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剥削我吧

　　月月加入青云别院，徐大富带着红脸大汉忙着回家报喜，剩曲黑一人，曲黑该干什么呢？找工作呗！
　　坊市像一个巨大的磁铁，对曲黑有致命的诱惑，这里遍地是黄金，这里的空气是甜的，这里的水是琼浆玉液，这里的人是友善的，这里的狗是双眼皮的。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人间天堂。地球是什么地方，呸！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曲黑走在大街上，猛甩着脚上的狗屎，捂着鼻子，我说前面那个胖子，你放屁不能注意点，跟吹喇叭似的，想想这厮菊花骄傲地欢唱，下面该是屎汹涌而出的渴望吧！想骂两句，又怕挨揍，这里没个善茬，昨对个小媳妇吹个口哨，小媳妇二话不说，骑在曲黑身上脸被抽了半个时辰，现在还肿着呢，说话不利索。没修为就没身份，一个下等人就跟流浪狗没区别。捂了捂钱袋子，身后那个鼠头鼠脑的都盯几条街了，看样子要强抢了。得，你以为我挂个钱袋子就有钱了，这点金银不够一手抓的，算了，拿在手里，钱袋子扔了，省得贼惦记。
　　肚里咕噜咕噜叫了几遍，妈的，咋这么容易饿呢？不懂事，这肚子不知轻重缓急，工作没着落呢？就这样曲黑还认为这里遍地是黄金，这里的空气是甜的，这里的水是琼浆玉液，这里的人是友善的，这里的狗是双眼皮的。为啥，男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在修真的世界里就有曲黑的梦想，所以苦也甘之如饴。
　　这里第一天还可以，生面孔到处看看走走，一个自己新鲜，二个老板以为生意上门，笑脸相迎。
　　第二天也没啥感觉，老板都说考虑考虑。
　　第三天开始投简历了，没人与自己深淡，看来几句话没法全面展示自己的非凡优势，留个简历总有人会发现自己这块金子。
　　第四天，还是没啥面试机会，对了不是有专门的职业介绍人，神通广大的消息人士，什么先交五块灵石，门都没有，关键曲黑是真没有，一块也没有，别撵我啊！先商量商量，欠着行吗？
　　第五天开始着急了，求爷爷告奶奶，见个老板就说好话。
　　第六天，终于面试了，什么你不会，不会你来干嘛，可以学嘛，等你学会了，我黄花菜都凉了。
　　第七天，开始饥不择食，再找不到工作，曲黑感觉自己都快死了。
　　第八天，不找工作了，当苦力行不，苦力也有门槛，瞅你的小身板，回家练练再来吧。
　　第九天，老板见了就躲，这段时间青云别院的人疯了似的盘查，老人，胡子，跟水有关的工作一天来好几波，进门先看鞋，搅得生意没得做，人人无事不出门，看这曲黑就像沾屎的苍蝇，烦死了。不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曲黑，曲黑自作自受。
　　说实在的，活了大半辈子，曲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生活的艰辛，感谢生活的磨难，感谢人生的艰难和坎坷。走了那么多路，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不是什么坏事情，而是好事情。首先自己经历的这些都锻炼了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品格，才有今天这样的坚强，这样的思考，这样的思想厚度；才不那么低俗和肤浅，才不那么势利和卑鄙；才耐得住平凡，有一个平和的心态，以这样的心态去面对生活，面对人生，面对社会，面对自己眼前的一切。曲黑想：这是人生最大的收获，没有比这再大的收获了。这是千金难买的东西，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人这一辈子，不管你活了多么大岁数，如果没吃过苦，没受过罪，没有经历什么艰难与坎坷，你就不会有这样深刻的人生感受，因为你的人生不是跌宕起伏的，没有什么丰富的经历，没有多少故事，自然就没有多少感悟。不是说你岁数大，你就要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感悟；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是白活，一生没有什么故事，没有什么诗意，有的人的一生很短暂，却很精彩，很有故事。这是与年龄无关的。当然年龄大一些，可以有丰富的经历，但也不一定。关键是你的经历是什么，不是平静的生活，不是一生的四平八稳，不是生活的安逸与享受。如果你的生活和你的人生是这样，你就不会有多少故事，有多少感悟，因为你的人生太顺利了，你的生活太安逸了。你没吃过苦，没受过罪，没有经历过艰辛与坎坷，你不会对社会和人生有深刻的感受。
　　生活是所大学，社会是所大学，人生是我们艰难跋涉的历程。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总是那样顺利，总是那样得意，你的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巨大的收获，最重要的就是品格和成熟深刻的思想，自己的世界观也达到不了很高的境界。这是确定无疑的。没有经历就没有感受，就没有对生活和人生深刻的认识。
　　感谢生活给了这么多，从艰辛与磨难得到了很多的东西，这是人生十分宝贵的精神财富，最重要的是真诚与善良，对生活和人生的热爱。因为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才更加懂得珍惜生活，珍惜自己的人生。如果没有艰难的生活经历，没有人生的艰难与挫折，就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也不会这样去思考问题。这一切都是生活给的，感谢生活的给予，给予的艰辛与磨难，给予艰辛与磨难之后成熟的思考。不要怕吃苦，不要怕受罪，不要怕艰难，不要怕磨难，这不是什么坏事情，对于人生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情。
　　曲黑沉思了半晌，自己乐了，地球上自己上有小下有老，为了一份死工资再难也要坚持，这一坚持就是二十年，一个人能在自己不喜欢，甚至第一天就讨厌的工作上坚持二十年，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现在光棍光，想干什么干什么，哈！聪明的人就是随时能发现让自己信心十足的理由。
　　四下里一片寂静。……大街上连人影也没有。小铺和酒店敞开大门，无一精一打采地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象是一张张饥饿的嘴巴。店门附近连一个乞丐都没有。曲黑拐了几个弯，寻摸个幽静没人的小巷子找地小解，这四处连个鸟也没有，掏家伙，正准备一泻千里却硬生生的憋回去。头顶有一个杂字，这个杂字斑驳不清，有些年头了，这有一间杂货铺？曲黑转悠几圈，还真找到了个门。
　　找着这个门还是因为从这个小小铺子里传出一股令人恶心的垃圾味。穿过一堵厚厚的墙，推开一面只有一人宽的吱吱作响的门，离门不太远，是一排排长长的木架，上面放着一盏油灯，暗淡的光线投射到扔满了各式各样脏东西的地面，这儿活像一个垃圾堆。放灯的木架上胡乱挂着大大小小的瓷器瓶和各种器具，还有许多绷带，要不是脏得出奇的话，真像是药店的货架。
　　边上木排架子像中药铺子。上上下下杂乱地堆着乱七八糟的药材，不用走近就能闻出一股霉味，一只小小的称孤零零地沾满灰尘，“当”一个不知名的香炉里被曲黑踢倒了，里面的香灰洒了一地，飞悠悠地飘了一室，曲黑捏着鼻子。空气更浑浊了，光线实在不清，里面似乎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黑匣子遮掉了一面墙，每只匣子上部有只小巧的黄铜拉手，半月形的，造型煞是古怪……这小小的门，里面空间倒是不少，东西也不少……这什么地方，倒像个仓库，长期没人打理巨大垃圾堆。
　　“有人吗？”
　　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曲黑不敢乱闯。
　　半晌，幽黑的深暗中传来一声苍老枯涩的咳嗽声。
　　曲黑极力远视，隐隐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声音似从其中发出。
　　“讲。”
　　“在下姓曲名先，想在贵宝地谋个差事，本人自学潜力强，善于思考，吃苦耐劳，有良好的沟通潜力，善于与他人相处，富有团队合作精神，热爱运动。但人非完人，自我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必须的不足，比如知识，社会经验等;但是我相信这些都是能够透过自我努力的学习来提高的，我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能吃苦耐劳，愿从点滴做起；以掌柜利益为第一原则，……”
　　“走！”
　　“本人还有个身份，是学雷锋义务小组先进分子，说这些您也不懂，看您这乱，我免费义务给您打扫卫生来了。”
　　这回里面半天没声音……
　　说干就干，端盆子洗抹布，灰尘太多了，先扫再擦，换盆水，我再擦。东西太多了，我摞齐了，左一个右一个，不认识，模样差不多的归一堆，颜色差不离的摆一起。这一忙活，唉，这杂七杂八的还真不少，灵布一大堆，修士穿的灵衣也有，只是很少有眼下时兴的样式，有的明显有些破烂了，鼎、甑、甗、鬲生活器具也有，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挝、斧、钺、戈、戟、牌、棒、枪、扒兵器也有只不过锈迹斑斑，失去灵性，磨磨剁肉使不错，符纸、红砂、符笔，这几枝一抖毛直掉，玉简也有，扒拉扒拉一大堆……这还有一堆一堆的土，一扫不是，是石头块，应该叫矿石。平行组合，组成八种不同形式，叫做八卦。八卦其实是最早的文字表述符号。
　　它在中国文化中与“阴阳五行”一样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工具。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xùn）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gèn）代表山，兑代表泽。这一堆盘子是干什么的，有一个曲黑认识，是八卦盘上面的图案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xùn）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gèn）代表山，兑代表泽。这还有书，卷轴的、兽皮的、木刻的……
　　这一通忙活，曲黑从下午忙活到天黑，现在什么时辰，看东方泛白快天亮了，浑身是汗，饥肠辘辘。曲黑总结了一下，东西不少，但过时过期的东西占大部分，有用的东西不多，这杂货铺子惨淡经营，这东西卖谁去，捡漏的有可能来。曲黑这热火朝天地干了半天，里面没半点声响，想来也是，自己修为，能力不行在修仙界难混啊！俗话说靠本事吃饭，没本事怨不得别人。咦，刚才擦架子垫脚的小柜子没擦，上面还有脚印，曲黑胳膊有点酸，擦完睡觉，噼里啪啦一通忙活，嘿！这小柜子不错，擦完挺亮，金丝楠木的，曲黑拍了拍，“伙计今晚靠着你睡觉了。”“啪！”静夜中的一声响格外清晰，这柜子还有门，门还开了条缝，刚才没看出来，曲黑小心拉开，顿时眼前一亮，亮晶晶一片，满满的灵石，不错，是灵石。曲黑立时心跳加速，不少唉，曲黑的手不自觉地伸出去，人啊！千辛万苦为了啥，不就是它吗？世人对于金钱的看法各不相同，对它既爱又恨。爱它的理由有很多，恨它的理由却只有一条:「钱乃万恶之源」，多少人为之奋斗终身，多少人为之铤而走险，甚至赔上性命。古往今来，为钱而生、为钱而亡者大有人在，这正说明金钱利弊之无穷魅力，有了金钱，生活富足、豪华享受；没有钱步步维艰。「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并非是万能，没有金钱是万事不成的」。不错，金钱确实能满足人们物质上的欲望，可以买到豪宅、游艇……人们每天营营役役追求不断增大的欲望，成为金钱的奴隶。想追求更多的财富；股蒥上下、楼蒥高低……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钱的好处曲黑知道很多，但坏处不知道，为啥，曲黑从来没有过多余的钱，这夜静人黑的，拿了就走，几年不缺吃喝，曲黑心呯呯地跳……一条狗，可以从一张钞票里闻到了美女的芬芳，帅哥的雄壮，交易的龌龊。一个美女可以从金钱里看到你的优点，看到你的与众不同，放出美女的人在你的钱包里看你。美女陶醉了你的瞳孔，你陶醉了美女的后台……
　　“啪！”曲黑合上柜子，妈的，想这么多干啥，还是老妈说的好，家有千财万贯，不如一技在身，睡吧，累了，曲黑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第二天，阳光晃醒了曲黑，伸伸腰，曲黑环视四周，周围的一切除了干净些，其它什么也没变，四周还是静得可怕，压抑，曲黑长长吐口气，估计说话也没人理，找工作大业还要继续，走吧，赵老板那这月有个伙计探亲，再试试……
　　轻轻掩好院门，看看初升的太阳，曲黑揉揉干瘪的肚子，信心满怀地抬起脚……
　　这时一个声音响在耳边，“你可以留下了，月奉十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