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能行

　　喜从天降，曲黑刚迈出的脚一点点收回来，没走远呢，立刻小丫鬟似的满脸媚笑，脚步轻柔，双手紧摆，颠颠地地跑回来。
　　“老板，请吩咐！”
　　“麻烦你当垃圾桶扔的聚灵盆捡回来，别外东西重新分类。其它随便，有人说我不在。”
　　远远的幽暗的小间再无声响。
　　曲黑两眼一摸黑，这里面的物品认识的还没一巴掌多，对了，既然是杂货铺，必有账目。
　　噢！货架子上呢，一摞呢！昨当成书籍给放一边去了。
　　这一翻，曲黑有点明白了，这一条条的字迹不同，有的龙飞凤舞、金钩铁划、如沙划痕，有的七拐八扭、不堪入目、春蚓秋蛇。显然每条是不同的字迹，这门面小，仓储大的店铺也有自己经营之道，灵石不够，可以带东西折旧，以物换物，把不用的或残缺有一定价值的东西折成一部分钱，你看这个叫高晶的用一件旧药鼎加加十块灵石换了一块黄精，这个叫常浩栋的用三星石加五百灵石换了个道纹炼天壶，这个叫曲建强的卖了个残片得了五十灵石……只是这主人够懒的，记帐都客人动手。当然客人也不傻，来这又省钱又淘宝，只是这宝淘来淘去肯定产生许多不值钱的破烂，这些估计烂仓库里也没人要，这就需要主人清理和重新进货，看来主人很长时间没打理。
　　像有些兽丹、植物、药材、矿石、丹药，许多书籍图鉴上都有，曲黑一件件比对，这下品熔岩精矿跟中品熔岩精矿怎差别这么大呢，一个疙里瘩搭像土块，一个光滑红艳艳的像宝石，这两种东西放乱了，曲黑扒拉半天，重归在一起。
　　这一忙，又是半夜，满头大汗不过挺高兴，这一天学了不少东西，知识就是生产力没，没有知识是可怕的，野蛮人，还是更高兴的，曲黑满满打了一大盆饭，然后迅速的挥动右手，将一勺一勺的饭不停地往嘴里塞，只见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扫着节拍，真是狼吞虎咽。儿分钟，饭盆已是空空如也，就连汁儿都所剩无几。最后当然是喝汤。嘿!你可别说，这架势让人想到饥荒的年代;只有0.34秒之间，他手中的汤已下肚，当然里面有没有骨头或鱼刺就不清楚了!这杂货铺主人说了管饭，好几大缸子亮晶晶的灵米，这东西吃了撑时间长，放开肚皮可劲造，这东西也就在徐大富那生病时候月月偷偷给过，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一碗，现在一顿十几大碗，这东西相信地球一碗米饭加一粒灵米五十块一碗，不，一百块一碗都供不应求。御田胭脂米、遮放贡米、尼泊尔岩米、美国野米、泰国香米、印度香米统统比这差远了，这些米曲黑吃过吗？哼！味都没闻过，凭曲黑的工资水平，但人就有这水平，一张嘴上下五千年，东西南北中，你要细问他能把每种米优缺点给你说出来，知道一半吹一半，反正同样的东西吃到不同人的嘴里有一千个说法。这汤是用腌制的灵菜根做的，这灵菜根一定用特殊的手法炒制过，煮过后化为条条细丝，似粉丝一样嫩滑。吧唧吧唧嘴，曲黑强按下再来一碗的冲动，吃饭不花钱呐。给老板干活，不是你想得到多少钱，而是你能创造多少钱，这老板真沉得住气，一声不吭，但这不代表没想法，一个好员工首先自己有想法，等老板张了嘴，你也被烦了。
　　揉揉胳膊，曲黑找了支毛笔，蘸上清水，在桌子上就这样一笔一划的，照着一本书上的金刚罩防御符临摹了起来。
　　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屋内屋外都非常的安静。人一旦精神集中起来，就不觉得时间过得快。要不是因为照明用的珠子开始变暗了，曲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临摹了很长时间了。
　　月光虽然娇媚，但是要想制符这点儿亮度显然是不够。照明用的珠子注入灵力后，想小太阳般闪亮，看的清才能临摹的更好。老板用灵灯不是为省钱，而是这灵灯用的时间长，这灵灯有点像古墓中的长明灯。而照明灯亮是亮，但需时时注入灵力。
　　重新给照明珠注入了灵力，曲黑数了数。已经临摹了一百多次了，看临摹出来的符文已经很像了。可是真的拿张空白纸，自己写的话还是不知如何行笔。
　　曲黑找的这本书是制符初解上讲画符是讲究笔顺的，也就是所谓的起笔和收笔。只有找到了起笔，这个符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否则就算在符纸上画出了一模一样的符，也发挥不出威力来。
　　至于收笔，那就更加的重要了。起笔一旦起好了，只要中间笔画别出错，这个符就算是成功了一般。通过符笔，灵力均匀的注入到符中，此时威能就会在符纸上逐渐产生储存。
　　若是一个符画好了，却在最后的收笔处错了。那么“轰”的一下，这张符就会产生自燃，而后烧的只剩灰了。
　　曲黑的这本《制符初解》讲的，也没人指点，目前只有先自己探索了。虽然难了一些，但是只要成功一张，就算曲黑没白努力。
　　曲黑立志成为制符大师，发现自己有制符的特长，准备潜心至志修炼一翻。非也，曲黑没那么雄心壮志，俗话说穷人志短，生活一切烦恼如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如果不能用钱解决就用更多的钱解决，但是连钱都没有，你会想着游山玩水。老曲想的就是一条，工作的事，工作是饭碗，饭碗跟谁有关？饭碗你还不拿当回事呀。
　　曲黑这老板是典型的三不管，人货钱都不管，这老板从未谋面却对曲黑所作所为一清二楚，至少从修为上来说是个筑基以上高手，大玄朝鱼龙混杂，西方来的召唤师、魔法师，东方的修真者什么都有，大玄世界有曲黑太多未知的东西。这老板整天呆在角落屋里，屋外显然有阵法，看上都朦朦胧胧，想说了，声音真接从你耳边响起，不想说了，你重复也没反应，貌似到现在只跟曲黑说了一句话。老板可以撒手不管，因为老板不在乎，可曲黑不能不在乎，这是饭碗，身家性命。老板生意黄了，曲黑就得扫地出门，现在找工作难吗？老板连话都不跟你说，提个建议也没人听，自己作主，钱柜里灵石有，那不是老板的吗，那是看不清自己位置，尤其现在一穷二白，修为低微，啥也担不起，小人物的悲哀。但也不是全无着力之处，曲黑发现货架上一大堆符箓，但大部分灵力流失，有的功能残缺，失去了价值。曲黑想到了整旧如新，变废为宝，这些符箓有的用兽皮作的，看来以前是高级货，制符初解上也说过符箓要不断用灵力维护。不过这工作要符箓师作。
　　夜已深，曲黑又一次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刚亮，曲黑又忙起来，用通俗的话讲业务不熟急啊！这矿石，灵草鉴定当然有个过程，好赖有许多书本参考，但这人工制品就难了，市面上时兴的好说，但斗士、武者、修仙者所用的东西就不同了，有的一用就是几十几百几千年，老的就值钱，不是，功能多的，厉害的值钱。那新的值钱，也不是，许多炼制手法，材料流失，老的反而贵。这玩意就跟鉴宝似的，看你识不识货，这不简单，找人鉴定鉴定不就可以了吗。可以是可以，但这鉴定钱谁出，老板让你挣钱，不是让你花钱的。可恶的是杂货铺东西种类还特别多，一般的学徒，给老板白吃白干，有人指点没个十年八年下不来，这眼力头也是本事，靠眼力吃饭的大有人在，曲黑找工作那么难，一个白丁指望不上添乱有一手。
　　这就难住曲黑了，不可能，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总有办法的。
　　曲黑抱着一大堆物件出门了，山人自有妙计。
　　从御碑亭到问月桥，四五百米的街道两边满是摊。街道两旁，一个个摊贩闹哄哄的拥挤在一起，忙乱的收拾着各式各样的货品，大声的吆喝，声音一起一落，仿佛一曲杂乱的歌，有卖灵简的，卖符纸的，卖兽皮的，卖药剂的，还有卖灵鸟的，卖灵兽的，卖衣服的，甚至有早晨没卖完也挑到这里来卖青菜的。
　　一个小伙子摆了一张四方布，这布上花花绿绿什么水火锋，阴阳镜，纯阳剑，牟尼定光珠，，清净琉璃瓶，杨柳枝，神火罩、风火轮、火尖枪、乾坤圈、金砖、阴阳双剑……东西不少。刚做了一笔生意，小伙子心情好，正美滋滋。这时一个大汉背着一包沉甸甸的袋子走过来，大马金刀的一坐，“有了！把你最值钱的给爷掌掌眼！”
　　有生意上门，有钱的主，小伙子急忙从身后拿出压箱货，五火七禽扇，“客官请了，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间火，五火合成；此宝扇有凤凰翅，有青鸾翅，有大鹤翅，有孔雀翅，有白鹤翅，有鸿鹄翅，有枭鸟翅，七禽翎，正面有符印，有诀。反面有诗。放出火焰，所谓宝剑识英雄，红粉送佳人。此物非您这位大英雄莫属！”
　　“多少？”
　　“一千灵石。”
　　“不多，我这物值二千灵石，与你换了，多的灵石送你了，要是给我灵石我跟你急。”
　　小伙一听，心中大喜，附近摊主，走过的路过的一听纷纷围过来，等大汉东西一拿出来，小伙不笑了。
　　“客官，您逗我玩呢，此阴阳镜，能跟我的比吗？”
　　“阴阳镜，你也知道，大大有名，我还赔了呢。”
　　“客官，此阴阳镜非彼阴阳镜，上古有阴阳镜半边白半边红，白的一晃是死路，红的一晃是生门。这是无价之宝，市面上的阴阳镜是后人仿品，半边杀，半边是幻阵，瞧您这杀阵，原本四十九个阵法，现毁了三十一个，现市面上高级货都有九十九个阵法了，您这值一百个灵石不错了。”
　　大汉显得很委曲，求助的目光看向四周，周围人点头称是，有的人还指出这是器宗谁的风格，大路货，不值钱。有的还论证一下这东西有三十年的历史，有的人还分析出这物受过几次创击，为何种类法器所伤……
　　大汉十分激动，又拿出一件物品，“这下总可以了吧！”
　　众人一片嘘声，大汉急红了脸，一老者好心上前解释道：“这是法师用的法杖，叫亮木法杖，法师用了可以加快施法速度，威力加成，原品有一个特殊功能，可以水下呼吸的法杖，但一件法杖吸引人的不仅仅是属性，灵晶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为灵晶是武器的灵魂，丢失了灵晶，那么武器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大汉感激到：“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老人家你的无私像太阳，把我心灵照亮；你的言语像甘泉，滋润我心房；你的教诲记心上，督促我天天向上；，行云流水；两鬓斑白，无怨无悔；三言两语，尽显风采；四季如春，孜孜不倦；五谷粗布，淡泊名利；六神会聚，乐在其中；七星拱月；夜以继日；八方桃李，久久深远，十分感谢！”
　　老者哈哈大笑，受此恭维，心胸舒畅，一幅孺子可教的样子。
　　“只是此扇我志在必得，在下怕这位经纪欺负俺老实人，万望老少爷们经俺撑腰！”
　　“我什么想过沾你的便宜，瞅你一脸伤心样，来，来，来你把所有东西拿出来，小子我要说错一句话，这一带以后我这一些就别混了。”
　　“此物是……”
　　“不对，不对。”有人起哄道，这一下众人七嘴八舌，现场成了一个大大的辨论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人正是曲黑，且现场数十位精彩讲解，当然曲黑“夫子，老师，圣人，博士”的称号送了一大堆，最后对摆摊小伙心悦诚服，甚至要拜把子，叫大哥。
　　这都掌灯时分，众人才依依不舍，皆大欢喜，互道珍重。
　　摆摊小伙收拾物件，忽一拍头，这一下午自己一件生意没做！还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