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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头已白仍少年 / 第五章 这是真爱

第五章 这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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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自去后苑摆弄她的菜籽,王妃唤人出门,问在院子里和夜言玩捉人游戏的大皇子:“我去你大伯那里,你要不要一起去八卦一下。”大皇子一口回绝:“我不去!那女的丑死了。”小筷子忙道:“先前皇后在这里说话,皇上派人把大皇子叫去了,大皇子进极乐宫转了一圈,说气味太臭,也没听皇上说话就出来了。”
  “啧啧,”王妃一脸嫌弃:“你挺听你皇伯父话啊,叫你去你就去。”大皇子嗖嗖飞上房顶远遁,小筷子赶紧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奴才们也好奇嘛。”
  王妃带着人便往极乐宫走,一路上宫人侍卫都赶上前来参见,个个一脸苦大仇深,还有几个感极而泣的。王妃越瞧越是来气:“我不在才一个来月,至于嘛。”香菇不以为然:“除了您,谁镇得住皇上他老人家啊。青菜这么泼辣的都不敢怎么着,更何况这些花儿草儿的,看这样子,是被折腾惨了。”王妃问:“若把你留下,你也不敢?”香菇老实答:“我不敢。人毕竟是皇上,我一个小小的奴婢能揍他不成,最多拦一拦,也不好多拦。”王妃无奈:“封建等级制度害死人呐!”
  走到极乐宫门口,见两个宫人无精打采坐在门口。大筷子喊一声:“王妃到。”守门的宫人头一抬,又惊又喜:“王妃你可回来了!”也不通报,引着便里面走。刚到极乐殿门口,便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恶臭,混杂着汗味、臭咸鱼、劣质脂粉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王妃向杏菇看了一眼,杏茹是制香高手,未曾随行出宫,早已闻过这味道,轻轻摇头:“没有毒物,只是不洁。”说着拿出一只香囊,王妃捂在嘴鼻上,才踏了进去。
  玉立正在殿内百无聊赖,和一个矮墩墩的女子斗草玩,周围也没个人侍候。忽见王妃进来,顿时来了精神,跳起来就喊:“方成泉,朕还以为你投靠鹰国去了,回不来了。”王妃将脸一沉:“你知道我去了哪里。谁告诉你的!”玉立一滞:“朕乃皇帝,你们f所有人都要向朕报告。”王妃眼刀一闪,大锅子暗暗叫苦,赶紧躬身退下去查,心中恨不得将那泄露了王妃行踪的蠢货千刀万剐。
  玉立又嚷:“你把朕的玺还给我。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老二的老婆,凭什么拿我的玺,你是要谋反!”王妃不理他:“玺不过是个死物,你大可以拿萝卜南瓜刻一个啊。再不成,咬破手指画一个,看有没有人理你。”玉立蹦起老高,青筋爆起:“朕现在就画!”
  说着便冲到桌前,提笔便在一张诏书上画了起来。片刻之后,得意洋洋拿着一张诏书,展开给众人看:“废后诏书。”王妃瞟一眼:“玺要用朱砂,你用一团墨算什么。而且你要用的是皇帝之玺,你写了玉立之印是个什么鬼。”玉立恼羞成怒:“朕是皇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方成泉,你一个弟媳妇,轮不到你来管大伯子屋里的事!”
  “哟,出息了。”王妃扫一眼那女子:“有人教你的吧。朕朕朕的,你说得牙齿绊舌头,别不别扭,就说我不香么。”
  玉立还待说话,却被那女子轻拉袖口。这女子很有些胆气,上前施一个平礼:“王妃路上辛苦了。我是万大菊。”玉立昂首:“你是她大嫂,又是皇后,无论家礼国礼,都该她先向你行礼。”王妃见玉立被调教得甚有出息,倒也佩服这万大菊,回了一礼:“你好。我叫方成泉,字林葑。不过在你未得册封之前,还是应该叫我良王妃。”
  玉立嚷道:“那就快些行册封之礼啊。这些奴才,非说要等你回来。”
  王妃问万大菊:“你自己怎么说?”
  万大菊不慌不忙:“全凭皇上作主。”
  “若皇上作不了主呢?”
  皇上跳了起来,忘了再端架子当“朕:“我怎么作不了主?反了你!”
  王妃从香包后头凝视万大菊:“他若作得了主,你们何至于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万大菊从容道:“那就请王妃作主。”
  “哦?凭什么?”
  “凭我这肚里的孩儿,唯一的皇嗣!”
  殿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默了许久,玉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大声,越笑越是得意:“方成泉,没想到吧。你以为我生不出儿子?你以为就凭当年一纸诏书,你就夺了我的权,还能让你儿子继承皇位?告诉你,我叫你辛辛苦苦替我干一辈子活,未了大好江山还是我儿子的!你儿子得向我儿子磕头,替他守边。我叫你架空我,我叫你一场空!”说着面部扭曲,直如恶鬼:“你以为我父皇是信重你?他是利用你!你一个外人,不过替我玉家当个管事奴婢。我才是玉家的长子,我才是玉朝的皇帝,我儿子才是正统的太子,等我开开心心玩上几十年,你还是要拜我儿子为帝。哈哈哈哈。”
  在一声声狂笑中,王妃只觉遍体恶寒。平菇上前一步,将掌心轻抵王妃背心,一股热气直透进去,王妃一个战寒打了出来,方觉好过了些。
  万大菊确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形下仍是镇定如若,没有半分骄色,朗声说道:“我怀有皇嗣一事,已经禀告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着人验过了孕相,今日写信出宫,令天下皆闻,也好教我们玉朝上下欢喜。”
  慈姑一言不发,将一封尚未开口的信递在王妃手里。王妃拆开一看,正是太后亲笔,是写给她娘家侄儿的,写的什么:“佳媳有喜,是男胎之相。国将得太子,好教天下知闻。贤侄速速传遍国内,勿忘告知各国使臣,也好震慑诸国。”
  玉立慌了神:“你个不孝的婆娘,竟敢拦截母后的信件。你想干什么!”说着挡在万大菊跟前,表现英勇。
  万大菊却镇定自若,微笑道:“早知王妃手段非凡。不过太子应世是何等大事,我入宫前就已将此消息传信四边八方十二郡省。我事先算好了日子,今日各地就会一齐收到消息。就在这一两日,想必王妃会陆续收到各地各国之贺报。”
  王妃略一想便明白了:“可怜万驿丞一生谨慎,你是想害死他么。”万大菊一脸惊异:“传送邸报原是驿站的职责,这样大的消息本就是要传报天下的,爹爹有功才是。怎么,王妃想隐瞒不报?”
  王妃这时倒舒缓了下来:“你倒是个人物,连我哪天回京都算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才,怎么只盯着个皇后之位呢。”万大菊一脸平静:“我是驿站长大的女儿,路途一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至于皇后之位,这是我应得的。当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先皇广征太子妃,可恨我没有资格。皇上英明神武,英俊非凡,当年曾在关西驿站一见,从此便情根深种。”说着含情脉脉向皇上眼风一转,一张粗糙肥壮的脸上,露出这等神情,众人不禁一阵恶寒,但皇上却浑然不觉,也温情无限向她望去,抬手轻抚她的一头枯发,柔声道:“菊儿,这世上,唯你知我懂我,我必不负你。”两人深情对望,眼看便要搂在一起。
  众人目瞪口呆,王妃连打几个哆嗦:“这CP我不嗑!”
  皇上正自享受,忽被打断,很是不悦:“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赶紧的,替我把事儿办了。再让我的万皇后好生养着,生出来儿子来,你再替我操持太子册封大典。”
  王妃略一思索:“这万……万女士本是有夫之妇,又是皇上在市井间相遇的,怎知这孩子定是玉家血脉?”
  万大菊上前一步,眼喷怒火:“我那和离了的死鬼喜欢修佛,和我早就没了夫妻之实。我只和皇上亲热过,血脉绝无混淆。若是不信,尽可以验。现在验也行,生下来验也行,若有半分对不上,只将我和那孩子千刀万剐便是。”玉立在一旁助拳:“叫魔医门来验。父皇和我说过,魔医门验血亲,万无一失。”
  王妃还要挣扎:“即算万女士怀有男胎,也不必废后这么麻烦。让她入宫,封个妃也挺不错。废后重立多麻烦,还要说服大臣们。皇后的哥哥是京城太守,儒班的头目,现在还是皇子少师,若以后生下孩子,也有人好教养不是。”。
  玉立绝不上当:“寿竹露与你一向穿同一条裤子,你们都盼着我死,好叫你儿子接位。菊儿生的孩子,你们会好好养育才怪,怕不是要让你们害死。若寿竹露还在后位上,以后她就是圣母皇太后,不知怎么磨折我儿子呢。必须把她废了,永绝后患!”
  仓促间想不出办法,王妃干脆利落,转身就走。玉立追在后面叫:“你什么时候帮我办事?你麻利些。朕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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