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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曲终人散,二十两奉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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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尤足斤黑着脸,心想这袁宁果然攀上了秦小官人,如今连怜雪娘子都请他了,幸好刚才自己对他客气万分。
  过了一会,眼见众人要散了,尤足斤忽然瞥见刚才袁宁指的那领头挑拨之人,顿时怒从心起,指着他对身边的泼皮道:“给我拎过来!”
  他左右开弓,发泄一般的啪啪在那人脸上打了十多个巴掌,怒道:“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嚼舌根,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捂着脸,嚎哭着称再也不敢了。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袁宁并不知情,他跟着孙妈妈一路径往怜雪娘子的小院。
  这次他掏了一百文塞给那开门的小丫头,也只得了那小丫头一个正眼而已。
  袁宁暗想,这臭丫头眼睛当真长在头顶上了。
  孙妈妈领着袁宁在中堂坐下,道:“红桃,给郎君奉茶和点心,绿柳,快去唤娘子,只说袁二郎来了。”
  那红桃绿柳两个侍女都忙应了,孙妈妈才道:“词可带来了?”
  袁宁拍了拍胸口道:“带着呢。”
  过了一盏茶时间,怜雪娘子才从帘后转出来。
  袁宁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与上次涂脂抹粉打扮精美不同,今日的怜雪将一头乌云斜斜的堆在头侧,用两根簪子固定着,身上穿着锦翠绣衣,松松垮垮的,脸上未施粉黛,却更能看出肌肤如凝脂一般,映衬的一张朱红樱桃小口愈发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这种居家的闲适慵懒的神态,最抓人心。
  “郎君好狠的心呐,自那日别后,也不来看看奴家。”怜雪一见袁宁,立刻嗔道。
  袁宁回过神来,起身赔罪道:“今日家中搬迁,着实忙了一阵,实在抱歉。”
  怜雪见袁宁一脸认真的请罪,忍不住掩口笑道:“词可写好了?若这词合奴心意,这事就罢了。”
  袁宁忙从怀里掏出那首词,尴尬地笑道:“我过去荒废学业,一手字写的春蚓秋蛇,望娘子勿要取笑。”
  怜雪只当他是自谦,谁知接过手里展开,见字歪歪扭扭全无体统,不由扑哧一笑,随即掩口赔罪道:“郎君恕罪……”
  袁宁脸皮发烫,道:“娘子但笑无妨……”
  怜雪咳了两声,才温言道:“我求的是词,又不是墨宝。”
  她说完这句话,才低头细细读那首词,待读到“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莹琼。”,脸色微红,抬头看了一眼袁宁,又低头继续读,待读完最后一句“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时,她抬起俏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宁。
  袁宁不解其意,笑道:“可是词不合娘子意?”
  怜雪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袁宁又问了几句,怜雪才笑道:“奴家听说郎君曾与醉春风的芸儿小娘子许下了海誓山盟?这‘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一句,果然半分不假。”
  怜雪这句话直指袁宁负心,有始无终。
  袁宁一噎,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得解释道:“娘子这话可是冤枉袁宁了。”
  遂将袁家没落,那芸儿小娘子如何另觅新欢的事说了,最后道:“这些事娘子尽可请人去查证。”
  怜雪笑吟吟地听完了,道:“没来由的,谁要去查证这些。”
  她又将那词读了两遍,问道:“这词当真是写给奴家的,不是将奴家当作了旁人?”
  “自是给怜雪娘子你的。”
  听了袁宁的话,怜雪喜滋滋将那纸用心的收了,道:“这词甚合奴家心意,你前些日子的怠慢之罪,奴家就不与你计较了。”
  收好了词,怜雪命红桃筛了酒,亲自挨着袁宁,为他斟酒,道:“有了郎君这两首好词,奴家在今年的灯会上,定能一举夺魁。奴家已为上一首词作了曲,郎君要不要听一听?”
  袁宁自是愿意。
  于是怜雪命绿柳红桃搬来一张古筝,她抱下古筝放在膝上,素手拨动丝弦,琴音袅袅,婉转动听。
  随着怜雪檀口微张,袁宁眼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副仕女倚窗图。
  袁宁并不懂乐理之类的,眼睛看着随性弹唱的怜雪,却知道,此情此景,当世无双。
  一曲唱罢,怜雪随手将筝推下膝盖,笑道:“好听吗?”
  袁宁毫不思索地猛点了几下头,叹道:“真应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怜雪奇道:“这是什么典故?”
  “唔……就是说君王爱美人,荒废朝政。”
  怜雪听了这话,恼道:“郎君这是骂奴家是红颜祸水吗?哼,美人又不曾拦着君王理政,你们这些人不敢指斥君王,只敢诽谤美人,好没意思!”
  袁宁苦笑道:“娘子说的是。”
  怜雪见袁宁竟不反驳,颇为意外。
  两人正说话间,立在门首的红桃忽然道:“娘子,姝美姐姐来了。”
  怜雪闻言,面色一沉,道:“她来做什么?”
  袁宁知道,这个姝美是心月楼老鸨的心腹,过去也曾风光过一阵,如今年老色衰已不再接客,转而帮老鸨范妈妈打理杂务。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领着两个女侍走了进来。
  每名女侍手中托着三杯茶。
  那妇人面上擦着厚厚的粉,白的有些瘆人。
  “你来做什么?”怜雪一把拉住想要起身行礼的袁宁,面显不悦之色。
  那姝美对怜雪的冷脸全然不觉,只笑着对袁宁屈身行礼道:“听闻郎君来此,故来奉茶。”
  这是青楼一种讨要嫖资的方式,一般很少用,因为青楼做的买卖,除了皮肉还有人情,对于许多人来说,一旦将钱放在明面上,就是伤了情面,只有对袁宁这种可能会出不起嫖资的人,她们才会用。
  怜雪不语,只拿眼看向一旁的孙妈妈,孙妈妈则看向袁宁。
  袁宁会意,从容取出昨日孙妈妈塞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放在了一名侍女托茶的托盘上,道:“这是袁某的茶钱。”
  姝美瞥了一眼银子,面含微笑道:“多谢郎君赏赐,奴家为郎君奉茶。”
  她端起六杯茶水中的第三杯,恭恭敬敬地奉给了袁宁。
  待袁宁喝了,怜雪沉着脸道:“茶已喝了,姝美姐姐若无事,可以回去向常妈妈交差了。”
  姝美笑道:“看来姐姐今日是打扰了妹妹的雅兴,万乞恕罪。”
  她说着话,就朝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道:“对了,常妈妈让我转告妹妹,晚些时候谭郎君要来咱们这里宴请同窗,劳妹妹去弹唱一曲。”
  怜雪脸色阴沉并不回话。
  那边姝美离开怜雪的小院,径来到常妈妈房里,将那二十两银子递上道:“这是那袁二郎给的。”
  常妈妈将那银子在手里颠了颠,道:“不是说那袁家早败落了吗?田产宅院都卖了。”
  姝美嗤笑道:“谁知道呢。”
  她忽然想起刚才怜雪看孙妈妈,孙妈妈又看向袁宁的一幕,随口道:“说不准,这银子是怜雪给袁二郎的。”
  常妈妈听了这话,蹭得跳了起来,怒道:“她敢养小白脸,我就强命人梳笼了她!”
  这边自姝美走后,怜雪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袁宁心里虽然同情她,却也知道,目前自己是没什么能力改变现状的。
  他说了几个逗趣的故事,也只逗得怜雪强颜欢笑而已。
  眼见窗外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躲到了矮墙后,怜雪起身送客道:“今日蒙郎君赠词,怜雪不胜感激。”
  袁宁想说今后再来看她,却觉得说不出口,他不能再蹈过去袁宁的覆辙,他现在应该用心在科考和赚钱上才对。
  两人各怀心事,分别时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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