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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坊市的第三天,到了青云别院招收弟子的时候。
曲黑一行来到青云别院的报名处。报名处已是宛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青云别院,每三年一次,曲黑也晓得这历害,这大玄仙朝修仙体系运转几千年,青云别院、青云门就相当于地球官方教育系统,对凡人没有传承的修真者来说,这是修仙的最好去处,这里可以得到许多官方免费配备的财力、物力、设施、功法。相比加入修仙家族最起码从个人角度得到的要多,还不用订契约,卖苦力。修仙家族大,还是仙朝大?凭什么未来的社会精英会感恩仙朝,效力仙朝,社会就是一门大大的生意。
曲黑刚到报名处,此地已经有大量各路子弟排队报名。青年为主,少年,儿童,甚至还有怀报婴儿的妇女,这周围人山人海,卖瓜子花生南瓜仁的,烧地瓜卖袜子的耗子药的,不少家人带锣鼓鞭炮的,只等一旦高中去鼓炮齐鸣,油头粉面,花枝招展的各家小姐们,哪有金龟婿,这有啊,修真之人也有七情六欲,凡人的正妻还不如修真者的小三小四,娘家人脸上有光,更有人请了戏班子,就等金榜题名,乱哄哄,杂哄哄一片。
这时,几道长虹剑光临至,每道剑光消散后,都会现出一个青云门弟子。有一个曲黑认识,谁呀,张彩云,玉圆珠润,体态丰盈,前几天曲黑一行的无妄之灾就跟这娘们有关,没办法曲黑对美女有超强的记忆力,况且张彩云还免费**奔过,搁那个男人不是一浓厚辈子珍贵的记忆,YY的对象。站在中间的那位身条修长,面目看不大清楚的女修士曲黑印象不大,此人正是在场主事之人廓峰主,本来选秀大会是张彩云的事,但出了麒麟鸡血草这事,来已来了,巡视一下亦无不可,这事没头绪,也算散散心,几人对周边喧嚣也不甚在意,民间之乐嘛,柴米油盐,乡土气息。张彩云低头对廓峰主说了几声,正式宣布选秀大会开始。
报名分几大关,一测骨龄,二看灵根,三试修为,四出考题。
周围吃瓜群众都知道,骨龄不能超过二十,最多二十五为限,曲黑厚颜无耻跟在月月后面,惹得四周指指点点,风言风语。曲黑却认为不花钱的东西没啥损失,就当免费体检,脸上泰然自若。月月低着头不说话,一来确实紧张,关乎一生命运;二来不想与曲黑有瓜葛,女娃子皮薄。这骨龄测得很快,只是走个程序,毕竟大家都知道标准,前面抱娃娃只是打了个招呼,领了牌子就走,月月骨龄十三,没问题,测试官高喊“过!”,轮到老曲测试官并没测,同样给了一个字“滚!”鱼目混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周围笑声一片。坐主席台上的张彩云和廓峰主对视一眼,眉角含笑。
这时,抱娃娃的妇女给娃娃测完灵根,测试官长喝道:“录!”啥意思,下面不用测了,青云别院录取了,说明一个问题这娃最少是单灵根,张彩云和廓峰主坐不住了,下来抱着娃亲自道贺,场外鞭炮齐鸣,欢声一片,看来早有准备。
人比人气死人,几十岁了不如个吃奶的孩子,曲黑光荣地加入围观对伍,这时也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测试队伍,个个垂头丧气,连连叹息。
及至午后,前三项已完成,测试场中的人由人挤人变成一小堆,主测人捧着个大红榜经张彩云和廓峰主过目,画押后,走向高台高声宣布:“天恩地泽,修运长青。本届学院计录五十名,现已定优异者四十五名,分为一等子单灵根二名,二等子双灵根二十名,另普及班已选中骨龄特优者十名,修为优异者十三名,他们是……”五十个名额定下四十五个,还剩五个,被定下的人欢呼雀跃,自动列队站在一边,剩下的人更紧张了还有五个名额,千万要抓住。不幸的是月月是其中一员,月月三灵根,练气四层,但还有六层的人跟她一样没选上,月月有些灰心,下面的考试更难。
“诸位,今天有幸廓峰主莅临尊驾,龙门点题。”说白了,剩下的五个名额从资质上不好分,由在场修为最高的人临时出个考题,大家凭机缘竞争,谁胜谁负看天意,颇有鲤鱼跳龙门的意思。
这下周围热闹了,按惯例这龙门点题一般是比武胜出,这是周围吃瓜群众最爱看的段落,练气修士比斗在修士中虽乏善可陈,但老百姓爱看啊!你来我往,比放礼花,舞台上的武生好看多了
廓峰主轻咳一声,缓步而出,眉头轻皱,随口吟道:“
得羁而系兮,何异虖犬羊?
敛翠凝歌黛,流香动舞巾。
红冠不用裁,雪白走将来。
不敢轻言语,千门万户开。
袅袅风缫出,茸茸雨剪齐。
春日似青袍,秋月如团扇。”
声音不大,但场内场外的人听的真真切切,宛如耳边轻语。
主考官正准备命人搭建擂台,一下愣住了,这啥意思,文考,也有之,再看廓峰主,廓峰主并不多言,只是看着下面众考生。
考生也乱了,七嘴八言,窃窃私语。
主考官大声道:“刚才廓峰主所言,诸位有何所悟,想好了可站出一说。”
考悟性,只是点题,悟着什么算什么?谁合心意谁胜出。
“我来!”一白袍少年站出,“鄙人不才,对诗一首,请指正。
百战穿金甲,君子死知己。
提剑出嵐京,复值接舆醉。
狂歌五柳前,一樽来作横。
轻风拂山冈,月光照大江。
夜半犹啼血,东风唤不回。
只轮回海窟,一箭在天山。”
说完,眼巴巴盯着台上,台上之人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主考官只好喊道:“下一位。”
“我以峰主之诗附舞一曲。”
场下走来了一位窈窕秀美的绿衣女子,她撑着轻薄的油纸伞似雨中漫步。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一张笑容荡漾的面庞,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地旋转着,那飘逸的袖角、裤裙如阵阵绿风、绿烟、绿雾……如江南的水一样,慢慢地流着,流着,永不停息。
美,曲黑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修真无丑女,这身体软的像面条,这眼神媚的像秋水,这动作无一丝造做,连接圆润。绝对地球顶级舞蹈加杂技大师水平。刚才那诗和的不错,可吃瓜群众懂的不多,加上刚才一听不比武,众人皆失落情绪不高,但这舞一跳,场下立马沸腾起来,叫好声不断,老曲更是声嘶力竭,有人不断高喊秦卿,噢这人叫秦卿,这女子有练家子功底,曲黑:“秦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再来一首要不要,要。”啦啦队队长了,气氛调动得十分火热,主席台上之人也忍俊不禁。
突然曲黑想起月月,找了半天瞅见月月了,月月像一个小鸡仔,缩缩在人群里,低着头,不言不语,秦卿这舞非一日之功,自己有何特长,东施效颦反而遗笑大方。
月月的情况曲黑心知肚明,一个乖乖女……
一舞罢了,廓峰主微微点头,自己随口一说,,各凭发挥,这秦卿别的不说,舞境与诗意十分契合,现场发挥不错。主考官早瞧在眼里,急忙请示,转身大喊一声,“五百二十号秦卿入选。”“”
这时场下一看秦卿奏功,不时有人从场外往里送乐器衣服道具。曲黑陷入沉思……
“不才,恳请弹奏一曲。”
…………
“不才,我悟得心法一篇!”
…………
“小女子以此诗作画一幅。”
…………
“不才,觉得此诗与一物有关,特寻来献与上人。”曲黑一愣,此人谁呀,黄杰,这厮双臂包得厚厚的,捧着一道木匣,手臂活动不自然,显然被老曲伤得不轻。
主考官恭恭敬敬转奉献上,打开木匣,廓峰主发现里面是一张不知什么皮做的卷轴,一看古老的很,廓峰主刚展了个开头,脸色一变,麒麟密境。挥退左右,草草一览,便收起,挥手示意黄杰上前,低语道:“此物你可献出!”
“正是!”
“当然,本座不会据为己有,必禀明宗门。我看你身上有恙,来,收下。”纤手一指,两粒药丸轻飘飘飞到黄杰面前,黄杰顿时感激涕零,叩头谢恩。张彩云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一看这丹药,立时对黄杰高看一眼。
“本座见你也有些见识,家世是……”
“小人祖上也有人修仙,讳名黄本英!只是现已家道中落。”
“原来是快刀黄之后,难怪,难怪,此图是老人家所留……”
“正是!”
一向不苟言笑的廓峰主居然对黄杰亲切连连,看着黄杰有戏了,果不其然,廓峰主对主考官打了个手势,主考官立时大喊:“四十五号黄杰入选!”
这下,台下炸了,献宝也能入选,虽看不明白,但见那小子献上一件东西,说了几句话,就选上了,快快,记得自己家、七大姑姑八大姨妈家似乎也有说不上来历的东西,快找,找……
这黄杰下场之时,似乎隐隐向曲黑方向看了一眼,目光狠毒。
主考官也对廓峰主钦佩不已,这种考试方式自己第一次遇到,开始不解,现在看,果然有内容。
对别人的误解廓峰主只能无耐一笑,并不解释。
对下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人夸张地雇几十壮汉抬了个大石碑,不过一连上了几十人,无一人入选。
场上的人越来越稀了,太阳渐西,这过程有两人入选,不过这两人与廓峰主的诗一点不沾边,一个现场雕了一个小泥人,栩栩如生,如同活物。廓峰主大为好奇,取出身上宝剑,令其仿之,考生取一杨木,一顿木屑飞扬,宝剑立成,细观之连剑上纹络都分毫不差,考官拿与周边看客观看,无不称奇。另一个是个女的拿了一件绣品,考官一看没什么希奇啊!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估计都会,比这做得好的也有,正要喊下一个,却见此女捻出一个线头,不停地抽啊抽,慢慢地众人明白了这绣品上的图案由一根线织成,这下厉害了,有人说现在织品不都是用机器不断线织的吗?且往下看,廓峰主自然要其另绣一幅,此女取一根白线,众人扯了,围着诺大场地转了好几圈,此女令四五个人各提一种染筒,跟随她飞走一圈,这线变得花花绿绿,双手翻飞,比机器还快,跟画画差不多,一柱香功夫,成了,绣的正是廓峰主,绣品上的廓峰主也是一脸好奇之色,这女子心算能力了得,怪不得脑袋大,这脑袋是电脑,不,是光脑,曲黑大开眼界,修仙界能人辈出,自己是井底之蛙,不仙界小蚂蚁。
徐大富也是干着急,比,拿什么比,眼看名额一个个的少,众人争着向前,月月一个劲地往后缩,唉,向前也没用,只不过走走过场罢了,去不了青云学院,只能投靠修仙家族,这就苦了,无非当个丫鬟,小姐高兴赏点;当学徒,不行,这苦了,说白了就是苦力,白白干几年,耽误了前程,小家小业的想要个出身这么难,别人家都是早早请了先生,好生供着,娃肯下苦功,练上几年,这先生必是对青云别院入考一事稔熟,因材施教,上面那两个人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天资不行,别辟它径,这不也成了,自己还是眼光不行,对了,曲兄弟一向临事不乱,鬼点子多,或许,唉!估计也没辙。
徐大富挤到曲黑身边,附耳去说。
“听不见,大点声,人太多。”
…………
“什么,月月,主意?”
…………
“刚送个纸条,别操心了。快看,那小子可以,这身手了得……”
这啥跟啥,徐大富也不问了,挤出人群呆着发愣,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时间飞快,场上只剩两三个人了,这几个人一看信心不足,不过还差一个名额,差一个好办,这青云别院每个学生都得有学籍的,无端少了一个得写几大摞纸向上面交待,退一个前前后后得七八个月,少一个好办,这么多人吗,谁送得多,差不离的以后找机会录了,说不定一年的酒钱就有了。有本事的人早就上前了,咱这廓峰主可是个宁缺勿滥的主,这累了一天了,也有点乏了。
“还有没有,没有就等下一次了!”
廓峰主正和张彩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来心情不错,对下面的人也有点心不在焉,准备回府啦。
广场连月月总共三人,另二人一边叹气,一边聊着
“哥们,下一次吧!说不定能赶上!”
“回去努力吧!”
主考官张大了嘴正准备大喊收工。
“我有……”一个声如蚊蚋的女声响起。
“谁?你啊!麻溜点,来吧。”考官催促道。
“小姑娘,你准备表演什么,或展示什么?”
“我没有……”
“没有,你来干什么,下去吧。”
“我想跟峰主上人说几句话,呜,呜呜呜……”月月哭上了。
场下颇具耐心的吃瓜群众乐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来表演哭了。
“快看,月月上了!”曲黑来一嗓子。
徐大富一个窜子挤到人前。
廓峰主无奈笑了笑,这小姑娘是个小家闰玉,哄哄打发走吧。
“小姑娘,来说说吧!”
“你那首诗是个谜语。”
主席台上的人都乐了,一个金丹修士跟你猜谜玩,亏你想得出。
“噢?”廓峰主却颇有兴趣。“详细说说看。”
“得羁而系兮,何异虖犬羊?
敛翠凝歌黛,流香动舞巾。
红冠不用裁,雪白走将来。
不敢轻言语,千门万户开。
袅袅风缫出,茸茸雨剪齐。
春日似青袍,秋月如团扇。
这前两句说的是一种动物麒麟,中间两句也是一种动物是鸡,最后两句说的是草。”可不是吗,众人一琢磨也都明白,可一个结丹高人说这么浅显的谜面干什么,在场其实早有人猜出这层意思,但不敢说,因为这背后的意思没人知道。
“没啦?”
“有,这可能是一种丹草,谜底是麒麟鸡血草。”
这有点意思,廓峰主是练丹高手。
“小姑娘,你猜对了,但凭这我不能录用你,你一定很聪明是不是,能不能再猜猜我出这题的意思?”
对了,正题来了,别人不敢说破,关键是不知道这深层之意,台上之人安静下来,都盯着月月。
廓峰主的肯定给了月月很大的信心,月月放松了一下心情。
“曲黑,不,我认为你那首诗独缺一个血字,说明您在伤心,伤心到泣血,为什么伤心,您丢了一件东西。”
“接着说,快说。”
“您要找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有个人我知道一点。”
“哪一点?”廓峰主猛站了起来,一个闪身抓住月月的手。
“我……”
“别紧张,阿姨有糖吃。”台上众人都站了起来。
“这个人走时很匆忙,当时可能正忙一件事,他穿的是水鞋。另外他有弯腰捋须的习惯,可能生活中是个有须的老年人。”
“没了?”
“没了。”
廓峰主呆立当场,青面无常,自己和张彩云见过分析过,可这些她们都没分析到。这些细节一下子大大缩小了搜索范围,往日阴霾一扫而空。
廓峰主半天不说话,月月不知所措,诺诺地说:“没事,我走了。”
“慢!所有人跟我出发,你也来,另外你被录取了。”
主考官急忙大声宣布,场外徐大富一下蹦起来,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