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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流星山河 / 第五章 夜饮

第五章 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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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又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岳小山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完成的材料如数交给老肖。
  老肖的眼睛瞪得溜圆,烟斗都差点脱手而出。激动地道:“你这小子还真有点办法!干脆跟着我干铁匠得了!去什么伏虎派呀?男子汉只要有一技在手,走遍天下,一样可以扬名立万!”这么聪明而且勤奋的少年,让他禁不住都想要将衣钵相传。
  “不用了,工钱拿来吧。”岳小山伸出一只手,干脆拒绝道。
  “我刚才检查了一遍,干得还算不错。这是枚银币,两枚是你的报酬,另外一枚是你提前完成的奖励。怎么样,我老肖很讲江湖道义吧!”老肖坦率道。
  “谢谢肖老板。”岳小山洒脱接过,转身便走,迫不及待地前去报名。
  “喂!小子,要是在伏虎派待的烦闷了,我老肖铁匠铺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老肖喊道。
  “知道了。”岳小山头也不回。
  赶到镇中心的广场时,伏虎派弟子正在收拢那副招生的横幅。
  “小哥,我报名!”岳小山气喘吁吁道。
  那名弟子停下手,道:“好的,我给你登记。”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吧!”韩辉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
  白衣弟子愣了一下。
  “快收拾,动作麻利点!”韩辉招手喝道。
  “是,师兄。”弟子看了一眼岳小山,摇了摇头,准备去继续收拾。
  “报个名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嘛!周鑫,给他登记上吧。”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岳小山回头一看,果然是黄香。依旧是一身鹅黄色的衣裳,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黄香脸上满是欢喜。
  “那当然,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来。”岳小山豪气道。
  黄香点点头,笑意更浓。
  那名叫周鑫的弟子开心地去拿报名簿了。
  “你稍等一下,我登记好了过来找你。”岳小山道。
  “嗯。”不知怎的,黄香在面对这个小弟弟时内心感到出奇的安宁。
  “哼!”韩辉冷哼一声,也不招呼,径直离去。
  登记后,周鑫恭敬地朝黄香点了点头也离开了。诺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两人。
  暮色渐合,晚风习习。
  “对了。”两人一同说道。
  四目对视。
  “呵呵呵呵。”两人又一同笑起来。
  “你先说。”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黄香这下不开口了,静静地看着岳小山。
  “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岳小山忙活了一天,虽然中午吃了铁匠铺的工作餐,但一天高强度的工作此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好啊。”
  二人来到镇子中央的黄桦菜馆,一进门,岳小山就被一人喊住了。
  “小山,怎么是你?”
  岳小山抬头一看:“牛叔,我来镇上报名,你在这里做事吗?”
  “对啊。这是你朋友吧,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炒两个拿手小菜。”牛叔憨憨地道。
  来人正是在镇上饭店做大厨的二牛的爸爸。
  两人坐下后,黄香正色道:“小山,明天我们将举行体能测试,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正式成为伏虎派的弟子。”
  “什么?不是有天报名期吗?”岳小山惊道。
  “原定的是,不过今天基本上没有人报名了,毕竟舍得交两枚银币报名的人并不多。”黄香语气中略带一丝惋惜。
  “其实师父并没有说过收报名费,只是叮嘱要择优录取,但是招生的事一向由郑长老负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黄香继续说道。
  “哦。”岳小山微笑道:“我一定会通过体能测试的。”心里却想,既然明天就要开始测试,韩辉为什么要拦着自己,骗自己明天报名呢?
  “菜来喽!”
  不大会儿,牛叔开心地托着菜碟过来了。一盘竹笋炒肉,一盘蒜黄炒鸡蛋,两碗米饭,依次摆好。招呼道:“小山,尝尝你牛叔的手艺。竹笋和蒜黄都是店里自己种的,可鲜哩!”
  “好啊。”面对清香的饭菜,岳小山早已食指大动,急忙拿起筷子去吃。
  “大笨牛!”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牛叔回头一瞧,一个白胖的少年站在楼上包房门口,对着牛叔喝骂道:“客人的菜那么久还没上,却在这里闲话扯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快去做你的菜!”
  牛叔被呵斥后满脸紧张。
  “我们难道不是客人吗?”黄香夹了一口笋,朗声道。
  “哦?原来是黄师姐,师姐当然是客人了。”小胖赔笑道。岳小山抬头一看,楼上的小胖正是他在老王摊子上碰见,花两枚银币买了火龙骑士佣兵传的那位。
  “现在叫师姐好像太早了点儿吧。”黄香不依不饶道。
  “是,是,请慢用。”小胖客气地点头称是。然后冲牛叔作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转身回房间了。
  “牛叔,他是谁啊?这么可恶。我昨天在王大叔的地摊上就见过他。”岳小山问道。
  “他呀,叫郑波,是镇长的儿子。那个管报名的郑长老。”牛叔突然压低了声音:“就是他大爷!”
  说完,人都笑了。
  “我回厨房做菜了,你们慢慢吃啊。”牛叔临走之前又说道:“听说他也报名了,小山你可别惹他啊!”
  岳小山点了点头,牛叔笑了笑,憨憨地走了。
  岳小山咬着牙,心想:“我才不会输给他!”
  包房里,此时坐着人。分别是韩辉、郑长老,以及黄桦镇的镇长郑伟。郑伟也是白白胖胖,留着一撇八字胡,样貌与郑波极为相像。
  郑波关好门,向座首的韩辉问道:“韩师兄,你猜谁在外面?”
  “切!”韩辉有些不屑道:“是师姐和那个臭小子吧!我倒想看看,那个臭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郑长老见韩辉表情不悦,阴沉沉道:“辉少,要不要明天测试的时候戏耍戏耍他?”郑长老是外门长老,仅负责伏虎派对外的一些俗事,因此在这个势头强盛的弟子面前,不无讨好卖乖之嫌。
  “那倒不用。”韩辉“大度”道:“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大费周章?郑长老,我听说您和掌管门中事务的宋执事是至交。就算他能通过测试,到时候您修书一封,把他分派到伙房去烧烧火,劈劈柴,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了。”
  “哈哈哈哈。”四人开怀大笑。
  “来来来,辉少爷大好人才,前途无量,我敬你一杯。”镇长郑伟道。
  韩辉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辉少爷,犬子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门中,还请辉少爷多多照顾。一点薄礼,不成敬意。”镇长向郑波使了个眼色。
  郑波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恭恭敬敬地放在韩辉面前。
  韩辉斜睨了一眼钱袋,开口道:“您太客气了。”
  “哈哈,谁不知道,辉少是我们伏虎派弟子当中的翘楚。”郑长老在一旁不忘点缀。
  酒过巡。
  郑长老探头问道:“听说,我们伏虎派即将要进驻武英殿?”
  镇长父子听到武英殿个字,身躯都是一震。他们多少有些耳闻,武英殿是王国特设的机构,能够加入武英殿的门派,就表示受到王国的注意和重视。门中的优秀者可以通过试炼成为其中的成员,通过完成殿里交代下来的任务,不仅可以获取丰厚的津贴,还能够获得功法秘籍、魔核宝器等晋升的机会。武英殿,可以说是修炼者获取名誉、财富、权力的阶梯。
  “哦?想不到郑长老也听说了。没错,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专使前来通知了。”韩辉自信道。
  “恭喜韩师兄!我如果能学到师兄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见韩辉杯子空了,郑波急忙拿起酒壶添酒。
  镇长郑伟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可以预见,如果伏虎派能加入武英殿,必然会派遣实力强劲的弟子去参加试炼并进驻其中。韩辉作为伏虎派的二师兄,是最接近那个机会的人员之一。儿子和他走的亲近一些,对以后在门派中的发展和自己家族在镇子上地位的巩固,自然有很大增益。
  “师弟放心,有我在,自然少不了你的,嘿嘿嘿嘿。”韩辉收起钱袋,咧嘴笑道。
  岳小山和黄香吃完饭后,拒绝了牛叔用工钱请客的好意,掏了十枚铜币的饭钱。
  两人走在大街上,黄香问道:“小山,刚才牛师傅让你住他那里你为什么拒绝呢?”
  岳小山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晚风的吹拂一边说道:“牛叔疼我,但我可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那你晚上去哪儿过呀?”黄香有些焦急道。
  “晚上我去铁匠铺,肖师傅会收留我的。”岳小山一脸的惬意。
  “那好,祝你明天顺利通过测试。”
  “谢谢黄姐姐,我要去找肖师傅商量啦,你也快回去睡吧。”
  黄香点了点头,迈着轻盈的脚步回去了。
  岳小山回到铁匠铺,碰上老肖和老王正在喝酒,看样子两人已经喝了不少。听了岳小山的想法,老肖很豪爽地倒了一碗地瓜酿的酒,推到他面前,大着舌头道:“爷……们儿!干了……这碗……酒,就是……好……朋友,想……住多久,住……多久!”
  岳小山也是初生牛犊,接过大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嗝!”喝完后狠狠打出一个辣嗝。
  “好!好!是个男子汉!”老肖和老王纷纷拍手喝彩。
  岳小山本想直接去睡觉,谁知一股酒劲儿涌上脑门儿,鬼使神差地,坐下加入了他们的战团。人喝酒吹牛侃大山。岳小山听老王侃了一会儿英勇佣兵行侠仗义闯荡天涯的故事,又听老肖大着舌头讲了半天锻造刀剑的理论精要。终于,上眼皮越来越重,趴在桌上睡着了。
  “哈哈!这小子酒品挺好,敢喝,喝完还不闹。不错!”老王摇晃着站起身,还不忘冲岳小山竖大拇指。
  “是啊,我今儿个还说呢,拜什么伏虎派,还不如跟着我老肖当铁匠呢!”老肖边说,边将岳小山抱到床边放下,脚步平稳,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态。。
  “跟你学?跟你学躲到山沟沟里打锄头啊?”老王临出门还不忘回头甩下一句:“傻——瓜!”
  “傻——瓜!”老肖同样以手指着老王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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