞戒突然闭嘴,因为下铺的汉尼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手上青筋凸起,筷子插在大块的猪肉上,段惬厚着脸皮作死来到汉尼拔身边听八卦,
  “二师兄,刚才听大师兄说你们这个队伍叫三芒星小队呀?”
  “想问我们的队长就直说。”
  “知我者莫过师兄。”
  “无可奉告,”汉尼拔用手臂在胸前摆出一个大大的叉,拒绝了段惬的要求。
  段惬被拒绝仍然不放弃,从汉尼拔的左边坐到右边,又是敲腿又是揉肩,献殷勤二字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
  “哎呀,师兄~”
  “滚。”
  “好嘞,”段惬听话的爬上自己的床铺,不因为别的,只是看见汉尼拔右手从床垫下面拿出一根棍子。
  “对了大师兄,你答应帮我报名的,怎么样了?”
  “帮你报了,安心啦。”
  “哎呀呀,段,”汉尼拔挖起一大勺薯条塞进嘴里,一脸坏笑的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脑袋,“那个护士加上我的Twitter了,她和我说你虽然战力弱爆了,但人还是挺好的,还劝你下次别那么着急送死。”
  “还算不错,有收获,”段惬肿着个脸费劲的往嘴里塞米饭,庞戒和汉尼拔齐声感叹的向他竖起大拇指,
  “你心态真他妈好。”
  “小场面,别慌,比起张石涛这已经算轻的了。”
  “张石涛?”汉尼拔坐到段惬床边,夹了几块他饭盒里的猪肉,自顾自地吃起来,段惬像看傻叉那样看着汉尼拔,“就是我和菲尔教授去录取你的时候那我是小混混的臭小子?”
  “就是他。”
  “他以前经常欺负你?”
  “同学聚会上你没看出来?”
  “额,没太注意,光听他骂我是小混混了,他被加州大学除名后去了哪儿?”
  “不知道,”段惬面不改色的在汉尼拔眼下夹走一堆薯条,自顾自地吃起来,汉尼拔看着他咀嚼的嘴眼珠子都瞪直了,赶忙用手臂挡住饭盒里所剩不多的薯条躲在墙角慢慢享受,
  “像个囚犯一样蹲在这儿吃饭干嘛?又不是没椅子,”庞戒也端着饭盒蹲在他旁边的位置,
  “你还说他,你们两个就真的像警察扫黄被抓到一样,”床上的段惬肆意嘲讽。
  “要不先把他办了吧?”
  “同意,我不介意一会儿比赛开始前队伍少一个人,”两人同时起身向着段惬的床走来。
  “哎哎哎,别这样哥,哥!”两个大汉把一个瘦小的身影压倒在身下无情的蹂躏,时不时还发出轻微的哀求声。过了许久心满意足的两人陆续翻下床,段惬娇弱的身躯才从床上爬起,他眼神充满埋怨的看着两个强盗,
  “挠痒痒就挠痒痒,还挑地方,扒我衣服挠胳肢窝算什么本事!”
  汉尼拔什么话也没说,从床上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对面床上的庞戒也在照做,段惬心里一惊,
  “不至于吧,就抱怨一下没必要脱衣服吧?难不成你们是基佬?我就说嘛,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不对劲,”话没说完,汉尼拔就扔了件衣服给段惬,
  “快点换上,一会儿别睡得太死哦。”
  段惬摸了摸这衣服,从头到脚都是连体的,布料有些粗糙,但做工很精细,摸不出什么线头接口,
  “衣服换好后用身份卡在手腕处按一下就可以激活不死鸟模式了。”
  “什么模式?为什么不让我睡觉?”段惬脑回路有点转不过来了,好端端的又是换衣服又是不让自己睡觉,搞得像一会儿世界末日了一样。
  “庞戒不是已经给你报名参加‘诸神之战’了吗,开始时间是今晚十一点,我们三个是一队的,比其他人有优势,有的队伍队员不在同一个宿舍,差不多现在就开始集中找队伍了,”果然,汉尼拔刚说完,段惬就听见门外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他颤颤巍巍的把衣服套上,心里不由得骂道:这衣服设计的真他妈好,连脚指头都一个个分好的,操!
  十点十分,整栋宿舍楼准时关灯,汉尼拔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有人高并雕满花纹的棍子,庞戒则从床底下抽出两柄长刀,两人都在自己的床边擦拭着武器,唯有段惬再次一脸懵逼,
  “卧槽?师兄你那是刀吗?牛逼啊,哇,二师兄你这是……金箍棒?你当你是猴儿吗?”
  汉尼拔庞戒两人面面相觑,
  “你没给他带家伙?”
  “以往几年我都只拿两人份的,忘记给他带了。”
  “so?我要赤手空拳的去跟外面那些拿着刀枪棍棒的人打?”
  “其实你说的不对,”汉尼拔一本正经的说。
  “我就知道师兄你一定有办法。”
  “棍和棒都是一样的,所以你只需要面对刀枪棒就可以了,少了一件心里至少轻松点吧。”
  “搜嘎~,我谢谢你提醒啊,”段惬想哭但又哭不出来,真是彻底输在队友手上了。
  “喂,把这个带上,”庞戒扔了一个腰包给段惬,里面发出铛铛铛的声音,段惬喜出望外,
  “这是我的武器?”
  “不,这里面是肾上腺素,烟雾弹和闪光弹,这里还有一把折刀你要吗?这是我平时用来修指甲用的。”
  “要要要,”段惬已经没得选了,现在只要有武器他什么都要,接过来定眼一看,折刀展开有小臂那么长,
  “庞哥你可真彪悍,修指甲用这么大的刀。”
  “脚指甲。”
  “呕……”
  距离“诸神之战”开始还有四十分钟
  段惬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揉成一团扔到床脚,因为他一旦盖上就能一秒进入梦乡,汉尼拔和庞戒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个都在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武器,一言不发。
  “大师兄二师兄,问你们个问题,”段惬侧过身望向床下,“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才来到切斯曼的?”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想问问,这个学校和普通的学校不一样,这里到处讲的都是关于七神,可我连他们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来上学了,还说什么我也是神的后裔,我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了十年,日子虽然平淡但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呀,要不是那天晚上二师兄展示给我看,我死也不会相信什么神啊鬼啊的。”
  “段,其实无论是西方的天神还是东方的神仙,神话里的各路神明都是他们七位,剩下只是他们的子系而已,”汉尼拔叹了口气,“西方神话里记载天神爱沾花惹草都是人类自己脑补的,因为人有欲望,他们认为天神的生活应该是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而东方神话中记载的神仙则更加详细,大大小小的事都证明七神的万圣殿铸立在东方。”
  “像东方火神祝融和罗马神话火神伏尔甘其实是同一个人?”
  “有悟性。”
  “算了,什么神鬼都和我没关系,听菲尔老头说我爷爷也是切斯曼的一员我才考虑进来过几天,如果来得及我想让学校把我给送回去,我完全不介意把我送回去做一个打工仔。”
  “你回去了以后能做什么?去做苦力?你这瘦身板别说搬砖了,让你在太阳底下站上一天就没气儿了吧?”庞戒发出一声冷笑。
  段惬语塞,庞戒说的没错,自己如果回去了就没有大学会要自己,一辈子也许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完了。
  “那你们进学校总不可能和我一样是学渣吧?”
  “开玩笑,你庞哥的成绩是全校前五名好吧。”
  “那你为啥来这儿?是守护世界的责任心作祟吗?还是想要成为神明统洽世界?”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不想听我爸的安排才来这儿的,什么事都给我打好关系,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庞戒翻看手腕上的屏幕,“还有五分钟了各位,一会儿别死太早哦。”
  段惬从床上坐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朝着庞戒敬了个军礼,“明白大师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滚蛋!”
  宿舍里三个人躺在自己各自的床上,手里握紧武器,突然一束光打破黑暗,是汉尼拔的手机,您收到一条新信息:“诸神之战”开始。
  “游戏开始了各位,”汉尼拔推了推上铺的床板确认段惬是否睡着,直到听见段惬回应才停下。宿舍门外远处的走廊上已经开始传来嘈杂的踹门声和打斗声,
  “怎么感觉这么像恐怖袭击啊?”段惬紧张的浑身发颤。
  “咚!”隔壁的门被踹开,汉尼拔和庞戒一个起身跳到宿舍门死角隐没在黑暗里,只有段惬赶急赶忙的从被子里爬出来,刚跳下床宿舍门就被一脚踹开,段惬整个人都暴露在门口众人的视线里,当头走进来的是一个手拿尼泊尔弯刀的黑发男人,他见段惬没有武器,步步逼近,段惬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连胳膊都不自觉的在颤抖。不是吧,这游戏刚开始就被这么多人包围,难道我这么快就要挂了吗?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带我啊!
  “哟,看样子是新生吧?同伴没带你走吗?”男人已经走到段惬面前,嘟着嘴露出可惜的表情,“下一届比赛记得选几个靠谱的队友哦,”他缓缓举起弯刀,眼神在那一刻充满了杀意,他咆哮着朝段惬刺去,
  “师兄救命啊!”
  “来啦!”
  突然一边的厕所门猛地打开,把男人撞飞了出去,门口的众人也被一同撞出宿舍门,人群后面一个体型健硕的光头用一口盾牌撑住了众人没有摔倒,他走到队伍前端举着盾牌像犀牛一样咆哮着向段惬冲来,
  “汉尼拔!”厕所里的庞戒迅速喊话。
  全程段惬都没有挪过位置,一直呆呆的坐在原地,现在盾牌再次冲锋到他面前,他无助的看向一边的庞戒,他的视线逐渐被盾牌的边缘挡住,师兄真的尽力了。
  段惬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这东西撞在自己身上会不会痛,突然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他耳边炸开,把段惬一下子震耳鸣了,原先眼前壮到遮蔽了他整个视野的身影居然连人带盾一起飞到门外,那口盾牌上多出了一处很深的凹槽,段惬好奇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但死里逃生的侥幸让他在短时间内放松下来,从脸上放下的手突然摸到身边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是汉尼拔那根雕满花纹的棍子,刚才那动静就是它发出来的?
  “哎呀呀,着什么急呀,我在那儿发现饭盒里还有没吃完的薯条,要不咱们分分?杜绝浪费嘛,”汉尼拔从段惬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他还在舔着自己的手指回顾那份美味,庞戒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脚把棍子踢给他,
  “能不能正经点,刚才段惬差点就挂了,你还好意思吃薯条,我们已经连续三场比赛没赢过了好吗?”
  “慌什么,段,我感觉你来做诱饵这一招非常的棒,一开始我们就干掉了一个队,我准备把这命名为小白兔计划,你看怎么样?”汉尼拔一只手拎起段惬和庞戒走到宿舍外,走廊里都是躺着的人,段惬踢了踢脚边的人,所有人都变得硬邦邦的,
  “他们这是真死了?”段惬语气颤抖的指着地上的人。
  “不要紧张,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是特质的,在实战模拟中起保护的作用,用刀捅肚子会疼,但不会受伤,就像这样,”庞戒一刀贯穿了一个“死人”的胸膛,刀从那个人的背后刺出来,但没有流血,段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穿越火线玩过吧?你就当成真人游戏就行了。”
  “那他们为什么都躺在地上?游戏输了就回宿舍睡觉呀。”
  “这件衣服虽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但疼痛感还是有的,不穿这衣服用棍子打你多疼,穿了这衣服以后它会先帮你挡下所有的攻击,然后再施加相同的痛感到你的痛觉感受器,直到你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力气,衣服就会收紧并失去比赛资格,”汉尼拔给出了相当详细的讲解,此时楼外喊杀声已经响成一片,庞戒看了一眼表,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还有六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了,抓紧时间。”
  三人冲到楼外,遍地都是僵化的人,汉尼拔和庞戒兵分两路翻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分钟之后再回到段惬身边集合,
  “我这边没有人是被范宇干掉的。”
  “我这边也没有。”
  “还剩多少人?”
  “全校八万多人,还有六万多。”
  “死的两万多恐怕都是新生吧,还来得及,只希望她别死的太快,”庞戒转身掷出长刀插中了宿舍楼侧面翻窗逃跑那个人的脖子,黑影从二楼坠落,落在草地上噗的一声,
  “师兄,这摔下来也没事儿?”
  “没事儿,只要不是万米高空不带伞跳下来,普通的两三层楼小问题。”
  段惬从刚才自己被救下开始就对这两个人充满了崇拜,一句话都不多嘴跟在他们后面,到处翻尸体的腰包,企图多找一点肾上腺素和烟雾弹,
  “段,接下来你想要去哪儿?听你的。”
  “啊嘞?”段惬从死人堆里探出头,手还在底下掏着什么。
  汉尼拔顿时面露嫌弃,
  “你在对他们做什么?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想哪儿去了,这个人包里的烟雾弹卡住了,我拽不出来。”
  “你捡了些什么东西?”
  段惬打开自己的腰包清点一下,
  “额,十六针肾上腺素,七颗烟雾弹,两个闪光弹,还有一把长刀防身,完美!哎哎,你们看我背着这把长刀是不是特别有剑客那味儿?一会儿看见人我就唰唰唰几刀全部给他们撂倒。”
  这下给庞戒整无语了,
  “你带这么多东西一会儿跑的动吗?”
  “对哦,”段惬恍然大悟,扔掉了十二支肾上腺素和两个烟雾弹,
  “这下轻松多了,对了,我们现在在这儿干什么?参加比赛怎么这么清闲啊?”
  周围都是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人,只有他们三个站着说话,
  “比赛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刚开始宿舍里所有人乱战;第二阶段最轻松,所有人在比赛过程中要向着学院最顶端前进中途遇到敌人就动手,没遇到那就赏赏花看看海;第三阶段就是决战,所有人在到达学院观天台之前需要经过后山山顶,决战在那个地方展开,只有赢了的人才能走上观天台接受晨曦第一缕阳光的洗礼,比赛有时间限制,太阳升起之前必须有胜者诞生,否则冠军归为上一届胜利者所有。”
  “哇,那岂不是上一届赢了的人只要找个地方苟起来就稳赢了?”
  “不,我说过有时间限制的,在规定时间之内不在后山山顶集合的人自动淘汰,后山很空旷,通常到那里的也就剩两三队,其他的人都在山底下就被干掉了,”庞戒解释完,从一个尸体的手里抽出一把刀,挥了两下感觉还不错,
  “兄弟,刀借我用一下,”地上的人只能看着他拿走而无能为力。
  三芒星小队沿着街道一路向上,正如庞戒解释的一样,路上除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人,汉尼拔走在队伍最前面带路,段惬则跟在最后面方便随时跑路,他跟着两人在校园里不知道绕了多少路,周围的建筑似乎都没变过,熟悉的街道,花坛,教堂,广场,每过一会儿就会遇到一段向上爬的石台阶,等到了上面一层后这些东西就会再次出现在途径的路线上,三个人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躺在地上的尸体姿势各式各样,还真以为是遇上鬼打墙了,
  “二师兄,这些地方咱们不是已经走过好几遍了吗?就算第二阶段最轻松,也没必要一直在这儿兜圈子浪费时间吧?”
  “啥玩意儿?我什么时候兜圈子了?咱们一直在往上走好不好?”
  “啊?”段惬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汉尼拔。
  “正常,我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也有这个问题,前面转角楼梯上去你就知道了,”庞戒像好大哥一样拍了拍段惬的肩膀。
  三人马不停蹄的冲上最后一段楼梯,上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台,边缘雪白的大理石扶手上长满了爬墙虎,段惬两腿直哆嗦,汉尼拔和庞戒经过专业训练,他们的速度岂是自己玩命能追上的?他颤颤巍巍的挪到扶手旁,视线从扶手上方露出的那一刻,段惬才发现这所学院远比自己看见的要大的多,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应该是学校最高的地方,此刻黑夜笼罩下的切斯曼街灯通明,惬意的氛围让段惬的疲惫一扫而光,一眼望下去整个切斯曼就像台阶一样自下而上的建立在群山上,而自己前两天生活的地方其实是在台阶的最底层,那个微弱的小亮点,
  “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学校吗?太漂亮了!”
  “如果这就震撼到你的话,接下来这个你要怎么应对呢?”庞戒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指引段惬跟他走,空旷的平台后方是一个相通的欧式石门,庞戒率先走了进去,汉尼拔紧随其后,
  “师兄你们等等我呀!”段惬好不容易站直了腿,两人就没了影,山下灯火通明,这山顶黑灯瞎火的,段惬也看不清石门后面是什么地方,里面隐约传出“哗啦啦”的响声,但看见两个师兄进去了,自己硬着头皮也冲了进去,
  “卧槽!什么东西撞我?还长毛?”
  “二师兄,那是我的脑袋。”
  “哦哦,不好意思,进来忘记点灯了,老庞干活。”
  “我真想问候你家人,我是给你打工还是咋滴,跟我说话什么语气,”庞戒退回石门的黑暗里,突然传来“卡擦”一声,一个个路灯在段惬眼前亮起,他这才看清石门背后通着的是一座巨大的石桥,几十盏路灯将整座桥面点亮,原来夏眉带自己来报道的第一天介绍切斯曼并不全面,切斯曼建立在一环岛上而非群岛,整个学院被这片中心海分成前后两部分,中间连接着一座全长三百米的石桥,桥底下由十八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左右支撑着,岛中心的海水与外面的海相通,所以自己生活了两天以为完全了解的切斯曼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现在就站在距离环岛中心海海面八百米高横跨三百多米的石桥上,段惬靠近桥边扶手向下望去,环山上的景色一览无余,左手边巨大的山体瀑布和满墙壁的爬山虎让段惬似乎感觉到了这所百年老校依然在流动的血液,因为中心海的缘故,所以从岛的正上方看切斯曼绝大多数的地盘都建立在由山体做地基上,切斯曼的后半段建了一座钟楼,奇怪的是钟楼外的表盘上没有指针。
  “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这神圣的氛围是怎么回事?”段惬像一只发现一大片蟠桃林的野猴子,在桥上左看看右看看。
  “这所学院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所以被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前部分正对陆地,装修看起来更像普通学院,这座桥的位置是用来接通前后两部分的,我们的地势比山要高,山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所以我和汉尼拔经常没事就半夜跑来这儿喝酒,当然,垃圾是要随手带走的,”庞戒着重强调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毕竟我很喜欢在这个桥上看风景,要是让我发现你乱扔垃圾,小心我把你当垃圾扔下去。”
  段惬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瞄了眼桥下的海面,只感觉后颈发凉,
  “从这儿掉下去还能活吗?电视上那些极限运动员跳崖都是下面有条河才没事的,对吧?”
  汉尼拔像看傻子一样斜眼看着段惬,
  “这座桥距离海面高六百三十七米,这从这儿掉下去和直接摔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
  段惬直接吓傻了,连连远离了扶手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两柄匕首直接刺在他原先站的位置,段惬看看匕首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刚才怂了,要不然自己的脚就没了,转身看见两个黑发女人出现在石门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两柄匕首,突然段惬听见身后汉尼拔一声大喊以为他被偷袭的匕首刺伤了,急忙转身去查看,结果发现桥的另一头也出现了两个黑点,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是男是女,汉尼拔和庞戒听到声音马上反应过来,
  “哦不!怎么是女的!我是个绅士怎么能对女人动手!”汉尼拔抱头埋怨,一旁的庞戒看着他那副贱样翻了翻白眼,
  “那你就和段惬找个地方躲着吧,四个人我应付得来。”
  “开玩笑,我需要躲?”汉尼拔被挑衅后怒气值瞬间爆满,整个人都挺直腰杆,手臂上肌肉线条在跳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说好,前面两个归我,后面两个归你,谁打不过了都不许帮忙。”
  “说的像是我愿意帮你似的,我先上了!”汉尼拔把棍子举到肩上一个虎跳飞向两人,两个女人轻松侧身躲过他的当头一棒,棍子落地给桥面砸出一条裂缝,其中一个刚想抬脚给汉尼拔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但抬脚的瞬间被汉尼拔抓到了机会,趁她单脚着地横扫一棍把那个女人打倒,转身一个驴踢踹飞第二个,完成一套丝滑连招的汉尼拔开始打起嘴炮,
  “别看我块头大就以为我不灵活,知道什么叫灵活的大块头吧。”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看向汉尼拔身后的弱鸡段惬,趁汉尼拔废话手偷偷绕到身后拉开烟雾弹的拉环,瞬间烟雾吞没了两人,汉尼拔在烟雾中失去了目标,抡着棍子一阵乱挥,彻底忘记了自己除了庞戒还有一个队友,直到身后传来段惬杀猪般的惨叫才反应过来,
  “卧槽,把段忘了,段!你在哪儿!”汉尼拔朝着惨叫声的方向冲出烟雾,看见段惬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肚子上的刀柄格外明显,段惬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痛苦的用头捶地,剧烈的疼痛让他神智瞬间变得无比清醒,但清醒的神智却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肚子上的痛感由外及内,是那么的真实,他开始怀疑在这一刻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耳边汉尼拔和庞戒的声音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
  段惬身边那两个女人已经被庞戒解决,他迅速从她们脖子里拔出长刀俯身给段惬做检查,
  “他的生命值还剩不到百分之十,肾上腺素在哪里?”
  “我去,这货太不经打了吧,才捅了一刀一管血就没了?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咱两冠军岂不是拿到手软,”汉尼拔打开段惬的腰包,拿出一支肾上腺素扎上去,一管注射完后段惬猛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剧烈咳嗽,
  “啊~,卧槽疼死我了,我觉得我要死了,”段惬看见地上两具女尸直接瘫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庞戒拍拍他的胸脯,
  “但凡再晚一点你就要和她们一起躺这儿了,你就不能有点自保意识吗?她们来杀你就不会跑吗?”
  段惬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也不看看她们跑的多快,那大长腿……”
  “停!”汉尼拔及时捂住他的嘴,“别说了,说多了容易有……内伤”。
  “合着人家来杀你,你光顾着看美腿了?”段惬被庞戒说的脸红,嬉皮笑脸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摸了摸自己刚才中刀的地方,没有伤口,疼痛感也变成了酥麻,他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是演习,要不然自己早嗝屁了。
  在三个人聚在一起查看段惬伤势的时候,身后又出现了新的一队人,他们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们都站这儿多久了?完全无视我们啊。”
  一句话直接把三人的思绪拉回现场,汉尼拔不耐烦的转过身,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呀,小师弟我说的对吧?”段惬肚子的肌肉记忆还没有缓过来,只能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庞戒从汉尼拔身后探出个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领头的人,
  “你是……小孟?”
  带头的人一惊,同样眯着眼看着庞戒,确认无误又把眼睛瞪得老大,
  “你是庞哥?哎呀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队,得罪得罪,”边说边后退,推着身后的小弟往回走,结果小弟比他这个队长硬气多了,
  “孟哥,咱不是来削他的吗?跑啥呀?”
  “卧槽你他妈作死别拉我呀!”所谓的孟哥贴着他耳朵轻声怒斥道。
  “哦,我算听明白了,你是带人来杀我的是吧?可以啊,先把欠我的钱还了,总计四千块,拿来!”庞戒把手摊在孟浩程面前,就连段惬都能在他眼里看出钱包的无力和对小弟的鄙视,汉尼拔在一旁小声的和段惬吐槽,
  “就四千块这么记仇?”
  庞戒转头看向汉尼拔一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干死你的表情,
  “是四千美元。”
  “你有毛病吧?你一个中国人计账用美元?”
  “我只是为了催债的时候让他心里好受点,喂,我要是直接跟你要两万四人民币行不?”庞戒知情达理的问候了孟浩程的意见,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汉尼拔无语了,段惬也无语了。
  “庞哥,我知道咱们现在在这儿开打肯定是我们吃亏,要不然您就放我们一马,让我们混个好名次,等到观天台下面,我躺在地上任你发落,你看行不?”孟浩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地看着庞戒,可给一边的段惬恶心坏了,
  “要是到时候你敢跑,小心我让你的债务超级加倍。”
  “多谢庞哥照顾,”孟浩程转身暗自窃喜,这次终于能多活一会儿了,但他的小弟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像是不在庞戒脸上揍两拳心里都不快活。孟浩程拉着小弟很快离开石桥,消失在石门的转角处,那个带头要和庞戒动手的小弟走在人群最后面,被拉走时还不忘朝他们伸个中指。
  正在石梯上飞奔而下的孟浩程回头对着刚才带头小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小弟本来就对队长刚才的胆小怕事不满,这下彻底把他惹火了,直接冲着孟浩程的脸吵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就那两个瘦猴都不敢打,早知道你胆儿这么小就不来了,来了也陪你被人家当猴耍。”
  “哟哟哟,要不是我,就你这脾气现在早就躺那儿了,切,”孟浩程都不屑于多看他一眼,小弟急了,
  “不就是你欠他几个臭钱吗?胆小就胆小,别把人家吹的那么神。”
  “这不是借钱没还的问题,就算我不欠钱我也不敢跟他们打,他们愿意放我们走已经是我烧了三个月高香求来的了!”
  “至于吗?就刚才那个队,除了红头发的那个看起来能打一点,其余两个我徒手能把他骨头拧断,”边说还不忘用力挤压自己那依稀看得出形状的肱二头肌。
  孟浩程找了台阶坐下来,刚才一紧张跑的太快小腿抽筋了,他蹬直腿抓着脚尖向上拽了拽,没一会儿就又站起来了,
  “你说对了三分之一,但也不全对,你是新生可能不知道,那个红头发不是能打,而是很能打,他叫汉尼拔·坎贝尔三年级A级学员,一等突击手;庞戒是三年级S级学员,准特等突击手;至于那个躺在地上的我也没见过,也许是他们两收的小弟吧,反正就算不提庞戒和汉尼拔联手拿下多少届诸神之战冠军,光听他们的级别你敢下手?”
  小弟依然犟着说这有什么,进学校之前他就打听过了诸神之战这一活动,上一届冠军是一个叫范宇的人,哪儿听过庞戒这名字。
  “范宇?这个人不就是上一届断了庞戒连冠的人吗?”孟浩程挠着后脑勺回忆着这个人的样貌。
  “哦?你们是在……讨论我吗?”在开阔的街道上,孟浩程一行人正面对上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她手里的长枪在地上磨出火星,表情冰冷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群尸体。
  汉尼拔打开随身平板查看死亡人数,刚才还剩几万的人,现在只剩区区几百人,最可悲的是他们从头到尾就没见过几个活人,庞戒走路都开始变得不耐烦,时不时要踢一踢墙角释放一下自己用不完的力气,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里像个鬼城了?明明一个人也没见到,什么打斗的声音也没听到,但是存活的人一直在减少,咱们是不是不小心走到异世界了?”段惬在这场比赛中头一次感到枯燥乏味,在包里翻烟雾弹玩。
  “你说他们会不会走的是山路?要不然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还差六十七个就能升特等了。”
  “那要不咱们也走山路?”汉尼拔征求两人的意见,段惬果断举手,
  “先说好,走山路的话遇到人我只负责看,你们负责打,成不?”
  “OK,走起!”庞戒一下子来了精神,带头翻过校园后部分的外围高墙,汉尼拔也翻上墙头拉起段惬紧跟其后。
  山路虽然偏僻容易躲藏,但路程却比正常路线长三倍,庞戒带着两人从半路的草丛冲出来,段惬不停的吐着嘴里的树叶,
  “我靠,这条路比二师兄那条小道好走多了,除了中途摔了两跤吃了点树叶以外。”
  “我想咱们应该是找到路了。”庞戒指着面前山路边成堆的尸体,从山脚一直到视线所到范围的山顶都是黑压压一片,这场面给段惬吓得腿软,但庞戒和汉尼拔两人却看起来很兴奋,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下有的玩了,”汉尼拔打着哈哈大力的拍着庞戒的肩膀。
  段惬听得小眼瞪大眼,一脸懵逼的看着汉尼拔,
  “大哥,磨刀不误砍柴工是你这么用的吗?”
  “废话真多,要是再不快点太阳就要升起了。”
  “那多好,走慢点,不就坐等冠军了。”
  “额,我们不是上届冠军。”
  “啊?你们这组合居然不是冠军?”段惬傻了,S级和A级的超级组合上一届实战模拟都不是冠军,那打败他们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上一届是怎么输的?”庞戒不假思索的问段惬,段惬连连点头,庞戒和汉尼拔互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苦笑,三个人就在宁静的山路上讲起关于他们以前的比赛。
  “上一届诸神之战的冠军是一个叫范宇的S级火系二年级学员,那一年她是新生,直接被评定为S级,所以那时候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就连我的S级也是后来靠做任务才提升上来的,原先我和某人一样也是A级,”庞戒一脸坏笑的看向汉尼拔。
  “什么意思?笑话我?”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想回顾一下往事。”
  “去你妈的!”汉尼拔直接爆出粗口,庞戒破防捂着肚子大笑。
  “二师兄,你现在居然会用中文骂人了,还骂的这么溜,了不起。”
  “滚蛋,你跟他是一伙的,不想理你了。”
  三个人越往山上走尸体越多,段惬几乎都是在尸体堆里找缝隙落脚,突然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开启震动,发给他们的是一通录音,发送对象是全校学员,点开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想必能听到这段录音的人都是幸存者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请在两小时之内到后山顶,好让我一次性全部解决。”
  录音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庞戒眉头紧锁,段惬暗自感叹这个女学生好有范,居然向所有人发出华山论剑的邀请,汉尼拔却一脸花痴样,把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这录音有问题?”
  “看这他这副痴汉样儿还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这录音里的女生声音好听一点而已,不至于这么着迷吧?难不成她是仙女下凡?”
  “前三届诸神之战冠军都是录音机这个叫范宇的女孩,汉尼拔一看见她就犯二,死活不肯动手,”庞戒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这位痴汉先生,辣的他眼睛都快哭了。
  “啥玩意儿?范宇是个女的?”
  “你以为呢?不是女的他能被迷成这样?两小时时间想跑到山顶绰绰有余,但如果路上遇到敌方队伍也要减半,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庞戒反手把刀背在身后开始向山上跑,段惬一把抢过汉尼拔手机,趁机骂了他一句臭屌丝。
  一路上的尸体数量多到难以想象,庞戒停在不远处四处张望,
  “真牛逼,咱们好像全都错过了,从山下到这儿就差不多有五六万人了。”
  “意思就是说我们上去以后对手就都是精英了?”
  “差不多。”
  “不是吧,我新手教学还没过呢就让我打Hell模式?”段惬拿刀对着树干一顿撒气,结果一刀砍下去拔不出来了,段惬的脸直接气成了紫色,“你丫的,发泄一下都不行,你对我意见有多大呀!”
  “叮”一声响,段惬的长刀刀背上多了一个子弹,把树干里的刀刃撞得更深了,
  “师兄师兄,有狙击手!”段惬赶紧躲在岩石后面向庞戒招手,汉尼拔一个翻滚躲到段惬所在的岩石后面,现在只有庞戒暴露在狙击视野里,而他和段惬有着十几米的距离,跑过来根本来不及。庞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找掩体的意思,段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汉尼拔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别着急,老庞做什么都是有准备的,不用担心,”话刚说完,原先一动不动的庞戒猛的举起左手长刀挡在肩膀处,“叮”,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一颗子弹打在了刀身上,弹头瘪了进去,
  “山顶十点方向!”
  “收到!”汉尼拔一跃而起从石头后面跳出来,配合庞戒一左一右冲着山顶跑去,只留下段惬还在原地蹲着。
  山顶的草丛里瞄准镜朝斜坡左右两边瞄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她按住衣领的传呼器联系同伴,
  “弗兰西斯,我走不了了,帮我和范姐说一声,一会儿盯紧我的位置钓鱼。”
  “明白。”
  庞戒在茂密的草丛里穿梭,他只知道狙击手大致的方向并不知道位置,所以路过的地方要格外的小心,相比之下汉尼拔就简单粗暴很多,他提着棍子一路对着草丛乱挥,
  “方向没错啊?挥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另一边的庞戒正用匕首攀爬上一处陡坡,山上的灌木丛很多,随便找个地方都会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庞戒此刻就现在整个斜坡的最高点,
  “狙击盲区就是身后,镶在我刀上的子弹口径7.62,射程在八百米左右,”庞戒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他太喜欢这种生死追逐的感觉了,这种主动方的刺激让他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他的目光很快把脚下的山坡扫视了一圈,在一颗较粗的树后面发现了一块黑色的衣角,
  “打一枪换一个位置,距离刚刚的方向向左移动了二十米,应该就是这儿了,”庞戒提前拔出长刀,把刀鞘放在草丛里,轻手轻脚的走到那棵树的后上方,手腕微微用力一跃而下,落地一刀拦腰砍断草丛里的人,
  “找你真不容易,”庞戒喘着粗气,一脚踢开树叶堆,下面并没有人,只有一条黑围巾和一根树枝。
  “嘿帅哥,你是在找我吗?”庞戒来不及回头,身后响起一声枪响,这声音传到几百米处的汉尼拔耳朵里
  “老庞?”
  女孩借助狙击枪撑住身体,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动作缓慢的庞戒,狙击枪近距离威力足以在他的后背开个大洞,此时他的作战服已经开始收紧,生命体征在不断降低,
  “啧啧啧,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本以为你们有两个人我会回不去呢,”庞戒强忍着后背钻心的痛,恶狠狠的盯着女孩的眼睛,
  “你除了会阴人其余的什么也不会,有本事等我恢复咱们单挑!”
  “哎呀呀,”女孩蹲下身用指尖点在庞戒的鼻子上,任由他在地上挣扎,“切斯曼上一任的天才学员居然想要和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动手,这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
  “‘诸神之战’本就是磨炼队友之间配合的比赛,没有男女之分,这一点我很佩服你的队长,”庞戒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女孩没有和他再废话,手里的枪口重新对准庞戒的头,“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九十分钟,小庞庞,下一届再见喽。”
  “是啊,下一届再见,”汉尼拔从身后的山坡上一跃而下,手臂上的肌肉绷的像钢筋,手里棍子的末端重重打在女孩太阳穴发出一声闷响,她的生命值直接清零,要是在现实中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儿喝茶了,“芜湖,终于赶上了,你还好吗老庞?”
  “不太好,”庞戒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生命值,还剩百分之十三,“我现在全身都动不了”。
  “没事,我这有一支从段惬包里拿的肾上腺素,要不要感谢我?”汉尼拔嘚瑟的把针管高高举起,“嘭”一声闷响,玻璃针管碎了,里面的药剂撒了一地,庞戒迅速反应过来,刚想伸手去拿身边的刀,发现全身硬的跟石头一样,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汉尼拔,还有一个狙击手!”
  “我知道,不用你说。”
  汉尼拔紧靠着狙击死角的斜坡,庞戒就没那么走运了,他整个人就躺在平坦的草地上,没有任何遮挡物,
  “绝了,”庞戒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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