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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营救卫峥失败。
本来按照梅长苏的计划,他手底下的江湖人士冲击悬镜司后,由言宝珠的巡防营为他们打掩护,拦住悬镜司的人追击。然后趁势寻到卫峥的落脚点。
可言宝珠临阵倒戈,巡防营倾巢出动,却不是为了营救卫峥,而是与悬镜司合力,将一干乱贼一网打尽。
前来袭击悬镜司的黑衣人,死伤大半,只跑走两个身形纤瘦之人,其他人非死即伤,尽数被缚。
其中,虽无靖王的府兵,但老皇帝对此事心知肚明,虽没明旨降罪,却也找了个由头将他禁足。
而梅长苏这边也是方寸大乱。
他们万没想到言宝珠会在紧要关头给他们致命一击。梅长苏手下好手几乎尽折,与卫峥有联系的药王谷也全部陷进天牢。
不出意外,这些人全都难逃一死。
夏冬和霓凰同时到访言府,但言宝珠拒不见客。两人携滔天怒火而来,奈何言府这道门紧闭,她们也奈何不得。
可当夜便有刺客潜进言府,言府向来守卫松散,刺客武功高强,轻而易举便潜入后院,重伤言宝珠。
闻听此事,皇帝震怒。
这些江湖刺客刺杀言宝珠,无意是狠狠打了皇帝一耳光,老皇帝立马着巡防营守卫言府,这才保了言府平静。
言宝珠左肩被贯穿,那人是抱了取他性命的心思,幸亏他反应快,不然那一剑偏离半寸,他便没命了。
朝堂都知道他此番作为,但因着事关赤焰谋逆案,无人敢轻易开口评价,但人人心里有一杆秤。
靖王重情重义,以身犯险,而言宝珠,乃是皇帝身边最忠心的狗。
言阙来探望他时什么也没说,道是言豫津闷闷不乐。他是没想到自己一向敬仰的大哥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对赤焰一案了解不多,可梅长苏、靖王、夏冬这些人在做的事情,他多少有几分察觉。
如今陡然发现言宝珠竟跟他们是敌对阵营,言豫津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霓凰和夏冬借口探伤的名义再次登门,这次成功见到言宝珠,没人知道他们三人在房里说了什么,只是夏冬从房里出来时,袍子下方明显少了一块,而霓凰也是满眼悲凉,走的决绝,至此,再没来过。
靖王失宠。
赤焰案迫在眉睫,朝堂诸事繁多,誉王自然再次被启用。不过与此同时,一向在朝堂边缘打转的五皇子却突然接手了不少事务。
从前他只做些可有可无的琐事,可此番皇帝也是为了牵制誉王,免得他利用赤焰案株连异己,这才将五皇子启用。
皇帝知道萧景初在朝堂没什么帮手,只能时不时亲自亦或是让其他人多提点些。这一来二去,萧景初的声威与日俱增。
但誉王并没将他放在眼里。
因为无论皇帝如何为他造势,他一个瘸子,就注定没资格跟他争。
萧景初也不在意这些,只兢兢业业办理皇帝交办的事务。虽然从没插手过,但他做事细致认真,令一众朝臣都大为侧目。
不过都知道他无缘帝位,也就不做他想。
皇帝亲自审理卫峥一案,尽管早已证据确凿,但皇帝还是命夏江严查其他余党,要将其罪行昭告天下。
养了半月,言宝珠恢复的不错。皇帝准他养伤,不用当值,所以他还算闲适。
一封信很快送到他手上。
邀他城外一聚,虽没有落款,但他却知道是何人相邀。
如约相赴,梅长苏早早等在山上的凉亭里,言宝珠见到他也并不诧异。
冰天雪地,四野苍茫。
一进亭子,言宝珠便察觉两道不善的眼光,一道来自黎刚,一道来自甄平。
这两人其实他从前都见过,包括卫峥。
当年,因着言阙痛失所爱,为皇帝赐婚与不喜欢的女子生下他,所以自小便不受言阙喜爱。
他幼时又多病,无人有耐性伺候他一个幼子,时常背地里受人欺侮,后来结识比他年长几岁的林殊。
林府待他宽和,大夫教书先生一应俱全,所以他便常去林府行走,言阙懒得管他,自然也不过问这些事。
所以从他七岁开始,几乎就养在林府。
而这些当年跟着林殊的赤羽营将领,也是打惯了交道的,他又如何不认识?
只不过此时此刻,认识与否似乎都不重要。
“不知苏先生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梅长苏看看他,眼中并无责怪之意,只道:“伤好些了吗?”
“无碍。”
“底下人鲁莽,让你受累。”
言宝珠看看他:“无妨,反正你的人都在天牢,插翅也难逃了。”
“你……”旁侧黎刚怒目而视,“言将军,你怎么能如此说?你为当今皇帝做事无错,可你要知道,被你陷在牢里的是卫峥。”
“卫峥,我知道啊,赤焰逆贼。”
梅长苏长睫一抖,苍白的手指掐进袖口。
黎刚一步上前:“言将军!难道连你也相信林帅他是……”
“证据确凿,还狡辩什么?”
“你!”
言宝珠懒得搭理他,只去看梅长苏:“苏先生,你为一个赤焰逆贼谋生路,我道想知道,你是什么来头?难不成你也是逆贼?”
黎刚就要说什么,梅长苏拦住他:“夏冬大人来找你,我想你就应该猜到了。我是为靖王做事。”
“你为谁做事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会不会危及陛下。”
梅长苏道:“我所做的事情,并未危及陛下。我只想为旧人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是公道?为逆贼开脱就是公道?”
黎刚忍无可忍:“你凭什么一口一个逆贼?林帅将你视如己出,少帅待你犹如亲兄弟,这天底下谁都能说逆贼二字,唯独你不能!你也没资格这么说!”
言宝珠没反驳。
这话是实话,而且霓凰和夏冬也说过。
“苏先生今日约我到此,是要替林帅兴师问罪?还是要替林殊兴师问罪?”
梅长苏目色黯然:“我并非来问罪,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为何……放弃卫峥?”
梅长苏问的沉重,但言宝珠答得却轻松:“因为他是逆贼,死不足惜。”
黎刚拳头攥的咯咯响,甄平手上的剑也捏到生汗。杀意笼罩在四周,不比周围的风雪刺骨。
“苏先生,我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要是你再打劫狱劫法场的主意,我就让巡防营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梅长苏心如刀割:“理由。”
言宝珠淡淡道:“理由?你我各为其主,这难道不是理由?你依附靖王,我依附皇权,杀几个赤焰余孽算什么?”
梅长苏怅然若失:“听靖王殿下说,你以前跟林殊……交情很好……”
“人都死了,以前交情好有什么用?既不能为我带来名,也不能为我带来利,累赘而已。”
梅长苏喃喃自语:“林殊不及名利……”
“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名利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先生乃谋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是啊,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