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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尤足斤怕了袁宁,袁宁再进心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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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出门时,偷偷将二十两银子塞给袁宁,低声道:“明日来时,恐常妈妈难为你,这些权作花销,明日你若敢不来,老身烧了你这院子。”
  袁宁自是连连作揖,终于将这怒金刚送出了门。
  待他回了书房,却见柳六娘低头纳鞋,听见他进门了,连头也不抬一下。
  袁宁关了门,走到她身边挨着坐下,笑道:“又生什么气了?”
  柳六娘挪了挪身子,并不答话。
  袁宁望着她尚有些婴儿肥的白嫩脸蛋耷拉着,嘴巴翘得高高的,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柳六娘大骇,忙离席起身,擦着脸上的口水,急道:“登徒子!”
  袁宁哈哈大笑,拉着她抱进怀里,任凭她挣扎也不松手,笑道:“最近越发胆大了,都敢骂你夫君我了。”
  柳六娘只略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反倒动了动身子,以便让自己更舒服的躺在袁宁怀里,细声细气地道:“反正奴是你家买来的,郎君随意打骂回来就是了。”
  “我哪里舍得?”袁宁温柔道:“多亏了那怜雪娘子的帮助,我们家才能租的起这院子,才能摆脱何安康那伙泼皮。如今我还欠着她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柳六娘知道自己理亏,这干醋吃的糊里糊涂,她反身搂住袁宁脖子,问道:“那怜雪娘子很漂亮吗?”
  “自然……不过比起娘子,却还差些。”袁宁嬉笑道。
  柳六娘虽然知道这话不真,心里却也高兴,只面上端着,嗔道:“骗人!”
  说完这句话,柳六娘将脸贴在袁宁胸口,瓮声道:“郎君,奴不是故意拈酸吃醋,只是怕……”
  袁宁皱眉道:“怕什么?”
  柳六娘仰起头来,两只乌黑的眼睛盯着袁宁,道:“万一再有个雨儿风儿……”
  袁宁捏了捏柳六娘的脸,笑道:“净想些有的没的,有了我家娘子,每日晴空万里,哪有什么风雨云。”
  柳六娘嫣然一笑,低喃道:“当真?”
  “我与你立个誓……”
  “不要!”柳六娘打断道:“奴信你,不信什么誓约。”
  这句话说得袁宁颇为感动,两人又厮磨了一会,柳六娘感觉袁宁的手越来越过分,忙找个借口逃出了书房。
  袁宁冷静了一会,才提起笔来,琢磨着再给怜雪娘子一首什么样的词为好,当然,最好还是柳永的。
  他思量了好一会,终于选中柳永一首集贤宾,据说是柳永当年赠予一名歌伎虫娘的,两人似是定下了某种约定,可惜后来柳永官宦沉浮,“奉旨填词”,这约定也就不了了之了。
  全词是: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几回饮散良宵永,鸳衾暖、凤枕香浓。算得人间天上,惟有两心同。近来云雨忽西东。诮恼损情悰。纵然偷期暗会,长是匆匆。争似和鸣偕老,免教敛翠啼红。眼前时、暂疏欢宴,盟言在、更莫忡忡。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
  他将虫虫二字改成莹琼,这二字皆可表雪,又不露骨。
  之后又认真誊抄了数遍,可是字还是配上不上这首词,袁宁虽无奈,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日,他用过下午饭,给柳六娘一个眼神,就起身对袁文栋夫妻道:“爹、娘,我今日出去走走。”
  袁文栋自是不在意,从一旁钱袋里随手掏出约四五百文,递给袁宁道:“傍晚早些回家。”
  袁宁自是接过钱应了。
  柳六娘起身送袁宁到门口,忽然扯着袁宁的衣袖,低声道:“这回可别再受伤了,衣服也不许撕破了。”
  袁宁怀揣着那首词,直奔心月楼。
  这会儿天色尚早,勾栏街上不少人都认识袁宁,纷纷与他打招呼,有些人见他不进醉春风反朝着心月楼去,遂打趣道:“袁二郎负心贼,新人换旧人呐。”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又有人道:“袁二郎,最近不来,那粉头可是与尤缺两打得火热。”
  尤缺两是尤足斤的绰号,听名字就知道,在尤记猪肉铺里买肉,多少会有些水分。
  有一人挑拨,其它人就纷纷附和,一力挑拨,恨不能让袁宁和尤足斤打个头破血流,他们好热热闹闹看一场戏。
  袁宁冷眼看着这帮泼皮,正想着怎么堵了这帮人的嘴。
  也是凑巧,那尤足斤领着三五个泼皮正好也来醉春风,他见到袁宁,脸一黑,转身欲走,却被眼尖的人看见了,喊道:“尤大郎来了!”
  由此众人的目光从袁宁身上转移到了尤足斤身上。
  尤足斤见有人喊自己,心中暗暗叫苦,缓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向袁宁恭敬行礼道:“袁二郎,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原来那日他听说何安康被捉去了县衙,就忙去求娄县尉帮忙说情。
  娄县尉自觉自己在秦县令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带着尤足斤径往衙门去捞何安康。
  结果等二人到时,因在怜雪娘子面前丢了脸的秦修文恼羞成怒,早已命人将何安康活活打死了,尸体就摆在县衙中间。
  那秦修文丝毫不顾及娄县尉的脸面,见尤足斤站在他身边来捞人,只把尤足斤也当成了何安康的同伙,吵着要将尤足斤也打一顿。
  尤足斤吓得魂飞天外,抱着娄县尉的胳膊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秦县令闻声赶来,训走了秦修文,又与娄县尉说了几句软话,这才了了此事。
  事后娄县尉自是又骂了尤足斤一通。
  那尤足斤被这一吓,顿时歇了针对袁家的心思,连带着对袁宁也胆怵了起来。
  好在此后数日,袁宁并未找他麻烦,也没再勾栏街露面,尤足斤这才恢复往日生活。
  今日这忽然撞见袁宁,再想起那日灯火下何安康满身血污的尸体,尤足斤只觉头皮发紧。
  袁宁见尤足斤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一乐,知道这人多半被何安康的死吓着了,他走上前,回礼道:“我一切都好,尤大郎近日可好?”
  尤足斤干笑两声,回道:“我也好,也好。”
  只这两句话,看热闹的人脸色就变了,在他们看来,这二人该是针尖对麦芒才对,怎么忽然客气起来了。
  尤其是那尤缺两,怎么一副讨好的模样……
  袁宁指着旁边带头挑拨的人,对尤足斤道:“尤大郎君,听这人说,你最近与那芸儿小娘子打得火热?”
  尤足斤闻言脸色一变,唬道:“哪个乱嚼舌根的!”
  他不是过去的袁宁,对芸儿没什么真感情,他就是花丛里的浪客。
  过去之所以对芸儿多看重几分,多数是为了与袁宁斗气,如今他不敢惹袁宁了,哪里还会去碰那什么芸儿雨儿的。
  “袁兄,你切莫听这伙人嚼舌根,我与那芸儿小娘子早断了来往。”尤足斤解释道。
  众人听了这话,终于看出来端倪来了,这尤足斤惧怕袁二郎。
  袁宁笑道:“唉,郎君若喜欢,就多光顾些。我与那芸儿小娘子过去有些交情,如今可是没了,尤大郎君无须顾忌。”
  尤足斤也不管袁宁说的是真是假,只一口的答应了,同时心里打定了主意,绝不招惹那芸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袁宁看着拱火的众人一副眼珠子掉地上的表情,心中暗笑,自今日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敢拿他取乐了。
  就在袁宁得意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袁二郎,你如何在这里耽误这许久?”
  袁宁回头,只见孙妈妈沉着脸站在那里,那气势,混不像一个青楼老仆。
  “偶遇熟人,我与他们说几句话,这就来,妈妈请。”袁宁端着脸,尽量不卑不亢的道。
  好在这孙妈妈也是会看人颜色的,见周围这么人看着,也没像那日在袁家一般骂袁宁,只端着假笑,恭敬道:“娘子那里有请。”
  待袁宁和孙妈妈朝着远处的心月楼去了,人群中忽有一人惊呼道:“那个老虔婆是不是怜雪娘子身边的孙妈妈?”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众人立刻脑补了百八十个故事出来,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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