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奋斗之符文

　　曲黑今天白天精神状态很好，昨晚睡了一大安稳觉，人不光要勤奋，还要学会休息，这都七八天了，脑子一个劲绷着，现在诸事有了进展，可以放松一下，会休息才能更好地工作。没办法，业务不精通，又要快速上岗，不想点办法还真不行，好在原先自己记忆力就强，现在更是博闻强记，一目十行，搞不明白的可以慢慢消化。
　　闭眼沉思一会儿，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吗！这几天临街的店铺生意不多，更何况这偏僻小店，最近严查呢。
　　一声咳嗽声，来人了，有客到。
　　来人中等身材，浓浓的屑毛下边摆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精明的主。
　　老曲一阵紧张，飞快地平复一下心情，摆出一幅相见恨晚的表情，笑脸相迎。
　　“客官来杯茶，路上辛苦了，先歇歇脚。”曲黑拿块抹布，先一步擦凳上茶。服务员最忌上来就问要点啥，刚进门，看都没看，是不是不买东西就不能进呢？这桌椅早擦干净了，现在再抹一下，那是待遇，对客人的重视。
　　客人没说话，四处打量着。
　　“我记着以前这挺乱的，还以为走错门呢？”
　　“老熟人呢，都知道您眼光不错，这次您再让小的开开眼。”反正曲黑第一次见。
　　客人走走停停，曲黑不近不远的随着，时不时整理一下货架，擦擦土，是人都有距离感，但不能太远，免得客人觉得被怠慢了。
　　同时细心观察，来人确实想找件适手的东西，不用说来这的人有钱的不多，况看这人岁数、修为一看也是底层苦苦奋斗人士，眉宇间凝重之色隐隐若现。
　　曲黑走到一兵器前，取出一把灵剑，自然自语道，“此剑乃用血缨石髓水、流光镜玉、万年雷精铜、千年沉木所铸，虽不是新品，尚有七分成色。”
　　客人扫了一眼，毫无兴趣，目移它处。
　　“一把剑不光要看它的实用价值，更要看它有的历史价值，此剑上有个狄字，噢，我想起一个人狄人龙，此人虽官位修为不高，且幼为家奴，饱尝酸辛，及长，为侯府骑士。建元二年反击外敌，斩获数千。此战狄人龙七进七出，毫发无伤。而狄公此人用兵敢于深入，奇正兼擅；为将号令严明，与士卒同甘苦；作战常奋勇争先，将士皆愿为其效力；处世谨慎，奉法守职。”
　　客人脸色微微所动，目光转来。
　　“此剑追随狄公时，狄公中午蹉跎，得此剑时意气风发，金系功法大成。”
　　“可惜，可惜，宝珠蒙尘，良骥失主。”
　　客人走来，接过宝剑，细细打量。
　　“此剑七进七出，修行之辈每进一步若如此剑，定无往不利。”
　　“我买了，以物易物。”
　　“客官，您若用它上阵杀敌，回家后还得捯饬捯饬，建议考虑，考虑点别的。此剑掌柜最近经常检查，怕是别有所用……”
　　“掌柜可有交待？”
　　“这倒没。”
　　“这不得了，小兄弟，这底价……”
　　“掌柜没交待。”
　　“这样，我给五百灵石……”
　　“先生，您说狄人龙的金系功法所用之剑对你揣摩修为有用吗？”
　　“五百灵石？”
　　“先生，这剑要是修好了可是一把名剑……”曲黑顾左右而言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六百灵石。”
　　“先生，这万一不是狄人龙所用之剑……”
　　“这没问题，关键在自己，信则有，不信则无。”修行界还有这规矩？信念，修行界靠的是一口气，此言不虚。自己相信的东西就要坚持下去。
　　“好吧，但愿掌柜不找我茬。”
　　客人喜笑颜开，付钱走人。临走时说了一句话“伙计，我喜欢你讲的。”
　　得，修行无庸人。讲个故事能赚钱，客人第一次出价时曲黑就差点点头，但同意太快会给客人出价过高的感觉，这一磨蹭，加了一百。老板专门有一本册子给的底价是三百灵石，这下卖了六百灵石，但做生意不能太狠了，回头客吗。
　　曲黑打开钱柜，依依不舍，这灵石也一小堆呢，徐大富一年不是才挣个十块八块的，一块，一块小心码整齐。
　　突然曲黑手剧烈抖起来，咋了，曲黑激动地心脏病犯了，非也，因为此时一道声音从曲黑耳边响起，“超过底价的归你。”老板的声音，曲黑抖了半天，快速点出三百灵石，发了！这么多，用这灵石回徐家庄取二奶的钱有了，曲黑为啥老想娶二奶，因为他在地球上有老婆。
　　关上钱柜，曲黑呆想半天，咬咬牙又放回二百五十，咋了，贿赂老板，想细水长流，非也。
　　曲黑飞快地去货架上取了一枝符笔，一大摞符纸，上等红砂。曲黑用这些灵石给自己买了材料，什么费钱，学习最费钱，没好的条件，能进步快吗？去外面买，还不如买自己老板的呢。工欲其事必先利其器，曲黑这一枝符笔就二百多，是这里最贵的一枝，本钱曲黑下得最痛快，曲黑也不想想，这万一练符不成自己不白扔一个媳妇吗，没办法跟刚才客人所说，修行的人活得靠得就是自信。
　　当然，还是先用白纸，临摹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将白纸铺在桌子上，不再放在灵符上了。
　　透过白纸来临摹，始终只是一种描的方法，并不是在写画。直接在白纸上画符，果然比铺在成品灵符上描要难。起笔写了几笔，发现有点歪了。符文这东西太复杂了，描还可以，写起来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也难不倒曲黑，他的小脑瓜里多的是主意。记忆之中自己以前干过这种事，在白纸上用直板比着，按照符文的大小画了一个。这种虽然简单，但是在练字的时候非常好用。上下左右的距离，还有中间位置往四角的比例，全都规范化了。有了练字，效果当真是立竿见影。再耗费了几十张白纸之后，曲黑感觉自己的符文画的已经是有模有样了。摆脱了画了几张符文试试，大小长短都挺合适。拿起来铺在成品的灵符上比对了一下，透过白纸观察，应该是没有不同之处了。用眼看着一样了，不代表灵符就是成功了。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画在白纸上，并没有在符纸上画过。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曲黑小心翼翼的铺开了一张纸，一低品灵石只能买五张啊，这东西真心不舍得用啊。拿起狼毫毛笔，沾了沾朱砂红料。曲黑的手，在符纸上方比划了半天也没往下落。符纸好贵啊，真怕弄坏了。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灵石花了还可以再赚，不要怪曲黑抠门。事情比想象中进展的要顺利，笔锋顺着符纸龙走蛇飞，一道符文一会儿功夫就要成功了。当然这不是一道合格的金刚罩符，作为一道合格低品防御符应该自始至终都灌入炼气一层水平的灵力，而且在画符过程中自始至终的灌入。
　　曲黑现在不但没有灌入练气一层以上的灵力，就连自身的练气三层也没全力施展。因为全力施展开的话，会消耗太快，那样下笔就不容易控制了。如今只拿出了练气一层的水平，均匀的灌入灵力就稳的多了。这道符也只是为了印证笔画是否正确，至于效果方面曲黑从来也没指望。画符进行的异常顺利，金刚罩符文一气呵成。提腕收笔，随着狼毫毛笔离开符纸。一小片土褐色的光泛起，而后全部收敛进了符纸里。
　　金刚罩符虽然带一个金字，但其实并不是金属性的灵符，而是土属性的灵符。金属性的灵符防御力确实可以更强一点儿，但是有两个弱点。一是金属性的低品防御符，只能固定使用。一旦张开了防雨罩，施符人就不能移动了，只能站在原地。二是金属性的防御符不管是低品还是中品高品，其持久性都不如土属性的防御符。
　　这一道符成功了，曲黑并没有着急画下一道符。坐到石凳上摸了摸额头的汗，画符这活儿可是够累的，这还是只用了一层的灵力画了道劣质的符。
　　画完符，曲黑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是五种灵力都有，要想单纯没一点杂质地输出火灵力，其本不可能，这杂质一沾火灵力立刻噼里啪啦，隔着符笔都能感觉到，这一通画下来，心惊肉跳的，符纸这单薄的小身板时时刻刻要禁不住，怪不得这修仙讲究灵根呢？灵根越小，所需控制力越少，同样的事，人家做起来越容易。这单灵根想必挥笔而就。天份，一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与生俱来的专长或特色，这是老天爷的赏赐，羡慕不来。
　　曲黑琢磨这符文相当于一个容器，不同种类的符文储纳不同的灵力，同一种类繁杂的高级符文和简单的初级条纹吸纳的灵力各不相同，当然这也跟灵力的质量有关，完事就相当于一个大炮仗，就等着触发和引燃了，把长时间积累的灵力一下击发出来。
　　成功一张没有给曲黑带来多大喜悦，这么长时间制这么个初级符箓不够功夫钱的，什么时候能随心所欲，大批量这才能见效益，得！练吧！
　　曲黑跟别的修仙者相比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只要不像上次一下灵力枯竭，就可源源不断使用灵力，不像其它修仙者要隔一段时间打坐吸纳，身体自然恢复，曲黑突然哈哈大笑，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关掉一扇门，必打开另一扇门，这长时间的打坐曲黑能干多少事，曲黑最烦枯燥了，巴不得天天莺歌燕舞，热热闹闹，睡觉都开着电视。
　　“轰”曲黑笑不出来了，符纸一阵火光，一通黑烟，呛得曲黑眼泪直流，这桌子都炸开一条缝，哟，这满屋堆得密密麻麻的货物，要引燃了，后果大了。
　　曲黑移师门外，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丝毫不顾及形象，奋笔疾挥……
　　“啪”纸燃了。再来……
　　“别、别……”曲黑跳将起来，一声闷响，弄得曲黑一脸黑。再来……
　　“轰”这回曲黑直接坐了回土飞机，上了天，再摔个屁股开花。再来……
　　中午饭没吃，曲黑继续这研究大业，已经实验了一百种可能，曲黑想到更多可能……再来。
　　晚饭曲黑也没吃，没办法，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对了，还有几种可能……
　　现在这金刚罩符闭着眼睛也能一挥而就，但目前也就这点进展了，金刚罩符曲黑也做成了几个，但成功率不高，比起市面上的价格是卖一个亏一个。符纸毕竟是符纸，比不上兽皮细腻致密，承受力强，表面光滑，但里间稀疏有间，同一灵力有些纸承受富富有余，有的一写就炸，高级的符纸最起码纸质更均匀些，所以符纸也有高低之分，幸亏修真者都有观察入微的本领，制符之前先揣摩一下符纸，当然，曲黑有比他人更高的神识，此事当然不在话下。
　　其它的，没了，失败，失败，再失败……
　　黑黑的夜色里，一个身影仍在忙碌着……曲黑也不需要点灯，现在符纸一捏在手里，就能揣摩个一清二楚，符文更是刻在骨子里……
　　“谁呀！谁呀这是……”来人啦，一个花大姐，衣着不整，挑着灯笼。
　　“我说这谁呀！半夜三更的让不让人活了，你这一会轰一下，一会蹦一下，老娘心快突死了，唉，唉，唉，你聋子，听不见呀！害得老娘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你讲理不，老娘我白天忙活一整天，晚上还睡不安稳觉，你赔，你赔，我为这一下老了几十年，你赔得起吗！你今天不拿出个百八十的，老娘我跟你不干，我跟着你，我吃你的，喝你的，睡你床上，让你睡不成，我……”这花大姐一想有点吃亏，“想跟老娘睡，美死你，不花钱，想瞎心……”
　　曲黑这时啥也干不了了，只能整整衣冠，起身相迎。真诚道：“姐，鄙人真心对不住了，在此诚恳道歉。”
　　“想得美，说句话就想打发我，没门！”
　　大姐把灯往前一晃，照了照，突兀地大喊一声：
　　“鬼呀！”扔下灯笼，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